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疏離抗拒
“一句誤會可不行。”蔚白湊近她，嚇得她忍不住別過臉：“該不會，半年前得知我身殞。於是移情別戀了吧？”
“你懷疑我？”鳳蓮華愕然。
蔚白笑容含著一絲受傷：“我非常介意。”
鳳蓮華心軟了下來，站起身，背對著他：“我跟他沒什麽。你以前就很明白的。”
“可是我消失了半年，我不知會有什麽變數。”蔚白磁性邪魅的聲線中染上了兩分緊張：“小野貓。半年來。我最怕的一件事就是這個。”
鳳蓮華堅定的說：“不會的。”
“昨夜你一日未歸，今日又穿著皇後鳳袍……”
鳳蓮華回身，再度堅定的開口：“不會的。”
她認準了一個人。是絕對不會改變的。
“那跟我走。”蔚白摟著她的腰，作勢要帶她飛離這裏。
鳳蓮華自然不肯，將他的手拂開：“等等。現在還不能走。”
蔚白不可置信道：“為什麽？”
鳳蓮華答：“蔚白。三天之後就是國祭，我必須出席。”
“出席國祭是皇後的事，你不是皇後。你是我的聖妃！”蔚白不容辯駁的拉住她的手腕：“乖。跟我走。”
鳳蓮華不肯動。被蔚白強行拉著走，微怒。掙紮：“蔚白，你冷靜點。這是晝國的大事！”
“參加完國祭，我會從皇後的位置上離開，隻當你的聖妃。你相信我。”
蔚白聽言並未有半分開心之色，將她鬆開，完美的容顏上滿是冷意：“我一天都忍不了。”
鳳蓮華怔怔的看他，接著眸底劃過敏感銳利的光。
她的蔚白雖會吃洛天祁的醋，但從不會這樣無理取鬧。
蔚白油嘴滑舌，狡猾得跟隻狐狸一樣，素來都是嘴上“好好好”的哄她開心，偷偷的陽奉陰違。
就像捉雪魄那天在客棧一樣，可憐兮兮的答應了她，要跟她保持距離的，卻又刻意抱著她當著洛天祁的麵親了又親，表現親昵，讓她又愛又恨。
“我身為暗閣之主，有必要替主子解憂，這事不能讓。”鳳蓮華硬梆梆的說話，態度都轉變了：“不過，等國祭結束，我一定不會再是洛天祁的皇後。”
蔚白深深吸了一口氣，似是要極力冷靜下來。
一會兒，他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可以，但小野貓，我想問問……這幾日你躲著我疏離我是不是因為洛皇？”
鳳蓮華心尖一顫。
方才所有的懷疑都消減了下去。
他這麽任性是因為這段時間她的抗拒和疏離帶來的不安嗎？
“不是。”鳳蓮華上前去輕輕擁住他：“對不起，我就是……我就是……”
蔚白反手將她抱住，將臉埋在她的肩膀上：“小野貓，不要躲著我。”
“……好。”
“不要害怕我。”
“好。”
“不要離開我。”
“好。”
鳳蓮華說出一連三個好之後，心中有什麽東西在撓，撓得又癢又痛，無比難受。
她是該不再猶豫，收收心，專注的對待他了，不論他是真是假，日久總能看穿。
而她現在的舉動，傷到了他。
她不要。
“小野貓，國祭真的要出席麽？”蔚白的情緒總算平息了。
鳳蓮華點頭，歎道：“對呀，必須要參加。”
蔚白不說話了。
鳳蓮華抱怨道：“其實我一點也不想參加的，我剛剛脖子被鳳冠壓斷了，疼死我了。唉，我覺得我就是想當皇後，也不是不是皇後命。”
蔚白眼波流轉，滿是笑意：“那當然，你是聖妃命，一輩子都是我的聖妃。”
鳳蓮華哼了聲：“我掐指一算，我還有女皇命呢！”
蔚白眯著眼睛：“想當女皇，坐擁六宮？”
他的眼縫中射出了危險的光芒，鳳蓮華連忙改口：“嗬嗬，純屬玩笑，純屬玩笑！”
蔚白在她嘴巴上咬了一口：“玩笑也不行。”
“你這麽霸道，你爸媽造嗎？”
“說，你是我一個人的。”
“不要。”
“說不說？”蔚白舉手作勢要嗬她癢癢。
鳳蓮華閃躲求饒：“別，別來。”
“說。”
“好好好，我說。”鳳蓮華無奈道：“我是你一個人的。”
“一點也不真誠。”蔚白在她嘴巴上再咬一口。
鳳蓮華痛嘶一聲。
她居然會懷疑他是假蔚白，這家夥絕逼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
隻有蔚白才會動不動咬她的嘴巴，對她的嘴巴過分迷戀，是個極度的唇控。
鳳蓮華狠狠瞪他：“嘴巴被你咬壞了。”
蔚白狹長的眸子中滿是曖昧和旖旎之意，握著她的腰，低低道：“我幫你治治？”
“不要。”鳳蓮華斜他一眼。
丫的一看這色迷迷的笑容，她就知道他腦袋裏在想什麽。
她重新坐下，將那本扔在手邊的冊子撿了起來，繼續扒著看裏麵的內容。
蔚白也不鬧了，坐在她身旁陪著她。
鳳蓮華看了一會兒，很是喪氣的將冊子丟下：“好麻煩呀，為什麽祭個天也這麽麻煩……”
她最怕這種東西了，枯燥得很，完全沒有要看下去的欲望，偏偏還要記住流程，跟背課文一樣。
蔚白將她手中的冊子弄過來，簡單的過目了兩眼，笑容燦爛：“我有辦法讓小野貓把這些都記住，不過，小野貓何以報我？”
“你真有辦法？”鳳蓮華咬唇笑。
“當然。”
鳳蓮華拋了個媚眼，做了個可憐兮兮的動作：“人家都是你的人啦，你還要什麽回報嘛？”
蔚白毫不被美色所迷惑，堅定立場：“小野貓，我是惡毒的員外。”
“嗯？”
“最喜歡壓榨百姓。”
鳳蓮華囧。
“那你要什麽啊？”
“我要什麽小野貓不清楚麽？”蔚白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嫁給我當聖妃啊！”
鳳蓮華當即將冊子從他手中搶回來。
這麽一件小事就把自己賣了？她可不幹。
蔚白又將冊子奪回來：“真不幹？”
“不幹。”
“為什麽不幹？”
“……”
“我可以等，等到小野貓從皇後的寶座上走下來，絕不逼迫。”蔚白淡笑：“我隻有小野貓一句話定心。”
鳳蓮華的笑容散去，深深看他，眼中一片掙紮。
蔚白接觸著那樣的目光，微有疑惑：“怎麽了？”
鳳蓮華遲疑且小心翼翼的試探道：“蔚白，如果……如果我……我……”
鳳蓮華還是沒有勇氣，說到一半泄了氣。
“怎麽了？”蔚白愛憐的盯著她，溫柔如水：“小野貓，有什麽事你且說吧，在我麵前你永遠不必藏著掖著。”
“我……”鳳蓮華攥緊了拳頭，還是說不出口，深呼吸，放鬆一笑：“唉，健忘，我把剛才的事給忘了。”
她不說，蔚白也不問，順從著笑：“小笨貓。”
鳳蓮華眸光黯然的別過頭，嘴巴裏滿是苦澀的味道。
“還是我來教你吧。”蔚白扳正她的臉，將冊子往她跟前一放，歎道：“小笨貓這般蠢啊！”
鳳蓮華無語凝噎。
蔚白嗓音很好聽，如潺潺流泉磁性又明朗，每一個音節經他發出都有天成的魅力，吸引著鳳蓮華仔細去聽。
鳳蓮華驀然發現自個兒還有聲控的傾向。
不然怎麽蔚白講就這麽入耳，接受得快，常公公講起來就讓她想睡覺呢。
他娓娓道來，鳳蓮華偏頭看著他的臉，又不知不覺走了神，被他風華傾世的麵龐所吸引。
許久看到這副聖潔陽光的麵孔，還真是格外親切，她還是喜歡他這個樣子。
跟半年前，一模一樣。
果然真正的蔚白就是他吧！
容貌聲音騙得了人，那充滿愛意的眼神騙不了人，如出一轍的動作細節騙不了人，溫柔關切的心騙不了人。
是他沒有錯。
蔚白不經意對上她的視線，眼眸含笑，緩緩升起一抹欲色：“小野貓，你再這般看我，小心我吃了你。”
有幾個男人能受得了這種看法兒？
迷戀依眷，深情款款。
鳳蓮華趕緊收回視線，紅著臉，笑罵道：“滾，繼續講。”
“那也得講得進去才行啊！”蔚白將冊子收起來：“來，說說，你聽進去了多少？”
鳳蓮華頓時心虛的對戳手指：“要祭天。”
蔚白好整以暇的看著她：“還有呢？”
鳳蓮華弱弱道：“要祭神。”
蔚白又逼問：“什麽神？”
鳳蓮華快哭了：“我……”
蔚白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河神、土地、龍神……”
“哦，河神、土地、龍神。”鳳蓮華乖巧點頭，在蔚白的臉上快速的啄了一下：“你真好。”
“這樣就算了？”蔚白斜睨她。
鳳蓮華擺手嗬嗬笑：“看冊子，看冊子……”
兩人一起理了半天的冊子，鳳蓮華終於將國祭的流程完整的順了下來，又看一遍完整記住，將冊子丟到一邊，撲進了蔚白的懷裏。
“讓我休息會兒。”
她趴在蔚白的大腿上，蔚白替她輕輕撫著她的秀發，像在撫弄一隻乖巧的小貓。
“蔚白，如果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會原諒我嗎？”
鳳蓮華閉著眼睛問。
“嗯？有多對不起我？”
“我不敢說，你怕你會拋棄我。”
“隻要你待我始終如一，我便不會拋棄你。”蔚白一歎：“我舍不得。”
鳳蓮華不說話了。
他就這樣好，才讓她對失身之事難以啟齒。
她要怎樣對他講，她跟別的男人做了，並且是心甘情願，恩恩愛愛？
鳳蓮華心想，她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蔚白一定會質問到底吧。
她就等著他質問，隻有他質問到底，她才有勇氣說出來。
可蔚白沒有。
等了半天，蔚白毫無動靜，仿佛沒有聽到她說的那些話一樣。
“蔚白，你怎麽不問問我，做了什麽事？”鳳蓮華翻了個身，直視著他清澈如泉，熠熠生彩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