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末世么么噠9

  吳月醒來,迷迷糊糊地叫的不是她男友的名字,而是她這個閨蜜的名字,這讓張狸的內心飽受譴責。她和吳月堅守著這份友誼,長達二十多年,而王*的出現,破壞了她們的友誼。


  以前,張狸自認為除去吳月的父母,如果她在吳月的心裡排第二,那就沒有人排第一了。可後來,吳月交了男朋友,天天和她聊男友的事,這讓張狸感到微妙的不爽快,她嫉妒吳月能有這麼幸福的人生,但她更嫉妒王*。


  她覺得是王*擠走了她在吳月心裡的地位。


  張狸勾搭王*,有許許多多的因素構建在一起,錯綜複雜,難以用簡單的隻言片語形容。但這其中絕對有逆反情緒的存在。


  她竟然有點想看吳月被男友和閨蜜雙雙背叛后,會有什麼樣錯愕又難受的神色。只有這樣,張狸才能證明自己的存在的,她在這個世界上……是被人重視的。


  她要做第一。


  無論是仇恨的第一,還是喜歡的第一,都好。她只要做第一。


  而人在意識不清晰的過程中是不會撒謊的。吳月半醒半迷糊的時候,第一個想起的就是她這個朋友,而不是別人。


  張狸的心裡湧起了微妙的滿足感,但在她心頭,更多的是愧疚。


  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無法彌補的事。


  ……


  邰笛從後視鏡里看到了張狸臉上複雜的神色。張狸長得不錯,穿衣品味也好,臉上又化著淡妝,只不過她的撬牆角行為讓邰笛一直沒怎麼注意到她。而此時,張狸那張嬌美的臉上,融合著「愧疚」「喜悅」以及「悵然若失」,讓人不得不猜想她在想什麼。


  頭歪在一邊,睡得很不舒服的吳月又輕聲地呢喃了一聲。


  張狸盯著吳月,突然出聲,問道:「她這是怎麼了?」


  「哦,我這裡有未拆封的體溫計,可以給她量量,看看是不是退燒了。」


  體溫計放在登山包里,邰笛在開車不得空。


  「阿慳,你幫我把體溫計拿出來。」邰笛眼風往許慳身上一掃,膽子很大地指使起徐慳來。


  好在徐慳並不計較他的態度。


  他很自然地抓起邰笛放在一邊的登山包,先翻了翻大格,沒找到,又找了下小格……


  「沒有。」徐慳說。


  邰笛想起來了,這體溫計他正巧放在褲袋裡。


  「……你搜搜我褲袋,應該在的。」


  徐慳二話不說就去摸邰笛的褲袋,搜刮體溫計的痕迹。


  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動物。


  徐慳只是用他修長而溫熱的手指,在他的敏感地帶不帶任何暗示意味地蹭了幾下,就差點把邰笛摸硬了。


  「好了。」


  就在邰笛想要一不做二不休地拉住徐慳的手死命調戲一番的時候,徐慳眉眼淡淡地收回了他的手,好像前一秒攪亂一汪春水的人……和他沒一點關係。


  徐慳把體溫計丟給張狸,張狸立刻接過,她低頭把溫度計含到吳月的嘴裡,然後頗為勉強地說了句:「謝謝。」


  這句「謝謝」從張狸的嘴裡說出來是很難得的,但被感激的兩位當事人,完全沒有理會她的這句感謝,而是沉浸在他們自己的世界裡面。


  邰笛一臉生無可戀:怎麼辦……還硬著……


  徐慳假裝在看窗外的風景:嗯,隔著西裝褲的手感不錯。


  分別讀到兩人心裡的系統:哈哈哈。


  三分鐘后,張狸從吳月的嘴裡取出體溫計。她怕看不清,把體溫計舉到陽光對準的位置,眯著眼瞧度數。


  她一邊看著,一邊嘴裡喃喃自語:「三十七度一……兩個小時前,她還在三十八度以上的……這是退燒了嗎?」


  「退了吧。」寒野挺開心的,「沒想到小月這麼爭氣啊,竟然能挺過難關。」


  邰笛心道:「呵呵呵。」明明是他靈泉水的功效。


  張狸也很開心,她把身上穿的藕粉色小香風外套脫下來,墊在吳月的後腦勺,想讓她睡得更舒服一點。


  這三個人中,本該最開心的王*反而沒什麼感覺。


  女友醒了挺好,沒醒也就那樣。


  他和吳月在一起兩年了,該做的都做了,荷爾蒙分泌最旺盛的時期也早過了。如今吳月對他來說,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王*能看上張狸,也不過是看上張狸是吳月閨蜜的身份,覺得這種背離和偷情比找別的新歡更帶感、更刺激而已,他其實也不怎麼在乎張狸的。


  女人在他眼裡都可有可無,王*最在乎的只是自己。


  ……


  張狸有些心急,她喃喃道:「那她什麼時候能醒?」


  她知道這種事情得看命數,沒人能直接回答她,所以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基本就只能算是自言自語。


  而擁有一個垃圾系統的邰笛,深知此時果斷是利用系統的最好時段,他抓著系統問了和張狸一模一樣的問題。


  系統沉思片刻,給出了一個靠譜的答案:「一個小時到三個小時之間吧。」


  那他肯定等不到了。


  這高速最多再過半個小時就下,之後他們兩行人肯定各走各的,看樣子,他是看不到吳月醒來后,得知閨蜜和男友背著她偷偷在一起,該是什麼表情了……


  果然,不到半個小時后,他們就下了高速。


  還是寒野主動提出:「就此分別吧。」


  王*作勢要抱吳月下車,去被張狸拒絕了,她自己背不動吳月,就讓寒野背。臨走前,寒野偷偷把邰笛叫到一邊,低聲要了邰笛的聯繫方式。


  做好事就是要留名。


  邰笛愉快地把自己的手機號碼給了寒野。


  隨後,他看寒野的表情有些凝重。


  邰笛不解地問道:「你怎麼了?」


  「……那個,我想問徐慳是不是挺討厭我的?我總覺得,他貌似有點針對我。」寒野不好意思說出口,他害怕邰笛以為他在挑撥他們倆的關係,說的時候特別支支吾吾的。


  邰笛倒沒多想,就是他實在不知道寒野是怎麼從徐慳那個「每個人都欠我八百萬」的黑臉中,看出徐慳比較討厭他的。


  「你多想了,他就那種人。」邰笛稱兄道弟地拍了下寒野的肩膀,安慰道,「我還覺得他針對我呢,你想多了,他對所有人都這樣的。」


  說完,邰笛怔了一怔。


  真要說他對所有人都這樣……倒也不是。明明在寒野他們一行人上車之前,他和徐慳還有說有笑的,氣氛十分不錯,他還想趁著兩人單獨相處的時間,好好刷一把好感度,卻沒想到來了幾個閃閃發光的電燈泡。


  好感度刷不成了,還莫名其妙惹到了徐慳,這一路上,徐慳除了嘲諷臉,就沒說過別的話。


  邰笛幽幽地嘆了口氣,覺得攻略徐慳的過程……還真是路漫漫其修遠兮。


  寒野要和邰笛告別,邰笛卻叫住了他。


  「等等。」邰笛道,「一箱水是送不成了,送幾瓶還是可以的,到時候你把它們給王*吧。」


  寒野不滿地皺了皺眉:「你自己留著。給他們做什麼。」


  他這態度十分鮮明,邰笛不禁笑了笑,原來寒野也不傻啊。


  邰笛對著寒野招了招手,讓他上前幾步來。


  「那個水我加了點東西,你不要喝,可以給王*喝。」


  寒野挺猶豫的,推脫道:「這不太好吧……」


  「可我就是看他不爽。」邰笛表示得十分坦蕩。


  說到底,寒野也沒拿王*他們當真朋友看待,要他的品性,真有他這種朋友,大概要氣得吐血。


  寒野這回沒遲疑多久,便點頭說:「好吧。其實我也看他不爽很久了。」


  ……


  臨走的時候,王*發現邰笛臨時多送了他們幾瓶水,頓時感恩戴德,恨不得跪到邰笛面前叫他爸爸,他無數次慶幸自己在車裡的時候,能忍住那少爺脾氣,沒和這土豪懟起來。你看,土豪多大方啊,簡直聖父,不僅沒計較他們類似偷竊的行為,還格外給了他們福利。


  嘖,冤大頭。


  王*嘴上對邰笛不住道謝,心裡不停冷笑對他。


  等他們走遠。


  系統才說:「你這樣實在不人道啊。」


  邰笛特別霸道總裁地勾了勾唇角,道:「對待他這種人,不狠點都不行。」雖然他有預感他們可能會再次相遇,但那又怎樣呢?他現在爽了就行。


  他回到車裡,徐慳默不作聲地研究著車裡的卡碟。


  「沒想到,你品味那麼獨特。」


  邰笛:「……」


  他知道這些卡碟主要是什麼歌,就廣場舞大媽平常練舞聽的神曲。本來這些買來,他是為了調戲兼膈應徐慳的,畢竟他自認為對徐慳來說,這些歌挺辣耳朵的。


  徐慳話音剛落,他手指一推,就把音樂開了。


  隨後歡快的洗腦歌響了起來。


  邰笛:「……」


  原來被辣耳朵的是他自己。


  徐慳道:「你在水裡加了什麼?」


  邰笛:「……」


  這人是有讀心術嗎?怎麼知道他在水裡加了葯?

  徐慳:「嗯?」


  邰笛在他面前,頓時喪失了場子,他弱弱地說:「是一種讓他不舉的葯。」


  「哦。」徐慳煞有其事地頷首道,「他這種人,的確該用這種方法。」


  頓了頓,他犀利地補充說:「對症下藥。」


  種馬就該不舉,英雄所見略同。


  既然徐慳主動打開了話題,邰笛也不浪費這機會。他略微斟酌片刻,慢吞吞地問道:「徐慳,你今天為什麼生氣?」


  徐慳冷漠地看他一眼,道:「你今天惹我生氣的地方多了,我都數不過來。」


  邰笛:「……」


  媽的雞,少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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