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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雪山遇劫

  皓華洞內,族長,河伯面色蒼白,越發陰沉,根據胖棗傳回來的消息,靈珏已經消失了好幾天,連帶其他人也不知所蹤。


  方才在懸月池裡施法尋找了一番,仍是沒有蹤影,在這三界之內還沒有懸月池找不到的人,如果有,除了這人已遊離在六界之外,要麼就已經死了。


  如果是后一種,河伯顫抖,竟有些站不穩,此行艱難險阻,怕沒少吃哭,也只能寬慰自己想開一點。相反族長只是盯著懸月池,微微皺眉,不知在想些什麼。


  洞外傳來一陣驚呼,透過石壁上的小孔,隱約有光照進來,周圍泛起一片猩紅。河伯族長四目相對,暗道不好,便沖了出去,月影正中央潔白的銀木,此時已經泛起了紅光,每一寸枝椏都似覆蓋了炙熱的火焰,燃燒中熱烈與璀璨,繼而走向滅亡。


  疲憊至極時已經完全睜不開眼睛,似在夢裡唯有能感受自己在被拖曳前行,雪地本就光滑,這也不費什麼力氣。原諒她的重點不對,實際上她還以為自己已經掛了,沒想到留了一口氣,不過現在真的離死不遠了吧。


  朦朧之中眼前一團白蒙蒙的巨型物體,是活物,體型甚巨,就這樣拖曳著她的「屍體」不知要去何處。


  感官里似乎背貼著冰壁往上滑,藤蔓簌簌作響,尤其明顯,纏在身上,力道逐漸加重,直到一個位置,突然停下來,身上一重,有什麼壓在了身上一般,唯一可以確定她還是站著的。艱難的睜開眼睛,穿堂風一過,刺骨的寒冷,雙眼被白雪灼痛,剛想抬手揉一揉,才發現她根本動不了。


  不僅如此,她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地面了,而是被懸在半空,後背是巨大的冰壁,下方是無盡深淵,而上方更不知高度。


  與其說是懸空,應該說「釘」在上面更準確,目之所及只有光滑的冰面,而胸前被一根冰柱釘穿,全身重力都彙集在這根冰柱上。


  她應該慶幸身體早就沒有知覺,否則她可不想再嘗試一遍錐心刺骨的痛。


  全身重量壓在這一個著力點上,根本沒法反抗,靈珏考察著周圍的環境,既然她大難不死,就應該想辦法逃出去。由於她不能轉動,所以視野受限,加上周圍還蒙了一層濃霧,初次偵查也以失敗告終。


  她又努力回想暈過去時的每一個細節,企圖找到線索,她為什麼會在這裡,這裡又是什麼地方。記憶的最後只有雲姬從她體內取出碎片,

  然後吶……?她不記得,


  不過他們應該是離開了。靈珏搖了搖腦袋,昏昏沉沉的,她沒有慶幸自己撿回一條命,她自己的身體她很清楚,碎片已經取出了,她再也沒有癒合的能力,那些舊傷已經開始發作。


  她甚至能感受到生命正在流失,她本早就該死,卻為何一直熬到現在,她也覺得挺神奇。濃霧在漸漸散去,所幸沒有陽光,他們現在冰面上,若是陽光照在雪地上,人眼很容易患上雪盲症。


  「春花姑娘……」,

  耳後傳來熟悉的聲音,靈珏下意識向右方方看去,濃霧已經散開,右邊的情形也能勉強看清。


  「沒想到再見面會是這樣的方式……」,

  他渾身焦黑,在這一片潔白之上尤其明顯,滿臉的血跡已經差不多幹了,雖然全身布滿血污,卻依然能勉強分辨出那俊朗的五官,不是霍思白是誰。


  靈珏側目,沒有說話,回想一下宮少衡天馬行空的想象力,這才確定「春花」是叫的自己。


  霍思白和自己處境差不多,身體被冰柱貫穿,整個人吊在冰壁上。


  不止他一人,周圍還有很多這樣的「屍體」,他們有些還在微微掙扎,有的已經變成了乾屍。


  寒冰萬年不化,屍體並不會腐爛,甚至幾千年也能保持新鮮如初,但這些屍體卻干硬了,到像是活活被吸乾的。


  霍思白見她臉上的訝異之色明顯,好心解釋到,「這些人幾乎都是去山頂偷傳說中的至寶,只是……他們都失敗了」,

  傷口像是痛極,沒有一絲著力點,完全靠肩胛骨支撐,又怎能不痛。


  他喘著粗氣,嘶嘶抽痛,半響,「然後從後山摔了下來,無一倖免……,我們都是被雪猿拖回來的」。


  良久靈珏才反應過來,他所說的「我們」包括他自己,甚至還有靈珏,原來她看到的那團白白的東西竟是雪猿。


  「這些人……怎麼死的」?

  很顯然,他們被抓時可能像他倆一樣活著,還可以耍耍嘴皮,只是現在……。霍思白像是已經麻木,表情並沒有太多痛苦,只是暴起的青筋無不預示著他還在苦苦堅持。


  他的目光向左移,示意她往左邊看,一具乾屍近在眼前,不過屍體竟呈現奇怪的白色,所以她剛才並沒有注意。不過這也不是白霜的樣子,而是像從骨子裡滲透出來的顏色。


  「我來的時候他還活著,……不過兩天時間罷了……」,

  「小心這些冰層,他們都是活的……咳咳……咳」,

  不知是不是故弄玄虛,他壓低聲音,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確實有些猙獰恐怖。靈珏反倒釋然,反正都是將死之人,又何必害怕。


  不知過了多久,夜漸漸暗了下來,昏黃的日光變得微弱,周圍太過安靜,反倒將一切都聽仔細,哪怕是細微的聲音。


  霍思白沒了動靜,靈珏偏過頭去一看,他閉著眼睛,不知死活。冰層里果然有嘶嘶響動,像是裂開了口子,向四周延伸,冰層炸裂的聲響。


  靈珏也閉上眼睛,開始催眠自己並不在這危險的地方,效果不錯,至少胸口的傷口早已沒了知覺,寒冷麻痹了一切。就這樣的環境她倒還睡的香甜,連夢也沒有一個,她以為她會想很多人,可沒有一個進到了她的夢裡。


  身後的冰層里響了一夜,速度很快,像是有東西來回竄游。不知睡了多久,刺目的陽光使她清醒過來吧,微微抬手,手腕上的靈哨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最後昏迷前她已經向胖棗發了信號,卻沒得到回應,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靈哨的信號一發出,無論靈獸在何處都必須立即回應,這是契約,知道其中一方死去。


  當初暗地派它回月影實在不是明智之舉,可如果它還在月影,族長就能知道她的情況,也能有個念想,如今不是直接斷了後路。


  魔界夜泉河中,一人漂在河面上,他緊閉著眼,宛若神祗的面容蒼白依舊,只是他與記憶中的樣子又有所不同,赤裸的上身,每一寸肌肉都完美無缺,渾然有力。


  夜泉河並不似表面那麼平靜,河底暗潮洶湧,對沖的水流形成強大的力量,能將一切都在瞬間撕碎。


  雲姬目光一直停留在河中心,並沒有過多表情,只是如果仔細觀察,她的臉色竟是慘白,身形也不住顫抖。


  暗夜中走來一人,元烈跪在地上,不敢多問,他早就察覺雲姬的異常,從她講那碎片封入體內,碎片又似乎在不斷蠶食她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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