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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85.84.83.82.1

  與此同時,吐蕃、突厥雖都請求停戰議和,但殷王、昭王卻以不曾收到聖旨為由,繼續攻打這二者,大有將二者痛打落水狗的趨勢。


  吐蕃、突厥俱都有些惱怒。同時又想,為何朝廷的允許停戰的旨意還不下來?


  偏偏他們越是希望旨意快些下來,那旨意就越是不來,吐蕃和突厥只能在和昭王、殷王私下裡協商,除卻那些給朝廷的「上供」之外,還會給藩王一些「禮物」。


  如此,到了六月份,昭王與殷王這才終於停下了對二者的攻打,而是令人與他們細細和談。


  殷守擦拭著自己手裡的長刀,聽到殷二郎與殷三郎所說的吐蕃來使答應給殷地的補償,微微挑眉,道:「他們這次,倒是給的不少。」


  殷三郎嘴角一抽:「聖旨遲遲不來,他們大約也是明白了,再不聽話,自己就要吃更大的虧。倒不如現在就送出些東西來,好歹讓他們的兵多活下來一些。」


  殷守冷哼一聲。


  殷二郎翻了個白眼,道:「五郎,這些倒也足夠,可以與聖人交差了。咱們手下的兄弟們,這二年也能好生補上一補,那些馬匹,也足夠了。」


  殷守「嗯」了一聲,就不再說話。


  殷二郎、殷三郎見狀,便又說了幾句,就告辭離開了軍帳。


  殷守這才放下長刀,從懷裡掏出一個平安符來。


  殷守自是不信這個的。但是,這個平安符里,放著的卻是他和阿遠的各自的一縷青絲。


  青絲寄情,殷守每每拿起這個平安符,心中的思念就會越發的深。


  他想,他大約還是有些後悔的。


  為甚要答應阿遠甚麼五年之約?明明他心中是想要立刻奔去阿遠那邊,不管不顧的就將阿遠撲倒。


  好想好想見到阿遠。


  殷守想到阿遠信里寫得,大概再過幾個月,他們就當真能見面,殷守就忍不住開始興奮起來。


  兩年時間了,他終於能再次見到他的阿遠了。


  昭地。


  謝遠心中也是很高興自己快能見到殷守了。


  但是,他卻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想這些。畢竟老殷王在殷地經營數十年,殷守接手的是一個有規矩有秩序也有人手的封地;可是謝遠卻是在自己把一個封地給建起來,謝遠現下要處置的事情更多。


  畢竟,昭地還面臨著一個尷尬的局面,昭地北面有突厥虎視眈眈,東面則有隔海相望的扶桑和高麗。謝遠解決了突厥的事情,還要去錦州,帶著人將以為謝遠和大軍仍舊在雲州、妄圖藉此機會上岸從錦州撈些好處的高麗人,狠狠的教訓了一頓。


  只是,戰爭畢竟是戰爭,這一打,就是小半個月的時間,才終於結束了這一戰。期間謝遠的人聽得清楚,那些人裡頭,除了高麗人,還有說扶桑話的扶桑人。


  謝遠倒也不在乎這些,只是,他和謝含英有了約定,便決定在臨行前,無論是突厥,還是扶桑或高麗,都好好教訓一頓,讓他們至少在一年之內,不敢對昭地動不該有的念頭。


  謝遠自十二歲時就上了戰場,還是跟著在戰場上擁有十幾年經驗的寧遠侯江白打仗。


  江白在戰場上死了親爹和兩個哥哥,還有無數的兄弟,又哪裡會是心軟之人?他教謝遠的第一件事,就是讓謝遠學會狠。


  對敵人狠,對自己也要狠。


  在戰場上,只有聰明是不夠的,還要有足夠的狠。


  謝遠也的確做到了這些,因此,若非有足夠的準備,突厥也好,高麗和扶桑也好,根本不敢輕易再動念頭。


  而這一次,謝遠直接將他們打服了,又用停戰協議,令他們送上大量的戰時物資,突厥等暫時落於下風,要想少死些人,也就只好答應下這些事情。


  謝遠趕在永和三年的七月初,終於把停戰協議寫完,也終於從對方那裡弄來的停戰禮。


  他忍不住長長鬆了口氣。


  謝恭然從外頭跑進來,人曬得更黑了,精神頭倒是更好。


  「阿兄,是秋然來的信!」


  這也是旁人為了示好謝恭然,才讓謝恭然來送信的。


  謝遠點了點頭,讓謝恭然坐下喝茶,又讓人從帳篷里的箱子里,謝恭然拿出盤肉乾和點心,才拿著信開始看。


  謝恭然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他的阿兄果然說話算數,雖然讓他跟著後勤官,但是,各種份例食物上,也都是普通小兵的待遇而已。他已經有段時間沒好好吃上一頓從前那樣的奢華的了。


  謝遠將信看完,便令通草點了蠟燭,他親手將那封信燒了,才笑著對謝恭然道:「畢竟是在軍營裡頭,熱騰騰的肉就不要想了,再等一等,再過半個月,我去山中練兵,幾處軍營也開始加緊訓練,到時候,每隔一日,除卻正常的非戰時的兩素一葷外,會再加一隻二兩重的雞腿或是一小碗五花肉,每月再有一頓羊肉或牛肉,管飽。到時,大家便能解解饞了。」


  謝恭然眼睛亮了一下,隨即又道:「阿兄要去練兵?是阿兄自己的昭王親衛嗎?」


  他和其他人都知道,三個月前,阿兄就精心挑選了三萬精兵,打算培養成昭王親衛,昭王……最信任和最依賴的人。


  這三萬精兵的待遇,比其他人都要好。


  而現在,阿兄又要去親自訓練這三萬親衛了。


  謝遠微微頷首,嘆道:「只是這樣的話,我卻是要離開一段時間,只能由六位副將來看著邊境了。」


  謝恭然笑道:「阿兄,現下戰事剛平,就算偶然出事,卻也出不了大事,阿兄盡可去練兵便是。」


  謝遠深深看了謝恭然一眼,道:「如此,很好。」然後對著謝恭然勾了勾手指,將謝恭然叫道身前,在謝恭然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謝恭然雙目圓睜,似是聽到了甚麼不可置信的話。


  自永和三年五月,永和帝從長安起,緩緩南行,一直到了同年七月十三,永和帝的這一段路,仍舊還剩下一小半。


  偏偏此時,又有消息傳來,婉貴妃水土不服,在路上病了。永和帝身子也有些微恙。只能暫緩啟程。


  明明是快馬加鞭十幾天就能達到的路程,偏偏永和帝邊走邊停,竟是走了那麼久,還沒有走到寧遠侯江白所戍守的地方?

  定、顯二王心中越發覺得,這個侄兒,當真是沒甚本事,因此便也漸漸鬆懈了下來,開始準備差不多一個月後,永和帝真正到了戍守之地后的那場硬仗。


  那一場仗,顯王顯見是主力,定王因藩地大部分不在此處,便也只肯支援一部分而已;而北川王被綁在了顯王的船上,倒也出了十萬大軍,再多,卻是不肯了。畢竟,北川王原本也就只有二十幾萬的兵,其中還包括了老弱殘兵,還有一些虛報之數,北川王至多也就能給十萬人而已。


  但這十萬人,再加上定王的十萬,顯王自己的二十人,加在一起足足四十萬人,倒也足夠顯、定二人對一直擋在他們前面的寧遠侯發動狠狠的攻擊。


  縱然寧遠侯是打仗方面的天才,但寧遠侯麾下現在只有三十萬人而已,比他們加起來還要少了十萬,他們有甚可怕?

  因此顯、定二王便商議,便再等上一等,待謝含英即將要到的時候,再發起攻擊,爾後在滅了寧遠侯后,帶兵北行,直接將謝含英捉住,或是……直接殺死。


  機會難得,只有如此,他們將來,才會有更多的機會。


  二人如此商議罷,便決定現下加緊練兵,待七月底時,無論謝含英是不是能趕到,他們都要進行攻擊了。


  倒不是他們不想立刻攻擊,只是,顯、定二王若這次當真贏了,並且殺了謝含英,那麼,他們二人之間,還有北面的敬王之間,他們三個,又要如何分出個高下來?統共四十萬人,那麼,誰去打前鋒?誰去做兵卒?誰去和那位寧陽侯正面對上?還有,軍糧何在?……


  等等等等,雖是三王聯手,但人多了,反而做起決定來,顯得更難。


  不過,那位小皇帝不是還為了紅顏,竟是走到一半不走了么?他們也不必太過著急。


  結果……


  永和三年,七月十五,鬼節,丑時正,寧遠侯驟然對顯王軍隊發起攻擊。


  顯王措不及防,奈何寧遠侯經驗豐富,戰術技巧等,都不是顯王的將士能對付得了的。


  等到顯王立刻將傳信與定王、北川王,令他們出兵相助時,卻已經有些晚了。


  待定王與北川王帶著人來相助,並以四十萬大軍,朝著寧遠侯的人攻去時,寧遠侯只看了一眼,就繼續抵抗。


  待到鬼節的正午時候,正當顯、定二王自以為佔據上風時,卻見北面有明黃色軍旗還有大量將士疾馳而來。


  二王一怔。


  就聽來人中有人高聲喊道:「聖人御駕親征!天子親征,上蒼必助!爾等反王,還不速速投降!」


  寧遠侯心中鬆了口氣,眾將士們登時士氣大漲。


  顯王、定王與北川王臉色立刻就難看了起來。


  好一個謝含英!竟然在騙他們!

  原來,謝含英這次,是帶了二十萬大軍,直接碾壓而來。


  在加上寧遠侯的三十萬大軍,整整五十萬大軍,其還都是身強體壯的精兵,哪裡會打不過他們四十萬人?尤其三王之間,並不算齊心。


  顯王先是一惱,隨即就看向定王與北川王,深鞠一躬,道:「事已至此,若咱們不奮力一搏,豈止那謝含英滅了我顯地后,不會對二哥和岳父大人的地方出手?他此次可是帶了五十萬大軍而來。這五十萬大軍,若是……真的贏了,我的性命,必然要丟。可是,二哥,岳父大人,你們二人的地方,難道還能保得住不成?二哥,岳父大人,定要幫我!」


  要知道,這一場仗,其實就是在顯王藩地上打得。若是謝含英贏了,北川王和定王都能逃,偏偏顯王不能。就算他自己逃出去了,沒了地盤,沒了人,他如何還能算是顯王?

  定王與北川王對視了一眼。


  定王道:「為兄要四弟的兩州,十萬金,十萬石糧,兩萬好馬。」


  北川王嘆道:「殿下,我那外孫……現在還只是一個藩王子而已吶。聽說,殿下頗為喜愛世子殿下……」


  顯王咬了咬牙,只能應下:「二哥,好。岳父大人……您誤會了,我既已經反了,那麼,之前所立世子,便也不再作數,本王世子,自然只能是有北川王府血脈之人。」想罷又道,「口說無憑,我便立刻對二位起誓,並立下字據。還請二位,定要幫我!」


  顯王卻已然近乎走上絕路。


  定王與北川王卻是知曉,若他們不應下此事,那麼,一旦謝含英帶著人攻陷了顯王藩地,下一個,不是北川王藩地,就是定王藩地。


  唇亡齒寒,他們不得不幫。


  然而,事情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嚴重。


  四十萬人對五十萬人,歷史之上,並非沒有以少勝多的例子。


  奈何帶領那五十萬大軍的乃是戰功累累的寧遠侯,且聖人親自出征,朝廷軍隊更是士氣大漲。


  而顯王這邊的四十萬人,本就分屬不同陣營,彼此尚且有衝突,就更加抵不過對付。


  更麻煩的是,十日後,三王一齊發現,他們的求援,統統沒有結果。


  北川王的藩地與顯王藩地相距不遠,按理說,援兵應該很快就到,但是他們一連等了十日,都沒有任何消息。


  而定王那裡,也沒有消息。


  就連顯王自己留在後方的將士,竟也沒有消息傳來。


  三王臉色立刻難看起來。


  又過七日,顯王後方終於有消息傳來——顯王原本的四州皆被不知何時繞到他們後方的昭王帶人攻陷,顯王世子率余者,降。


  顯王正值盛年,卻直接吐出一口鮮血來。


  定王、北川王二人同時生出了逃離的想法。


  二人對視一眼,立刻便打定了主意,分別逃亡。


  一時之間,顯王鬥志少了大半,定王、北川王各自離開,四十萬大軍無人統帥,又煎熬了半個月,十萬餘人死在戰場上,剩下的眾人,投降。


  謝含英順利佔領了顯王藩地。


  而往東面逃的北川王,直接被昭王謝遠活捉,待朝廷大勝后,又等著和寧遠侯的人匯合,將北川王藩地也徹底佔領。


  北川王藩地、顯王藩地,俱都不在。


  往西去的定王,也終於知道,是安陽王動的手腳,讓他派去的人無法傳消息回藩地。


  然而定王還是活著逃回了自己的藩地。安陽王趙容……並沒有打算活捉他。


  與此同時,想要趁著謝含英帶著二十萬大軍南行,攻佔長安的敬王,在發現殷王殷守,秦老將軍一起守在周圍時,默默地等了十幾日,待收到南面的消息后,就立刻轉身離開。


  永和三年,九月。


  時隔三年多,謝遠終於再一次見到了謝含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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