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7

  其實聲咽錯了,


  她發獃不是等藥效鞏固,


  孟冬灰著實是又遨遊在自己的小九九里了。


  臨州半年牢獄,她學會的媚巧之術不少,看這方面的雜亂學識更多如牛毛。


  現在聲咽被她「逮」著,如此密閉的環境下,除了帶有直白的目的,聲咽本來身上兼具的「舅舅的氣象」就叫她些許興緻。如果說一開始「反撲擒拿」時還有些害怕,這會兒,且放鬆下來了,腦門子甚至升起如何安享的絲微貪念。


  她真不著急,

  邊解扣子,邊望著他眼眸下那抹紅痕,


  好像胭脂紅哦……冬灰心裡嘀咕。


  以她所學,對胭脂可再了解不過,

  胭脂,也叫焉支、煙支、鮮支、燕支、燕脂……據說古代胭脂的產地在匈奴境內的焉支山呢,有人說最初胭脂就是取自這座山上紅色的礦物質。不過更靠譜的說法是山上特產「焉支花」,將花搗碎取汁液晒成粉就成了,用時調和水。若將胭脂粉加上油脂則凝結成塊,就是古代的口紅了……


  她心裡嘀咕,有時候小嘴巴也黏糊幾句,

  說個不好聽,眼前的男人此刻完全就是她砧板上一塊肉咩,這也是她第一次嘗試將「牢中所學」運用實戰,自然格外認真、入迷、享受。


  軍大衣和外套她都搭在了副駕椅背上,


  襯衣她只解了領口第一顆扣子,

  卻把衣擺從軍棉褲里拉出來,


  手伸進背後解了暗扣,說過,這個學院的衣裳不貼身,晃晃蕩盪的……因此,全都晃晃蕩盪的,特別是她俯身的時候……


  她鬆開皮帶后,就張開兩手摟住他的脖子了,

  剛才嘴裡的黏糊湊到他耳朵根兒變成了放肆的呢喃,


  「你放心,我會叫你舒服的。我知道你意志力一定很頑強,這樣也好,你越扛,可能塊感更大……」


  她身上有點淡淡的茉莉香,摻點奶香,


  聲咽一直冷冽著情緒,不想說話。他唯一的堅持就是不叫自己徹底暈過去了,如死狗一樣任她為所欲為,聲咽更做不到。醒著,或許他有慢慢緩和的機會,他靜待……


  她話真多,絮絮叨叨,不停,


  其實,更像個孩子自己玩玩具,自言自語幾句,過家家一樣,增加樂趣。


  「我今天要擦了口紅來親你肯定更好,留在這兒,留在這兒,一定好看。」她「這兒這兒」幾下蜻蜓點水,奶熱的呼吸就灌進他領口……聲咽合了眼,於他而言,算煎熬吧,主要是心中太厭惡。聲咽相信自己冷漠著心境,放平了呼吸,是挺得過去的,卻沒想……這小姑娘太磨人!你,你別說話!


  是的,她要默不作聲作怪聲咽值當被一條噁心的蛇粘著,意志力斬了她!


  偏偏,小姑娘怪話好多,


  「口紅啊,就是胭脂粉加油脂調的,你知道什麼油脂最好么,鵝油……」她含著他喉潔處了,還要說,「羊油次之,牛油最次。我覺得油脂這種品質區分跟你們男人的口味有關,你們是不是都受不了牛羊膻氣,」她開始解他的衣扣了,小嘴巴一直就沒離開他漸漸已滾燙起來咽喉命脈……人說一劍封喉!她實在深諳這道致命命門,專心碾磨,聲咽終於低低嘆口氣,還沒待自己反應過來,我怎麼就!……她已經多麼快地一手捧住了他的下巴,吻住了他的唇角,話還沒完,「唐朝根據紅的深淺度開發出不同風格的口紅,什麼大紅春,小紅春,嫩吳香,半邊嬌……名字都香灧的要命喏,對了還有個最有個性的叫猩猩暈,呵呵。」小姑娘咯咯笑,聲咽卻怒火中燒!要命,要命!她笑什麼笑,我是猩猩,我在暈?……


  顯然,小姑娘是想到這一應景兒了,覺著更愉悅,更放開了!

  她像只無骨的小蚯蚓在他身上扭,


  無論黏到哪兒,過會兒必定又扭上來深情地吻一下他的唇角,

  她還會埋怨地說一句,「我想親進去的,可怕你咬我。」


  然後,再去耕耘。


  聲咽啊,

  聲咽被她這麼忽近忽遠,忽輕忽重地折磨著,什麼都被吊在了半空中一樣!

  孟冬灰是專業的,

  她有半年扎紮實實悉心地鑽研學習,更顯道行。


  情趣也是一門學問,


  她知道愈是冷淡的性子,光靠肢體是不行的,言語的刺激更重要。


  你得把他先捂熱,跟你貼心,


  孟冬灰絮絮叨叨這些話,其實像小狗在探視摸門路呢,


  說到香灧的詞,他其實沒多大反應,

  可你埋怨他,說大實話,譬如「你一定不常大笑,嘴巴這麼好看,咧到耳朵那兒,一定很嗲。」「放鬆,牙梆子綳這麼緊,我真要進去了,你得把我舌頭咬斷咯……」偏偏這樣的話,他反應挺大。還有,她咯咯笑的時候,她像個小媽媽輕輕撫摸他後腦勺的時候,他的反應都挺大……


  孟冬灰拿出一半所學用在他身上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

  聲咽一直合著的眼終於在她開始解自己褲扣時猛然睜開,

  「想知道什麼,好好問,我好好說。」


  因為長久未開口,聲音竟有些沙啞,

  匐在他腿上的冬灰仰起了頭,


  從聲咽這個角度看,


  她真柔軟,屁鼓那麼撅著,幼嫩的頸脖仰著,眼眸,驚人的迷憐,


  她撐著他的腿又爬上來,


  她的皮帶晃蕩,


  她的襯衣晃蕩,


  包括她襯衣里的一切都在晃蕩,

  雖然看不見,

  但是極致的嬌艷感……


  她又摟住了他的脖子,枕在他的肩頭,一手還是習慣性深入了他的衣領,像個溫順寶寶,

  聲咽不知道,

  冬灰抱著舅舅就是這個姿態,習慣了……因為他的感覺,太像舅舅……


  「我舅舅在哪兒坐牢。」


  孟冬灰開始享受戰果了。


  問了她一切想問的,


  他,也答了她一切想知道的。


  此時,


  車裡的感覺是溫暖的,

  她有時候還是會揚起頭親親他的喉潔,這是習慣……


  他始終在恢復元氣一般,情緒再次淡靜下來。


  最後,

  她問了一個聲咽有些意外的問題,


  她摸著他眼眸下的淡紅印兒……摸還不夠,幾次用唇鋒輕輕吮,無限的依戀……


  「這是怎麼弄的,」


  聲咽停頓了有一會兒吧,

  「傷疤。」


  冬灰聽了后,再沒糾纏,直起身,從他腿上下來坐回副駕,

  像個小僕人,轉過身先給他整理好,


  再開始整理自己,又包回肉包子,


  解了車門鎖,開了小窗,


  「謝謝你,還得半個小時吧,你就能動了。多喝水,要不晚上還會有點頭暈。」


  說完,還是歉意地看他一眼,下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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