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險些被這個登徒子糊弄……
第118章 險些被這個登徒子糊弄……
秦澤禦表完忠心就一直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趙旖然的臉色。
他說的這麽清楚了,誤會應該解除了吧?
可夫人怎麽還繃著臉色?
夫人櫻桃似得小嘴緊緊的抿著,眼瞼微垂,不肯和他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到底什麽想法,他怎麽都看不出來。
這讓他心裏越發的沒底了。
怎麽辦?
要不要舉手發個誓什麽的?
“夫人……”
“夫人……”秦澤禦捏了捏趙旖然的手指,小心道:“我說的話,你都不信麽?”
“我可以保證,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絕對沒有騙你。”
趙旖然不是一個能把事情壓在心裏,默默承受的人。
她喜歡把一切攤開來說。
雖然懼怕秦澤禦像書裏一言不合就剝皮抽筋掛桂花樹。
但她這會心裏憋著口氣,不說開了,實在難受。
想及此,她看著秦澤禦,保留了幾分心虛,卻又不自覺的充滿底氣道:“我都看見了。”
秦澤禦一驚:“你看見什麽了?”
趙旖然:“休書。”
秦澤禦:“……休,休書?”
“什麽休書?”
趙旖然好笑道:“別說不是你的寫?”
秦澤禦終於明白趙旖然不肯原諒他的原因了。
“你是說李太醫手裏那份?”
趙旖然:“你可千萬別說有人拿刀子逼你。”
“也別說是人冒充的。”
果然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秦澤禦不無心虛的在心裏感歎道。
李太醫那麽靠譜的一個人,竟然連封休書都保管不好。
難怪那天李太醫怪怪的,還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多半在那個時候就泄露了休書。
“那封休書確實是我寫的。”
趙旖然剛才還在奢望這封休書也是個誤會。
聽見秦澤禦坦然的承認,心裏的火氣忽然躥騰上來了。
她使勁甩動小手,想要把秦澤禦的大手甩開。
卻發現男人的大手像黏在她手上一般,怎麽用力都甩不開。
“連休書都寫了,還抓著我幹什麽!”
秦澤禦隻管拉著她,生怕一鬆手,夫人就從他眼前跑了。
“你聽我解釋。”
趙旖然不想發生那種“你聽我解釋,我不聽我不聽”的拉鋸戰,耐著性子道:“好,你說。”
“我看你能說出什麽花樣來的。”
秦澤禦說不出什麽花樣,隻能實話實說。
不過在解釋之前還想要個免死金牌。
“那我說了,你可不能生氣。”
趙旖然不理他。
她現在就很生氣。
秦澤禦拉著她的手,像小孩子使氣那般,用力晃了晃:“好不好嘛?”
趙旖然:“……”
誰能想象鮮衣怒馬的少年郎卻像個小孩子般跟她撒嬌,這能繃得住麽?
她伸出另一隻手,使勁點開少年的額頭,“別犯規,好好說話。”
秦澤禦坐了起來,拉住趙旖然,看了眼自己身邊的位置:“那你先坐下來。”
這麽站著確實挺累的,趙旖然從善如流的坐了下來。
仍然繃著小臉:“好了,你可以說了。”
秦澤禦抓了把頭發:“其實,我不是最近好的。”
趙旖然被驚得瞪大了漂亮的杏核眼:“你說什麽?”
秦澤禦:“我不是最近好的。”
趙旖然心裏咯噔一下。
想起兩個人半夜裏玩的那些少兒不宜的活動,耳垂不自然的紅了,“那是……什麽時候?”
秦澤禦:“是去賑災的時候。”
趙旖然仔細回憶了一下這段時間經曆過的事。
後來他一直鬧著懷孕,好像沒做過什麽太犯規的事情。
心裏稍微放下了些,“哦,然後呢?”
“你一醒了就休妻了?”
秦澤禦搖頭道:“怎麽會。”
“能娶到這麽好的夫人,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趙旖然嗔道:“少油嘴滑舌。”
秦澤禦:“我說的都是實話。”
趙旖然眼神一冷,秦澤禦趕緊投降,“好,我繼續說。”
“就是忽然好了……”
秦澤禦心裏還是虛的,但這個時候追溯以前,隻怕牽連甚多。
明顯看得出來夫人有原諒他的跡象了。
還是撿重點說,免得夜長夢多。
“但是能清醒多久誰也不知道。”
“李太醫也不能保證,會不會馬上變回去了。”
“而且一但再變傻,還會不會變好。”
“那個時候我就擔心……擔心你……”
秦澤禦說到這裏,想起寫休書時的心跡,難免會覺得難過。
“你這麽好的女子,怎麽能跟著一個傻子受苦。”
“然後我就寫了休書,讓李太醫幫我收著。”
“如果我真變傻了,再也好不了,就讓他把休書給你。”
“放你自由。”
趙旖然:“……”
她竟然不知道,秦澤禦那麽早就醒了。
竟然還寫了一封休書。
狗男人這話也不知道真假。
說的還挺讓人感動的。
什麽你這麽好的女子。
什麽怎麽能跟著一個傻子受苦。
什麽放你自由。
小說裏才能看到的情節吧。
趙旖然心口最柔軟的地方被人戳動了,水汽不受控製的濕了眼眶。
果然是無所不能的小王爺,連哄女孩子都這麽能耐。
“夫人,”秦澤禦偏頭看著趙旖然的小臉,“生氣了?”
他舉手發誓道:“這真是我的心裏話。”
“我從來沒想過休妻。”
“自從你進了紫元閣,無微不至的照顧我,我就發誓,這輩子一定要回報你的好。”
“別說一個沒影的儲君,就算這個王位,也不如你萬一。”
眼角的濕意很快聚流成河。
滴滴答答的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趙旖然偏頭擦了擦眼淚,略帶嗔怪道:“就知道哄我。”
“說這些甜言蜜語,和真的似得。”
秦澤禦急道:“本來就是真的。”
“我怎麽敢騙你。”
“今天怕你不給我解釋的機會,怕你把我拒之門外,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
趙旖然:“……”
一怔,“所以泥鰍說的都是假的?”
秦澤禦搖了搖頭,老老實實的說道:“那倒不是,就是這傷……”
他握著趙旖然的小手按到自己的匈口上,“是假的。”
趙旖然抬手就要打他:“還說沒騙我?”
秦澤禦也不躲閃,任由她的小手落下來,“你要生氣,多打我幾下。”
秦澤禦不避不閃,倒讓趙旖然下不去手了:“還敢說!”
秦澤禦趁機握住她的小手按在自己的臉上:“你也知道我嘴笨心笨,生怕解釋不清楚。”
“連威脅帶利誘,才逼著泥鰍出了這麽個餿主意。”
“夫人你要生氣,一會為把泥鰍叫進來,你舍不得打我,多打他幾下也是一樣的。”
趙旖然:“……”
門外什麽都沒聽見的泥鰍:這鍋我背!
趙旖然被秦澤禦氣的不輕:“誰敢說你嘴笨心笨,這世上就再沒有比你能耐的。”
秦澤禦:“可我在你麵前,連話都說不清楚。”
“說不清楚,我就著急。”
“萬一你真不理我了,那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趙旖然:“……”
秦澤禦繼續扮委屈:“雖然受傷是假的,可和相府聯姻的事確實是長公主做的。”
“就是想讓我要麽被皇上猜忌,要麽和相府為敵。”
“她好坐收漁利。”
趙旖然不解道:“這是為什麽?”
“她是皇上的親姐姐,難不成還要造反不成?”
秦澤禦:“那自然不是。”
趙旖然:“……”
秦澤禦:“長公主的世子,也就是劉彥承一直居心不良,大概是想自己上位。”
趙旖然皺眉道:“雖然他和你一樣都有皇家的血脈,但他是劉家的人,這名不正言不順吧?”
秦澤禦:“我聽人說,長公主正和皇上進言,打算把劉彥承過繼過去。”
趙旖然:“……那好像就順理成章了。”
本來以為太師被鏟除了,秦澤禦就沒有敵人了呢。
沒想到又蹦出個長公主。
長公主可是皇上的親姐姐。
怕不是那麽容易撼動了。
趙旖然不記得書裏提過什麽長公主,這又是什麽被觸發的新劇情?
對了,書裏搬倒太師後,秦澤禦就把大皇子接進了宮裏。
有了大皇子這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別人的心思大概也就熄了。
所以才沒有長公主的劇情。
如果現在把大皇子送進宮,會化解長公主這一劫嗎?
“對了,”趙旖然設身處地的為秦澤禦著想,“我記得當日在救災大營,秀兒好像救過一個少年,說是什麽皇子的,如果把他送進宮,長公主就該放棄了吧?”
秦澤禦沒想到趙旖然提到大皇子。
有些怔忡。
遲疑道:“這恐怕不太合適。”
趙旖然:“為什麽?”
秦澤禦無法解釋其中的原因,隻道:“反正事情不像表麵那麽簡單。”
“那個什麽所謂的皇子肯定是不能送進宮的。”
趙旖然皺眉道:“可我沒記錯的話,他不是姨母的孩子麽?”
“姨母失去了孩子該有多痛苦,如果她知道孩子還活著該多高興……”
“夫人,”秦澤禦不想讓她說下去了,拉著她往懷裏帶,“你怎麽老關心那些不相幹的人。”
“我才是你夫君,這麽多日子沒見,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想我?”
少年熱乎乎的氣息靠過來,趙旖然被他撩撥的火燒似得,一邊躲一邊道:“怎麽是不相幹的人,難道不是你姨母?”
這張不安分的小嘴真是讓人又恨又戀,秦澤禦忽然堵了上去。
“你不想我,我可想你了。”
趙旖然使勁抵住他,不讓他靠近:“你給我停住!”
眼看著到嘴邊的食物吃不進嘴,秦澤禦急的火燒火燎的:“怎麽了,我們難道不是夫妻麽!”
趙旖然紅著臉,冷聲道:“這裏是道觀。”
秦澤禦:“正好有仙家保佑,沒準能來一對龍鳳胎呢。”
趙旖然斥道:“少胡說八道。”
“辱了這道家清淨地。”
秦澤禦隻是不依,非要親到不可。
趙旖然卻偏偏不肯:“再胡鬧我可生氣了。”
眼看著趙旖然來真的,秦澤禦隻得放了手,委委屈屈的說道:“怎麽是胡鬧了,這麽久沒見到夫人,你就不想我麽?”
趙旖然瞪了他一眼,險些被這個登徒子糊弄了。
“到現在為止,一件證據沒有,就光憑你一張嘴,我憑什麽信你。”
“萬一你始亂終棄,完事一拍屁股走人了,我怎麽辦?”
秦澤禦:“……那你想要什麽證據?”
趙旖然伸手落到秦澤禦麵前:“休書給我。”
“怎麽也得看你親手毀掉才行吧。”
秦澤禦:“……這你可為難我了。”
趙旖然:“果然還是來哄我的吧,既然不是真心要寫的休書,怎麽就不能毀了?”
秦澤禦為難道:“早就被我吃了。”
趙旖然:“吃了?”
秦澤禦:“前幾天李太醫鬼鬼祟祟的問我休書怎麽處理,還拐彎抹角的問你怎麽樣了,我當時還以為他是職業病呢,關心你的身體。”
“然後把休書拿過來就撕了。”
秦澤禦說到這裏,忽然覺得特別委屈,“怕被有心人撿到,我特意吞進了肚子裏。”
“誰知道你早就看見了。”
“要是知道已經被你看見了,我還吃了它幹什麽。”
“那麽大一張紙,很難吃的。”
趙旖然:“……”
“真吃了啊?”
秦澤禦點頭:“當然了,不信你問李太醫。”
“我要敢騙你,天打雷劈!”
趙旖然倒也不是不信,隻是今天晚上還賭咒發誓的要和秦澤禦劃清界限。
背著王府棄婦的心情躲到這道觀裏來。
現在卻要接受秦澤禦的好,哪裏就那麽容易轉變身份。
雖然她心裏還是充滿了感動的。
“好,我信你。”
“不過我還是要回京城親眼見識過了才行。”
“萬一呢!”
秦澤禦盯著趙旖然紅潤的嘴唇,心裏癢癢的,“那個,能先要點福利吧?”
趙旖然用手按住他的嘴,使勁往後推去:“不行。”
秦澤禦:“……好吧,等明天你進了城,就知道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了。”
趙旖然在屋裏審問秦澤禦的時候,碧羽和珠兒也留了個心眼,在外邊審起了泥鰍。
“死泥鰍,你老實說,到底怎麽回事?”
泥鰍麵對兩個和自己同等身份的婢女可就再也不用裝了。
他笑嘻嘻的說道:“這還用問嗎?”
“小王爺被人擺了一道唄。”
碧羽不信他的話:“你老實說,誰敢設計小王爺?”
泥鰍:“剛屋裏說的不是很清楚,長公主唄。”
碧羽:“真的是長公主?”
泥鰍:“難不成小王爺還真能休妻怎麽著?”
“跟你們說實話吧,小王妃離了小王爺能活。”
“小王爺離了小王妃,怕要活不下去。”
碧羽和珠兒相對一眼,異口同聲道:“真的?”
泥鰍:“那還能有假。”
“否則這麽晚了,小王爺會親自追過來?”
“你們是沒看到,小王爺在宮裏聽說了這事之後,發了多大的火。”
“先找到趙家,把那些專會傳瞎話的人都扣了,這會還跪在趙家呢。”
“又回了王府,沒找到小王妃,把全府的奴都抓了起來。”
“還讓泥鰍我一個一個的審,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打鞭子再趕出王府呢。”
碧羽:“真的啊?”
泥鰍:“當然了。”
“你是沒看見。”
“在趙家的時候,小王爺當著滿街的人誇下海口:不管側妃還是姨娘小妾,一概不要呢,這輩子隻娶小王妃一個人。”
“在王府的時候,對滿府的奴才說:自從成親那天開始,紫元閣的女主人就隻有小王妃一個,誰敢對小王妃不敬,全都剝皮抽筋掛桂花樹上去。”
碧羽:“……”
被泥鰍的話驚得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珠兒:“……”
倒是反應的快,她喜極而泣道:“我就說小王爺不是那樣的人,肯定是被人算計了。”
“隻是一直沒想明白,為什麽有人算計小王爺的家事。”
“今晚聽泥鰍一說,大概也明白了。”
“小王爺和小王妃果然天造地設的一對,誰都分不開呢。”
誰都分不開的兩個人此刻和衣而臥,雖然躺在同一張床,卻拉開了足有一尺的距離。
秦澤禦依然拉著趙旖然的手,頗有些心煩意亂。
兩個人雖然解釋清楚了,但心裏難免會留有芥蒂。
怕是一時半刻無法消除了。
趙旖然雖然答應秦澤禦和他一起回京城。
但秦澤禦心裏還是虛著。
總覺得趙旖然心裏還有事情。
兩個人安靜之後,躺在一起。
他仔細回憶了一遍今晚發生的事情之後,睡意全無,腦子裏也亂哄哄的。
尤其想到趙青末也留在這道觀裏。
這可不是那個性子冷漠對一切事情都不放在心裏的趙青末的處事方式。
很明顯,他是因為某人才留下來的。
而自己裝作身受重傷,討得夫人的憐憫,大師兄竟然也沒戳穿,還給了他一顆藥丸。
這讓他心裏越發的不舒服起來。
明明已經解釋的很清楚了。
夫人卻連點福利都不肯給。
兩個人成親也差不多小半年了,除了新婚夜,他趁著夫人酒醉做過那種事,之後兩個人處的比兄弟還幹淨。
難不成……
秦澤禦忍不住睜開眼睛,看向身邊的女子。
她真會喜歡一個冷冰冰一點都不食人間煙火的男人嗎?
趙旖然也沒睡著。
秦澤禦的一舉一動,她自然能清晰的感覺到。
但他到底在想什麽,她可一點都猜不透。
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穿書過來,讓她特別沒有安全感。
通過這次的休妻事件就可以知道,王府是不是她的歸宿另說,趙家肯定不是她的避風港。
秦澤禦雖然表達的很清楚了。
可她畢竟是鄭夫人提給秦澤禦的。
在李清怡眼裏,名不正言不順。
否則她也不會跟兒子提到休妻的事了。
別說古代,就是現代社會,婆媳關係處不好,都有的受呢。
到時候,秦澤禦真的會站在她這邊嗎?
會不會連和相府聯姻失敗的責任都要推到她身上?
唉!
做女人好難。
做古代女人尤其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