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結果他們都估錯了這藥效果的延緩性。一路上,邰笛依然好端端地做著一條狗,暫且沒有變人的跡象,寧枝之雖然時不時擔憂地看一眼被裝在袋子里的邰笛,但大部分時間都在好好地開車。
一個小時后,車開到了寧枝之的公寓樓底下。
邰笛仍未變成人。
寧枝之把邰笛從車裡抱出來,低聲地問道:「怎麼樣?有感覺嗎?」
邰笛沮喪地咬著寧枝之的袖口,耷拉著耳朵,雖然它不能說人話,但寧枝之就是從它這些小舉動中找到了殘酷的答案。
寧枝之抱著它等電梯下來,他雖然面色不改,鎮定如常,邰笛卻能敏銳地察覺到他內心的慌張。
變不成人。
邰笛自己也很難過,他期期艾艾地問系統說:「你確定沈元沒給假藥?這都過去好久了,我身上一點動靜都沒有。」
系統語氣冰冷,說:「快了。」
邰笛還想問快了具體是指什麼時間,就在此時,他身上有出現了熟悉的感覺,忽冷忽熱,百感交集,隨後冷卻散去,丹田處只剩無盡的灼熱,蔓延全身。
電梯下來了,空無一人。
寧枝之還不知情,抱著邰笛走進電梯裡頭,他腳一頓,察覺到它在他懷裡不安地扭動。
金光一閃,懷裡的泰迪犬就變成了他認識的那個男孩,赤身裸.體地躺在他的懷裡,面色泛著潮紅,嘴裡時不時地發出呻.吟,任憑自己沉浸在情.欲之中。
一個舔了致.幻.劑的男孩,身上一.絲.不.掛。
一個剛下高速、有些疲憊的男人,衣著完整,衣冠楚楚。
男孩被男人結結實實地橫抱著。
男人手臂的皮膚,無法避免地和男孩的身體摩.擦,也不想避過。
寧枝之就著這個姿勢,把他整個人抵在電梯的一面上,長腿快速一伸,強制性地分開邰笛兩條軟得打顫的雙.腿。
邰笛完全被他掌控住。
寧枝之掀起他的下巴,狠狠地吻住他的嘴唇,邰笛軟弱無力地回應。漫長的一吻過後,「叮」一聲,電梯門開了。
寧枝之意猶未盡地放過他的嘴唇,目光里似有火光在不停地竄動,他勾了一下唇角,又親了親他,道:「先放過你。回去繼續。」
邰笛還未來得及回應。
寧枝之就把他打橫抱起來,走了幾步,他在公寓門口站定,低頭看了看邰笛迷迷糊糊的臉,心下一動,又忍不住親了一口。
系統簡直沒臉看,道:「寧枝之這是接吻狂魔嗎?從電梯到這裡短短的路,就親了三次。有毒啊。」
邰笛內心春潮泛濫,虛弱地對系統說:「你別怪他,他這是太喜歡我了。」
狗男男。
真正的,童叟無欺,如假包退。
系統哀莫大於心死。
寧枝之公主抱著邰笛,自然沒手拿鑰匙,他笑了笑,顯然心情很好,對邰笛說:「鑰匙在口袋裡,幫我摸出來。」
寧枝之聲音低沉沙啞,如果被人聽到他這樣說話,傻子都能聽出他此刻在渴望著什麼。
邰笛像一條死魚一般動彈不得。唯獨一雙手,還能活動。
他探出手,往寧枝之的腹部以下亂摸一氣。
寧枝之彎下腰,道:「寶貝,你是故意的嗎?」
邰笛依舊裝死,他不僅摸到了鑰匙,還把某人的某個部位摸得更為硬.挺。
「插上去。」他聽見寧枝之這麼在他耳邊低語。
邰笛懵逼。
寧枝之沉聲笑道:「你在想什麼呢?我說把鑰匙插.進鑰匙孔里。」
邰笛獃獃地照做,「咔噠」一聲,大門慢悠悠地開了。寧枝之等不及地用膝蓋往門上一頂,抱著邰笛轉過身來,用力一壓,大門就關了。
寧枝之甚至沒把邰笛抱到床上去,他把邰笛光裸的後背抵在靠著客廳的門板上,捧住他的下巴就開始就地正.法。
邰笛背後是冰冷的門板,肌膚相親卻又是一片火.熱。冷熱相交,兼之致.幻.劑的作用,讓他產生了幻覺,彷彿早已脫離庸人自擾的人世,被寧枝之一陣一陣地帶上了天堂。
公寓仍然是那個公寓,傢具陳設和之前毫無變化。
門口鞋架處,卻多了一對赤身裸.體地交纏的肉.體。
*
致.幻.劑成了兩人不可缺少的調劑品。
不僅因為情趣。
主要是因為邰笛的體質原因。嘗試了幾次致.幻.劑后,他摸出了一個規律——變人的時間很有限,而且不固定,最長不超過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后,邰笛又變成了那條普普通通的泰迪犬。
既然如此,這時候就總要用到沈元給他們的藥劑。而由於藥劑的特殊性,服用藥劑后,必會伴隨一場酣暢淋漓的性.愛。
他們的日常就變成了無休止地做.愛,做.愛,做.愛,好像每一天都沉浸在*之中,沒有別的事要做。
雖然日常就剩下這樣活塞運動,但寧枝之的好感度的上升一刻都沒停。
兩周后,寧枝之的好感度已然達到了九十的高度。
某一天。
兩人日常完畢,醒著躺在床上,還是光著身體的。
邰笛窩在寧枝之的懷裡,心不在焉地瞅著寧枝之刷微博。自從公開后,寧枝之就時不時回答些小粉絲對於邰笛的問題。
都是誇他的。
誇他長得好看,誇他性格好,這些就算了。
有一天,寧枝之竟然主動發微博誇他柔韌性好。
邰笛曾笑著調侃他:「你這高冷人設綳得太厲害,脫粉要脫光的。到時候跌到一千萬以下,那可就糟糕了。」
說起粉絲數,邰笛後來有找過陸紫紫的微博。雖然她和寧枝之名字相仿,但粉絲數卻遠遠低於寧枝之,怪不得寧枝之說談不上競爭對手。
那是因為完全不是一個逼格的啊……
寧枝之卻不在意,親了親他的臉,他勾著唇角道:「夫人這麼優秀,自然要誇一誇。」
從寶貝到夫人,寧枝之對他的稱呼換了好多,越來越不嫌肉麻。
寧枝之的粉絲群依然很熱鬧。
小瓜作為其中唯一見過邰笛的廬山真面目的粉絲,被所有粉絲逼問許許多多的問題,忙得焦頭爛額。
其中有個粉絲鼓起勇氣,在粉絲群里艾特寧枝之。
【小號吱吹】【寧枝之】:吱吱,你現在的微博就兩個日常,秀泰迪和秀老婆,我想知道在你眼裡,狗和老婆哪個比較重要2333?
邰笛被這無厘頭的問題笑死,還狗和老婆哪個重要,粉絲下一個問題是不是狗和老婆掉進水裡先救誰吧?
他的猜測總是神准。
下一刻。小瓜就特別賊兮兮地艾特寧枝之,道:「對啊,吱吱,泰迪和嫂子掉進水裡你先救誰?」
寧枝之想了想,在粉絲群里說:「他們兩個不會一起出現的,這個問題無解。」
這一句話又在粉絲群掀起一片波瀾。
她們紛紛詢問寧枝之,他們倆的關係是不是不太好?
還有的問,嫂子是不是不喜歡狗?
邰笛看得哭笑不得,他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兒,眯著眼摸瞎在實木地板上找自己的拖鞋。
沒找到,他也無所謂,穿了寧枝之的拖鞋,啪嗒啪嗒地走到洗手間。
邰笛慢悠悠地放了尿,而後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邊洗著手,便打量著倒映在鏡子里的自己。
片刻后,他皺起了眉頭,道:「系統,我是不是變醜了。」
系統懶得理他,敷衍地說道:「沒,帥得很。」
邰笛憂心忡忡,道:「不對。我以前沒有黑眼圈的,也沒有眼袋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皮膚,神經兮兮地問道:「這是怎麼了?皮膚也變差了?」
系統哦了一聲,道:「別怕。這是縱慾過度的正常反應。」
邰笛想想也是。
這樣沒日沒夜地滾床單,鐵人都需要喝腎寶。
邰笛舒了一口氣,對面的捲髮男孩也舒了一口氣。
他煩躁地扒拉了下頭髮,對面的捲髮男孩也扒拉了下頭髮。
邰笛覺察不對。
他往手心一看,全是那熟悉的咖啡色的髮絲。
僅僅是隨意地揉了下腦袋,他的頭髮就大把大把地掉。如果說黑眼圈、眼袋和皮膚變差,都是縱慾過度的原因。
那麼掉頭髮應該和滾床單沒關係。
哪有人滾滾床單就掉頭髮的?
邰笛不信邪,又抓了一把頭髮,這次他的力道加重,掉發也隨之增加,一把一把地被他握在手裡。
遇到任何特殊狀況,邰笛都會第一時間詢問系統。
系統這次的回答卻沒像平常那麼快。
它猶豫了一會兒,才說:「原來我是不想告訴你的,畢竟寧枝之的好感度都刷得差不多了,你很快能去到下個世界。不過既然你主動問起我了……」
邰笛已經預感到系統會說出很不妙的答案。
果然,系統頓了頓,遲疑地說:「之前有人曾和寧枝之提到過這個致.幻.劑的副作用,可惜寧枝之沒留意。其實這致.幻.劑的副作用真的很大,普通人尚且不能天天用,身體會糟糕許多。更何況……」
邰笛問:「更何況我是一條狗對嗎?」
系統沉吟,淡淡地嗯了一聲。
邰笛也不知心裡是什麼感覺。或者說,其實他也沒什麼感覺。每個世界就像是一個遊戲,他都盡量讓自己不要沉迷其中。
「系統,你直接說吧。」邰笛冷靜地道,「這樣下去,究竟會有什麼後果?」
系統嘆了口氣,說出實情:「你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