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演算空間
「咦？這是……儲靈丹？儲靈丹被我捏碎，怎麼還會跑到演算空間里？」
楊浩突然注意到，其對面的虛影人頭頂上空，竟然懸空漂浮著一顆丹藥。
張浩伸手去觸摸丹藥，卻撲了個空，就彷彿那丹藥，只是一塊不同顏色的空氣。
「只能看，不能碰？」
楊浩眉頭緊鎖起來。
前世他是一個格鬥遊戲程序員，為了一點點加班費，日復一日加班，終於不知道哪一天，他爬在自己筆記本上睡著，次日，穿越了。
穿越成了一個差點葬身狼腹的孩童，但幸運被靈賜門掌門，楊義天救下。
從此，張浩進入了靈賜門，這個門派，就是他的家。
而楊義天，就是他唯一的親人。
時光冉冉，張浩熟悉了這裡的一切，語言、文字、風俗，以及規則。
簡單說來，這裡的一切，和華夏古國都差不多。
靈賜門所處的羚州城，屬於古寒王國，古寒王國城池無數，據說人口足足數十億，但這麼碩大的王國，也僅僅是耀日皇朝的一個藩屬國。
耀日皇朝，屬國無數，到底有多恐怖，就連靈賜門掌門楊義天，也形容不上來。
而在這個世界，修鍊就是唯一基調。
武學的繁榮，經過數萬年的進化，發展到了巔峰，民風兇悍，狼性勃勃，也造就了全民修鍊的生活。
蠻力、通靈、靈虛、罡元……每境九層，一層比一層強，一層比一層難以突破。
尤其是大境界，每突破一次，不亞於一步登天，脫胎換骨。
其中蠻力境，是普通人接觸最多的境界，強身健體，力大無窮，這也是人族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的基石。
至於通靈境強者，在羚州城這樣的小城池，已經是有著超然的地位。
羚州城，除了代表官府的城主府，其餘三大巨頭勢力，靈賜門、封火門、貫日槍盟。他們之所以成為巨頭，便是因為門派內有通靈境高手坐鎮。
至於城主府，那是屬於官府的勢力，更是強中之強，底蘊雄厚，通靈境不知幾何。
普天之下，皆為皇土。
門派的發展再大，也僅僅是地方小勢力，遠遠無法撼動王國官府的地位，更不要說高高在上的皇族。
「算了，想那麼多沒用，演算空間能幫助清雪改善武學招式，聽那小妮子的口氣，她這武學，還不止一品。明天我去藏武閣，有演算空間幫助，別人最低需要蠻力八層，我蠻力七層想必也足夠了。」
看著漆黑空間里，只能看不能摸的儲靈丹，楊浩緊鎖著眉頭，太怪異了。
這漆黑的空間，幾乎是伴隨著他在異界一路成長。
經過多少年的思考與實踐，楊浩對漆黑空間，也有了一點總結。
來歷：雖然沒有確鑿證據，但楊浩能肯定，這空間，與自己穿越前編的演算程序有關，當時演算失敗，筆記本無故黑屏，他才睡覺。
作用：經過十幾年的實踐，楊浩能確定，這空間，可以演算生物肢體的最佳運行規律，而張浩自己，是能進入空間的唯一生物，自然也是唯一受益者，與啟動樞紐。
簡單說來，空間可以模擬生物的肢體動作，細胞活動，通過數億次的演算，達到最完美。
比如簡簡單單一個走路，速度快慢，步伐大小，就連八字步，都分內八與外八。長期習慣，就會造就一個人腿腳肌肉的強弱不同。
類似走路這種平常的肢體活動，人類日常，完全可以以幾十萬計算。
在這個與科技零交集的世界，再嚴格的名師，也不可能糾正人類的每一個肢體錯誤，而且僅憑肉眼，大多數的錯誤，根本就不可能被發現。
但是，修鍊，必須要利用一個又一個的肢體動作，才能將外界能量，轉化為自身力量。
而那些關鍵的修鍊動作，在一代又一代流轉中，早就積累無數錯誤。雖然眼睛能看見的大方向沒錯，也不耽誤修鍊，但細微之處，漏洞百出，會令人走不少彎路，白費苦工。
別人還在看著老師，苦苦模仿，並不得要領。而老師示範幾次后，便會不耐煩，大多數人，都是記個大概，在摸索中嘗試，浪費了大量時間。
楊浩卻在演算空間，看著對面的『自己』，那個自己，經過海量演算，直接是將老師的肢體錯誤，也一併修正，並且一次一次，不厭其煩的在重複著動作。
就是這樣的背景下，楊浩有最專業，最耐心，最聽話的一對一輔導老師，而前世活了二十幾年，身為成年人，他比誰都懂得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的道理，修鍊起來，更是刻苦拚命。
況且，身為格鬥遊戲的程序員，楊浩對於肢體格鬥，也是有著極高的敏感度，本身資質也無比強悍。
所以他的修鍊速度，一日千里，驚世駭俗。
而他在蠻力七層，卻……還是輸給了孫耀輝，究其的原因，便是修鍊中的另一個要素。
財！
修鍊，終歸是要吸收大量能量，才能轉化為自身力量。
而修鍊到蠻力七層，基本已經超越普通人類無數倍，所需要的能量，自然也是普通人的數倍。
一般五穀家禽，遠遠滿足不了武者的吸收需求。
你吃十碗米飯，肚脹如鼓。而有錢公子，只需服用一滴參汁。二人吸收的能量，卻是相同，甚至後者要更精純。
胃就那麼大，吃一肚子人蔘，與吃一肚子五穀，那是天差地別。即便你修鍊動作做的再完美，能量轉化再精純，沒有能量供你轉化，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修鍊速度，自然會慢下來。
這時候，貴族將與平民，拉開絕對差距。前者一路坦途，而後者卻進步緩慢，甚至無數天賦異稟的平民，就此停滯不前，庸碌一生。
而那儲靈丹的能量，效果更是比人蔘、何首烏還要龐大幾十倍。
此消彼長，楊浩輸了，輸的一敗塗地。
「錢，從哪裡可以弄到錢，雖然我可以去深山碰碰運氣弄點靈藥，但一個月後，就要比武，耗時太久了。買，是最快速的方法，即便弄不到儲靈丹，弄點天地靈藥，也有希望突破蠻力八層……武學……對……就是武學。」
突然，楊浩一拍額頭，緊鎖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
「師傅曾經說過，藏武閣里的武學，一品最多，但一品也不是什麼獨門武學，大部分坊間也有賣，只是價格昂貴的離譜。甚至通靈境修鍊的二品武學，只要有錢，也不難買到。只有三品武學，才是各門派的獨門秘籍，外泄就是觸犯門規，是大罪。我演算修正一些流傳極廣的一品武學，一定能賣些好價錢，也算不得觸犯門規。」
想到賺錢辦法，張浩彷彿卸下一隻重擔，頓時輕鬆許多。
其實有了錢，不光自己不愁突破，關鍵是師傅也可以放心了。
楊浩堂堂靈賜門掌門愛徒，之所以窮困到如此地步，楊義天古板固執，一視同仁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卻是門派內部的爭鬥，楊義天目前處於劣勢，甚至掌管財務的長老，故意剋扣楊浩資源，他都無暇顧及。
這皆因為他，身受重傷。
這件事情，已經被不少人知道，雖然這傷，要不了楊義天的命，但據說他也因此受制，不能全力運行靈氣，需要慢慢療養。
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一出現，門派內部那些反對者，自然要活躍起來。
他們公然欺負楊浩，製造不利於掌門的流言，想逼楊義天不顧一切動手，暗傷反噬，而後逼其退位。
如果不是忌憚門派更深處的恐怖存在，楊浩絲毫不懷疑，那些人已經強行動亂，因為反對者也十分強悍，其首領，正是掌握門派財政權的長老孫換成。
孫換成還有一個身份，他是孫耀旭的族叔，是羚州城城主的弟弟，也是三十年前，競爭掌門，敗給楊義天的師弟。
城主府想剷除羚州城三大巨頭門派，已經不是十年八年，可謂路人皆知。但這些門派里高手如雲，城主府投鼠忌器，遲遲不敢動手。
對於城主府剷除民間門派，古寒王國，名義上支持，但卻不會有任何實質性幫助。
城主府如果敗，古寒王國會立馬另選城主，甚至那新任城主，或許就是上任城主的生死大仇。
新舊交替，古寒王府的藩王，只會在乎哪個城主的朝貢多，並不在乎城主是誰。
「有時間，一定要打聽一下，看看怎麼醫治師傅的傷。事態照這樣惡化下去，即便我取得少門主之位，靈賜門怕是也岌岌可危啊。如果靈賜門覆滅，以師傅的性格，多半也不會獨活。」
顧不得思考演算空間里，那顆看得到卻摸不著的儲靈丹，楊浩退出演算空間，躺在床上，稚嫩的臉上，滿臉心事。
「但願明天的藏武閣之行，能順利點。目前藏武閣起碼安全，那裡坐鎮的強者，是靈賜門最深的底蘊，師傅的師叔，也就是我的師祖。有他在，孫換成也不敢造次，可師傅以前說過，這師祖脾氣怪異，只看重天才，視庸才為廢物，若不對他脾氣，可能進藏武閣的機會，會被終身剝奪。」
時間流逝，不知不覺，夜以深，楊浩翻了個身：
「可惜師祖不插手掌門之爭，只要城主府不打到藏書閣，他不會出手。否則……哎……孫換成雖然和孫耀旭一樣，居心不良，但在師祖眼中，他和師傅都一樣，僅是靈賜門的晚輩吧……睡覺，睡不好，精氣神便會消沉，萬一被師祖討厭，才是得不償失。」
當下，張浩擺出一個獨特的姿勢，眼睛微閉，呼吸進入一個和諧的節奏。
就連睡覺的姿勢，都經過演算空間的完善，張浩精神雖然休眠，但身體，還在微弱的修鍊著，效果雖然大不如白天，但絲毫不會影響睡眠，可謂神奇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