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超市外頭有個小廣場,幾個放學的孩子在那兒跳橡皮筋,夏又看得不想走。


  龍龍沒有辦法,只有上去再次粗魯地抓住她的胳膊拖著走向車。


  每次這般「老鷹捉小雞兒」般撈她的人,龍龍也不想,他也發現這是個有問題的傻姑娘了,常用法子帶不走人撒,只有這樣最簡單。


  這是州長第一次叫他來領人去州府邸,龍龍算著點等到她下班,果然,她也分秒不差出來了,結果就被門口跳橡皮筋的孩子吸引了半天,龍龍等了會兒的,想想總有看厭的時候吧,喲呵,她這架勢是人家小孩子不收班她不走呢!只有下車撈人。


  推上車,這傻姑娘眼睛還看著車外的孩子們,龍龍忍不住問「小時候沒人跟你玩兒吧。」


  夏又低下頭不做聲。


  龍龍也是可憐她,一路上不再搭理她,穩穩開向州府。


  自然掩人耳目地把她送進了梁一言辦公室后的休息室。


  梁一言也算著點呢,問龍龍「怎麼現在才來。」


  「她看小孩兒跳像皮筋兒不走。」


  梁一言一失笑,「哦,貪玩兒呢。」龍龍要出去時他吩咐了句「去給她買根像皮筋兒綁屋裡跳。」


  梁一言走去會議室繼續開會,

  休息室里,龍龍給她綁好像皮筋兒,一頭牽在立柱上,一頭用高腳板凳牽著。


  「跳吧。」龍龍出去了。


  夏又可開心,一個人跳得一頭汗。


  梁一言進來時見到的就是她快快活活的樣子。


  她一見他就不跳了,


  梁一言倒走向沙發邊坐下,「玩唄,看你個小胖子多跳跳也好。」


  夏又真又接著跳,

  梁一言發現她還真不是瞎跳,有模有樣的,

  看小肉妞兒襯衣袖子卷著揮汗如雨的模樣,真汁兒招惹人,梁一言起身過去抱起她,夏又累了也趴他肩上直喘粗氣,梁一言拍了下她的屁股,笑著「這就是缺少運動的表現,動一下氣呼呼的。」


  讓她坐懷裡傾身撈起自己的水杯直接遞她嘴裡,小肉妞兒咕嘟咕嘟直灌,梁一言手放她腹部那裡一按,多了解她,立即不喝了,夏又要從他懷裡起身「我要上廁所。」梁一言緊抱住她,一手拿過她的水杯放下,親上她水潤潤的唇,低笑「鬼扯,哪那麼神,每次一按那兒就想上廁所……」親到右肩那兒,梁一言突然不動了,剝開衣裳更仔細瞧……這一瞧,人眉心蹙起,「什麼時候弄的?」


  問是這麼問,視線卻怎麼也移不開,


  夏又右肩前多了個彎彎,

  乍一看,真以為長出一輪彎月!

  夏又膚白,這輪月牙兒卻是銀色,絕非死氣沉沉的肉芽,銀色的光澤近似春水,乍眼看去,好似裡頭還有流動感,特別靈秀!


  梁一言不禁貼上唇去摩挲,「怎麼弄的,」又問,

  「小熊抓的,」夏又老實答,她還蠻喜歡這個傷疤,一開始其實是粉紅色的,那時候癢,她老摳,現在完全癒合了,就成這副模樣,她還是愛摸,軟軟的,揉在指尖特別舒服。


  「小熊?」梁一言疑惑看她,出事那段時間,州長不外出訪問了么。


  「郊遊時遇見小熊了,」夏又低頭磨手指頭,

  「和誰去郊遊,」


  「和同學。」她又撒謊。她知道他是原家親戚呢,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梁一言此一時倒沒多懷疑,挑起她下巴輕吻「看你多災多難的,都是貪玩惹得吧……」


  她身上的汗對梁一言而言都是甘露,他特別喜歡跟她水淋淋地裹,夏又媚在水潤里格外摳殺人心!

  這次她睡著了,梁一言沒有立即盤醒她,一開始跳了像皮筋兒,之後又大盤纏一把,小傻子早已睡得不知天地為何物了。


  梁一言給她蓋好被單,又低頭在她頸背處廝磨了半天。這是他第一次把她帶到自己的地方,也許也是更明確要霸佔她的心,不對自己避諱什麼了……


  梁一言下樓來,

  長沙發上的原澈和原小站起了身,小小的起身一貫的懶散不羈。


  「舅舅,」原澈還是恭順有禮,

  「坐,」梁一言溫和一壓手,「把你們兄弟兩這會兒叫來,是有件事得當面交代一下。」說著,卻是直接看向原小,「小小,我知道你一直質疑著舅舅對你哥的壓制,今兒我也好一併和你說清楚。」


  兄弟倆是沒想到他今日這樣開門見山,原小還是一笑,「舅舅也承認是一直壓制著在啊。」


  梁一言靠向沙發背,這才看向原澈,


  「澈兒,你知道我們梁家從曾經一統天下到如今依舊能盛族不衰的根本原因是什麼么,簡單講,就是三個字,大局觀。


  要明白這個道理:山不轉水轉,風水著實輪流轉。


  你太外公最敬崇的一人就是佟國維。


  曾經,佟國維當朝為相,門生故吏遍天下。他的侄子隆科多想讓他六叔給找個差事,三番五次上門求告。佟國維吃纏不過,派他去監獄里做了個微末小官兒,與被貶的十三爺攀上交情。又過了一段時間,因太子位虛懸,皇上叫眾臣上表舉薦新太子。佟國維居中串聯,滿朝文武都舉薦八賢王,可私下裡,他卻偏偏叫隆科多去燒四王爺的冷灶。隆科多大有怨氣,佟國維才說出了一番道理:我保八爺,你跟四爺,不管將來誰得勢,可保佟氏家族安貴尊榮。隆科多這才理解了他六叔的苦心,而後事也如佟國維設想:他自己雖然保舉八爺觸了霉頭,惹得康熙帝斥之為『以怨報德的無恥小人』,但是,他的侄子隆科多卻逐漸被選為輔佐雍正的重臣……


  原澈,你現在還這樣年輕,在還沒有足夠看清朝局如何發展時就急於貼近權峰,是沒有好處的。


  我原本的設想本也在逐步實現:你燒韓構的灶,原小燒韓照的灶。


  雖然目前從情勢上看,老大當權順風順水,


  但是,你又如何能擔保今後不會發生變故?這點原小應該清楚,韓照有一點是韓構絕不能及的,這位小太子基本上是在槍炮里實打實『打上來』的,任何朝代都是這個道理,槍杆子出政權吶……」


  原澈,此時包括原小,這會兒可全正色肅神了!


  姜不愧老的辣,他們這個舅舅哇……真不能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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