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絕不會爬牆
蔚白反問：“我為什麽要問？”
“你不好奇嗎？”
“當然好奇！”蔚白認真道：“不止好奇，還很生氣，生氣於你為什麽不肯說出來。還跟我冷戰，生氣於你對我的愛不夠肯定，可是小野貓你很煎熬很難受。我為什麽要讓你更煎熬更難受？我喜歡你呀，所以我等著你鼓起勇氣自己說。”
鳳蓮華的心被開水狠狠的澆了一下。燙的差點要跳出來。
一股細細的暖流自某個地方溢出。在體內盤旋，刺激得她想落淚。
“可是我都說了，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蔚白點了點她的額頭。覺得好笑：“你這麽膽小，能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謀我性命？紅杏出牆？”
“要是紅杏爬牆呢？”鳳蓮華試探道。
蔚白淡哼：“這是我最不相信的一條。”
“為什麽？你剛才還在吃洛天祁的醋呢。”
“剛才隻是嫉妒衝昏了頭腦。”蔚白捏她的臉：“我不相信為我殉情的你會愛上別人。”
蔚白這樣篤定，鳳蓮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其實失身這件事作為一個現代人她全當快活一場了。而且她喜歡對方所以更加覺得沒什麽。現在卻倍感羞恥。
雖說是一場誤會，然而出軌了就是出軌了她胡思亂想，蔚白低頭吻她。
“蔚白？”
殿外。洛天祁大步跨進來。見此情景。雙目噴火，運轉內力。朝蔚白打了過去。
他才走了多大一會兒，居然叫蔚白有可乘之機。
蔚白將鳳蓮華抱住。同樣運了內力，與洛天祁對掌。
蔚白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笑：“洛皇這般瘋起來咬人不好吧？”
洛天祁聲音陰戾：“私闖宮廷，殺無赦！”
兩人說打就打。一打就不可開交，鳳蓮華完全沒有插手的餘地。
她被氣波輕輕推到一旁，他們兩個從殿內打到了殿外。
鳳蓮華跟著出去，見他們打得飛沙走石激烈轟動，秀眉緊蹙。
大聲喊停，兩人哪兒聽得到，心中都憋著火，一發不可收拾。
鳳蓮華隻得立在一旁靜靜關注著兩人的戰況，一改平手局麵，蔚白的武功似乎高得離奇，百招一過，洛天祁就招架不住。
蔚白步步緊逼，手指扼上洛天祁的脖頸之際，聽得鳳蓮華尖叫“不要”，手指停下，離洛天祁的脖頸隻有半寸。
洛天祁麵容陰鷙到了極點。
“蔚白。”鳳蓮華低喝。
蔚白明白她的意思，袖子一卷，放下手，飛回到鳳蓮華的身邊，冷凝的斜看洛天祁：“本聖子不在這半年，多勞洛皇照顧了。”
洛天祁握緊雙拳：“朕又不曾替你照顧，你哪裏來的資格謝？”
“小野貓是本聖子的人，自然當代她謝過。”蔚白的姿態高高在上，仿佛視洛天祁為螻蟻。
“你的人？她是朕的皇後！”洛天祁扯唇，譏諷道：“朕記得，半年前，聖子蔚白已經死了。”
“托洛皇的福，沒死成。”
“這可不一定，說不準是別有陰謀，加以冒充呢？”
“是不是冒充，小野貓心中清楚。”
洛天祁不屑道：“這個蠢女人蠢得很，哪裏認得出真假，若認得出，也不至於……”
洛天祁話沒說完，接收到鳳蓮華哀求的目光，住了嘴。
蔚白眸子陰沉：“不至於什麽？”
洛天祁冷嘲：“朕為什麽要告訴你？”
話腔一轉，忍了怒火，朝鳳蓮華招手：“蓮華，過來。”
鳳蓮華轉頭對蔚白說道：“蔚白，你先回相府等我。”
蔚白緊緊握著她的手不肯放開。
“蔚白……”
鳳蓮華為難。
經她這麽一喚，蔚白五指鬆開。
鳳蓮華往洛天祁的方向挪動，方邁三步，忽然被摟住了腰肢，卷跑了。
蔚白帶著她飛出皇宮。
鳳蓮華掙紮著：“蔚白！”
蔚白不執一語，神情冷肅，臉廓線條繃緊，硬朗而堅毅，加重了握著鳳蓮華腰肢的力氣，飛出好遠，落地。
鳳蓮華剛想說話，被他按住路旁樹上，激吻起來。
“唔……”
蔚白控訴：“不能對洛天祁比對我好。”
鳳蓮華哭笑不得：“我沒有。”
“你有。”
“我沒有。”
“他叫你過去，你為什麽過去？”
鳳蓮華撫額：“我這不是怕你們兩個又打起來麽？”
“我傷了他，你心疼？”
“不準吃醋！”
“吃醋是我的權力。”蔚白振振有詞。
這會兒功夫蔚白怎麽這麽幼稚呢？跟小孩子一樣。
以前蔚白是不會露出這種表情的吧？他這表情跟魂刹蔚白如出一轍。
上次魂刹蔚白惹她生氣想要博得原諒，裝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時，也是這種表情。
鳳蓮華一怔，她為什麽又想起魂刹蔚白沒辦法，兩個人有太多相似之處。
想到那張陰邪的臉，她就忍不住心痛。
“鳳蓮華，你的心真的在我身上嗎？”
“對，說中了，開心麽？我為你寢食難安，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
“小野貓，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我們永遠留在這裏，不好麽？”
“鳳蓮華，你真有本事。”
她自以為是的將他當作蔚白，又傷了他。
冷酷無情的魂刹大尊主，為了留住她，提出避世。
他一口承認“自己是蔚白，指使玄天神殿眾人滅了鳳家”，手段強硬，也是為了找個借口不放她出穀，不讓她知道這一切吧。
可她執拗出穀，執拗的發現了另一個蔚白的存在，和他終究是兩條道路了。
“小野貓？”蔚白的手在她跟前晃了晃。
鳳蓮華回過神，勉強一笑：“對不起。”
“跟我在一起一直走神，你的心事很重。”蔚白戳了戳她的胸口：“說來聽聽，為夫給你解憂。”
鳳蓮華推他一把：“得了吧，想套我知心話直說。”
蔚白但笑不語，牽著她在街上散步。
鳳蓮華低著頭沉默。
“咕咕——”
一隻鴿子從天上飛下來，落在了蔚白的掌心上，蔚白將鴿子上係著的竹筒打開，取出了信件。
展開一看，停下了腳步：“小野貓。”
“嗯？”
“我要離開一下，在這兒等我一刻鍾好麽？”
“好。”
鳳蓮華乖巧點頭。
蔚白走後，鳳蓮華蹲在路邊的石階上，聞著旁邊烤紅薯的香味兒，掏銀子買了一個，一邊吃一邊等。
“大尊主，純陰女體在城東。”
“右護法抓走太陰純身，如今在找淨化元陰的法訣，請大尊主示下。”
“玄天神殿聖子複活……”
“閉嘴！”
“大尊主？”
鳳蓮華聽到這些動靜，不可置信的朝著聲音來源處望去。
“閉嘴”兩個冷漠又低沉，如一道雷電竄過她的心間。
蔚白哦，不，該說是魂刹蔚白。
他一身黑色的鬥篷罩住了身體，銀麵凸起的狐狸鼻尖散發著清寒的光，他周遭氣質陰冷死寂，跟夏斟無二樣，跟半個月前無二樣。
他竟然來晝國了。
像是感應到她的目光，魂刹蔚白的視線投了過來，鳳蓮華一陣緊張，不知該如何與她對視。
可是鳳蓮華想得太多餘了。
魂刹蔚白的視線掠過她擦向了一間酒肆，沉聲道：“本座累了，歇息。”
說著大步邁開，朝著鳳蓮華的方向走去。
然後與她擦身而過。
從頭到尾沒有看過她一眼。
鳳蓮華想叫住他，跟他說句話的，可是話語哽在喉嚨裏，什麽都說不出來。
而後，自嘲一笑。
她根本就沒有資格跟他講話。
她鳳蓮華來到這個世界上，自問不曾欠過任何人，卻獨獨欠了他。
情債。
最難還的東西。
大概是酒肆裏頭人滿為患，蔚白就酒肆外麵的桌子上，他的手下為他端上兩壇酒。
他開了一壇仰頭豪飲，酒液灑在衣裳上也渾然不顧。
喝完一壇，小菜上桌，他摘下帷帽，安靜優雅的吃東西。
鳳蓮華就這麽看著，看著他皺著眉頭將不喜歡的芹菜從碟子裏挑了出去。
不由想笑。
他的屬下還真大膽，給他買他不愛吃的不會被脾氣暴躁的他打死嗎？
她的蔚白也不愛吃芹菜。
“小野貓，你在看什麽？”耳畔溫熱的呼吸噴灑，磁性嗓音將她一驚。
鳳蓮華驚慌失措的收回目光，轉過身去，道：“這麽快就回來了？”
“快？”聖子蔚白挑眉：“我去了兩刻鍾呢。”
鳳蓮華一滯：“我覺得很快啊，我剛吃完一個紅薯。”
“小饞貓。”聖子蔚白刮她的鼻尖，寵溺道：“肚子餓了？”
“嗯，有點餓了。”鳳蓮華倏地覺得如芒在背。
聖子蔚白眼波流轉：“我也餓了。”
鳳蓮華當然知道他的“餓”非彼“餓”，跳離他一步遠：“大街上你別亂來。”
聖子蔚白戲謔道：“等你吃飽，我們再談這個。”
鳳蓮華臉紅。
聖子蔚白上前牽住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今天想吃什麽？”
鳳蓮華為難的擰眉。
聖子蔚白拂開她眉間褶皺：“好了，別想了，交給我吧！”
“那……吃什麽？”
聖子蔚白指著右手方向：“那邊有家新開的菜館，招牌菜喚靈泉八仙。”
兩人一邊說一邊說，說笑著走遠了。
魂刹蔚白抬首，如狼般孤寂嗜血的眼眸散發著濃濃的怒火，拂袖揮落了酒壇菜肴，一地狼藉。
她果然跟聖子蔚白在一起了。
也對，他能有什麽期盼呢？
她愛的本來就是聖子蔚白。
“大尊主？”
“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