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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寶貝

  第16章 寶貝

    阮令儀敢發誓,她絕對不會一天給宋斯年打五個電話,最多,電話、短信加在一起,一天騷擾他五次罷了。


    而且她懂事得很,騷擾他的時間一般都不會是該忙工作的時候。


    至於為什麽騷擾宋斯年,


    第一是為了強化自己在宋斯年生活中的存在感,讓他不至於將自己拋到腦後;

    第二,當然是因為宋斯年不在的日子實在是太難熬了。


    宋斯年回倫敦,總裁辦的秘書也跟著走了一批,工位看起來空空蕩蕩的。


    環境安靜了,雖說適合學習和提升自己,但時間久了,總有些不得勁。好在宋斯年還算考慮周全,給她安排了一個別的活兒調劑。


    繪豐集團作為一個大集團,自然也承擔起了一部分的社會責任。公司每年都會做許多公益項目,今年最紅火的是“候鳥醫生”。


    “候鳥醫生”是由繪豐集團出錢牽線,安排醫生下鄉為年紀在60歲及以上的老人免費看診的公益活動。


    阮令儀作為公司人員代表兼醫生,參加到了“候鳥醫生”的行動中去。


    她被分配到的地點是長青鎮。


    長青鎮距離東城大概有兩個小時的車程,出發當天早上七點,公司安排的巴士已經接上了人,往長青鎮去了。


    長青鎮多山,入目之處,皆是蒼翠一片。


    阮令儀將窗戶開了個縫,山間清新的空氣立刻盈滿了車廂。


    “好冷。”


    邊上有人嘟囔了一聲。


    阮令儀回頭,發現後座的人終於從身上的毯子中探出了頭來。


    他已經睡了一路了。


    “你好。”


    看見阮令儀在看他,後座的男人伸出了手朝著她招了招。


    “你好。”


    阮令儀抬手關上了窗戶。


    後座的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起來,正杵著阮令儀座位的靠背看她:“我叫周雋,是市一人民醫院心外科的醫生。”


    是未來同事。


    “阮令儀。”


    阮令儀出於禮貌,報了自己的名字。


    可是沒想到那周雋挺自來熟,一轉眼,從自己位置上離開,坐到了她邊上。


    “我好像沒有見過你,是新加入的嗎?”


    “嗯。”


    阮令儀的態度不冷不淡,但周雋並沒有太在意:“我參加這個‘候鳥醫生’計劃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長青鎮民風淳樸,老人們都很好說話,不過這身體也是真的差,還蠻奇怪的,不知道是不是這邊風水不好。”


    阮令儀原本沒有繼續搭話的意思,聽到這裏突然有了點興趣:“怎麽說?”


    “癌症率很高。”


    周雋壓低了聲音。


    阮令儀聞言下意識看向窗外。


    長青鎮是出了名的藥材之鄉,為了方便就地取材,許多藥企在這邊的山裏建了藥廠,其中最出名的是藍蓮藥業,但看這周遭,綠水青山,不像是有環境汙染的樣子。


    難道是遺傳基因導致的群發性?

    有了話頭,兩個人漸漸熟悉了起來,組隊的時候也自然分到了一組。


    義診任務重,每兩個醫生要看至少三個村子六十歲以上的老人。不過周雋來長青鎮有一段時間了,對村子裏的情況還算了解,一路下來倒也順暢。


    大概是人長得帥,還嘴甜,村子裏的老人都很喜歡周雋。


    “小周啊,你好久沒來了。”一個姓張的奶奶是所有老人中對周雋最熱情的,遠遠看到周雋就從櫥櫃裏拿了剛切的米花糖出來,拉著他的手問東問西。


    阮令儀給張奶奶測血壓的時候,張奶奶才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這女娃娃,我看著眼熟。”


    “怎麽可能,她是第一次來這邊。”


    看見張奶奶已經熱情地將米花糖喂到阮令儀嘴邊,而阮令儀有些為難的模樣,周雋出來解圍,“張奶奶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哎喲,你這小夥子,奶奶喜歡你有什麽用,得有小姑娘喜歡你才成。”


    張奶奶見周雋撒嬌,連忙轉手將糖給了周雋,“可惜了,我那孫女在東大上學,不在家,不然還能讓你們見一麵。”


    兩個人走出張奶奶家的時候,一齊鬆了口氣。


    周雋手裏拿著張奶奶塞的小零食,忍不住歎了一聲:“老人家真是容易熱情過度。”


    “熱情過度?”


    聽到這個詞,阮令儀垂眸看他,眼睛裏閃過戲謔的光,仿佛在說“你也好意思說別人”。


    周雋被她看得臉上一紅,有些拙劣地指了指邊上草叢間正在吃草的動物試圖轉移話題:“誒,你看那裏有匹馬誒,他怎麽吃東西的時候身上也馱著籮筐,不累嗎?”


    阮令儀抬頭看了眼那動物的長耳朵和短鬃毛,笑了笑:“你放心,就算再加一百個籮筐,馬也不會累。”


    “啊?”周雋覺得不可思議。


    阮令儀悠悠地看了他一眼:“因為那是騾子。”


    “……”


    在暴露了自己的無知後,周雋終於消停了不少。


    傍晚時分,大巴啟動,準備回程。


    在村口,阮令儀看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那姑娘背著雙肩包,看起來有些像那天在東城大學墮落街她幫助的女孩子。


    說起來,那天那對女朋友動手的渣男被扭送到公安局之後,她再也沒有聽到過相關的消息。


    想到這裏,阮令儀開始了對宋斯年每天固定的“騷擾”。


    【宋先生,我都忘了問,那對東大的情侶去了警局之後怎麽樣了?】


    她等了很久,直到下車了,才等到宋斯年的回複。


    【男方雖然力陳他對女孩動手的原因是女孩劈腿,但仍舊按照《治安管理處罰法》,被拘留十天,並處三百元罰款。】


    劈腿?


    阮令儀回想了一下那個女孩的樣子,文靜、柔弱,看起來倒是個好女孩。


    隻是人不可貌相,難不成是個綠茶?

    她沒有再追問這件事情,反正不管那女孩是不是好女孩,她都隻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阮令儀到家的時候,發現家門口多了幾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白底黑字,上麵寫著品牌名及“haute couture”,彰顯其不菲的身價。


    阮令儀在倫敦時也是奢侈品店常客,之前她的確定了幾套高定,但按理說應該送到她在南肯辛頓的公寓,怎麽會送到這裏?


    阮令儀疑惑半晌,正準備致電品牌詢問,餘光瞥見了盒子上的卡片。


    她打開卡片,發現不是品牌親切到極致的問候,而是一個蒼勁有力的“宋”字。


    是宋斯年送來的。


    阮令儀將盒子搬到家裏,順帶給宋斯年發了今天的第二條消息

    【宋先生這麽貴重的東西隨隨便便放門口,也不怕不安全?】


    一個盒子至少百萬,這裏有好幾百萬。


    宋斯年剛剛下飛機,看到阮令儀的消息,放慢了步伐。


    身後跟著的人也都停下了腳步。


    【不過是幾件衣服而已。】


    【何況自己家門口,哪裏不安全。】


    阮令儀還在揣摩宋斯年的心思,轉眼收到了他的消息。


    重點是誰家門口嗎?重點是貴重物品不能放門口。


    不對,什麽叫自己家門口?她以前怎麽沒看出來宋斯年臉這麽大?

    阮令儀:【事實上,這是我家門口。這套房子是正經登記在我個人名下的婚前財產。】


    【哦,所以?】


    阮令儀看不見那頭宋斯年的表情,但卻腦補出了他的語氣。他在說這話的時候,尾音應該上揚,或許連眉梢都挑了起來。


    【登記在宋太太名下就不是自己家了嗎?】


    哼。


    阮令儀想到某個被拒絕的雨夜。


    【啊,是自己家嗎?也沒見宋先生來住過一晚啊。】


    阮令儀沒有管宋斯年送來的那些東西,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


    長青鎮是山區,氣溫比東城低了不少。阮令儀躺在溫熱的水中,舒服得發出了一聲喟歎。


    門鈴響起的時候,她正從浴缸裏出來,在擦頭發。


    知道她住在江南明月的人並不多,會上門的更少,不過她今天剛剛給了某個人明確的邀請。想到這裏,阮令儀踢掉了腳上的鞋子,躡手躡腳地走到了門邊。


    她從貓眼往外一看,是一個穿著南風居製服的女人,手上拎著一個保溫餐盒。


    通過門鈴對話確認了門外人的身份和證件後,阮令儀將門打開,取了餐進來。


    南風居每天的外賣都是限量的,VIP等級高如江知初,也不是想點就有。


    不過總有人能例外。


    阮令儀將餐盒裏的食物都取了出來,四菜一湯,真是豐盛。


    她調整了一下角度拍了張照片,發給宋斯年:【多謝宋總。】


    宋斯年回得很快:【不必。】


    不必?不必是什麽意思?阮令儀咬著筷子,正準備叫他好好說話,就見對話框上,“宋斯年”三個字成了“對方正在輸入……”


    宋斯年:【不是點給你一個人的。】


    阮令儀一怔,下一秒,門鈴聲再次響了起來。


    宋斯年:【開門。】


    阮令儀丟下筷子走到門邊,透過貓眼看外麵的人。


    這次真的是宋斯年。


    西裝外套被簡單折疊後搭在臂彎處,而他低著頭,正在看手機。


    阮令儀看了看自己身上保守的睡衣睡褲,正猶豫著要不要去換一套真絲睡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宋斯年的電話。


    阮令儀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瞬間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帶著絲蠱惑:“怎麽,要偷看這麽久?不過幾天不見,丈夫都不認得了,宋太太?”


    作者有話說:


    準備入V了,明天會雙更~

    放一個校園文的文案,感興趣的可以戳我專欄收藏一下下《馴服月光》~~~

    許謹歡一直覺得自己或許是這個世界上的最透明的人,


    姐姐許盡歡聰明優秀,明媚恣意,活得像太陽,

    而她許謹歡,永遠隻能逆著光。


    她人生的轉折點是在高二那年,遇見了江縱。


    他比許盡歡更加恣意耀眼,

    卻總是願意為她停留。


    在無數個為了更好未來奮鬥的日子裏,

    每當她遇見難題,

    江縱總會支著下巴,笑得慵懶又散漫:


    “哪裏不會,縱哥教你。”


    一直到很久很久的以後,

    當她磕巴地說出了自己的心事,

    少年終於正色,出口卻還是熟悉的腔調:

    “怎麽,接吻也要縱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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