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
有時候,人會因為一、兩個微不足道的美好暗暗渴望一個巨大的負面,比如因為想有機會用一下圖案撩騷的Zippo打火機而渴望抽煙,比如因為一把好峰或者一頭長發而捨不得一個「三觀」凌亂的悍婦,比如因為一個火爐而期待一個漫長而寒冷的冬天。
韓照在廊下抽完這支煙,決定因為一心不甘而徹底做個惡魔。
他走下台階,特意從竹林後端繞上琊暖閣。這條竹道本無路,小時候調皮,一路劈一路砍,愣是扒出一條路,就為扒上那廊檐子,翻進去趕在父親發火前低頭在他房間里罰站做個「勇於認錯」的熊孩子。
身手依舊矯健,翻進這琊暖閣里套,韓照合上窗,沉著臉往裡走。
父親的卧室一如從前,書、文件、幾盆紫藍盆栽,簡樸怡人。
韓照看一眼床上,夏又側卧像個「北」的一半攤著,熟睡,蓋著父親的薄被子。
韓照沒立即過去,而是走到門邊,將虛掩的門更合緊,耳邊傳來,僅隔一條走廊的前屋,父親的怒斥「這不是胡鬧!」還有韓夜低低的泣聲。
他的父親激怒在前屋處理他哥和他姐的一筆爛賬,因為涉及夏又,也不避諱夏元德了,把他也留了下來「商議」。唯他這個小兒子顯得無事多餘,被「遣」了出來。熟睡的夏又被安置在元首卧房繼續她的安眠。
這也太「合」韓照意,
膽子太大了!
一廊之隔的后屋,
韓照就在父親的床上,誓要得到她!
一直超能忍,
哪怕被她迷得動情動性萬不能自已,怎麼辦?沖冷水,大口呼吸,甚至把頭蒙進被子里憋得臉通紅的蠢事都做過!
現在,不能忍了,
去他娘的心疼,
你都快成自己嫂子了!!
既然你是夏元德的傻閨女,你親爹都不心疼你,我心疼個屁!
韓照站在床邊,悲憤,瘋狂,
不能遲疑,老子向來做事以乾脆著稱,怎麼到了你這裡……腦子裡那根緊繃一天的弦終於徹底燒斷了,韓照如投入進一個巨大的苦痛的又深迷不拔的漩渦里,埋頭緊緊纏住了他的夏又,叫他痴叫他狂叫他恨叫他想念無法的又又啊……
重重地親,也許恨憤不少,但是思念如潮此時更掀天,
「又又,又又……」低低地喚,手貼著膚脂深深地探,
又又肯定被折騰醒了,發出小動物嗚咽般的嗯嗯聲。一方面吵她瞌睡了,再,身體又太舒服……那當然,韓照絕對的全情投入,她身上的哪一處他捨得不濡沫,連肚臍眼兒都沒放過!
「疼疼,」蹭到她右肩的傷處了,韓照趕緊把她側抱過來,卻,叫她應接不暇,夏又倒吸一口氣,他進來了。
又又是哭了么,
她要哭還好了,起碼韓照心疼死她會緩緩豁豁,
她卻絕不是哭,
儘管眼迷著,涓涓媚媚纏綿流露出的,一定是叫韓照只能愈加瘋狂往裡入入入的錦艷橫流,
她的小唇張著,韓照只能千遍不厭倦地纏繞,我的又又誒,我一定要用我的一輩子把你纏死纏不泄氣纏不透風……這一刻,韓照恨恨地把命魂許給了她……
就在他父親的床上,
他和又又的第一次野蠻,短暫,極致地磨人瘋狂,
他的皮帶還沒扣好,單腿落地,單腿跪在床邊給站在床上的又又提褲子,
他臉龐艷紅,小又又臉龐也紅撲撲,
他一拽褲腰,「現在住哪兒!」
又又腳步往前一摻,眼睛還有瞌睡被打攪的翹氣,自然不說,
他抱住她的小肥腰,仰頭,下巴擱她胸前,「你的濱名大橋還沒拼好呢,不要了?又又,我還給你買了……」邊說邊搖晃她,話語里全是乞求,
又又低頭,「順和宮後頭。」
她是個小動物咧,你剛才跟她做那樣羞人的事,她的意識里比不得「濱名大橋」正式重要。
韓照抑制興奮,他告訴自己,不能再因為她「開一點恩」你就忘乎所以,現在,你得把主導權奪回來,應該是你把她牢牢抓在手裡,不能讓她翻出你的五指山!……但是,唇邊笑意依舊膩得死人,韓照同志你意識到了么。跟以前有區別嗎,還是把她伺候好了,你才會顧自己。又又還是跟初進來那會兒一樣,成半個「北」字側卧著,不過此時眼睛睜得圓溜溜,哪還有睡意。
韓照雙手沒歇開始整理自己的衣扣皮帶,卻依舊俯下身輕輕親她,「一會兒打開手機看,我把給你買的『盧浮宮』發給你看,」
又又啾啾,「多大,」
韓照扣好,乾脆跪在床下的軟鞋踏上,兩手捧著她的臉蛋再專心親,「好大呢,拼好了,能放只小貓咪進去。」
要是元首這時候進來,看見,先撇開夏又這一說,會苦水連連的,
他這超難以駕馭的小兒子哦,
從小到大,什麼時候給什麼人跪過?!
這麼跪著痴迷瘋了地親吻一個小姑娘,說著簡直「沒出息」的話,全事關玩樂……
夏又咯咯笑,韓照更捨不得走,
完全變了味兒,
他應該是「強要了她」后氣勢洶洶如小玩物一樣將她睥睨在掌心中,任他磋磨,
結果……
「我去晟陲是超時了,可給你打電話了呀,你搬家了怎麼一個電話都不打給我,想死我了又又……」
「我要先看濱名大橋,」
「好,先拍給你看濱名大橋,你還不如跟我回家……」
「盧浮宮有幾本說明書呀,」
「八本,咱慢慢看……」
不得不走了,韓照起了身,給她攢被子,
他領口的扣子還敞著,自是無上的艷魅與風流,
如此鬼魅氣對夏又沒用,你叫她閉眼她就閉眼,說「再睡會兒」,她真的埋進被子里,韓照又彎腰去拉被子,看見她咯咯笑,又親,沒完沒了……
韓照從後窗翻出來時的心境完全不同了,
夏又簡直就是他的充電器,精神飽滿甚至愉悅酥麻地飄飄然,
他沒有急於走回前廳,
而是在竹林后的台階上坐下來又抽了支煙,
漸漸沉靜,
他該好好想想今後怎麼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