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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祁硯清,這次你又想做什麽!”

  第31章 “祁硯清,這次你又想做什麽!”


    把花雕接回來才不到三小時,祁硯清手上就已經都是血道子了。


    周簡拿著根逗貓棒甩,“洗了澡怪漂亮的,瞧這水汪汪的大眼睛。”


    撿回來的小奶貓,叫花雕。


    是隻小白貓,尾巴和四隻小爪子是黑色的,眼睛圓溜溜得很大。


    模樣喜人,就是真凶啊,戳一下就炸毛,再戳就咬人。


    祁硯清蹲在地上,樂此不疲地惹小家夥生氣。


    周簡看著這一人一貓,拍了張照片,“大概長得漂亮的脾氣都死倔。”


    祁硯清很少笑得這麽開心,那雙瀲灩勾人的水眸彎出一個淺淺的弧度,長發散亂在腦後,高挺骨感的鼻尖上有顆痣。


    “我清笑起來這麽好看,得多笑啊,吸粉。”


    周簡倒是想發微博,想想現在那些事,還是算了,別給清清惹麻煩。


    “清清,不住酒店了?”周簡打趣。


    祁硯清終於理了他一次,“先不住。”


    周簡怪叫著哦了幾聲,蹲下撞撞他的肩膀,“是不跟陸老師和好了?前幾天就看你們別別扭扭的。”


    祁硯清避開他的視線,起身從冰箱裏拿了兩瓶氣泡水遞給他一瓶,隨口就說:“我怕再發生意外事件,我又不在明處待著,別人又幫我背了鍋……”


    話音還沒落下去,門就被打開了,這句話正好被陸以朝聽到。


    兩人對視了一眼,祁硯清錯開視線,仰頭喝水。


    周簡樂嗬嗬地走了,“你們聊,陸老師我走啦。”


    周簡一走,家裏就顯得格外安靜。


    祁硯清不知道他剛才那句聽到多少,又是怎麽理解的。


    “怕我受傷才回家住?”陸以朝很溫和,脫了外套坐到沙發上。


    “你想多了。”祁硯清靠在另一邊。


    陸以朝有點累,癱坐在沙發上揉著頸椎,一天都在處理網上的事。


    “你覺得楚星是替你背鍋?”


    “你想吃什麽?”


    兩人同時說話,又同時閉嘴。


    祁硯清笑意淡淡的,把水瓶往茶幾上一砸,“不是背鍋是什麽?還能是我陷害他的啊。”


    這麽說話是有些不合適,但跟陸以朝這麽說,就合適了。


    祁硯清:“楚星自己什麽都不說,你們一個個前仆後繼地說教我……我是惡人,我不該硬剛行了嗎?能閉嘴了嗎。”


    陸以朝腦袋又開始疼了,他是真不能跟祁硯清說這種事,他理解不了祁硯清的想法。


    關心別人,說句軟話,好像就能要了他的命。


    這人以前雖然冷,但沒這麽薄情。


    陸以朝忍著情緒,看著祁硯清高傲的神情,緩了口氣,語氣變得柔和親昵。


    “清清,咱不因為楚星吵架了。”


    祁硯清微張著唇,有些沒反應過來,今天居然能這麽平和?


    “剛才問我吃什麽,你是不是餓了?”陸以朝問他。


    祁硯清靠著沙發看向他,“你變臉有點快啊,陸總。”


    “我……我去!”陸以朝整個人猛地一驚,往沙發旁邊躲去,看著沙發正中間的東西。


    “喵。”小花雕在沙發正中間,不友好地看著他。


    “貓?!”陸以朝連忙站起來,支棱著剛才被碰到的右手,“哪來的貓?家裏怎麽來的貓!”


    祁硯清看著這一幕,忽然就笑起來。


    啊,陸以朝怕貓。


    祁硯清笑著看向他,介紹小霸王,“花雕,我養的。”


    陸以朝不知道一隻貓為什麽取酒的名字,或者成了一隻雕,他就想知道家裏為什麽會有貓!


    “丟出去!”


    祁硯清笑容愈發好看,“你要實在受不了,自己出去得了。”


    陸以朝:……


    他正要開口說重話,就看祁硯清趴在沙發扶手上逗貓,漂亮的眼睛裏碎碎的都是光點,笑得挺開心。


    陸以朝又幾秒的晃神,他退了一步,語氣還是很強勢:“別讓它進我房間!”


    祁硯清:“那你別進房間不就行了。”


    陸以朝對花雕退避三舍,根本不可能讓貓出現在自己一米內。


    他受不了的去廚房做飯。


    “好端端的養貓幹什麽,你天天不在家,誰給你養?我可不管。”


    “這東西掉毛,不衛生,都是細菌,你別讓貓上沙發,他拉屎你自己管,祁硯清你怎麽這麽煩,說養就養!”


    祁硯清逗著花雕,他還一句話沒說。


    他手上又被劃了一道子,有淺淺的血色洇出,心情忽然特別平靜。


    他有點喜歡現在這樣的生活。


    喜歡這樣的陸以朝。


    比在鏡頭前更真實,嘮嘮叨叨的,就好像……他兩關係真挺好的。


    晚上,花雕在貓爬架的軟窩裏睡覺。


    兩人都靠在床上看手機。


    怎麽說都結婚三年了,某些事多少有些心照不宣。


    “陸總,我過幾天要出國參加比賽了。”祁硯清眉梢輕揚。


    陸以朝摩挲著他的後頸,腺體的位置被搓的有點發紅,“發情期是不是快到了。”


    祁硯清挑眉,偏了偏腦袋,把脖子轉給他。


    陸以朝貼過去,聲音發悶,“那給清神提前加深標記?”


    ……


    洗過澡後已經快過零點了,祁硯清沒精力了,穿著浴袍靠在陸以朝懷裏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臥室裏有濃鬱的紅玫瑰香味,很香。


    陸以朝側過身正要關祁硯清這邊的燈,然後就看到祁硯清放在床頭櫃上亮著的手機。


    有一條信息,是陌生號碼發的。


    【硯清,謝謝你幫叔叔租的房子,叔叔出獄後真是沒什麽朋友了,我們什麽時候見一麵?】


    陸以朝呼吸猛地一滯,大腦嗡得一聲停止運行,全世界都隻剩一片白茫茫,心髒被鈍器刺穿,血肉模糊。


    好半天,他才聽到自己粗重急促的呼吸,嗆咳不止。


    他看著靠在他懷裏安睡的人,剛才還軟著嗓子叫他的名字,現在隻覺得這是一把刀。


    他解鎖了祁硯清的手機,看這個人的聊天記錄。


    陌生號碼:硯清,叔叔出獄了,你和以朝感情還好嗎?方便收留叔叔嗎?

    祁硯清:我幫你租房子吧。我和陸以朝之間能有什麽感情。


    陸以朝坐起來的時間有點長,被子掀開一半,祁硯清有點冷,拱散了浴袍,下意識往陸以朝身上貼去。


    陸以朝目光陰鷙地看著他,恨不得想當場掐死他。


    叫叔叔,又是剛出獄,除了陸堯沒有別人。


    陸堯當初跟祁硯清聯手,把他的股份蠶食幹淨,又眼睜睜地看著他母親病危不救!

    祁硯清,你怎麽還敢跟他聯係!


    睡著的祁硯清比平時更漂亮,可就是這麽漂亮的人,心狠得不像個人。


    “冷……”祁硯清皺眉,往陸以朝身上靠,伸手要去環抱陸以朝的腰腹。


    陸以朝把他的胳膊推開,餘光瞥到了他的肚子,借著燈光能看到胃上青了一大塊,腰側也是,他皮膚白,傷痕看起來格外嚴重。


    不是新傷,淤青邊緣泛著淡黃。


    這幾天胃不舒服就是因為這裏的傷?在國外被那幾個人踹的。


    陸以朝手指貼住他胃部的青紫,用了力氣去按,看他不舒服地皺眉。


    祁硯清,你怎麽敢……第二次做這種事!

    “……呃。”祁硯清有點想醒過來,臉色蒼白,睫毛一直在顫,身子縮起來。


    祁硯清,原來你說的不改,是真的不改。


    陸以朝越用力,祁硯清就越是去貼他,鼻尖蹭著他的脖子,像找溫存的小動物,要貼近自己認為安全的人。


    陸以朝呼吸不穩,猛地收手躺在床上!


    他轉頭看向臉色的蒼白的祁硯清,看了很久,眼睛都睜得幹澀生疼。


    祁硯清……這次你又想做什麽。


    第二天祁硯清早早醒過來,有點不舒服,坐在床邊緩神。


    他摸著胃,明明已經不疼了的,今天怎麽回事。


    他起身去接了杯溫水,又把藥吃了。


    抽屜關上的那刻,陸以朝醒了,看向床邊的人,目光陰冷至極。


    他挪過去,就躺著從背後抱著祁硯清,手放在他肚腹處,“清清,又吃藥。”


    祁硯清有些意外,他們早上很少會這麽黏黏糊糊。


    他不在意地說:“不是你不想要我生的小東西嗎,我得聽話啊,陸總。”


    陸以朝把臉埋在他腰間,嗓子眼裏發出一點咕噥聲,聽不清是說什麽。


    然後他就看到祁硯清點開手機看,又很快熄滅屏幕。


    “我今天有事要出門,你沒工作嗎還不起,在家別欺負我的貓。”


    陸以朝喉結滾動著,“我也有工作要出門。”


    祁硯清看他沒有放手的意思,有點享受這種膩歪,轉頭笑著看他,“陸總,放開我吧。”


    抱得有點緊,勒到他的淤青了,不過也沒關係,能抱幾次呢。


    陸以朝坐起來,還是從背後抱著他,像在撒嬌,沉沉的聲音有點啞,溫熱的唇輕輕貼著他的腺體。


    他說:“清清,我愛你。”


    祁硯清手裏的杯子差點脫手滑到地上,什、什麽?陸以朝剛才說什麽?!


    這句話怎麽會從陸以朝嘴裏說出來,這句話怎麽可能是對他說的?

    “你有什麽話要跟我說嗎?”陸以朝又問。


    祁硯清好半天沒找到自己的聲音,“你、在直播?”


    陸以朝放開了他,起床笑著說:“我大早上還沒醒開什麽直播。”


    “那你……”


    說什麽胡話。


    “你快起床吧。”祁硯清耳根發熱,根本不想回頭,很快出了臥室,他沒看到陸以朝的眼神。


    比從前的恨意更濃,冷冰冰的仿佛在看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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