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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分不清

  「而你,只是不信我。」


  北宮雉離接了她接下來的話,眼中轉而帶了分苦澀。


  「王爺既然都知道,又何必再同本宮有何瓜葛呢?本宮雖然不知道那枚令牌有什麼特別,但對本宮來說,那只是一枚能讓我走出宮門的工具,如今北宮煜已將令牌收了回去,本宮現在身上已經沒有你和皇后想要的東西了,自身更是談不上有讓王爺利用的價值,王爺此時,又還在意本宮將你當做是誰做什麼?」


  「你以為我便是為了這個?」


  北宮雉離帶著陡然冷冽的話語朝她邁了一步,和北宮煜完全不同的香味飄入夏筱筱鼻中,多了分咄咄逼人的味道。


  「不然?難不成王爺對本宮還有著其他目的?」夏筱筱被他往前的腳步逼得不得已往後退了一步,終於抬起頭來看著他,她身上除了北宮煜的那塊牌子,其他可什麼都沒有了!若是以前她還能懷疑下他會不會是為了她的那些金銀珠寶,可現在珠寶也在北宮煜那,連她自己都嫌棄自己沒有利用價值。


  他繼續往前跨了一步,身子愈加逼近她,壓低著聲音在她頭頂說著,「是有。」


  是有,北宮雉離曾以為自己回宮只是為了得到他想要的那個東西,卻沒想到,遇到夏筱筱,他變得貪心了,他竟然……真的想帶她走!

  「我本以為北宮煜已經夠是讓人討厭的了,沒想到你也是如此,從未用真心待過任何人,我以為,這輩子對北宮煜看走眼一次便夠了,沒想到,會有第二次。」夏筱筱心底又是一沉,她沒想到他會回答得那麼直接,沒有一絲猶豫。


  那樣的心動,也只有一次就夠了。


  「所以,你就因此躲著我?」


  他質問,夏筱筱卻別過了臉,並沒有回答,他自以為,即使是夏筱筱知道了他的身份,以她的性子,一陣氣過後便會好了,斷然沒有想到,她會以這種裝作不認識的方式來推開他。他自以為,至少他可以取代北宮煜。


  他之所以瞞著她,不是因為北宮雉離的身份,而是因為他和北宮煜擁有著同樣的面孔。


  北宮雉離苦笑了一聲,臉上彷彿渡了一層薄冰,他轉過身背對著,不去看她,夏筱筱從來沒有見過他用那樣的表情,他走時,夏筱筱聽到他問她,「夏筱筱,你到底是在躲著北宮雉離這個人,還是北宮雉離的這張臉?」


  北宮雉離走了,清冷的聲音還余留在空氣中,夏筱筱側過臉望著水中的倒映,她還記得,她曾當著北宮煜的面,當著他的面,對他說,縱然落止和北宮雉離就是同一人又怎樣?


  也許,北宮雉離是曾想從她這裡得到什麼,可他曾對她的好,她終究還是記在心裡的。


  可是,她沒有告訴落止,她只是在害怕。


  回到宴場上的時候,宮宴的氣氛已達到高潮,北宮煜面前的酒壺中的酒也去了大半。


  「酒醒了?」


  喝了大半壺的酒,北宮煜此時卻依舊像是個沒事人一樣,說話懶洋洋的。


  「我沒醉。」夏筱筱摘了顆葡萄放到嘴中。


  北宮煜看了她已恢復正常的臉色,刻意將他手中的酒被倒滿清醇的酒水,遞到她嘴邊,又笑道,「既然沒醉,那便就醉會兒吧,剛才,約莫是有人覺得你醉了。」


  夏筱筱朝北宮雉離的位置看去,只瞥了一眼,又匆匆收回視線,順著北宮煜的意將烈酒一口飲盡,她又聽到北宮煜在耳旁帶著幾分趣意的問她,「小夏兒可知道,今日這宮宴除了慶祝,還有另一條目的?」


  「什麼?」


  夏筱筱今日只飲了三杯,這一會兒,酒癮又上來了,又拿起杯子開始往杯中倒酒,隨口問道。


  「擇妃。」


  北宮煜盯著她手中的酒,輕笑著緩緩道。


  「誰的?」


  北宮煜看她將酒吞下,小臉露出過癮的表情,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王爺。」


  夏筱筱不解的看著北宮煜,心想目前尚未成親的王爺她只知道北宮弄言,難不成北宮弄言看中了哪家姑娘要成親了?又聽到北宮煜緩緩笑了起來,接著往她酒杯中倒入了第二杯酒,故意將臉靠到她耳側,輕聲在她耳邊吐出了兩個字:離王。


  夏筱筱就坐著的身子微微一怔,手裡酒杯中的酒撒了些出來,濺到北宮煜墨色的衣袍上,一朵小小的花色暈開,北宮煜似是並不在意,只是一臉似笑非笑的盯著她臉上有著輕微變化的表情。


  胸口彷彿多了塊不知名的石頭,難道自己真是醉了?不然為什麼聽到從北宮煜口中說出來的那兩個字的時候,自己竟會有些難過?


  北宮煜突然笑了,低低的,帶著點嘲弄,一隻手勾起她垂到胸前的一縷髮絲,眼睛盯著夏筱筱又紅了起來的臉,輕聲說著,「小夏兒待會兒還是把這幅模樣收起來的好,不然別人見了,還以為是本宮納妾了。」


  夏筱筱看著北宮煜近在咫尺的臉,沒有說話。


  看,北宮煜又在嘲笑她了。


  這時,皇上一揮手,原本觥籌交錯的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一直輕歌曼舞的舞姬們也都退了下去,眾人目光聚集在那高座的人影上。


  北宮成彥說了些許客套話,夏筱筱唯一聽見的,便是他那句,「離王歸宮已有段時間,也該是個時候成個家了。」


  眾人的視線一瞬間紛紛的落在了北宮雉離身上,夏筱筱的視線正好掃過去,看他一副並沒有什麼變化的表情,眼裡閃過一陣失落,原來他是早就猜到了今日皇上會當著眾大臣的面提起擇妃一事。


  「朕曾聽聞,魏大人膝下有一女,不知今日可有跟著一同進宮?」


  皇上召了魏大人,魏浦遷一個上前,攜著一模樣約二八的女子到御前跪下回話,「這便是小女魏楉。」


  「抬起頭來朕看看。」


  魏楉緩緩抬起頭來,夏筱筱隔著案幾,一眼便認出了是曾經去西江月給落止送茶餅的那個女子,可惜那些茶餅全被她吃了。當時聽魏楉這個名字便覺得十分耳熟,原來是魏浦遷的府上千金,貌似,小時候她們還見過一面的。


  「魏楉,可曾識得離王?」皇上指了指下方的北宮雉離,魏楉的目光隨著望了過去,北宮雉離從開始,便沒開口說過一句話,魏楉只看了其一眼,便又將視線收了回來,低著頭輕聲道,「識得。」


  夏筱筱似不在意的又飲了一杯酒,原來連魏楉也是知道北宮雉離的身份的,到最後,他唯一瞞著的人,怕是只有她了。


  「哦?」皇上似耐尋味的拖長了口音,又道,「既然如此,對離王;可有什麼看法?」


  「回皇上,看法不敢有,就是為人太過冷漠。」不想,魏楉突然抬起了頭來,毫無顧忌的直視著高座上的人,言語直率。


  「是,是,這說得倒是十分準確!」北宮成彥先是一愣,隨後心情頗好的大笑了兩聲,像是極為欣賞魏楉這種言語直率,不迫威壓的性子。


  夏筱筱也楞了一下,是,北宮雉離有時候對人太冷漠了,就連最開始對她時,也是極為冷漠的,可此時若是夏筱筱跪在皇上面前,給她吃了熊膽他也不敢這麼說的,這不就是當著皇上的面說他兒子不好嗎!

  「離王,可有聽見別人怎麼評價你的?」皇上笑罷,這才轉過頭來看著北宮雉離,指了指魏楉,「這樣罷,這丫頭的性子頗合朕意,不知離王覺得如何?」


  北宮成彥雖有賜婚一意,但也不是強人所難之人,自然得問下當事人的意見。


  北宮雉離低垂著頭,依舊一副此事與他無關的冷淡模樣,恭聲道,「回父皇,兒臣在宮外遊歷已久,雖如今歸宮,但已習慣一個人……」


  「行了行了!你也別再找些借口來搪塞朕,」北宮成彥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示意他不用再說些沒用的話,一口便下了令,「依朕看,這丫頭直率的性子與離王是極為合得來的,魏大人便讓令嬡在宮中遊玩幾日,同離王多接觸接觸。」


  「臣,遵旨!」


  魏浦遷臉上多了幾分盎然的笑意,卻是看的底下有幾位臣子眼中迸發了羨妒的情緒。


  「小夏兒,你猜猜,若是成親,這樁婚事,皇兄是同意呢,還是否定呢?」


  北宮煜又是那副看戲人的態度,眼神在北宮雉離和魏楉之間掃動,嘴角噙著笑,輕嚼著葡萄。


  「殿下是希望同意呢,還是不同意呢?」


  夏筱筱晃了晃空了的酒壺,看向北宮煜,一臉埋怨,「我才出去多會兒?你怎麼把這麼好的酒都喝光了?也不給我留點?」


  北宮煜朝平順示意,平順便又往酒壺中加滿了酒,夏筱筱這才滿意,似漫不經心的說著,語氣中帶了分醉意,「北宮煜,你難道就不怕嗎?」


  「怕什麼?」


  北宮煜手邊的杯子也被夏筱筱拿了過去,他便不喝,看著她喝,她說她沒醉,此時在北宮煜的眼裡,她就是醉了的模樣。


  「你的太子之位本該是屬於他的,北宮雉離回來,你就不怕他奪回屬於他的東西?」


  夏筱筱真是醉了,膽子大到敢在這樣的場合上說出這樣的話,好在周遭都吵鬧著,有樂聲遮掩著,這話除了北宮煜,誰也沒聽去。可是,她又是清醒著的,魏楉,魏大人的千金,魏大人又是誰?


  吏部尚書。


  這樣一個在朝廷中舉足輕重的人物倘若將女兒嫁給了北宮雉離,再加上皇后的手段,再過不久,北宮煜就真的很有可能被廢黜太子之位了,他現在,手中也不就只有那僅剩的半成兵權了嗎?

  「小夏兒這話,是在提醒本宮,還是在擔心本宮?」


  北宮煜剛一說完,夏筱筱本拿著酒杯的手上緩緩沒了力氣,手中的杯子落下,北宮煜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差點掉地上的杯子,再一看夏筱筱,腦袋已重重的磕到了案几上,發出一聲悶響。


  衾寒殿。


  宮中的宮人們大多都去了宮宴伺候著,此時的衾寒殿比起往常要清凈一些。


  平順提著明亮的宮燈急急上前推開了門,北宮煜大步走了進去,命人將夏筱筱放到床上,命令道,「人放下,都出去吧。」


  「是。」


  平順見那幾個奴才輕手輕腳的將夏筱筱放到了北宮煜的床上,這才領著人退了出去,掩上了門。


  北宮煜來到床邊,外面的夜已深了,宮宴卻還在繼續著,夏筱筱醉了,他也正好尋了個借口回來,此時看著夏筱筱那已醉得不醒人事的模樣,看來自己真是回來對了。


  回來的途中,夏筱筱還剩有點微弱的意識,本是他扶著她回來的,哪知她的手一直不消停的在他身上胡亂摸著,北宮煜一個惱怒,索性扔她一個人走,哪知沒兩步便暈了過去,摔在了地上,沾了一身塵,額頭上腫了兩個包,一個是磕在案几上的,一個是磕到地上的。


  若是夏筱筱醒來知道是他把她扔了,定是又要開始咒罵他了。


  記得上一次她喝醉,是在宮外遇上了北宮雉離,哭的梨花帶雨的,一邊還不停的罵著他,一點也不消停,這次,倒是安靜了許多。


  北宮煜將她扶起來,給她解開已然沾了灰塵的衣裳,指尖一挑,胸前的衣襟頓時散開。


  夏筱筱今日穿得本不多,北宮煜這一解,便露出了只著一件抹胸的胸膛。


  如蝤蠐的脖頸往下,白皙如玉的膚脂,胸前的那片隆起在北宮煜眼下劃出了輕微的弧度。


  北宮煜的呼吸有些急促起來,他今日,也是喝了不少酒的。


  就在北宮煜欲將驟然上升的慾火壓下去的時候,夏筱筱呻吟了一聲,雙手毫無預兆的勾住北宮煜的脖子,整個人將他抱住,胸前的那片柔軟就這麼抵在北宮煜有些燥熱的胸膛!


  「小夏兒今日倒是積極得很……」


  北宮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夏筱筱的下巴軟軟的靠在他肩上,不停的用臉在他的耳畔像只小貓兒一樣的輕蹭著,似夢非夢中,夏筱筱彷彿覺得身邊的人好像就是那人,帶著濃濃的醉意,便輕聲喚了出來,「落止……」


  北宮煜剛被她輕撓得熱起來的身子在聽到耳畔的這兩個字時,頓時猶如一潑冷水澆了過來,所有的慾望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一張臉陡然陰沉了下來。


  北宮煜一把推開她,捏住她的下顎,沉著臉盯著她醉意朦朧的眼,冷聲道,「夏筱筱,你是真醉還是裝醉?竟敢在本宮的床上,當著本宮的面,叫著別的男人的名字?」


  北宮煜的手捏得夏筱筱生疼,她費力的睜開了眼,朦朧中隱約看清了北宮煜生氣的臉,又彷彿沒有看清,可是,即使她看清了又能怎樣呢,她還是分不清到底誰是誰。


  北宮煜見她一臉迷茫的樣子,頓時有股無名火不停的在胸前竄動,一把鬆開夏筱筱的下顎,欲起身離開,哪知夏筱筱動作更快,窗縫間有風吹進來,她身上除了一片抹胸什麼都沒有,一下就鑽到北宮煜懷裡,深深的嗅著他身上的味道,吃吃的笑著,「是了,你是北宮煜,只有北宮煜會自稱本宮……」


  北宮煜坐在床沿,她整個身子便蜷著,一個勁的往他胸膛最暖和的地方鑽,北宮煜低著頭看著她臉上彷如沉醉在睡夢中的笑意,一時要推開她的手便那麼放著,竟有些推不開了。


  「北宮煜……北宮雉離……」


  她在北宮煜的懷中不停的叫著這兩個名字,「其實,我並不是在生落止的氣,我只是怕……」


  「怕什麼?」夏筱筱如夢中囈語的聲音靜悄悄的,但在這漸深的夜裡,還是隨著風聲落到了北宮煜的耳里,北宮煜一聽到那個名字,頓時又有些不耐煩起來,他一動,夏筱筱的手便將他抱得死死的,隨手扯過床上的被子給她蓋在裸露的背上。


  「我只是怕……」


  夏筱筱依舊喃喃,身上好像突然多了個什麼暖和了起來,摟著北宮煜的手不自覺的鬆開,轉而抓住了被子。


  北宮煜見她一有了被子就鬆開他,裹著那被子往床上摸去,一張俊臉又黑了幾分,叫住她,卻見床上的人遲遲沒有應聲,這才知道她這是真睡過去了,嘴裡卻還在不停的說著什麼。


  她的聲音帶了點醉意,帶了點鼻音,也帶了點微微的哭腔。


  他俯身湊到她嘴邊,渾身僵了僵,眼中的眸光逐漸附上一層森冷。


  夏筱筱似是在夢中,見到了北宮煜,又是她第一次見到他時的場景,可是場景卻突然轉換……落天涯時帶著面具的落止,荷花宴時給她披衣的落止,攻門城牆外一身白衣的落止……


  落止說對了,她是在躲著他,可是更多的只是在怕,她怕,她看著落止那張和北宮煜一模一樣的臉,她怕她分不清北宮煜和北宮雉離到底誰是誰,她怕她分不清人,更怕……分不清對他們的感情……


  清晨,日光升上,連著陰沉了多日的天氣終於放晴了些。


  可是這該死的太陽總是有些晃眼,打擾人清夢。


  夏筱筱一把扯過被子蓋過臉上,世界彷彿又黑暗了下來,這才讓她緩了口氣,朝外翻了個身繼續睡下去。


  手往身旁習慣性的搭了過去,正好有個什麼東西暖暖的,夢中,應該是個大大的暖寶寶,索性連腳也往上搭去,被被子蓋住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滿足的笑來。


  「本宮的身子,可還暖和?」


  頭頂不知為何飄來了一句暖暖的調侃聲,帶著幾分笑意,夏筱筱繼續將頭往被子中埋去,手腳一併將身前的暖寶寶抱得更緊了。


  剛又要入夢鄉,她彷彿才聽見那句話,回想說那話的人的自稱,本宮?


  「怎麼,小夏兒莫不是酒還沒醒?」


  被子被人撩開,眼前的黑暗頓時又被陣刺眼的亮光襲來,射得她睜不開眼來。


  緩了緩,這才帶著沒醒的睡意艱難的睜開了眼,一抬眸,那人側躺著,一隻手支撐著頭,一隻手正抓著她面前的被子,一張美得不似凡人的臉就那麼露在夏筱筱面前,墨黑的發順著他寬而有力的肩頭垂下,而此時這人,正帶著那狐狸般的笑盯著她!

  夏筱筱再次愣了愣,眼前此人確實太美,美如妖孽,她從未見過北宮煜清晨未束髮,剛睡醒的模樣,導致一時並沒有認出來正躺在她身旁的美人是誰,廝以為依舊在夢中,不由讚歎,「我這是做了思春夢了呀,竟能夢到這般美男躺我床上。」


  「小夏兒這是讓本宮親自幫你醒夢?」北宮煜本帶著笑意的嘴角抽了抽,敢情她平時都做的是些什麼夢?


  夏筱筱一臉懵意,北宮煜的臉慢慢朝她靠近,夏筱筱這次聽清楚了,本宮!

  「北宮煜!你怎麼會在我床上!」


  話徒然說出口,腦中頓時靈光閃過,等等,那自己現在抱著的是什麼?

  夏筱筱一臉駭然的將頭埋入被中,又再次駭然的抬起頭盯著北宮煜那離她不過咫尺的臉,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將手腳從北宮煜身上挪開,尤其是看到自己身上未著任何衣裳的時候,臉頓時像火燒一般羞紅了起來。


  她一點一點的將被子往自己身上裹著,一邊自我惱怒的小聲嘀咕著,「該死的,還以為是清月給拿的個暖寶寶,哪知是北宮煜這麼大個的來!」


  自己莫不是昨晚醉酒後把北宮煜給撲到了?來了個霸王硬上弓?


  一想到這兒,夏筱筱的臉快紅得溢出血來了,小心翼翼的往床邊滾去,乖乖,自己這老臉還怎麼見人啊!

  北宮煜見夏筱筱一帶連他身上的被子也給裹了過去,渾身包成了個粽子模樣背對著他,又聽到她的嘀咕聲,臉上又冒出兩根黑線來,敢情……她貼他是把他當成了取暖的!

  「小夏兒可看清楚了,這是本宮的床。」北宮煜伸手一探,便將她從床角扯了出來,一身白色的中衣襯著他未束的發,在清晨窗外射進的陽光下多了分慵懶。


  夏筱筱聽他這話,連忙四下張望,是了,這裡是衾寒殿,北宮煜的床!


  「北宮煜!你!你!你又!」


  夏筱筱從被中探出一隻手來惡狠狠的指著他,你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又怎麼?」


  北宮煜似是極喜歡她這結結巴巴的樣子,揚了揚眉,視線望著她光潔的手臂,故意問她。


  夏筱筱支吾了半天,臉愈發通紅,打死她也說不出那個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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