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真可笑,他祁硯清比不過祁楚星
第8章 真可笑,他祁硯清比不過祁楚星
陸以朝是被手機吵醒的,周簡發的語音。
“陸老師在嗎?咱們清清和你在一起嗎?清清手機關機了。”
陸以朝推開搭在自己腰上的胳膊,打字。
【和我在一起,我叫醒他。】
周簡:“別別別,讓他睡吧,能睡個安穩覺可太不容易了。”
“他這段時間總失眠,晚上也睡得斷斷續續,這身體哪能扛住,你別吵他,醒了給我回個電話就行。”
失眠?
陸以朝看著酣睡的祁硯清,從今天見麵這是祁硯清睡得第三覺了,電影院睡,車上睡,床上睡。
就差秒睡了,祁硯清這賣慘沒跟他助理商量吧。
陸以朝換了家居服,準備下樓去看看爺爺。
祁硯清睡得很香,側臉壓在枕頭上,半長的頭發擋著臉,手還放在陸以朝睡過的地方,沒有蘇醒的跡象。
陸以朝在樓下花園找到了爺爺,看著滿院的杜鵑花,上前幫爺爺拎起水桶。
“爺爺我來,您這兒的花是開得越來越好了。”
“這是好兆頭啊,看來最近要有喜事了。”爺爺笑聲爽朗,中氣十足,“這可是清清送來的花,我寶貝著呢,清清還在睡?”
“嗯。”陸以朝扯了下嘴角,蹲在地上拎著水瓢慢慢澆水。
爺爺看著他的背影,問:“以朝,陸家這邊你完全不打算接手了?我覺得你大姑做事不夠穩當,現在你自己的影視公司已經穩步向前,願不願意回來幫一手?”
提起這事陸以朝挺無奈的,“爺爺,三年前我就沒股份了,簽了協議跟陸家斷絕關係,淨身出戶,都是清清折騰的您忘了?”
當年祁硯清就跟瘋了似的,結婚後就開始動陸以朝的股份,和陸家人做交易把他的股份全賣了,換了錢又拿回祁家。
這一手買賣做得可真不錯,祁硯清先是花錢買了陸氏,又榨幹他陸以朝的錢,重新貼補回祁家。
誰聽了不得說一聲高手,從裏到外的算計!
陸老爺子歎氣,當年知道這事的人很少,他也不明白清清是有什麽原因,還是當初太貪玩了。
“可之後你的公司能運作起來,不也是他幫了你?那個時候你離開陸家未必是件壞事。”
陸以朝想到三年前就覺得惡心和屈辱,連日來的壓抑被徹底激出來!胸膛劇烈起伏著。
“爺爺您是不是太偏心了?他幾乎毀了我,給我運作公司不是應該的?!他欠我多少還我多少,不算我為難他吧!”
水瓢扔進桶裏,水濺濕了陸老爺子的褲腳。
兩人沉默了片刻,陸老爺子歎了口氣。
“以朝,你還在記恨清清,就算你表麵對他好,心裏終究還是埋了恨。”
“我沒有。”陸以朝矢口否認,“我和他感情很好。”
陸老爺子看著他,“我記得當初,你跟祁家那個小的更親近,後來你和清清結婚我還覺得意外。”
他說話間觀察著陸以朝的神情,語氣試探:“他和清清特別像是吧?他們是雙胞胎,我記得長得一模一樣,站一起我都分不清他倆。”
“我分得清,我知道您想說什麽。”陸以朝忍著氣,剛才氣狠了,現在太陽穴還在一鼓一鼓地跳。
“楚星和他不一樣,楚星人很好,同樣的年紀就知道替人著想,從不給人添麻煩。”
“我沒見過比楚星更懂事善良的人,祁硯清啊……嗬,這一點天差地別。”
“不過爺爺放心,我不介意清清的壞脾氣,結婚了,我就會好好對他。”
幾句話把陸老爺子的話全堵了,陸老爺子歎氣,“澆花吧,太陽快下山了。”
“楚星和他不一樣,楚星人很好。”
“祁硯清啊……嗬,這一點天差地別。”
祁硯清站在玻璃門裏,看著陸以朝的神情,提到祁楚星就滿眼溫柔,談到自己就連名字就紮嘴。
滿院的杜鵑真好看,風一吹花顫顫地悠著,陸以朝站在當中像一幅景。
他才正要推門出去誇幾句,就給了他這麽大的難堪。
三年都不夠你忘的嗎,陸以朝。
祁硯清轉身上了樓,胸口憋悶地要爆炸,想砸東西,想弄死陸以朝再弄死自己。
真他媽可笑啊,他祁硯清比不過祁楚星。
床頭櫃上放著一個小物件,是他這次去D國帶回來的冰箱貼,陸以朝喜歡收集這玩意。
回來的時候太困了裝口袋裏忘了給他,就在剛才他還想著放在明顯的地方,陸以朝看到了或許會覺得驚喜。
玻璃做的,光打上去很亮,上麵纏綿浪漫的圖案像在笑話他,真刺眼。
砰!
他把冰箱貼狠狠砸進垃圾桶裏,瞬間碎得四分五裂,看不出原樣。
他拿了外套就往樓下走,正好碰到上樓來的陸以朝。
陸以朝心情一般,懶得看他,“醒了正好吃……”
祁硯清撞開他的肩膀徑直下樓。
陸以朝看他手裏拿著衣服,這氣勢凜人的樣子也不像要去吃飯。
“祁硯清你去哪。”
祁硯清沒說話,已經下到一樓,陸以朝在他轉彎前扯住他的胳膊,把他甩到牆邊,“問你去哪。”
“滾。”
陸以朝看著他這雙狂傲的眼睛,連拖帶拽地把他帶回樓上,任憑他怎麽掙紮都拖回房間,然後一把甩上房門,把他抵在牆邊,用力壓著他亂動的肩膀。
“祁硯清好好的你他媽又鬧什麽?就沒一天是消停的嗎!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他媽以為全世界都繞著你轉啊!爺爺還在下麵等著吃飯!”
祁硯清看著這雙眼睛,怎麽?是不是隻對祁楚星是笑的,對他就永遠是這副厭惡的神情。
“那是你爺爺,跟我有什麽關係。”
陸以朝目光徹底冷下來。
祁硯清腦海裏不斷出現他剛才溫柔的笑眼,還拿他和祁楚星做比較。
他冷笑:“陸以朝,我看你可憐才在你爺爺麵前跟你演戲,別以為自己就成了誰。”
“我們之間能做選擇的隻有我,三年前就明白的道理,現在忘了?”
陸以朝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幾乎咬碎了一口牙,猛地一拳砸在祁硯清臉邊,牆上印出一個血印子。
“祁硯清,你也配提三年前。”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麵前的人碎屍萬段。
他用帶血的手捏著祁硯清的下巴,看這雙漂亮的眼睛藏著多狠毒的心思!三年前,三年前!
“我媽的墳你敢去看嗎!車禍之後屍骨無存,墓碑下是衣冠塚!就因為你,我連她最後一程都沒去送!”
“有什麽不敢的。”祁硯清接話,平靜的像個沒有感情的怪物。
陸以朝目光錯愕,被這句話堵得啞口無言,捏著他下巴的手還在抖。
祁硯清對上他的眼睛,仿佛不知道言語也是一把刀,重複了一次,咬字比剛才更清晰認真。
“我有什麽不敢去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