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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聖女

  李釋厄心中暗暗叫苦,面上竟然沁出汗珠,惶恐道:「晚輩不敢隱瞞,晚輩確是練氣期修為,數十年前經過苦修曾修得築基後期修為,後來一場意外,使得晚輩修為如畫餅,如今又經過一番苦修,才僥倖恢復一些修為,望前輩明鑒。因為途中偶遇李乾前輩,相談甚歡,所以承蒙他的情誼,才有幸進入逍遙門,並一睹前輩儀容。」


  這時對面有一滿面虯須的修行者不滿地道:「久聞逍遙門大長老馮萍不但是絕色美人,而且謙恭有禮,如今看來,雖是絕色美人,卻是不知禮,我等在此有半日之久,卻是等來你與一小輩閑敘。若不是我們耐著性子,此時逍遙門已經被滅門了。」


  馮萍丟開李釋厄,轉身皺眉道:「三天前聽說有人要強佔我逍遙門,不知是不是幾位道友?」


  「嘿嘿,正是我結拜弟兄仨人,其實說是強佔不恰當,應該說是合併,我們兩家合一家,強強聯合,豈不更好?至於你的歸宿,我們師兄弟仨經過商量,已經有了初步結果:你看中我們仨中哪一人,就是那一人——我是他們的老大,於剛,這位是我的二弟,錢仁,他是我三弟,華應。」


  馮萍眉頭更是緊鎖,叱道:「真正荒唐,我早在數百年前就已經有了未婚夫。」


  華應躥出來,道:「你未婚夫是哪一個?」


  馮萍滿面漲紅,雙眸***半天才擠出一句話,道:「我未婚夫正在閉關之中,三位道友請回吧,不要欺人太甚,否則大家面上不好看。」


  華應取出一柄曲刃凸背刀,嘿嘿笑一聲,道:「快告訴我他在哪裡,我現在就去宰了他,你不是就沒有未婚夫了。」


  馮萍身後眾門人聞言,一陣騷動,李乾上前,道:「姓華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華應將手中曲刃凸背刀彈了一下,一道勁風橫掃李乾門面,李乾大吃一驚,就地打滾,緩去大半威力,但是仍被勁風掃去七、八丈遠,頗為狼狽。


  「雙腿還沒站穩的娃娃,竟然也學人說話,看到三位師公到此,也不行禮,真正是豈有此理。」


  在家門口受辱,即使馮萍好耐性,此時也忍不住,取出一柄靈劍,指向於剛,道:「多說無益,今日在此決一雌雄,若是我敗了自刎於此,若是我僥倖勝了,你們有多遠給我走多遠。」


  不等於剛說話,一旁的錢仁接過話,道:「自從我們三人結拜弟兄以來,我們向來同進共出,既然馮道友已經亮出法器,我弟兄三人也不能不給你面子。」說完,張嘴吐出一隻指頭大小的算盤,這算盤見風便長,眨眼間已經長至長七尺、寬一尺有餘,他撥拉手中算盤,一陣啪啪凌亂音符傳來。


  隨著算盤發出的凌亂音符傳來,李釋厄耳膜一陣刺痛,他晃了晃尚能穩住身形,而遠處逍遙門的弟子卻是不堪,其中大半已經東倒西歪,尤其練氣期修為的第三代弟子,不乏耳膜出血者。


  掌門薛燦慌道:「大家幫忙退後!」


  李釋厄冷不丁扔出一疊子靈符,只見一疊子靈符至少有十餘張,散在半空里,正當眾人疑惑時,一聲接著一聲「砰——砰——」爆響,山石、雷電、洪水濁流……將半邊石坪覆蓋。


  錢仁「哎呀」一聲,跌坐塵埃之中,只見其手中上古玉質算盤顯出絲絲皸裂橫紋,他惱怒道:「誰敢毀我靈寶?」話剛說完,張嘴吐出一口污血。


  於剛揮袖一展,揮去種種亂象,石坪上一時寂靜無聲。他扶起錢仁道:「單憑十餘張靈符列陣便破了你的靈寶,由此可見此處有精通法陣高人,我等還須小心。」


  說到這裡,於剛指著李釋厄,道:「你到底是何人?」


  顯然於剛已經懷疑李釋厄動了手腳,他又道:「你雖是練氣期修為,卻是藏不住你六百歲的年齡,道友,為人做事,何不堂堂正正,卻是這般鬼鬼祟祟?」


  李釋厄不敢靠近,立在原地,施禮道:「晚輩確是練氣期修為,若是與你同階,哪裡由得你在此猖獗?你們一大幫人早已死無葬身之地。」


  華應怒道:「我現在就滅了你。」話音未落,其手中曲刃凸背刀煥發一陣鐵色熒光如閃電一般向李釋厄飛來。


  由於華應下手猝然,即使靠近李釋厄最近的馮萍亦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當場殞命,而愛莫能助,忍不住檀口一張發出「哎呀——」一聲驚呼。


  一股強大無比的靈壓將李釋厄鎖定,並逼迫過來,眼看他當場粉身碎骨,這時他卻有閑情沖著因為緊張而全身緊繃著的馮萍淡然一笑,道:「你還是原來模樣。」隨即他身子晃了晃,原地消失,待到他再次現身時,卻是現出一道殘影,竟然向余勢未衰的曲刃凸背刀追去。


  眾人再次在驚愕中以不可思議、難以置信的目光隨李釋厄身影看去,眼看他追上曲刃凸背刀,只見他探手沖其彈出點點星火將其包繞——眾人正在疑惑,華應卻是發現不妙,感應法器的神念漸去漸遠,眼看掌控不住曲刃凸背刀,於是他急急地身形一動,意欲收回法器,同時向李釋厄撲過來。


  華應未追至李釋厄跟前,其曲刃凸背刀已經被蔓延的星火包繞得嚴嚴實實,只聽得噗嗤一聲,一團青煙驟起,曲刃凸背刀竟然當場化為灰灰。


  這時華應飛至半途中,他大叫一聲,張口吐出一口污血,當場一頭栽倒在地,竟然暈厥過去。


  憑練氣期修為,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不借用任何身外之物,花費不超過一息時間毀去一件中階高級靈寶,若不是親眼所見,根本無人相信,眾人頓時嘩然。


  其實這時李釋厄因為透支脫力緣故,比被毀去本命法器的華應好不到哪裡去,他面色蠟黃,身形晃了晃,險些當場栽倒,他吐出一口污血,服用一把靈丹妙藥。


  李乾跑過來,歉意道:「不知高人在此,先前若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走上前欲扶住身子不住晃動的李釋厄。


  李釋厄擺手道:「李前輩,我確是練氣期修為,先前亦無半點隱瞞,請勿多疑。」


  一直眉頭緊鎖的馮萍突然舒眉張口道:「你剛才說什麼?」


  李釋厄故作不知,道:「不知前輩所指?」


  「憑你一人毀了兩位結丹中期修為的本命法器,剛才又說『你還是原來模樣』。你是當初名震中原九州和漠北兩地修行界的李七月、李逍遙,對不對?」


  李釋厄搖頭否認道:「晚輩愚鈍,不知前輩所說。」


  馮萍喃喃道:「聽我徐姐姐說過,我逍遙夫君有一法器,可以任意變換面貌。前幾****聽門下馮嫣所述,得知他曾在西北邊陲現身,正邀我徐姐姐結伴去西北尋他歸來——他應該是由於某種原因才致修為跌落練氣期,他才不肯回來見徐姐姐和我,以致難堪,其實憑徐姐姐現在的勢力,我們姐妹倆同心戮力,一定可以幫得了他的——我們只要他回來——我們姐妹倆願意保護他,再不離不棄……」說到這裡,馮萍幾次哽咽,幾乎泣不成聲。


  良久,她對李釋厄道:「如果你是逍遙,請不要躲我們,如果不是,算我認錯人了。」


  李釋厄又吞服下一大把,咽了一下涌到喉頭的污血,搖頭道:「前輩,將來我若是遇到那位逍遙道兄,我定然轉告。」


  於剛趁此機會,搶過暈厥過去的華應,冷笑道:「馮道友,你利用小輩接連傷我兩位結拜弟兄,這一筆賬現在由我與你算了吧?」


  馮萍收起眼淚,從袖中取出兩隻寶符,分別是寶塔寶符、飛劍寶符,李釋厄記得當初贈送給馮萍防身之時所用,因為各剩下一次使用次數,所以叮囑她不到萬不得已不得使用,如今形勢比人強,正好使用。然而馮萍仔細看了一眼,又收在袖中,凡是取出一柄長兩尺三寸的泛著琉璃炫光的短劍,冷哼一聲,道:「既然有心侵佔我逍遙門,肯定有幾分本事,今天就讓我親自領教——」


  這是遠處傳來一聲嘯音,一行人如流星般劃過來,其中一甜美女聲笑道:「好妹妹,才幾日不見,竟然動了嗔念,與人動起手來?」


  待到身影近一些,那女聲驟然變冷,道:「哪個不開眼的東西,竟然敢上逍遙門搗亂?大長老,你領幾位護法長老去招待一下,我不希望再見他們。」


  馮萍騰空迎上去,攬住那女子的胳膊,道:「徐姐姐,你的脾氣越發大了。」


  「嗯,我想現在就飛到黃臉猴的身邊。」


  來人正是聖道聖女何小鳳,又名徐惠,如今結丹後期修為,曾在落難時,被專程而來的李釋厄所救,並極力排除各種阻礙,使得其聖女之名坐實,與馮萍先後成為李釋厄的未婚妻,在他離開前,曾令馮萍投奔徐惠,故而兩人結識。徐惠面容精緻,膚色更是白皙,由於常年上位的緣故,給人一種凌人的逼迫感覺。兩位絕色美女依傍在一起,如盛開兩朵嬌艷的並蒂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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