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近距離觀察配角
不想當將軍的矮子不是好矮子,不想當主角的配角不是好配角。
那麼,眼前這個銀髮麗人,空有主角氣場、導演加戲,但卻一心想當一個好配角。她發揚著無數世外高人應有的美德,像無崖子、孤獨求敗、王重陽之類……等不到傳功人就混吃裝死,等到接班人立馬傳功、及時狗帶。
對這種盡忠職守的配角,蕭遠悠沒法。
搭話就會被打死,打到失憶。睜眼只看到她喝酒遠眺,根本沒有絲毫交流溝通的誠意,更加沒有攻略路線、別說路線,連打招呼的選項都沒有。不裝逼引人注意,也不故弄玄虛把玩人心,無欲則剛啊。
連作者都沒主意,那就是真沒主意了。
「說話都難,怎麼才能請動這個人跟自己的主角肛呢,難不成用啞語?」蕭遠悠已經在這裡耗了不知多久,因為八寶塔的空間特殊,沒有一天、一年之類的時間概念,不吃東西也不會死,不休息也不會累。
但精神負荷卻會不斷加重。
「我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神智已經出現問題,我快要瘋了……」蕭遠悠在樓梯口悄悄看了兩眼,「要不然真的去打啞語嗎?」
不過他還是打消了這個需要在人眼前指手畫腳的主意,畢竟,很多情況下手****嘴欠可恨得多。蕭遠悠連這個辦法都考慮了,可見其神智已經開始犯迷糊。
塔內上下早已經找過,沒有任何線索。內八層依然是那些地方,毫無特色,也沒有能夠提供突破口的東西。
蕭遠悠隔得遠遠的,在樓梯口出聲道:「那邊那位大姐,我是受託前來的。」
冥王依然看著窗外:「然後呢?」
「然後……外面整個一團糟,魔王復仇——」
「與孤何干?」
「卧槽!」蕭遠悠一時激動,不過腦子就吼:「有沒有搞錯!你咒死人家一家子,來報仇你說關你屁事,你讓猩猩怎麼想,劇情怎麼想,觀眾怎麼想,你他娘的還真是個天才!」
…………
醒來時,又在筐里撿酒瓶——
「日……」
蕭遠悠是真的開始腦殘了,不禁泄氣:唉……說來,配角就是配角,沒有主角會來事也是情理之中。但這種沒露面、且描寫極少的配角,該怎麼辦?能怎麼辦?
自曝身份?本身就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被動接近都難,再惹她來主動接近過來,這變數就大了。「作者」這一身份,是效果未知的一張底牌,沒把握的情況下還是不要亂翻的好。
「但還有什麼辦法呢?」
蕭遠悠不是主角,不會腦筋一轉就拿出出人意料的想法來。所以他在塔里滾上滾下煩躁了好久之後,才想起來逆向思維:
「這個伏筆,設定是由主角來觸發的,雖然不了解配角,但我了解主角啊。」
如果說這是給主角設計的伏線,那麼只有用主角該有的應對方式才能引起她的注意。
「如果是安迪的話——」蕭遠悠沉思良久,然後鼓起勇氣,口稱:「看招!」一套王八拳掄過去。
然後——
…………
又躺在地上看到酒瓶——
蕭遠悠跪在地上抱頭痛哭,臨近崩潰邊緣:「我他媽是弱智了嗎!如果我是主角的話還怕個卵啊!」
以蕭遠悠這種5戰鬥力的渣渣,想用招升龍拳引起「淦!好強的鬥氣!」這種展開是不可能的。
所以說,再待下去的話,真的要瘋了……
略過武力突破,要另闢蹊徑的話,只好——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蕭遠悠坐在冥王身邊不遠不近的距離:「咳咳,那啥……在下循酒香而來,何以見君對空獨飲,樽杯寂寞?可否介意在下以酒友相伴?」
文藝路線。
冥王這次顯然猶豫了一下,然後她拿出了一隻杯子,放在蕭遠悠跟前,倒上酒:「喝吧。」
有戲。
蕭遠悠一飲而盡:「噗!」又抽搐著噴出。
「嘔嘔嘔……」
苦、澀、酸、咸、辣!說孟婆湯是這鬼味兒蕭遠悠都信——難喝到讓人失憶。
「哼……孤的賞都敢吐?」冥王一皺眉,又丟來兩瓶酒:「喝乾凈!」
「呃,謝賞……」蕭遠悠看著這兩瓶酒,喝得涕泗橫流,差點被嗆斷氣。
蕭遠悠喝完了一瓶,就著剩下的半口氣道:「其實,俺是來報信的,魔王——」
「孤知道。」
「那您不打算回去?」
「為什麼要回去?」
「因為你是冥王。」
「呵呵……」
好恐怖,恐怖,她的冷笑好恐怖!又說錯話啦?
蕭遠悠不敢多說,捏著鼻子拿起剩下那瓶猛灌兩氣,另一面心頭尋思:從某方面來說,這這類配角比主角還棘手,因為根本就摸不清她的個性。
自從流落到小說裡面來,還第一次被這麼強勢且不由分說地暴打,如果不是八寶塔的環境特殊死不掉,續命三百條估計都玩完了。
然而還沒等他想到新話題,這難伺候的女王卻突然不爽了,把蕭遠悠領口一揪,拉到跟前來:「奴才!一個人喝悶酒算陪!」
「******不是你讓我喝的嗎!」蕭遠悠心裡罵罵咧咧,面上舉手投降,「恕罪!樓下有菜,要不要我去拿點伺候您小酌?」
「不用。」她招了招手,兩隻羊鬼小心地走來。
「去拿些酒菜。」
黑羊躬身後離開,女王轉頭回看蕭遠悠,盯了半晌,蕭遠悠心跳不斷加快,咽了口唾沫。
卻沒想到女王的視線往下一滑,只崩了仨字:「女裝癖?」
「呃……這事很麻煩,說來話長。」低頭且看這身女傭裝,蕭遠悠面露尷尬:「您這有沒有男裝借我一用?」
「哼……怎麼會有?」她身上絲毫沒有酒氣,反而透著淡香,她鬆開了蕭遠悠道:「你說你這德行是說來話長,不用長話短說,給孤詳細說完。」
「嗯……」蕭遠悠心頭推測:「你這是窮極無聊啊……」
冥王皺眉:「不願意?」
蕭遠悠哭笑不得:「願意願意願意……您願意聽故事的話,我也不妨講一講。說來諷刺,我算是個以講故事為生的人。」
然後在自己的故事裡將另一個故事,還真彆扭。
「哼……」她語氣依然冷淡,但卻興緻不低:「說,孤聽著。」
「我這就說,這就說。」
終於展開了話題,蕭遠悠事後問那羊鬼:我究竟死了多少次?
「我們打掃了三百一十次,要聽細節嗎?」
「NO、Thanks。」
正如肥聰那句:記憶是痛苦的根源,你能忘記,是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