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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皇上病危

  太醫話音一落,夏筱筱明顯看到老狐狸的身子在昏黃的燭光下險些站不穩,旋即聽著她怒吼道,「回宮,回宮,趕緊回宮!還磨蹭什麼!」


  皇后一張臉變得蒼白,不知是因流血過多,還是因聽到太醫的這句話,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有些顫抖。


  「來人!」北宮煜皺著眉,立刻就有侍衛迎上前來,「吩咐下去,留半成侍衛繼續搜查,其餘所有人員,立刻整裝回宮!」


  此時皇上病重,意識不清,北宮煜的話就等於聖旨,所有人不敢有一點怠慢,連夜趕回了宮中。


  路途中,夏筱筱才聽得一名侍衛統領說著,「夜中本是無任何異常,所有人都呆在自己的帳篷之中,可不知那刺客是怎麼沒有驚動任何人就闖進了皇上皇后所住之處。」


  「待我聽到動靜后領著人趕了過去,附近守夜的侍衛們已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皇上已中了那幾乎致命的一劍倒在皇后懷中,只見到那黑衣刺客衝出帳篷,連殺了好幾名我帶去的侍衛,那速度快得,連人怎麼殺的都沒看清!」


  侍衛說著,臉上還留有些許驚恐的神情。


  夜間黑暗無光,太監們紛紛將所有的蠟燭都拿了出來,可還是無法讓前進的速度變得快些,載著皇上的馬車盡量往著平坦的地方走,生怕將皇上好不容易止了些血的傷口弄裂開來。


  皇后同幾名太醫留在馬車內,進行暫時的醫治,正努力控制著毒性的蔓延。


  近乎快天亮時分,眾人這才趕回了宮中,沒有絲毫停歇的,徑直把皇上移往凌雲殿。


  北宮煜也跟了過去。


  原本灰濛濛的天漸漸亮了起來。


  除了皇后和北宮煜幾人,其餘人統統在凌雲殿外守著,夏筱筱看著來回進出忙碌的太醫們,一顆心不由跟著提了起來。


  看來這次皇上是真的傷得很重,太醫院的所有太醫們額間都冒著汗,沒過多久,夏筱筱甚至看到了一身風塵僕僕趕來的陸無痕,此時就連他一向透著懶散目光也變得嚴肅起來。


  等的時間久了,底下便有些臣子忍不住議論起來,到底是誰有這個膽子,竟然敢行刺皇上。


  夏筱筱也忍不住去想,先不提北宮成彥住所處該是何等的森嚴,就他本身就是武將出身,到底是什麼人能將他傷成這樣?


  依那人行刺的時間來看,應該是算好了此次他們出行的時間而動手的,可是即使這樣,當今天子的周圍時刻不是有高手潛伏著,對方只有一個人,便輕易的瞞過了所有人的視線,選在皇上皇后熟睡之時進行刺殺,此人,若不是有極高的武功,那便應該……是內部之人。


  夏筱筱心中寒意多了幾分,按照那刺客出現的時間來看,自己還在帳篷之內熟睡,可是……北宮煜不在。


  這種事,過去也曾發生過一次。


  離回宮之時不過才兩個時辰,皇上遇刺一事便傳遍了整個皇宮,北宮煜後來又派了些人去搜查著,卻遲遲沒有傳來音訊。


  宮中有幾名皇上平時寵愛的妃嬪些也紛紛趕了過來,一個個眼中充斥著擔憂害怕的,但都被皇後下了令,不得進去打擾到太醫們,遂都被攔在了凌雲殿外。


  夏淑蘭也在其中。


  「筱兒,當時你也在高崗林,快給姑姑說說這到底怎麼回事!皇上,皇上他到底傷得重嗎?可有……」


  可有生命之危這句話終是被她咽了下去,夏淑蘭忙拉著夏筱筱的手著急的問道,一雙眼中已帶了些許淚痕。


  夏筱筱心疼著,便將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訴了她,「父皇現在在裡面由太醫們醫治著,傷口雖沒刺入要害,可毒遲遲解不了,姑姑你也別太擔心了,過些時候等太醫們出來了看太醫們怎麼說吧。」


  哪知夏筱筱將高崗林中刺客一事道了出來,夏淑蘭原本含著淚的眼陡然變得凌厲兇狠起來,「段錦雲……段錦雲……一定是段錦雲……」


  夏淑蘭握著夏筱筱的手因激動變得顫抖,指尖陷入夏筱筱的手背,夏筱筱先是沒聽清她在說著什麼,后才聽見她說的,段錦雲!

  「姑姑,你怎麼了?說什麼呢?」


  夏筱筱頓時懵了,這事怎麼又和段錦雲扯上關係了?


  「一定是段錦雲!段錦雲……段錦雲……若成彥出了什麼事,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夏淑蘭一邊喃喃的說著,一邊就要往凌雲殿內衝去,夏筱筱忙喚了隨夏淑蘭過來的兩個婢女,讓她們將夏淑蘭帶回忘塵居,夏淑蘭卻還是那副像丟了魂的樣子,嘴裡一直念著段錦雲的名字。


  夏筱筱擰了擰眉,望著夏淑蘭有些憔悴的背影,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她姑姑這個樣子。


  就在這時,凌雲殿的門終於從裡面被人打開了。


  北宮煜從裡面走了出來,從昨晚到現在他一夜未瞌眼,一邊忙著皇上的傷情,一邊搜查刺客之事,還得安撫朝臣之心,此時的一張臉上不難看出疲憊之色。


  「父皇體內毒勢已控住,受傷之處也已止住了血,但尚未蘇醒過來,傷情還有待觀察,暫無性命之憂,此時父皇需要靜養,眾臣此時便先回各府吧,有何要事啟奏,明日由本宮暫行商議。」


  北宮煜說完,便喚了人將在殿外守了一夜的眾朝臣們遣了回去,又重新回到了凌雲殿之內,關上了門。


  接下來的幾日,夏筱筱再沒見過北宮煜。


  如今皇上卧病在床,一直沒有蘇醒的現象,朝內更不可一日無君,皇上這一病,朝堂之內的各項大小事務都得由北宮煜這個太子來代任,白天在朝中處理國事,晚上還得留在凌雲殿照看皇上的傷情,幾乎忙得連覺都睡不上。


  幾日過後,北宮煜派去搜查的人回來,可依舊勞而無獲,北宮煜連罰他們的時間都沒有,揮了揮手,那侍衛統領戰戰兢兢的退出了御書房。


  北宮煜放下手中的奏摺,疲勞的揉了揉鼻樑,三日來,他總共的睡眠時間不超過四個時辰,此時只要稍作放鬆,濃濃的倦意就襲了過來,令他頭疼得緊。


  不過一瞬,他便又開始拿起桌上堆積如山的奏摺開始批閱著,門外傳來平順的聲音,「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來了。」


  她來做什麼?

  北宮煜皺了皺眉,拿起手中的筆在奏摺上改著批註,聲音中難掩疲憊的道,「讓她進來。」


  平順推開了門,夏筱筱一進來,就看見北宮煜面前書案上厚厚一摞的奏摺,驚了驚,旋即走進去把從御膳房拿來的酸梅子湯放到案旁。


  「這是什麼?」


  北宮煜不過淡淡的掃了一眼,又將頭低了下去,手中的這份奏摺提到的是關於一些官員偷稅逃稅一事。


  自古以來,不論官職大小,偷稅逃稅一事都不是什麼稀罕事,大到丞相尚書,小到衙門縣令,可正是因為多,才無法杜絕這個現象。


  夏筱筱見他看得入迷,沒打算打擾他,淡淡的回了句,「酸梅子湯,提神醒腦的。」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懂事了?」北宮煜淡淡的道,從夏筱筱進來起便沒停過的筆尖頓了頓,他抬起頭來,竟看見夏筱筱本放在書案上的碗又被她端了起來,就欲往她嘴中倒!

  「放下!」北宮煜惱道,不是給自己送湯來了嗎,居然還想自己喝起來了!


  「哦,我是看你忙,沒空喝。」


  她將手中的酸梅子湯又放了回去,訕訕的笑道。


  北宮煜擱下了筆,帶著些惱意的掃了她一眼,將酸梅子湯端了起來,大口的喝了起來。


  夏筱筱無奈的搖著腦袋,北宮煜這是多久沒喝過湯的樣子了?


  北宮煜三兩下便把湯給喝完了,雖不是真的有提神醒腦的作用,但確實是讓他感覺好了點。


  他將空碗放回桌上,又開始拿起一份新的奏摺,夏筱筱看了他一眼,猶豫著,一咬牙還是問出了口,「殿下,不知那個刺客可抓到了?」


  她問的語氣透著一絲小心,仔細的觀察著北宮煜臉上的表情。


  北宮煜似也不經意的說道,「沒有,本宮派去的人搜尋了三日依舊……」


  無果二字尚未說出,北宮煜原本埋在奏摺中的視線陡然射向夏筱筱,夏筱筱一個哆嗦,不由心虛的往後退了一步,北宮煜的雙眼眯了眯,冷然的道,「夏筱筱,你懷疑本宮?」


  他說今日夏筱筱怎麼就來得那麼殷勤,他還真差點以為她是特意關心他給他送湯來了!


  夏筱筱此時不知該怎麼回答的好,北宮煜之前便行刺過皇上,這事是被她親眼撞見過的,保不齊他會來第二次,更何況那天刺客出現之時北宮煜人也不在,這就更是讓她懷疑了,可是這幾日看北宮煜夜夜盡心儘力的守在凌雲殿,無時不在擔憂著皇上的傷情,模樣又不像是裝出來的。


  要知道,如果真的是北宮煜,那這事如果被查出來了,指不定自己也得遭殃!她可不想白白被北宮煜給牽扯到什麼!

  北宮煜一眼就看出了夏筱筱擔心著什麼,擰了擰眉,「你下去吧,這次不是本宮。」


  本以為北宮煜會發怒,沒想到他只是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夏筱筱端著湯碗不知該走還是繼續留下。


  北宮煜說不是,不代表夏筱筱就信了他,畢竟如果皇上真救不過來了,他北宮煜可就能名正言順的當上皇帝了,更何況,以前刺殺皇上的事他北宮煜不是沒幹過。


  就在猶豫之時,無席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啟稟殿下,屬下有要事啟奏。」


  「進來。」北宮煜淡淡掃了夏筱筱一眼,無席從外面進來跪在案前,北宮煜也沒管夏筱筱還在,直接問道,「何事?」


  「回殿下,越國那邊好像聽到了皇上遇刺的消息,如今又派兵開始攻打我國邊境城池,此時敵方應該知道皇上卧病不醒,故派了三十萬兵馬,邊境一戰,處境岌岌可危。」


  說著,無席便遞上了一份邊境處快馬加鞭送過來的急報,北宮煜將其打開來,泛黃的紙張,上面還沾了几絲干透的血跡。


  北宮煜越看到後面臉色越沉得可怕,夏筱筱偷偷的往信上瞥了一眼,信上說的無非就是此時邊境的戰況,越國得知我國此時正因皇上這一倒而混亂著,便攜了大軍從兩國臨近處開始進攻,宣戰來不過區區兩日,我軍竟已損失過半!

  「支援呢?我方支援為何遲遲沒有派過去!」


  北宮煜掃了眼夏筱筱,夏筱筱立馬收回目光,乖乖的在一旁站著。


  「這……」無席欲言又止。


  北宮煜皺了皺眉,厲聲問道,「此事誰負責的?」


  「冀王。」無席小心翼翼的說道。


  沒過多久,北宮煜就將北宮冀宣了過來。


  北宮冀過來的時候,身上還穿著錦服,連朝服都未曾換上。


  北宮煜將捷報扔到他面前,指著上面我軍兩日來損失的兵力問道,「越國與邊境之間的戰事之前父皇一直是交給你來負責的,此時邊境處不止一次發來請求兵力支援的捷報,冀王為何遲遲不肯派人前去支援!」


  對方三十萬大軍奇襲,而我軍卻只在邊境派了十五萬大軍鎮守,兩日便損失近一半,餘下不足十萬人馬,如何能抵得住越國的侵略!


  此本該是燃眉之急的事,而北宮冀依舊一副懶散模樣,對北宮煜的憤怒視若未聞,輕笑道,「太子殿下未免將派兵一事想得過於簡單了些,此時本王看著逐漸損失的兵力本王也是心痛的很,可不是本王不願派兵,是本王此時自己手上的兵力有限,即使派了支援過去,莫不也是等於去送死?除非……」


  北宮冀故意頓了頓。


  北宮煜盯著他那佯作苦惱的模樣,揚了揚眉,冷然道,「除非什麼?」


  一聽這話,北宮冀突然笑了笑,一邊看著捷報上的內容,一邊瞥了瞥北宮煜臉上的神情,悠然的道,「除非,殿下肯將自己手中的兵力借於本王,這才不至於是讓本王去白白送死了啊。」


  夏筱筱一聽這話,頓時駭然。說得倒是冠冕堂皇,北宮冀這是在打北宮煜手中兵力的主意啊!

  北宮煜一雙桃花眼眯了眯,並未說話。


  心中不由嗤笑,北宮冀當真以為他不知道北宮雉離早已將原本從自己這裡奪過的半成兵力已私自轉到了他的手下,他此時又在打著自己手中本剩得不多的兵力,皇后,這是要架空他啊!

  北宮冀也不急等他的回復,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他也不怕北宮煜不答應,越國與邊境處的戰事拖得越久,對我軍就越不利,現在朝中大事都握在北宮煜手中,若是邊境出了什麼岔子,他北宮煜還負不起那個責任!

  如今皇上卧病不起,北宮煜雖說是太子,朝中各類事務由他來代任,可是只要控制住他手中的兵權,勝利的一方最終還會是他!

  整間屋子因北宮煜突然的沉默變得寂靜萬分,夏筱筱的視線一直在二人之間不停掃著。


  果然,北宮煜沉默了一瞬之後,北宮煜沉著聲音對無席吩咐道,「將信物帶去,傳本宮的令,將本宮手中三成的兵力借於冀王,冀王統率兵馬,即刻前往邊境進行支援!」


  夏筱筱一驚,無席也一驚,看了眼北宮煜,最終還是恭敬的往地上半膝跪地的道,「屬下,遵命!」


  「那,本王就先謝過太子殿下了。」北宮冀眼中的得意之色濃了濃,輕描淡寫的朝北宮煜行了禮,退出了御書房。


  人來人空,北宮煜的臉色有些不大好,將夏筱筱打發回了辰霄宮。


  夏筱筱明了,北宮煜這個時候也開始慌了。


  北宮煜原本太子位坐得穩當,可是之前手中兵權便被逐漸削弱,此時手中兵力本剩就不多,北宮冀便依著皇上重病,北宮煜這個太子表面上代替了皇上的位置,可實際上若是在此時出了任何差錯,所有的責任便都得由北宮煜來擔著,他料著北宮煜不敢冒這個險,這兵力,說得好聽是借,說得不好聽,是在威脅。


  北宮煜若是不借,那北宮冀便不願出兵,照越國進攻的趨勢,邊境處撐不過三日便會被攻下,而借了,北宮煜現在就只相當於空坐太子之位的空駕字,手中沒了兵馬,誰會俱他?

  這個時候北宮煜真的是站在風尖尖上了,皇后一伙人若是在此刻將北宮煜拉下馬,簡直易如反掌。


  夏筱筱在心中算了兩遭,照這麼說來,皇上遇刺一事不僅對北宮煜沒有一點好處,反而將他逼入了絕境!

  那刺殺皇上的刺客,斷然就不可能是北宮煜了。


  北宮冀在借得北宮煜手中的兵力之後,倒也不敢有絲毫拖延,第二日天未亮便領著軍隊馬不停蹄地趕往邊境。這個時候,若是他再敢拖延,待越國真的領著兵打了過來,那可不是幾十萬大軍就能解決的事了。


  皇上已在床上躺了足足七日,太醫日日夜夜的診著脈象,查看著傷勢,毒是散去了,傷勢雖重,但也有漸漸癒合的現象,可就是遲遲未有清醒的跡象。


  天氣漸寒,清月從錦繡閣回來,給她添置了些入冬需用的衣裳被褥。


  夏筱筱手中正捧著之前讓清月給她找來的天闕舊曆的史書,包子因天氣冷了,就跑到她的大腿上縮成一團,遂有進入冬眠的趨勢。


  指尖翻過一頁,講的正是北宮成彥篡位之前還是大將軍時的歷史,可不管夏筱筱看了幾遍,其中仍是未曾提到過段錦雲半句,按理,史官撰寫史書一事是不能有任何人能對其造成干擾的,即便是皇上,也不能亂增加或刪減史事內容,即使段錦雲一介公主雖在二十年前沒有起到什麼決定性的作用,可憑著公主的身份嫁給了北宮成彥,若是連提也沒被提及,未免太過蹊蹺了些。


  夏筱筱一邊喝著茶,一邊理著思緒,現在她不知道的那些謎團彷彿就像個雪球一樣,在她的面前越滾越大,看似與她好像並沒有什麼關聯,可是保不準那天這個雪球就朝她滾了過來將她碾死。


  「娘娘,您說這皇上毒也清了,傷勢也在逐漸癒合,怎麼就是沒有醒過來呢?若是再醒不過來,民間老百姓那些烏七八糟的謠言得該傳成什麼樣了啊?」


  清月在裡屋給她換著新織的被褥,又將秋天那有些薄的重新放回了柜子底下。


  夏筱筱隔了老半天彷彿才聽到清月說了些什麼,轉過頭來問她,「謠言?什麼謠言?」


  「娘娘,您沒聽說過?」清月一臉驚訝的跑到她面前,旋即「哦」了一長聲,「是了,您這段時間都沒出過宮去,又怎麼會知道?」


  「民間傳開的?」


  夏筱筱合上史書,催促著清月趕緊說。


  「嗯,今兒個去錦繡閣,正好遇上一個剛從宮外採購布匹回來的丫頭,聽說現在因皇上一病之事,各種各樣的謠言都傳開來了。」


  清月點了點頭,連連喝了兩杯茶才將事情首尾講透徹,夏筱筱才聽了個明白。


  讓夏筱筱沒想到的是,謠言起源竟是當初北宮煜帶她出宮去聽的那齣戲。


  山河布。


  當初夏筱筱聽戲時便一眼看出了內容,而如今民間唱這齣戲的戲班子多了,看的人也多了,不免就會有人看出來戲中所指的就是北宮成彥和段錦雲的故事,正好這個時候皇上遇刺,又遲遲未醒,有人站在男女情事的角度來說,北宮成彥這是負心遭到了報應,段錦雲的孤魂朝他來索命來了。又有人站在國事上的角度來說,北宮成彥一代明君,一生之中唯一結下的大怨便是二十年前的謀權篡位,猜測是前朝餘孽未除盡,如今報國讎來了。


  清月說到這兒的時候,夏筱筱突然想起那次和北宮煜一同出宮之時,確實是提到過皇上命人搜查出關於前朝可能存活之人,可那件事後,也沒有傳出有真正的證據說二十年前宮廷中有活口,雖說可能性小,但也不是沒有。


  「娘娘,奴婢聽那丫頭說著還有一點。」清月又倒了一杯清茶,繼續道,「聽說,皇上還是大將軍時,雖手握重權,但從未有過出格之舉,後來這篡位真的是說來就來,倒像是來得蹊蹺,有人解釋說是之前皇上掩飾得太好,但也有人說,皇上篡位,實不為皇權,只為了滅了段家。」


  「滅了段家?這是為何?」


  夏筱筱聲音不由大了些,在她腿上熟睡的包子被嚇了一跳,一雙圓眼瞪著夏筱筱,遂之跳下去往夏筱筱的床上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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