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包紮

  第7章 包紮

    擔心陸老爺子的身體,幾番下來都是陸以朝喝的酒。


    陸氏孫輩不少,現在最有出息的是陸以朝。


    想到這裏,祁硯清有點高興,他眼光不錯,陸以朝除了好看的皮囊,還有一顆算得上靈光的腦袋。


    飯局快結束時,祁硯清眼皮都快黏一起了,又捂嘴打了個哈欠後被陸老爺子點名了。


    “清清啊。”


    “爺爺。”他笑著回答,眼尾還有點濕潤。


    “送爺爺回家吧。”陸老爺子笑眯眯地說。


    “好。”


    “順便把這小子也撈車上去,我看他是喝多了。”


    陸以朝是有點暈,但不至於完全醉了,被祁硯清扶起來的時候,摟住他的腰還在開玩笑,“清清我今天還能在床上睡嗎,啊?”


    清香的酒氣吹在祁硯清耳後,激起一層小絨毛。


    “睡地上吧。”


    大家看著小兩口黏糊糊地出了門,都在恭喜陸老爺子有一對多孝順的孫子。


    上車後,陸以朝和陸老爺子都在後排。


    祁硯清打起精神開車,車裏酒味有點濃,他把窗戶開了一道縫。


    “清清,你爺爺身體還好嗎?”陸老爺子問。


    “身體挺好的。要不是離得太遠他肯定來,昨天還跟我說,他的八十歲壽辰也得大辦,不能被您比下去。”


    陸老爺子又笑了幾聲,“糟老頭子。”


    當年,在爺爺那輩的時候,陸氏是祁氏下屬公司,受祁氏管束。


    後來雖然分離出去了,可其中的明爭暗鬥也不少,隻有這兩位公司創始人關係一直不錯。


    “我記得當初第一次帶以朝和你見麵的時候,你還他使喚他給你當小太監。”


    祁硯清笑了幾聲,“躁得慌,爺爺您快別說了。”


    “這轉眼你們都結婚三年了,以朝對你好嗎?”


    “對我好。”


    “他平時工作忙,沒有冷落到你吧?”


    祁硯清搖頭,又慢吞吞地打了個哈欠,“我更忙些,我沒冷落他才好。”


    “哈哈哈你啊,就愛替他說話。”陸老爺子話鋒一轉,“孩子呢?還沒打算要?”


    祁硯清困得眼睛澀疼,下意識從內後視鏡看向陸以朝,“沒……”


    陸以朝卻忽然醒了,沉聲帶笑,帶著酒意,“爺爺,清清還要參加比賽,我們暫時都沒有要孩子的打算。”


    陸老爺子視線在他兩身上轉了幾圈,“哎,我和老祁什麽時候才能抱重孫。”


    “罷了罷了,這事也急不得,你兩今天去我那兒住,一天天也見不著你們。”


    “知道了爺爺,我和清清不走。”


    陸家二樓的主臥是陸以朝和祁硯清的房間。


    他們不常回來,臥室卻打掃得很幹淨,沒有香薰的氣味,聞起來也舒服。


    陸以朝一看爺爺離開就變了臉,推開扶著自己的祁硯清,歪斜地往前走,“別碰我,惡心。”


    祁硯清揉了把頭發,摘了皮圈,任由烏發散落在肩上,“陸總出戲這麽快,也不怕哪天被人看到了。”


    陸以朝不以為然,“最好別有那天,不然清神也要跟著跌落神壇了。”


    祁硯清看他一邊往衛生間走,順手把領帶和外套扔在地上,又在解襯衣扣子。


    “你要洗澡?喝醉了還敢洗澡,醉死在裏麵算誰的?”


    陸以朝冷嗤,歪歪扭扭繼續走。


    “陸以朝,你三歲啊這麽不聽話……小心壁燈!”


    祁硯清疾走幾步,看著陸以朝直愣愣地往壁燈上撞!正好是腦袋的位置!

    “啊……嘶!”祁硯清抬手墊了一下,護著陸以朝的腦袋,手背磕在鐵質燈架上劃出一道口子。


    “陸以朝你他媽是傻子嗎!這麽大個壁燈就往上撞?”祁硯清疼得抽氣,垂著的手在滴血。


    陸以朝酒醒了大半,看著祁硯清受傷的手微微愣神。


    一道從手背劃向無名指的口子,挺深的,手背還隱約有撞青的架勢,血順著指尖往下淌。


    陸以朝吐出一口濁氣,瞪著那個支棱出來的歐式壁燈,“誰他媽把壁燈安這兒了?”


    “誰知道你會長到一米八九。”祁硯清繞開他,進浴室衝洗傷口。


    他一米八站在陸以朝身邊都矮了一截。


    陸以朝神色複雜,捶著自己悶疼的腦袋,肯定是喝多了,不然他怎麽會覺得祁硯清剛才是真的擔心他。


    手背劃了一道口子,估計也是不想他毀容,畢竟自己養的狗,帶出去不能丟人。


    他看著祁硯清單手別扭地包紮手背,綁帶纏了幾次都鬆了,眼看著就要生氣不管了。


    “給我。”他拿過綁帶,不怎麽溫柔地給他包紮。


    “不用你。”祁硯清下意識抽手,但是被陸以朝牢牢攥著,血都流他手上了。


    “祁硯清,我寧願我自己挨這一下,也不想跟你有瓜葛,別以為這我就覺得你好了。”


    祁硯清頓了幾秒,有點想笑,“這就是對你好啊,陸總?”


    陸以朝皺眉,重點又他媽偏了!

    簡單處理了傷口後,陸以朝還是去洗了澡。


    祁硯清躺在床上看手背上的紗布,眼裏不知道在想什麽。


    午後的陽光鬧人,窗前隻遮著紗簾,明晃晃地晃出倦意,天有些涼了,這顏色有點溫暖。


    陸以朝出來後躺到另一邊睡了,祁硯清聽著他綿長略重的呼吸聲,悄悄睜開眼睛。


    三年裏,他和陸以朝總有矛盾。


    是他當初用了手段要挾陸以朝,在陸以朝看來,這就是他搶到手的婚姻。


    可他們也確實在一起快三年了,他覺得最近……陸以朝有點軟化了。


    祁硯清輕輕轉身,將手臂搭在他身上,他貼著陸以朝的後背,聞著他身上白蘭地信息素氣味,曬著陽光覺得很暖和。


    半晌,他低聲自語:“你聽話一點,我可以對你更好。”


    在祁硯清睡著後,他不知道陸以朝醒了,一雙帶笑的眼睛陰鷙不屑。


    祁硯清,狗才聽話,我不是你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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