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曹家的喪事辦完后,楊一刀也要隨父親再回龍橋鎮。臨走的那天晚上,楊一刀又一次來到曹寡婦發獃的靈棚。
望著日漸憔悴的曹寡婦,楊一刀大膽走過去。他把一個十倆重的銀錠和幾顆金豆子塞進曹寡婦的袖子里,望著面無光彩,眼神失神的曹寡婦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後在臨走前說了聲謝謝,便頭也不回的跟上父親的馬隊朝龍橋鎮出發了。
那些銀子和金豆子是楊一刀過年積攢的年錢,他希望把自己積攢的年錢全部留給曹寡婦,好感謝她對自己的寬恕之恩。
楊一刀走後,曹無情也只能每日望著廳堂橫樑發獃,每天都望著白綾和橫樑想著尋死,時間久了卻有點怕死了。直到該來的東西沒有來,她開始覺得噁心嘔吐時,才有些慌張了起來。
「難道那該死的孽魔竟然讓自己懷了身孕?」一想到這裡,曹寡婦的心就開始狂跳不已。
她真的慌張,幾步跑到院中的水井前,望著井下那一汪汪,黝黑的井水頓時失去了勇氣。
在整夜尋思后,曹寡婦終於堅定了主意。
第二天,曹寡婦便拿著楊一刀給的錢美滋滋的給自己買上一身新衣服,隔著鄰居就喊,我家曹軍士在天有靈,昨天神靈賜給我曹家的孩子。
大街小巷沒了男人,女人們最愛風言風語。隔著曹寡婦早已立下貞潔牌坊,鄰居們一時間都覺得曹寡婦能懷孕,那真的是上天對曹家莫大的恩賜。
女人們都感嘆曹軍士槍好,兩個月前的一次探親,急匆匆不到一個小時,就讓自己女人懷上了孩子。
人家說一日嘗到風流滋味,一生化作風流鬼。
楊家忘情島的宣傳可謂是讓棺材鋪的生意越做越火,這喪事琢磨起來,要講究的地方也就海了去。
楊一刀父親又是攢錢的老把式。稍微在靈堂上給愚昧的人擺出點新花樣,死了父親的兒子為了孝順自然就爽快的答應了。
這新鮮物件增添上來,白花花的銀子就像長了眼睛,滑溜溜直朝楊老爺子口袋裡飛,財神到時,發財的運氣擋也擋不住。
楊家生意越好,兩口子自然就更顧不上寶貝兒子了。
著楊一刀自從上次嘗到女人滋味后卻一發不可收拾。不僅拉上混混開始調戲鄰家的寡婦,而且還組團去逛妓院。
白花花的銀子放在眼前,那姑娘們想不開心都控制不住,再說,照顧自己生意的還是年輕力壯的小鮮肉呢。
外加上楊一刀那工夫了得,在妓院的姑娘們口口相傳下,似乎花房的姑娘們都等著躍躍欲試呢。
楊一刀有錢,那活兒又好,花房的姑娘們喜歡不說,就連老媽子見了楊一刀就像見了活祖宗,臉上完全樂開了花。
在年輕姑娘們床上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楊一刀自然把曹寡婦早早的拋在了腦後。
奈何老天作弄人,還沒等楊一刀風流快活上一個月,有一天老爹回家卻給他帶來了一個雷劈的消息。當然對於他老爹來說,那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他告訴楊一刀,曹寡婦懷孕了。
老爹告訴楊一刀,無情島上的郎中說曹寡婦已經懷孕兩月。這真是老天有眼,曹將軍上天有靈,在探親之時竟然讓曹寡婦懷上了孩子。
一聽曹寡婦已經懷孕兩個月,再回想著自己和曹寡婦做的那苟且之事。楊一刀雖然心裡觸動,可是表面上也沒表現出什麼異常的表情。
看到兒子也覺得欣喜。老爹立馬就讓楊母明日備上一份賀禮,命楊一刀專門去忘情島祝賀一番。畢竟楊家今日生意興隆,也全拜曹軍士所賜。
楊一刀一聽盡然要自己去忘情島見曹寡婦,心裡一百個不願意,可奈何當母親問起其中原由,他卻一萬個也解釋不出來。最後在父母執意要求下,不得已楊一刀只能在第二天一早隨著母親去街上給曹寡婦置辦了一大包賀禮。
賀禮備齊后,楊父早已買通驛站的快馬讓楊一刀快騎出城。不到當日下午,楊一刀以來到忘情島。
雖然在曹家門口一百個也不願意進去,可奈何父母囑咐在先,不得已他只能抬頭敲門。
心裡早盤算好了應對曹寡婦曹寡婦的說辭。
曹寡婦給他開的門,曹寡婦讓他進的門,事實上曹寡婦是硬生生把楊一刀拽進了門。
進了曹家的門,門栓一上,外人便不知裡面天高地厚陰謀陽謀了。再次見到楊一刀,曹寡婦的心思特別緊張。
斜了柳眉胭脂青雲倒釵,隔著天井叉著腰,擺出一副拚命斗流氓的架勢后,曹寡婦終於發話了:「你想怎麼樣?只要孩子的事情你不說出去,一萬件事我也依了你。」
聽著登徒子的瞎話,楊一刀嚇了一跳。他還沒明白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大男人,三步兩步就被曹寡婦一把拽進了堂屋。
關上房門,再插上插銷,曹寡婦依著門這才用怯生生的眼神望著楊一刀。
時而柳眉倒豎,時而星眸含淚,讓楊一刀這初嘗風月的新手好生心疼。要換做花房的俏姑娘,自己早就拿著銀子撲上去了。
眼見曹寡婦望著自己不說話,又不見她從袖口摸出那奪命剪刀。懷裡抱著一捆賀禮的楊一刀乾脆把綢緞金銀首飾往圓桌上那麼一放,橫著腿一屁股就坐在凳子上。
哎,不對。話說只是普通交情,綾羅綢緞也就算了,這怎麼還搭上金銀首飾了。難不能是楊老頭喜歡曹寡婦,特意備上金銀首飾試探她心思,想要把眼前這沒了丈夫的女人納小。
當然不對,楊一刀母親是客家人出生,龍橋鎮一條街,十八巷,也就楊一刀母親不裹腳。她那潑辣摸樣,大腳往地上一跺,楊一刀父親縱使有十八個膽子,也絕對不敢有納小的心思。
這滿盒子的金銀不是楊一刀父母給的,那又是從那裡來的呢?
哎,你猜對了。這邊是楊一刀在花房學到的新工夫。要討女人歡心,想要一個女人完全順從你,光憑技術和嘴巴是不夠的,你得讓她感覺自己花著心思和時間討好她。
女人最在意的是男人時刻都在心裡惦記著她,這點工夫完完全全體現在了平日見面的小禮物上。
俗話說,屌絲送花,富人送金銀玉石,暴發戶送車送馬送花樓,再有樣式,花樣也海了去了。
楊一刀在龍橋鎮的什麼萬花樓,醉花樓已經交夠學費,哄女人歡心那點絕活自然是玩弄的如火純清。
屁股坐在春凳上扭動小腳。眼見女人不語,楊一刀便瞧見火候到了。
屁股離座,主動上前陪笑:「往事如煙,既然您大人有大量,現在又喜得貴子。前路冤家今日友,我楊某人再次給您陪個不是。如果您沒什麼介意,那我們就擊掌為誓。從今往後,橋歸橋,路歸路,井水不犯河水,你瞧怎樣?」
楊一刀讀的私塾,肚子里擠來擠去,也就只剩下這點墨水了。現在,當著曹寡婦的面,全部搗騰乾淨,最後只能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蔫在一旁等候曹寡婦伺候了。
「啪。」
一個耳光扇的鋥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