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誰想要她的命
北宮雉離不是傻子,他能想到的事北宮雉離不可能想不到,北宮雉離呆在南溟國,難道會與南溟皇陵中的東西有關?
有些東西就像是隱隱約約的牽扯著他朝那個方向去查,但是又覺得好像前面還有著什麼重要的東西被他給忽略了。
北宮煜再次捏了捏眉骨,沉聲的揮手,「都下去吧。」
「是。」
除了陸無痕,其餘眾人都紛紛退了下去,平順從殿外行了進來,給其披上一件外衣,「皇上,可要先回凌雲殿歇著了?」
從昨夜到今日,北宮煜接近兩日兩夜沒瞌過眼,但除去那眉眼間淡淡的青色,其餘皆看不出有疲憊的跡象。
「不了,擺駕暮錦閣。」
北宮煜放下手中摺子,站起來,這才看到還沒退出去的陸無痕,「你還愣著做什麼?嫌朕給你安排的事還不夠多?」
「沒沒沒!夠了,夠了!」陸無痕連忙出聲,隨在其身後往外走,「皇上,那看在微臣為您鞠躬盡瘁的份上……」
他正好要說將昨日那事給忘了,又突然想起萬一北宮煜其實已經忘了那自己這一提豈不是自掘墳墓?索性及時閉住了嘴。
平順已經讓人上前將御書房桌案上的東西收拾乾淨,自己隨到了北宮煜身後,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口,「皇上,葉貴妃已在殿外侯了一個下午了,咱是不是得先……」
這些個時日北宮煜除了那暮錦閣也確實沒往別的宮殿中去,那些嬪妃們早已有幾分按捺不住,先前還是好些借口來送養生湯什麼的,都已被他一一給打發了去,只有這葉貴妃,執著得很。
他話未說完,北宮煜就已擰了眉,「何事?」
「葉貴妃聽說皇上已在御書房呆了兩夜一日,擔心皇上龍體,特地在玉啋殿準備好了熱池沐浴,以解皇上疲勞。」
北宮煜陡然頓住了腳步,陰沉的聲音響起,「夏筱筱呢?」
北宮煜一聲不悅的冷哼響起,別的妃嬪都是巴巴的往他這裡跑,還知道擔心他身體,夏筱筱倒好,到現在連人影都沒見過。
平順一滯,垂了頭低聲的道,「回皇上,貴嬪娘娘她……這兩日貌似一直,同季小將軍呆在暮錦閣……」
「又是季凌南?」
極不悅的嗓音,聽得平順顫了顫,一旁的陸無痕卻是幸災樂禍的挑了挑眉,又聽得平順道,「因昨夜季公子像是傷得不輕,半途被娘娘給帶到暮錦閣去了……」
平順說到一半的話已突然頓住,只因他已經感受到身前人身上已發出一陣讓人膽寒的冷意。
「是不是朕真是太放縱她,竟敢把男人帶到後宮中來!」
是嫌昨日他那幾十板子打得不夠重,所以夏筱筱這是在挑釁他的耐性?
陸無痕跟在其後有幾分幸災樂禍無聲的笑,怕是有些人今日挨下的該不是幾十板子那麼簡單了。
正這時,人剛出了御書房,一直在門外侯著的葉秋雨迎了上來,卻是連請安的話也未來得及說出口,北宮煜已經直接越過徑直走了出去。
聽得方才的話,葉秋雨臉上閃過一絲蒼白,咬了咬唇,一絲不甘湧上心頭,但依舊還是依禮行了一禮,沉聲,「皇上!」
北宮煜現在只要一想到昨夜季凌南是呆在暮錦閣的,整個人就煩躁得緊,他在的地方那兩人就敢在他面前眉目傳情得你情我濃,誰知道他不在的時候那兩人能做出什麼事來!
以致北宮煜聽得葉秋雨聲音的時候,幾乎是想也沒想就回絕了,「朕今日乏了,改日再上你那兒去。」
「皇上!」
葉秋雨眼見人要走,連著兩步追了上來。
「皇上,葉貴妃今日已侯了許久,皇上再著急,多少也得顧忌一下葉家……」
這次再加上平順在一旁不忍的提醒,北宮煜終於停了步子,回過身來,面上雖無太多表情,眼中已有幾分隱隱的不耐,但在看到葉秋雨那已有幾分委屈的和紅了幾分的眼眶時,終還是生出了幾分不忍,嘆了口氣又走了回去。
平順遞上了一件外衣,北宮煜接過給其披上,無奈的道,「天漸冷了,朕處理國事不得人打擾,愛妃作何還等這麼久?」
「皇上如今整日日理萬機,下了朝也只是往瑾軒貴嬪那裡去,」葉秋雨攏了攏肩上的外衣,眼眶已紅了大片,「若不在這裡等這麼久,怕是早已被皇上給忘得一乾二淨了罷。」
北宮煜蹙了眉,並未給出太多解釋。
「皇上喜歡瑾軒貴嬪,心中有她,嬪妾等眾人自是不可垢言,可是皇上如今後宮佳麗三千,皇上卻日日夜夜只留宿在暮錦閣,便是嬪妾等人不說,又豈可能讓朝廷大臣心安,讓百姓如何做想?」
說著,葉秋雨已跪了下來,眼中淚珠已從臉頰劃下,沙啞的聲音在整個御書房響徹,「皇上!便是不看在嬪妾家中父兄忠心為國效力的份上,也請皇上看在嬪妾對皇上多年的痴心,懇請皇上多看看這後宮之中的痴心女兒們吧!」
北宮煜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握緊,本該震怒,可是,他又如何不知如今朝廷之上已有不少人因此上了奏摺?
萬千事,終由不得自己。
北宮煜緊握的手又緩緩鬆開,命人將跪著的葉秋雨扶了起來。
「這些日子,是朕疏忽了。」
北宮煜的手撫上她哭紅了的臉,將那些淚水一一拭去,葉秋雨的手一把抓住了北宮煜的,連聲音都還帶著鼻音,臉上卻已揚起了滿足的笑,「嬪妾所求不多,只要皇上能偶爾記得嬪妾便已滿足。」
她還能求什麼呢,到底是女兒家,臉皮厚不到哪裡去,如今親自尋來侯了那麼一個下午已是顧不上自己那麼點微末的自尊心,哪裡還能看見自己的心上人就這麼離去?
俗話說,男人最抵不過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北宮煜再如何鐵石心腸,但畢竟也是自己的女人,他不動聲色將手從葉秋雨手中抽出,轉身,卻不是往暮錦閣的方向。
只是夏筱筱那裡……
「命人讓季將軍將他兒子領回家去,還有……」北宮煜走在前面,側首瞥了一眼隨在後方的葉秋雨,沉聲朝平順吩咐,「別給她說朕今夜上了哪。」
只是這一句話說完,北宮煜又有幾分頭疼的覺得自己現在怎麼就像個怕被媳婦捉姦而偷腥的小貓?
暮錦閣外所有宮婢都退了下去,一片寂靜,只有偶爾聽見那草叢中發出的一陣晚夏蟬鳴聲,但就這並不明顯的聲音也被屋內響徹的吵鬧聲給掩蓋了去。
「夏二小,你確定你要讓我這樣一個傷患睡這麼一個硌人的小榻?」
季凌南想方設法的就想爬到那床榻之上,夏筱筱眼疾手快,立即在床上翻了個身就把床邊的位置給佔了去,「要不你就睡偏殿去!」
昨夜是因他確實傷得重,這才勉強發了善心讓他來睡自己的床,今日哪裡還能那麼無理,更何況夏筱筱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事就讓北宮煜生氣了,沒趕他出宮去已是夠義氣了。
「夏二小你可真有良心!」季凌南一陣氣結,「你怎麼不去偏殿睡!」
偏殿,下人睡的地方,現在雖是晚夏但天都還熱著,那地方蚊子不咬死他?
說著便要去推夏筱筱,「你往裡面睡點兒,老子又不碰你,矯情個什麼勁?」
夏筱筱死活不願讓開,索性坐了起來,兩手張開將所有上床的空隙擋了去,已經有了些煩躁,「季小二你怎麼那麼不要臉,好歹我現在也為人妻了,男女之間要懂得避嫌你懂不懂?」
季凌南只覺得,這丫頭不過幾年不見,現在真的是越發小氣了,虧他以前對她那麼掏心掏肺,現在夏筱筱對他就是個沒心沒肺,二話沒說依舊執著的要上床,他屁股還疼著,昨夜一晚上睡下來,不愧是北宮煜刻意裝潢的好料子,睡著一晚上涼快。
「季小二,你給我滾偏殿睡去!」
夏筱筱惱了,頓時又覺得可能和季小二瘋打了一會兒,這時候有些熱,導致那煩躁更甚,語氣也重了不少。
「行行行,我去偏殿,真是,在這屋裡你都熱成這樣你要真去了偏殿指不定睡不著覺還賴我身上。」
季凌南站在床前,看著夏筱筱真像是有了幾分生氣的模樣,也不敢再開玩笑,朝窗邊走了去,「先前誰讓將窗戶給關上的,你不熱才怪。」
晚夏的天,又沒有要下雨的趨勢,夏筱筱只覺得方才那一下怒火上來這會兒更是渾身熱得焦躁,想尋個東西扇會兒涼風,卻沒找到,只在床上坐著用兩手不停的扇著微風,直到季凌南將窗戶打開了來,一點點微末的風吹了進來,她才稍稍感到舒適了一點。
別說是夏筱筱,就連季凌南都覺得有了幾分熱意,窗戶打開,索性就站在窗前吹了一會兒,直到眼前一抹黑影閃過,他一怔,「夏筱筱,北宮煜是不是在你身邊安排得有人?」
夏筱筱沒心思知道季凌南怎麼會突然問這個,一邊脫著外衣一邊心不在焉的道,「是的啊,他怕我背著他給跑了,所以你趕緊去偏殿。」
夏筱筱沒發現,可是季凌南在聽到夏筱筱聲音的時候臉色明顯一變,眸色一凌,落在方才那人影閃過的地方,「不對,那不是北宮煜的人!」
季凌南快速的將窗戶重新關了上,臉色已覆上一抹凝重,只因他方才在夜色中看到了一抹銀光,那分明是刀光!
可是當回過頭來,季凌南的臉色已經不是用難看可以形容了。
夏筱筱臉上已是一片不正常的紅,甚至連那雙手都在開始脫自己的衣裳!
「什麼不是,季小二,你先別在意那個,趕緊出去,我好像有些發燒了,現在有點熱……」
這是夏筱筱覺得自己還有些清醒的時候說的話,可她哪裡知道現在自己連著說話的是哪個因都帶上了一股嬌嫩的媚意!
季凌南就是反應再慢也看出了夏筱筱的不對勁,但此時已顧不上那麼多,甚至顧不上夏筱筱為何會突然中了毒,上前將夏筱筱最後一件要脫下的衣服給她裹上,帶著人就往外走,「傻子,熱什麼,趕緊走!」
「嘭!」
走字沒落下,窗戶一聲巨響,季凌南臉色大變,頭也沒回,忍著自己身上的傷就將夏筱筱背上了背後,就欲推開門衝出去,可是下一瞬門前一柄長刀直接穿過門縫插了進來!
季凌南帶著人險險退後躲過一擊,夏筱筱方才漸漸散去的意識在見到那閃著銀色的刀劍時才清醒了幾分,一股冷意從心底升起,「怎……怎麼回事……」
身後又是一聲巨響,夏筱筱回過頭,這才看到那些個破窗而入的黑衣人。
面前三人,身後再加上從兩側窗戶衝進來的四人,頓時在屋內形成了個小包圍,將夏筱筱二人圍在中間,季凌南退後,將夏筱筱重新放到地上,勉強扶著她,一眼將眾人掃如眼底,清一色的黑衣人,還都蒙著面紗,這深更半夜的這副裝扮,除了刺客還能有誰?
足足七人,甚至連多餘的話也沒說,直接提著手中的刀劍統統朝他們二人襲了過來!
「該死!」
季凌南一聲咒罵,隨手拿起桌上的蠟燭朝面前的兩人扔了過去,那人險險躲過,季凌南要朝屋內退的退路頓時也被另外兩人給堵了去,偏生他現在受了傷行動不便不說,手邊還沒武器,更主要的是,這些人招招都指向他懷中的夏筱筱,分明就是沖著夏筱筱來的!
夏筱筱已經極力剋制在身體里翻湧的不適,到了這時候她多少也猜到了自己這不正常的熱,一張先前本潮紅的臉這一瞬已是蒼白得如一張白紙,卻還是出聲質問,「是誰派你們來的!」
季凌南被人纏住,另一旁一柄長劍尋了空隙直直朝夏筱筱射來!
季凌南眼風一掃,手攬著夏筱筱的腰將她整個人提起換到了左手邊,躲過那人攻勢一腳踢中其腹部,季凌南連多餘的功夫都沒有,下一劍又從夏筱筱面前滑過!
「既然是來刺殺你的,問了也是白問,你他丫最好還是想想在這宮裡誰有那個本事敢要你的命!」
季凌南說完這句,手臂已被人刺了一劍,夏筱筱已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這宮裡,誰會想要她的命?
你看,你一回宮,就已經有人這麼迫不及待想要你死。
慕容傾漣曾說過的話在耳邊浮現,然而不等她再細想,那渾身燥熱難耐就已快衝破她的理智,雙手不自覺的就攀上了季凌南的脖子,「季小二……你,你快點,熱……」
季凌南頓時哭喪著一張臉,真想罵一句她大爺,「七個人哪姐姐!」
他身上沒傷說不定還能帶她衝出去,可是現在這個狀況……然而當他無意間瞥到夏筱筱的臉色之時,臉色終於重重的沉了下去,只見夏筱筱眉間緊蹙,臉色已蒼白得毫無血色,雙手雖是掛在他身上不讓自己倒下去,可是那手已經開始不自覺的往自己身上探了。
季凌南連忙抓住她胡亂摸著的手,顧不上多少,直接解了自己衣帶就將她雙手給繞到了身後,但也就這一個疏忽間,兩名刺客的長劍已朝他們二人腦門襲去!
季凌南再反應過來已來不及,眼見那冰冷的劍身就要抵到夏筱筱額上,突然「嘭」的一聲從門口傳來,季凌南不識人,只以為又是潛入的刺客,然而下一瞬那後來之人已抽出了腰中短劍,朝那圍在季凌南和夏筱筱周圍的人襲了過去!
「榮策,保護娘娘!」
連營在衝進來的一瞬就見到臉色蒼白幾乎整個人都倒在季凌南懷中的夏筱筱,臉色一沉,視線又轉到那些黑衣人身上,揚了攻勢已攻擊了去!
三三兩兩,隨連營進來的侍衛們立即同那些刺客打在了一起,見終於有援兵來,季凌南終於鬆了一口氣,將夏筱筱已經被自己扯得亂七八糟的最後一點衣裳給她蓋住,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扭頭就看見一直被放在窗檯小几上的香爐,此時還有裊裊青煙縈繞在爐頂之上。
季凌南眸色一冷,直接兩步走了過去將那纏枝牡丹翠葉熏爐給砸了去,落了一地青灰。
「季……季小二……」
季凌南聽見聲音,又連忙回過去將倒在床邊的夏筱筱扶了起來,著急的問,「怎麼樣了?我去給你……」
正欲要去尋太醫,正縫一刺客得了空,季凌南連忙帶著夏筱筱躲開,這狀況,別說是找太醫,就是想出暮錦閣都不容易!
難受,渾身都難受,就像是千萬隻螞蟻在身上流竄,然後又是一陣難以容忍的熱,比夏天放到蒸籠中還要難受得緊,夏筱筱只想將衣服再脫開一點,可是兩隻手在剛才已經被季凌南給綁在了一起。
「季小二……你……你把我鬆開,我熱……」
夏筱筱渾身已極不舒服的姿勢扭動著,眼裡一片霧色,哪裡還記得有什麼刺客。
季凌南剛要往夏筱筱挪過去的腳步,頓時面前又有一人纏了上來!
「季小二……北,北宮煜……」
夏筱筱就倒在挨著床角的一側,至少目前為止刺客無法越過季凌南和連營榮策三人進來,可是隨著那瘙癢的難耐,還有隱隱的疼痛從心口上蔓延開來,連最後一絲理智都像是要被衝破開來,下一瞬,夏筱筱臉色一白,喉口猛然湧上一口腥甜!
「噗!」
「夏筱筱!」
季凌南一駭,扭頭就看到夏筱筱身前的一灘鮮紅血色,一掌全力擊在面前刺客胸前,轉身將倒在地上不知是否昏迷過去的夏筱筱給扶了起來,「夏筱筱!夏筱筱!」
哪裡會有這麼重的媚毒?季凌南不敢再綁著夏筱筱的手,一手掐到了她人中上,甚至已顧不得身後還有刺客。
連營先前進來時分注意力都放在了一眾刺客身上,現在才察覺到夏筱筱的不對勁,連忙衝上前攔住刺客往裡探的路,轉頭朝榮策吼道,「榮策,這裡我先抵著,你快去找皇上和陸大人過來!」
榮策也顧不上多話,這個時候再拖下去他二人都會扛不住,當即也並未拖泥帶水,與面前兩人周轉著,一個轉身就朝門外施了輕功。
那兩名刺客像是得知再追上去攔人已不可能,其中一個立即沉聲,「別和他們拖時間,速戰速決!」
連營看著這些個全往自己周遭襲來的刺客,從腰間又抽出了另一把短劍,兩劍再手,又與眾人糾纏在一起,他咬牙,偏生暮錦閣是在曾經的太子宮中,守衛算是最鬆懈的地方,要不是他們受北宮煜的命令一直跟在這附近,恐怕根本不會有人發現有刺客潛入,而且……
饒是他們也能察覺這幾名刺客身手不凡,更何況他和榮策畢竟只有兩人,雙拳難敵四手,現在榮策一走,季凌南得照顧夏筱筱,連營很快就處了下風。
季凌南看著那纏著連營的幾名刺客,將夏筱筱重新放回了地上,伸手將床上那薄薄的毯子給夏筱筱覆到身上,「二小,如果不想被這些個猥瑣東西把你給看個精光最好就別再脫你那衣服,小爺殺了這些個帶你出去!」
雖然知道現在的夏筱筱已經聽不進去話,但季凌南也還是囑咐了一句,當即目光鎖在一正準備朝他們這邊過來的刺客身上,赤手空拳,直接將其手中長刀奪到了手中,眸光一凝,刀口封侯,那人便重重的倒了下去。
「在老子眼皮底下動人,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玉啋殿內,北宮煜正在浴池之內沐浴,葉秋雨將今日晨間才命人去採的雨露烹了清茶,一邊朝一旁的人吩咐,「去將本宮昨日葉府新承上來的蜂蜜給拿上來,皇上近日疲憊,那蜂蜜有安神的效果。」
「是。」
小宮婢雀躍的應了一聲,皇上自上次來過幾次之後,便再沒見過了,今日她見到皇上和她家娘娘一同回了玉啋殿,自然是高興得緊。
葉秋雨無奈的笑了笑那小丫頭,回過頭來,正見北宮煜已著好了衣裳從屏風後面行出來,她匆匆上前,將其尚未系好的腰帶整理了一番,嬌嗔的道,「皇上洗好了怎麼不叫嬪妾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