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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103.1

  謝遠心中雖有了打算,但到底也沒有立刻就動手。


  敬王許是知曉了一些原本不該他知曉的事情,因此對於公開謀逆一事,並不著急。


  尤其現下定王還沒有急著動手,身為前一世就已經贏過一次的敬王,當然也就不肯立刻動手了。


  對此,孤鴻子對謝遠分析道:「那一位,也就是那一位附身主公三姐的那一位,許是將不少事情都告訴了敬王,敬王大約心中有數,以為自己會是將來上位的那一位。是以,主公計策雖好,但敬王既覺心中有數,只怕未必會上當。」


  謝遠眉心皺了一下,隨即道:「本王那位三姐……」


  他的話沒有問出口,孤鴻子就已然介面道:「她既有了那等福運,正該小心翼翼的藏著,謹慎認真的為自己謀划。她千不該、萬不該,在有了那等福運后,忽然發現世間事並沒有像她所希望的那樣發展,然後,為了她自己的一己之私,就將那些事情告訴給敬王。」孤鴻子心下也是一嘆,「敬王何等人也?聽得那些話后,無論那一位到底是不是三娘本身,敬王都必然會認為她已經不是三年,這才會下了那等手段,逼迫的三娘在獄中遭受了無數酷刑,將她所知曉的事情一一寫了出來。饒是如此,敬王也根本沒想要放過三娘,待到三娘死後,更是對她鞭屍棄屍……」


  孤鴻子沉默下來。


  說起來,謝若錦的死,和他還有一二分的干係。他想,謝遠大概也能猜到這一點。


  謝遠並沒有提到那些,只是輕輕一嘆,道:「她雖從來都將本王當做是一個遲早要死的人,一個不值得依靠的人,但是……到底是她自作孽,本王也幫不得她。」爾後搖頭道,「罷,她既已經死了,她本身究竟是不是本王的三姐,倒也不甚重要。本王自會令人為本王的三姐念經祈福,祈求本王的三姐將來可以投個好胎。不過,敬王那邊……」


  孤鴻子疑心了謝若錦,何嘗又不曾疑心過謝遠?


  可是,謝遠太過出色,太過聰慧,也太過適合那個位置。


  甚至,孤鴻子心中有數,他之前與謝遠說「盛世帝星」,其實在謝遠之前,孤鴻子所預測到的只是一個有能為的好君主,根本不是甚麼盛世帝星。反倒是在他發現天象有變后,那顆帝星才變成了盛世帝星。


  孤鴻子不知謝遠是否是真的謝遠,可是,那又如何呢?

  只要謝遠有本事,有仁者之心,有睥睨天下的君王氣勢,有盛世帝星的潛質,孤鴻子無論如何,都是願意全心全意輔佐謝遠的。


  「主公還要再等一等。」孤鴻子勸道,「成大事者,當能等。想當年,元朔帝也是征戰近二十載,才終於正式稱帝。主公既想要以清君側的名義稱帝,不妨,再等上一等。須知,以新帝的性子,必然是要出事的。更何況,那位小高氏還在宮中,她能讓太后高氏越發的性子暴躁,定然也能讓新帝的性子出問題。」


  而那個時候,才是謝遠真正可以出手的好時機。


  謝遠沉默了一會,才道:「先生所言甚是。只是,敬王那裡,本王總要保住本王的阿娘和阿弟。唔,還有那幾個在阿娘身邊侍奉的八娘九娘,本王雖未曾見過她們,但本王不能在阿娘身邊侍奉,也幸好有她們在,才不至於讓阿娘太過寂寞孤單。」


  孤鴻子有心想問,那若是有一日,敬王世子聽說了些甚麼,知曉了自己原本的「命運」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謝遠又該如何?

  可他終究還是甚麼都沒有說。


  既然這位主公已經將被敬王藏得嚴嚴實實的有關謝若錦生前的「口供」和親筆書都抄錄了來,親自看了,那麼,這一位顯見是甚麼都知道的。


  既如此,他就不需多言了。


  謝遠想了想,又道:「只是昭地終究人才太少,還要有勞先生幫忙修改一下昭地的為官制度和選官制度,今年九月,再次進行考試選官。本王這裡,總是需要更多的人才的。」


  孤鴻子自然稱是。


  謝遠送走了孤鴻子,又陸陸續續招了不少藩地的官員和謀士來。


  既知曉了那些事情不急,謝遠自然就將那些事情暫時按下,而是開始處理其他的事情。


  譬如農耕。


  謝遠一「夢」夢到了三種新的農具。他因此而有了名傳天下的好名聲,也因此而賺了一大筆的銀子——雖圖紙他必然要傳出去,但是,那些賣工具的錢,何不就由他自己來賺?也正因此,謝遠回到藩地后,過了一個月,才將消息傳了出去,各地的鋪子也都開始賣由昭王府所出的那些工具。


  謝遠倒是因此大賺了一筆,自各地小心翼翼的採買了不少鐵騎和糧食、良駒、種子等回來,還將昭地將再次考試選官的消息放了出去,當地若有人想要去昭地應試,都可以再付上一筆不多的銀錢后,跟著他們一同去昭地,如此,也不至於在路上遇到打劫一事。


  且前些時候,岳清剛剛帶船回來,謝遠得到整整三艘大船的良種,皆是玉米、番薯、南瓜、土豆等糧食或是可以當做糧食的種子。


  有了錢,有了各種種子,謝遠在邊境的屯田又開了百傾。


  同時,也發了些這類種子給那些積年的老農,好讓那些老農發覺這些種子怎樣種更好。


  因此糧食一樣,謝遠暫時不必擔憂。


  至於將士人數,謝遠自然不好明著擴充藩王府的將士數量,因此他是直接將那些流民編入了自己的私兵裡面。


  而那些流民有了飯吃,有了活干,左右昭王給的待遇極好,還能給他們的家人安置田地,他們自然沒有甚麼不願意的。


  如此糧食有了,兵有了,選官之後,藩地的人才也會漸漸多起來,如此,就只能穩定人心,令昭地富足,收拾邊境蠻夷,以及……等待新帝謝容英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了。


  謝遠和殷守私下裡又商量了許久,覺得再等一等也無妨,這才按捺下心思,除了繼續準備廣積糧廣徵兵定下種種計策外,就是情人間的相互廝磨。


  然而昭寧王府的人,自然是不知曉現下有孕的那一位昭寧王妾室秦氏懷著的不是謝遠的孩子,只戰戰兢兢小心侍奉著,每每秦氏身子有恙,都會匆忙來彙報。


  這一次,謝遠正在和殷守在一起頭對頭的說話時,就聽到外頭的通草在喚他,說是秦姨娘又喚了大夫。


  殷守此刻已經和謝遠頭抵著頭,一隻手還不老實的伸進了心上人的衣服里……


  殷守:「……」


  謝遠:「……」


  還是殷守先收回了攥緊謝遠衣襟里的手,低垂著頭,然後用寬大的袖子遮住了自己緊緊攥住的拳頭,頗為大度的道:「那個孩子畢竟名義上是阿遠的,阿遠去瞧瞧罷。」


  謝遠看著殷守這副模樣,「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他輕輕抬起殷守的下巴,笑道:「何必我親自去瞧?現下府中上下,大約是覺得我沒有王妃,這個孩子又是我的頭一個孩子,且他若是小郎君,就會立刻有親王爵,才會如此謹慎而已。若論起重要,其餘許多比這些更重要的事情,那些人都不曾拿來煩我,只是他們覺得,我年歲至此,尚且只有這麼一個妾室一個孩子,才會如此謹慎到手忙腳亂,不敢承擔責任,接連來問我才是。」


  至於清婉表姐,大約也是不曾料到會如此。


  殷守哼了一聲,沒說話。


  謝遠抬著殷守的下巴,靠近了一些,在殷守的唇上親了親,小聲道:「阿守放心,那個孩子還沒有阿守的一半重要。只是,有了這個孩子的話,將來我做了那個位置,不充實後宮,朝廷也不會如何。更何況……」他聲音又壓得低了一些,近乎呢喃之語,「更何況,我還想著將來娶阿守做皇夫,讓阿守光明正大的做我的夫君,和我日日夜夜長相廝守。有了這個孩子,彼時也不會有人再敢多言。」


  殷守一雙黑眸晶亮,忍不住道:「那、那若這是個小娘子呢?那阿遠還跟不跟我正大光明的成親?」


  謝遠低聲道:「無妨。我已經令人去擇了好幾個產婦,早就打算好了,若是清婉表姐誕下的小郎君便罷了,若是小娘子,就從那幾個產婦所生的孩子裡頭,挑上一個小郎君,就當做清婉表姐誕下的是龍鳳胎,如此,我對那些朝臣也有了交代,阿守也能和我真正的在一起,將來,還要一起載入史冊,無論誰,都知曉咱們是情深義重的夫夫,再不分離。」


  殷守想,這大約是他聽到的最美的情話了。


  「好。既然他有用,那就留著他。」殷守小聲道,「不過,我才是對阿遠最重要的,阿遠也是唯一一個對我來說最重要的!」


  謝遠失笑,又親了殷守幾下,才下了榻,皺眉聽了通草的話,又叫來了大夫,詢問了幾句。


  清婉身子有些寒涼,卻也還算康健。大夫只道清婉憂思過度,若是不能開懷,只恐對胎兒不好。


  謝遠聽罷,微微蹙眉,卻還是沒有去看清婉,只是讓人送了一堆東西過去,后又親自去書房,取了一卷畫出來。


  那捲畫,正是當年謝含英還是太孫時,他為謝含英所做的月下舞劍圖。


  圖中的謝含英,滿滿的都是少年情懷。


  謝遠將畫展開,細細打量了一會,終是一嘆,道:「將賞菊苑、梅園、梨落院,還有千鯉湖都打通,劃到秦氏現下住著的院子里。院牆要少一些。那些粗使的奴僕也要細細的查好了身份,讓他們都警醒著些,每日卯時前就要干好了各自的活計,爾後離開秦氏的院子。秦氏那裡,就只留下那十二個秦氏自己挑選的人就是了。」想了想,謝遠猶覺不足,又道,「罷了,通草,府中沒有自己的舞姬和戲班子,終究有些不妥。你去親自看著,挑些身家清白的人過來,讓他們學了本事,去給秦氏逗趣。唔,你再去挑些有趣的東西,連帶著這幅畫,都送去給秦氏罷。」


  通草忙忙應是,可是接了畫后,還是沒敢走,而是小聲道:「那、那那些院子都划給了秦姨娘,將來、將來王妃若要生氣可要如何是好?」


  謝遠聞言,似笑非笑的瞅了他一眼,道:「阿守將來會和本王坐擁整個天下,如何會在乎區區幾個院子?」


  之前謝遠和殷守的親密,倒也不曾避著通草這些貼身侍奉的人。只是,這倒是謝遠第一次這樣承認殷守的身份。


  他們不是隨意玩玩,將龍陽當做一件隨時可以擱置下的遊戲,而是,在認認真真的將彼此當做最重要的人。


  通草心頭一跳,又覺他們家郎君本就厲害,將來說不得,爭到皇位后,真的就還能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娶殷王為皇后,這樣……好像也很不錯?

  通草心頭忽的狂跳起來。


  謝遠卻不管他,讓他退下后,就轉身去陪著他的「未來皇后」了。


  永和四年,十月,昭寧王得子,取名謝逸。


  昭寧王在登基之後,駕崩之前,膝下亦只有此一子爾。


  同年十一月,新帝謝容英於守孝期間,令太後宮中一宮婢有孕五個月。


  這也就意味著,這個宮婢是在新帝守孝百日時懷上這個孩子的。


  且這個宮婢,還是太後宮中之人。


  消息一經傳出,舉朝皆知,無不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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