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冷宮淒清,雪落無情
雪國小公主安全回歸,雪國老皇帝自然也不敢再造次,他的國家還不想這麽快就覆滅。夏侯家也撤了兵,這些事情,都是三天以後才辦完的了。
“回去吧。”雪幻靈對夏侯徹道。
夏侯徹轉身走了,在走出還不到七步的時候突然回過頭道:“夏侯雪,不是我和夏侯煙兒的親生女兒。”雪幻靈“哦”了一聲,夏侯徹又追加了一句,“我和她之間沒什麽的。”
“知道了。”雪幻靈心裏有些奇怪,這人非要和自己說這些幹什麽?其實就算他和夏侯煙兒真有些什麽,雪幻靈也隻會覺得,這廝眼光也不怎麽好。白瞎了而已,其餘的,也沒什麽了。
“瀟漠!”雪幻靈邊喊邊朝瀟漠跑去,瀟漠伸手接住她。她幾乎是一整個人都掛在了瀟漠身上,把腦袋埋進瀟漠脖頸間,嗅著他身上獨有的好聞的香氣。
瀟漠把她往上顛了顛,抱的更穩了點兒,問:“怎麽啦?”
雪幻靈不說話,隻是緊緊勒著他。瀟漠也就不再問,又抱了一會兒,雪幻靈才從他身上下來。滿臉笑意的看著他,“瀟漠,以後別幹這麽危險的事兒了。”
“什麽事兒?”瀟漠裝傻。
“就是,替我披甲上陣。”
“我樂意。”瀟漠伸手刮了刮雪幻靈的鼻尖,“難道還讓你上去不成,你是個女孩子,是我夫人,我能幹看著?別瞎想,我這麽厲害,用不著你在戰場上,害得我擔心!那樣我出事的概率才更大。”
雪幻靈撇了撇嘴,摸了摸自己鼻尖,瀟漠的手指有些粗糙,用的力度不大,隻是會有些癢癢的,“行,你說的都對。”
二人回到了南軒,沒有忙著進皇宮,而是去了湘陽王府。納蘭鬱一直都在想辦法拉攏朝中勢力,但是那些老頑固不敢負隅頑抗,是以進展的十分緩慢。不過就目前來看,也還算是可觀。
納蘭君睿和納蘭芝韻也跟著出謀劃策,事情還算是有序。
雪幻靈進皇宮聽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巧蕙被打入冷宮了。原因很是令人難以信服——她在背後詆毀李玉。這是萬不可能的,就算別人不清楚,可雪幻靈心裏清楚的緊。這個皇宮裏若說是誰與李玉還有點兒交情的話,那就非巧蕙莫屬了。
所以如果巧蕙沒有說李玉壞話,她就沒理由被打入冷宮,除非……
“你到底想幹嘛?”雪幻靈冷眼看著納蘭戩,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讓自己吃驚的次數可是越來越多了。他好像很喜歡做這些讓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
納蘭戩晃了晃手中的白玉茶杯,神情中竟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苦澀,“我說過了,我缺一位新後。”
雪幻靈靈光一閃,“你不是說過應我一事嗎?可還作數?”
“自然作數。”
“那好,那你便放了巧蕙。”
納蘭戩抬眸看了雪幻靈一眼,這妮子還真是,原來早就打算好了,生怕自己再陰她一招,“好,放了她可以,等五天後。”
雪幻靈本想問為何,可轉念又怕問完納蘭戩會收回成命。誰也不能保證這個神經病一樣的皇帝還能幹出什麽事來,反正也不缺這一件兩件了。雪幻靈狠瞪了納蘭戩一眼,還是甩袖離開了。瀟漠緊隨她身後。
二人離開後側殿走出兩人,霧暨一襲黑衣臉上一個半麵具遮住了上半臉。納蘭戩道:“你的對策,想的已經夠久了吧?朕的耐心有限。”
“陛下放心吧,用不了五天,您就可以籌備大婚了。”霧暨頗為自信的笑笑。站在他身旁的黑玄則是微微握了握拳,看了霧暨一眼,終是一言不發。他知道霧暨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自己如果貿然出手,隻會加快事態發展而已。
巧蕙在冷宮裏待著的這些日子下人都沒有苛待她,隻是見不到淳兒不知道他過的怎麽樣了,心裏也還是有些不舒坦。
在冷宮中踱步幾乎成了她每日為數不多的消遣。冷宮與別的宮殿不同,不種花草,不加裝飾,十分中規中矩的建築。也印證了那個“冷”字兒。得虧了現在不是冬天,否則院兒中枯枝再落了雪,便更添三分淒涼,光想想就讓人覺得心頭發悶。
“娘親!”稚嫩的幼兒之聲傳來,巧蕙頓了頓腳步,她背對著房門未看見來人,便隻當做是自己思之入切幻聽了。可又聞的一聲:“娘親!”這才不可置信的轉頭,竟真是吾兒來探望了?
巧蕙掃了一樣淳兒身旁的孫先生,依舊是冷著臉恍若置身度外的樣子。
“謝了。”巧蕙對孫先生道,盡管這孫先生隻是教淳兒習武的,平日裏對淳兒頗為嚴厲,但私下對這孩子還是極不錯的。
巧蕙領了淳兒進主殿,其實說是臥房也行。冷宮簡陋,吃住都在這一間屋裏。淳兒看了看這有如柴房的屋子,暗暗發誓,以後一定不能再讓娘親受這樣的罪。
母子倆聚了聚,孫先生便又帶著淳兒離開了。納蘭戩時不時會來看看巧蕙,什麽都不說,隻是看看。這一次來,卻說了些她聽不懂的話。他說:“別怪我,你隻要記得,我不會害你。”
巧蕙反語,“自然,就憑著我這張臉,你也斷不會狠下心去害我。”
納蘭戩被噎的沒了下話,巧蕙說的沒錯,是因為她那張臉,那張與李玉相仿的臉。納蘭戩曾在心底鄙視過自己一番,做君王的能做到自己這個地步,也當真是窩囊二字都不能概的全的。
日子過的不快,並沒有像書中寫的時光如白駒過隙流水消逝“嘩啦啦”便不見了蹤影。正是因為如此,雪幻靈才越發擔心這所謂五天之期,拖的越久她心裏越是打鼓。沒個準頭,偏偏納蘭戩又安靜的過分,倒又有些不像他了。
第三天的時候,雪幻靈坐在院中刺繡,繡的是把團扇,以前碧千尋教過她的,隻是現在又忘的差不多了。針腳粗糙,繡的並不好,隻是憑著那份興致,還是繡了快大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