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易翹給她卸了手銬,渣天使手握自己勒紅的手腕又是一波哭勢,易翹把她手腕拿過來,「哎喲,沒咋滴,你是當警察的撒,遭了點罪又怎麼了,」子牛嗆,「不是警察,輔警!」易翹懶得跟她爭,還不是你不中用,沒考上。她哭個不停,易翹也不能幹瞧著,凡是跟她掛了鉤的事兒,那就想速戰速決。挺不耐煩地學著他叔兒當初哄她的,拿著她的手揉,「哭一下就算了啊,緊哭就招人煩了。」子牛一下抬起頭抽噎著瞪他,卻也沒說把手揮開,他捏的舒服唄,「叫老成來見我。」
易翹一聽,眉心一蹙,「他沒空,」
子牛這下躁了,一下抽回手,握著手腕又沖他哭吼,「就是你故意攔著!老成才不會不管我,他給我發簡訊說都想死我了……」
易翹眯起眼,「你們還在聯繫?」
子牛忽然像知道自己錯了,又癟著嘴巴不曉得幾怨恨地看著他,
易翹不容她糊弄過去,沉聲,「手機呢,」
子牛像個義士,那模樣超可愛,又恨他又眼神閃爍想把事情賴過去,心裡還不是把自己罵了千百遍,大嘴巴吧,說漏嘴了吧……
易翹突然把她拽過來搜她的衣兜兒褲兜兒,子牛就是捶他「你別碰我你別碰我!」易翹推開她,子牛那翹氣古怪的眼淚已經自動收起來了,就是翹氣古怪地瞪她,同時,不無心虛,
易翹走到門邊,拉開大門就沖外面沉聲,「把她手機給我找來。」
子牛跑過來兩手揪著他軍裝后腰兩側,「今天你把我用手銬都銬住了!手都勒紅了!」意思就是,你今天已經欺負她了,不能再跟她算其他的賬了,
易翹稍回頭,「勒紅了是吧,卸早了。那時候你怎麼跟我保證的,別逼我非把你丟牢里才放心。」
子牛仰著頭又是泫然欲泣,
她生日(嗯,她這個「生日」怎麼算來的,稍後再表),老成不可能一句話不來說一下的,是真的想啊,哪天不挂念,我的小子牛第一次這長時間見不著面兒,那樣個小嬌氣包兒,離得了人照顧啊?……那天,老成和她的韓政爸爸都打了電話來了滴,都是一講就個把多小時。老成直接電話里就是哄,心疼死了。韓政爸爸雖然還是一副嚴肅要她注意這要她注意那,可也一說那麼長時間,左來右去就是個不放心,不捨得啊……都是他們打過來滴,子牛「被動」接滴,又不是我打過去滴……
易翹叉著腰站那兒,
子牛一直就揪著他的衣擺,不曉得幾照業的樣子,
你說如何叫她不恨這兩閻王小的,
她高中畢業那會兒,一場糊塗的「被算計」,叫她跟這兩位權勢滔天的大佬同時有了一場糊塗的相遇……哪裡是算計呢,當時子牛急於需要最強勁的陽氣來續命,賈奉衰「一石二鳥」,用易成和韓政這兩位最強大男人的「晚節不保」保住了子牛卿卿小天使的人間陽氣……你說子牛怎麼不愛死這兩權臣老大,她是得靠渣渣養命滴,那但凡人對她用一點真心,她是得立即背骨裂疼,更激烈的話,真有可能骨崩!以前還有翅膀衝出來,現在翅膀被挖走了,骨崩的話就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洞,你說可怕不可怕!她還敢跟好人呆一處嗎。
而這兩位強勢諸侯卻真好似她的人間守護神,都寵得沒個看相了,子牛卻還好好兒的,你說她貪不貪這點好兒?嗯,翀心也是個意外,可能她是個女的,再說也是個惡霸,子牛和她混,就沒幹過多少正經事,全是吃吃喝喝玩玩樂樂,多荒唐都有,浸淫其中,自然她也好好兒的……
但是,偏偏這點好兒,老天爺也不給她痛快,
一家一個小閻王,就是視她為肉中刺,眼中釘,視她為不要臉的小妖姬,害的他們各家這強霸諸侯恨不能成了「亡國之王」,「失志之獅」,
折磨了她幾年呀,最後到底也是小的搞不贏老的,百般維護咩,到底一個叔兒,一個爹,把自己巴心巴肝養大的人,最後這點「小私願」還不維護?
易翹和千歲當時是忍著多大的氣性兒應下這件事滴哇,
特別是易翹,還娶了叔兒的小情兒,
千歲也是一忍再忍,家裡的醜事打斷了牙往肚子里咽,老爹的小情兒成了「妹妹」……
而最關鍵、最氣人滴是,
易家和韓家是萬年的世仇!
真是叫人想不到,你說是不是吐血的荒唐,
當時為了分配哪家娶哪家「收閨女」,是經過「殊死博弈」的哇,
最後,顯然易家「敗」了下來,確切講,易翹敗了,「娶」和「妹妹」到底「娶」還是更屈辱些吧,易翹是比打斷了牙還痛滴簡直是咬碎牙根滴娶了這禍害……當然,兩家大佬都說好了滴,直到子牛真正找到她的幸福歸宿,他們就放手,這樣,兩位「衰孩子」也算真正解放啦……
是這樣,
易家老小看來更「性情」些,你看易成,疼她起來喊奶奶都可以,易翹要看不過去,跟他叔兒還能嗆幾句,搞得起「針尖對麥芒」,
韓家就完全不同了,
老韓正兒八經,小韓陰里陰氣,子牛一zhe,老韓嘆氣,小韓笑面虎陰里不屑那種。剛開始折磨她那會兒,千歲一次都沒有當面搞過她的人,可背地裡的手段,子牛記憶猶新!所以子牛是有點怕她這個「哥哥」的,但是更恨他,因為他更不留情更不折手段。
相較起來,易翹「磊落」些,但是,「磊落的冷酷無情與壞意」有時候殺傷力更大。易翹性情不定,有時候看著蠻軟和,子牛甚至敢像現在這樣牽他的衣擺zhe一下;可他說翻臉就翻臉,子牛忘不了他把自己從車裡推出去……
總之,她最愛的在這兩家,最恨的也在這兩家,
而這兩家,同時在一年半前「拋棄」了她,
確切講,兩小的強勢將她「趕」出家門,
易翹板著臉對她說:你家老成要正經干番大事了,你要懂事,就暫時離他遠遠兒的,也不枉費他這麼巴心巴肝對你一場。
千歲微笑對她說,笑里卻絕沒有多少溫度:父親正值最關鍵的時期,不能叫他分心,你暫時離開他一些時,也算成全他一生的功業吧。
所以,這不,渣天使就被委委屈屈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