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寧枝之也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對勁,就像是有人在他身體深處里燃了一把火,瘋狂地灼燒著他慢慢消逝的理智。


  他那雙像死水般冰冷的綠眸,泛起了點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漣漪,任誰都能看出,他壓抑在眸底濃濃的*。


  邰笛以為自己沒聽清,重複地問系統,道:「致幻劑?還是有催情作用的?這是沈元乾的?」


  「對,就是沈元乾的。」系統問,「我記得你也喝到了那杯加料的橙汁啊,你真的沒一點感覺?」


  邰笛搖搖頭,他擔憂地看了眼寧枝之。


  只見寧枝之不斷地喘著氣,好像很難受的樣子,他走上前一步,狠厲地質問沈元。


  「你……給我下藥了?」


  沈元不敢看他,心虛地避開了寧枝之的視線,緊張地握住拳頭,目光閃爍不明。良久,他才承認。


  「對,就是我做的。」沈元豁出去了,他湊近去,眼神彷彿深情得不行,道,「枝之,你說你喜歡男人。但我認識你的十五年裡,你從來沒有過任何伴侶。你……是不是也喜歡我?」


  寧枝之冷冷地瞅了他一眼,道:「沈元,你還真是自作多情。這麼多年來,我沒有伴侶,是想要寧缺毋濫,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沈元仍在自欺欺人,他道:「我不信。」


  身體那陣一言難盡的情潮鬧得越來越凶,寧枝之不由蹙起了眉頭,他聽著自己粗重的喘息聲,用力保持冷靜。


  「你不信也沒辦法。」寧枝之抱起邰笛,從沈元身邊繞過,倏爾,他輕嗤了一聲,「沈元。我想你一直以為我可以任由你擺布吧。」


  沈元試圖去拉他。


  寧枝之一動不動,道:「我從來只做上面那個的。」


  沈元為了挽留他,說話都不經過大腦了,他說:「如果你願意,我也可以犧牲一下……」


  「我不願意。」寧枝之飛快地打斷他,他嘲諷地勾起嘴角,道,「你似乎有些誤會。就是我現在這樣了,連一點操.你的*都沒有。」


  「……」邰笛徹底震驚了。


  寧枝之這人真是厲害。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連這種羞恥的話,都能面不改色地說出來。


  系統道:「你也不看看,他在某些方面,可是和你很像的。」


  邰笛知道系統的某些方面具體指什麼方面,他懶得搭理系統,用一種「關心智障」的同情眼神,往沈元那裡望去。


  沈元的自尊心被踩在寧枝之的腳底,他卑微不堪,又羞憤欲死,臉色一會兒漲紅一會兒轉綠,看起來他的心理狀態,可比寧枝之的身體狀況要糟糕得多。


  十多年的友情,就這麼被他自己折騰散了?


  話已至此,再撕破臉誰都不好看,寧枝之心裡有數,他火熱的胸膛抵著邰笛的小腦袋,嘶啞著嗓音對懷裡的泰迪犬說:「我們走吧。」


  邰笛伸出腦袋,很明事理地點了點頭。


  寧枝之獎勵了它一枚摸頭殺。


  沈元在背後叫住他:「……我們,以後還是朋友嗎?」


  寧枝之的綠眸也黯淡了幾分。


  他沒有回答沈元這句話,也沒有停下腳步,決然而去。


  麗皇果然龐大,光是徑直往前走著,撲向旋轉門的紅地毯就像是無止境一般。曖昧的燈光撲朔迷離地眨著眼睛。


  他的視線開始模糊,像是醉了一般,周圍經過的人影也都是虛晃的。


  有一服務員看見,訓練良好地詢問他:「先生,你沒事吧?」


  寧枝之扶住走廊旁邊的牆壁。


  他低著頭,然後緩緩搖頭。


  「我沒事。」


  服務員見他懷裡還抱著一隻毛髮濃密的小狗,便想要幫他把狗抱過來,他的手還未觸碰到邰笛的腦袋,就被寧枝之用手擋住拒絕。


  「不用了。」他宣示著主權,道,「這是我的狗。」


  寧枝之用力按壓著太陽穴,以便自己清醒一些。稍微鎮定點了,他便繼續磕磕絆絆地往前走去。


  饒是服務員再訓練有素,他也忍不住在背後嘀咕。


  「誰不知道那是你的狗?」


  片刻后。


  服務員更加覺得無語,道:「稀罕。」


  *

  很快,寧枝之就走出了這片是非之地,他身體目前這種情況,也是不敢開車了,便隨手招來一輛計程車。


  司機是個胖胖的大叔,心眼寬,沒發現這一人一狗的特殊。


  他嘴裡叼了一根煙,含糊地問道:「去哪兒?」


  「酒店。」寧枝之移開他這邊的車窗,寒冬的冷風迎面而來,吹散他腦海里的混沌,使得他的身體沒有之前那麼燥熱了,又或者忍耐久了,有了抗壓能力。


  司機被冷風吹得哆嗦,不敢罵,態度卻算不上好,「關窗。這空調打著呢。」


  寧枝之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多給了他幾百塊錢。


  司機收下錢,就只能忍著凍,他的鼻頭落了一朵吹進來的雪花,他哆嗦著肩膀問道:「這裡酒店那麼多,哪家酒店啊?」


  寧枝之不怎麼來這個區。


  離他住的地方又遠,又太熱鬧。


  他說:「隨便。」


  司機好奇地瞅了寧枝之兩眼,轉過頭,沒說話,心想既然隨便,就坑坑這個不知好歹的人。


  大雪紛紛,一輛極為普通的計程車,載了一人一狗逆著冷風駛去。


  *

  才下車,司機二話不說就把車開走了。


  寧枝之抱著邰笛,站在那家破舊的旅館前面,小雪花兒小心翼翼地停留在他的肩頭,融化。


  邰笛覺得不對味,詢問系統:「我怎麼覺得怪怪的。」


  系統道:「你看看這家私人旅館就知道了,你和寧枝之被宰了。」


  的確被宰了。這種私人旅館地方偏,沒多少人住,大多數的衛生問題還尤其堪憂,有時候單間房的價錢比三星級酒店還要貴一些,專門用來坑坑初來乍到的外地人。


  寧枝之不是外地人,但他卻是被當做外地人騙了。


  老闆娘滿頭都是捲髮棒,叼著一根魷魚絲坐在櫃檯前,伸出手說:「大床房,五百。」


  寧枝之給錢。


  老闆娘瞟了一眼寧枝之抱著的邰笛,道:「狗不能帶進去。」


  寧枝之沒理她,拿了屬於他的房卡就往前走。


  上門來的生意怎麼能不做。老闆娘那句話也就是說說而已,她翹著二郎腿,斜著眼睛看寧枝之的背影,恍惚間想起那雙罕見的綠眸。


  好看是好看,就是像是壓抑了很久,暴躁得快要溢出來了。


  *

  大概是沒多少人住過的問題,這個房間還算乾淨,就是裝潢又土又丑,還落了不少灰塵。


  普通人大概就湊合湊合過一夜得了。


  可他是寧枝之啊。


  ——潔癖如狂,因為忍不了泰迪犬的掉毛,差點把它送人的處女座。


  果然,寧枝之環視了一圈這房間,目光沉沉,眉頭鎖成一片。


  好在當務之急不是住處的衛生問題,而是他個人需求的問題。


  寧枝之大步邁著,視線落到浴室門把手的灰塵上,他皺了皺眉,從口袋裡取出用塑封袋裝著的一次性手套。


  修長有力的指尖穿過透明的手套,他轉動著把手,推門而入。


  就是這雙手,一日三次。


  邰笛盯著盯著,有點想笑,又有點想入非非。


  系統照常問它:「怎麼樣?你真的沒什麼感覺?」


  邰笛剛想說自己作為一條狗,對人類用的致幻劑,真的沒什麼感覺。


  那股所謂的感覺就起來了。


  燥熱的,難耐的,痒痒的滋味。


  系統恍然大悟:「原來不是沒感覺。是你這反射弧長。」


  「……」


  邰笛熱血沸騰,本來就沒什麼內容的狗腦子,完全變得迷迷糊糊的,他精蟲上腦,不斷地用狗臉摩擦著寧枝之的胸膛。


  寧枝之則在檢查這房間的淋浴設備。


  淋浴,沒有浴缸,很好。


  他把狗放到一邊,走過兩步,站到淋浴的地方。「唰」地一下,花灑噴洒出冰涼的水,劈頭蓋臉地往寧枝之的頭上澆下。


  零下的溫度,又是冷水。


  寧枝之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否則壓制不住他心頭的這陣欲.火。


  他一邊淋浴,一邊剝開身上早被淋濕的衣物,見身體這陣燥熱消去了一些,便摘掉手套,慢慢往下身探去。


  系統第一次見現場版,心裡惶恐不安,覺得這肯定要長針眼了!


  系統焦急道:「你把臉轉過去,別看。」


  系統就住在邰笛的身體里,邰笛能看見,他就看得見,邰笛看不見,它不刻意看,就看不著。


  誰知邰笛壓根沒心情聽系統在說什麼,它身體就像是要爆炸一樣,急沖沖地走到淋浴之下,抓住寧枝之的褲腿,任由冷水往它小小的身體里打著。


  寧枝之不知邰笛怎麼了,正想蹲下身,探究一番。


  這時,金光一現,奇怪的事出現了。


  蜷縮在他腳邊的泰迪犬變成了一個赤身*的美少年。


  那張被冷水洗刷的臉孔,精緻美好得不可思議,膚色白皙,膚如凝脂,一臉讓人望成莫及的膠原蛋白,很有讓寧枝之摸一把的衝動。


  美少年是自然卷,發色和他討厭的狗毛如出一轍。


  那對豎起來的耳朵,透著粉紅色,一動一動的,和人類的完全不同。


  寧枝之探出手,往身下人的臀部后處一摸,果然抓到一條毛茸茸的東西,那是他熟悉的狗尾巴。


  被男人抓住他最為敏感的尾巴,邰笛微微閉著眼,睫毛卷翹,身體顫抖了一下。


  這一刻,寧枝之什麼都沒想。


  那修長的指尖就往邰笛的穴內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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