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那方麵也放得開
我拿起電話看到是他的時候,立刻就想到他那天在公司看我的表情,不過聽他聲音挺急。我還是問:“什麽事?”
他忙道:“是這樣,我媽在衛生間摔了,但是辦公室一堆事。你看能不能……我知道你在休病假,可我實在找不到人頂班。薛主管又不在。”
“薛主管不在?”我疑惑到。
“是,就是那天她和顧總……之後就休假了。辦公室這兩天就我一個人,盧姐,無論如何麻煩你幫個忙。”
我聽出他提到薛雅思和顧誠時的欲言又止,想了想。估計和我有關。小王當時會用那種表情看我,估計也是替他的薛女神打抱不平。可今天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要是不去。就顯得太不近人情了。
考慮到同事關係,隨即對他說:“好吧。我馬上過來。”
來到公司,小王像看到救星似得看著我,很是感激了我一番。然後把工作事宜簡單的交接了下,就風風火火的離開了。
我趕緊開始處理一些緊要的文件。結果剛坐下來沒多久。設計部的趙姐走進助理辦公室。她左右看看問我:“小盧。你們薛主管還沒來上班嗎?”
“沒有。”我搖搖頭又問:“什麽事?趙姐。”
她看了看手裏的文件,為難起來,“那這可怎麽辦?我還等著她幫我找顧總簽字呢。”
我看她為難的樣子,想也沒想就說:“要不這樣,我幫你交給顧總吧。”
我本來是好心,怎知好心卻沒好報,趙姐奇怪的看了我兩眼,意味深長的說:“小盧,他們說的都是真的?顧總和你……說是你要取代薛雅思?”
我心頭微惱,這個話從何說起?我什麽時候說要取代薛雅思?果然辦公室這種地方就是這樣,有點什麽風吹草動就能傳得麵目全非,我和顧誠之間,還不知道已經被傳成什麽樣了,可這件事也不是三言兩語能解釋的,就算我能解釋清楚,別人也不定會理解。
我放下筆,擰著眉邊斟酌用詞邊說:“趙姐,話不好亂說的,在公司還是盡量隻談工作吧,我是新人,想必你比我清楚,顧總這個人最討厭別人搬弄是非。”
趙姐看著我臉色變了幾變,最後嗬嗬幹笑著,“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小盧,你也別太往心裏去。”
嗬嗬,趙姐這個老江湖口風倒是變得挺快的,明麵上我還是維持一張平和的臉,“怎麽會?我光明正大沒什麽可往心裏去的。”
我確實光明正大,好歹我也是顧誠的合法妻子,雖然顧誠現在沒有公布這件事,但真的聲張開來,我也沒什麽好丟人的。
趙姐連連點頭,說:“是是,那這份文件就麻煩你了。”然後把文件放在我辦公桌上,一陣風似得走了。
我拿起文件掃了一眼,是一個重要客戶的合同,圖紙和報價都談妥了,隻需要顧誠簽字,對方再簽字就可以動工了。這個單子我有些映像,因為是大單,市場部也是很廢了一些心思才拿下來,設計部兩組人為了這個單子也較了一番勁,最後還是趙姐那個組出了一個比較好的創意,客戶看了也很滿意,最終才被他們爭取過來。
所以說顧誠這個人不是一般的精明,在他的公司無論什麽事都講究競爭,優勝劣汰,然後他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我把文件收起來,接著處理手邊的工作,這一忙起來,連午飯也忘了吃,等我感覺到餓,一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多,我這才起身去茶水間給自己衝杯咖啡,剛走到門邊,就聽到幾個女同事站在一處議論,而話題的中心就是我。
我有心聽聽她們私下都是怎麽編排我的,所以隱在門後沒出聲。
“聽說她離過婚,小三大著肚子找上門,她和小三撕比把孩子摔沒了,所以才被她前夫掃地出門。”
“喲!這麽慘,我怎麽聽說她上次溝引客戶被投訴來著?”
“是有這回事,當時薛雅思氣得打電話罵她,被顧總幾句話就堵回來了,聽說當晚顧總去高爾夫俱樂部也帶著她,估計她早就爬上顧總的床了。。”
“嘖嘖嘖,這個女人不簡單,我平時看一眼顧總都害怕,她來這沒多久,居然就能弄得顧總為她神魂顛倒。”
“人家到底是結過婚的,除了有手段,估計那方麵也放的開,話說回來,能一邊勾搭客戶一邊讓顧總為她說話,咱們當中有誰行嗎?”
幾個人都說不行,往下的話越說越難聽,我實在聽不下去了故意輕咳了一聲,裝作若無其事的走了進去,那幾個人看見我立馬跟見了鬼一樣,一下子散了開來。
我可不是那種隨便別人編排還不聲不響的軟柿子,把手裏的杯子重重往台子上一放,我不看任何人,嘴裏隻有一句話:“亂嚼舌根也要先搞清楚狀況。”
不出意外,有人反嗆了我一句,“喲!這是當了表子還要立牌坊。”
我扭頭看了一眼,這個人我認識,她是設計部的黃姐,平時和趙姐走得最近,估計早上趙姐在我這兒吃癟,她現在有點抱打不平的意思。
“嗬嗬,”我壓著心中的火氣,心裏忍不住想,要是換成顧誠或薛雅思,她們嘴上還敢這麽放肆嗎?我冷笑著說:“說我是表子,那顧總豈不是嫖客?這話要是傳到他耳朵裏,不知道會是什麽後果?”
小黃一聽我這話臉色都變了,說話也結巴起來,“我,我又沒有點名道姓說你……”
“哦,那就好。”我一副那就沒事的表情,無視她那一臉憤慨,衝好咖啡轉身出了茶水間,不消說,等我一走這些人隻會議論得更加難聽,就當她們放屁吧,我這麽安慰自己,反正我顧太太的身份是坐實了,惹毛了我就把這個丟出來,啪啪打這些人的臉。
我剛回到辦公室不久,顧誠電話就來了,他說:“你在公司?”
“那我讓小徐來接你。”說完他就掛了電話,我都來不及問去哪兒。
小徐很快就到了公司樓下,我接到電話拿好包下去,臨走時還特意帶上趙姐那份文件,不管私下她們怎麽嚼我舌根,但公事就是公事,不能混為一談,我認為這是基本的職業素質。
坐到車上問了小徐之後,才知道這是要陪顧誠去繽紛年代會所應酬,我猛然記起來顧誠昨天提起過這事,還說別丟了他的麵子,看看自己這身廉價打扮,忙叫小徐先送我回家一趟,化好妝又換了身昨天買的衣服,這才往會所趕去。
繽紛年代在A城非常有名氣,是一家集餐飲娛樂住宿為一體的私人會所,幕後老板是個謎,全會員製,換句話說即便你再有錢,不是這個地方的會員,那你也休想在這裏消費,所以在A城中,繽紛年代的一張會員卡,一度成為富豪名流們身份地位的一種象征。
這家會所的外觀十分低調,進入大堂之後,裏麵又極具奢華,一米八幾身材長相跟模特有一拚的服務員,把我領到顧誠他們包房,裏麵又是另一番光景,我心裏感歎,這哪是吃飯啊?不如直接用消金來形容,別說那些我連認都認不出的食材,就是那些餐具看上去也是價值不菲,並且在座的客人都是單獨一個小桌,身側更有美女作陪,布菜倒酒服務一流,她們打扮得體介於正經與風塵之間,即養眼又懂活躍氣氛,所以貴不是沒有貴的道理。
有錢人的世界我真的不懂!
顧誠抬眼看見我,開口對我道,“過來。”
眾人聞聲紛紛扭過頭來看我,我這才注意到原來鄭市長也在,他看我的表情十分複雜,我搞不懂顧誠叫我來的用意,懷著一絲疑惑我走到顧誠身邊,為他服務的美女立即讓到一旁,並且為我呈上一副新的碗筷,之後便跪坐在墊子上繼續為我們服務。
顧誠抬眼掃過我身上,微微帶了幾分讚賞,他語調輕快的說:“青青,你來晚了,罰酒。”
青青?他還是第一次這麽親熱的叫我,我與他對視一眼,盼望從中獲取點有用的訊息,可惜我跟他的默契實在太少,在他一成不變的眼睛中能解讀的東西實在有限,不過喝酒這一關自然是躲不過的。
我端起酒杯說了一番客套話,仰頭就灌了滿滿一杯,剛要坐下,鄭市長的聲音卻響了起來,“一杯?盧小姐越來越沒誠意了,這是看不起鄭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