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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風禾盡起(二)

  第130章 風禾盡起(二)


    三天後。


    周燁來接遊湉。


    她隻穿了身簡單的運動服, 挎著個小包。


    頭發大概還沒來得及梳,此刻披散著, 別在耳後。


    走近了, 能聞到一股濕漉漉的洗發水的香味兒。


    這才發現她的頭發還沒幹。


    遊湉見周燁在打量她,她抱肩笑道:“怎麽啦夜大?我這身不好看麽?”


    周燁:“以為你會……”


    “露'胸露大腿?”遊湉哈哈笑,搖了搖頭, “那你小瞧我了, 還不至於到那種地步!我們走吧!”


    “你這身大概也進不去。”


    “當然,我又不是去參加舞會。”遊湉轉身對他神秘一笑, “我是去當服務員的。”


    ……


    齊放已經抵達了山莊。


    而且他還提前給遊湉搞定了一套侍應生的衣服。


    齊放和遊湉去換衣服,周燁率先入場。


    他是被一個熟人帶進去的, 當作新入會的朋友介紹給大家。


    遊湉換好衣服,被齊放拉到盥洗室仔細囑咐了一通:“一會兒進場後千萬要聽你偶像指示,不要自己瞎轉悠!燁子先去找Marko攀談, 差不多的時候會把他帶去露台那邊的vip休息區,到時候我會把其他人引開,那邊應該隻剩了他們兩個人,等燁子探完他的口風, 給你發消息的時候, 你再過去送茶, 千萬記住不要擅自行動!Marko這人性格很怪, 尤其厭惡別人套路他……”


    遊湉笑死:“我能怎麽套路他?還能下藥把他給綁——誒?”


    她話鋒一眼, 眨了眨眼:“好像也是個辦法啊!”


    齊放直接給她來了一記爆栗!

    “趕緊收起你那些花花腸子!Marko可不是普通人, 你敢把他綁了,他就能把你給剁了!談事就好好談事兒, 別整些歪門邪道, 忘了昨天怎麽立的flag?”


    遊湉“哼”了聲, 對著鏡子把頭發盤好,還挺像那麽回事兒,“難得你能說出這種話。”


    “廢話!我可是你的老師啊!”齊放也對著鏡子整了整領帶。


    “講真,我和你偶像也都算是有點身份的人,今天我倆可是把臉都交到你手裏了,你可真得給我倆穩住——”


    再一看,遊湉早就沒影了。


    ……


    遊湉在酒會上轉了一圈,打聽到一個事兒。


    一會兒會有一場特別演出。


    據說是從北城請來的舞團,裏麵個個是天仙級別的美人兒。


    人家不是明星,不出道,但卻有特定的地方賣票演出,票自然也不是誰都能買到。


    “專為‘權貴’表演的。”有人這麽說,“想入這個舞團,比考電影學院還難。


    遊湉真佩服自己現在還有這個心思聽八卦。


    ……


    酒會開始後,就一直沒見到周燁的身影,當然也沒見到戴蒙科。


    遊湉實在等的無聊。


    普通的酒會,杯觥交錯,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倒是總能聽到有人在討論霍氏的新聞,遊湉想支棱著耳朵偷聽點什麽,也沒等到那個機會。


    倒完酒就下去了。


    夜大也沒給她發消息,人又找不到,她心裏變得越來越癢。


    後來幹脆把托盤一放,決定自己去轉一轉。


    說來也是奇怪,遊湉轉了一圈,總覺得這酒會有點過去流水線了……


    這麽些高逼格的名銜,一年僅此一次的聯誼,山南海北的大佬們紛紛飛過來,總不至於真是為了喝點紅酒聊聊八卦吧?


    不是說還有舞團演出嗎?演出呢?夜大呢?


    遊湉越想越費解,不知不覺已經推開了連廊的門,向深部探去。


    結果沒走幾步,走廊上的一扇暗門突然被推開。


    有個身形些微搖晃的男人一頭撞在遊湉身上。


    “夜大?”遊湉看清他的臉,驚訝地脫口而出。


    “你怎麽了?怎麽喝成這樣?”


    周燁這會兒臉色潮'紅,額頭都是微微的細汗,脖頸下的盤扣也散開了。


    他看到她,微眯了眼,眼神有些渾濁,但下一秒就猛地清明過來,他大力攥住遊湉的手,二話不說便向外走。


    “去哪兒?到底怎麽了夜大?”遊湉被他拉著踉蹌兩步,還不忘回頭去看那扇暗門。


    結果那扇門突然就開了。


    遊湉嚇了一跳。


    周燁聽到聲音,加快了腳步,可無奈還是晚了一步。


    出來的人正要去找服務員。


    遊湉就被點了進去。


    她進門時還回頭看了看周燁,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夜大此刻是一副受了驚的樣子。


    周燁看她進入房間,揉了揉心口,覺得好悶。


    剛剛那房間裏的畫麵讓他並不想回憶。


    可遊湉進去了,她進去了。


    周燁無奈笑了下,明白她早晚是要進去的。


    就像明白她早晚是要離開的。


    他愣了一會兒,重新理了下領口,也大步邁了過去。


    ……


    此刻,那扇暗門背後。


    空氣裏彌漫著一股濃烈的雪茄味兒。


    周燁進來的時候,發現裏麵已經徹底變了。


    現在隻剩下了沙發上的幾個男人,以及一名全身赤'裸的少女。


    戴蒙科坐在正中間,少女正跪坐在茶幾前低頭剪著雪茄。


    他沒有看到遊湉。


    因為就在剛剛,他在門外愣神兒的那會兒功夫,遊湉一進來的瞬間,身份就被識破了——


    那一刻,戴蒙科鏡片後的瞳孔亮了一下。


    倒是覺得有點意思。


    “就說霍家倒了,霍總身邊的女人也不至於落魄到淪為酒店侍應生的地步,Alice小姐,我的懷抱隨時為你敞開。”


    遊湉迅速調整好狀態。


    “戴先生,好久不見~”她走到戴蒙科麵前,露出一枚標準的職業假笑,“不過您還真是猜錯了,我今天成為一名服務員,可不是因為霍文肖,而是為了您喲。”


    “哦?為了我?”戴蒙科彎腰吸了口少女雙手遞過來的雪茄,又把少女輕輕撥開,眯眼看著遊湉,等她下文。


    “是呢是呢,都是為了您,還不是為了見你一麵?”


    遊湉遺憾歎道:“早知道見您一麵這麽困難,當初在遊輪上,說什麽都要和您喝上一杯,不醉不歸。”


    她眼神一瞟,立刻伸出手去,把雪茄從少女手裏“搶”了過來,半伏在沙發邊,狗腿兒道:“我來。”


    有人開口:“你想伺候戴先生,也得先學學這裏的規矩,看不到別人是怎麽服侍的嗎?”


    “脫光。”那人又說。


    幾乎是命令,語氣毋庸置疑。


    其他男人低低笑了起來。


    戴蒙科的身形隱在光線暗處,他沒有出聲,遊湉也看不到他臉上是個什麽表情。


    遊湉心裏mmp,表麵上卻還是笑眯眯的。


    “所有女人脫光了都一個樣,看著不無聊嗎?”她壓低聲音,向戴蒙科腿邊靠了靠,“戴先生,我能和您單獨聊兩句嗎?我給您看點不一樣的東西,保證您有興趣……”


    “哦?什麽不一樣的東西,還要背著我們看啊?”那人又道。


    這次遊湉沒再理他,她眼神堅定,“戴先生……”


    戴蒙科沉默幾秒,輕輕哼笑一聲,“如果是和霍總有關,那就不必了。”


    “您都不想知道是什麽嗎?”


    “是什麽,都和我無關。”戴蒙科點了點隔壁的茶幾,那上麵擺著一排空了的酒杯。


    “看到了嗎?那些都是大畫家喝的,你見過高高在上的藝術家放下身段做過這種低三下四的事兒麽?而且還是在我們這種所謂的‘俗人’麵前?他這麽有誠意,我都沒有答應,你覺得我會答應你?”


    遊湉想到剛剛見到周燁時的樣子,那種愧疚的情緒成了一把雙刃劍,也立刻讓她冷靜了下來:“我隻想要一個和您單獨說話的機會,十分鍾,就十分鍾可以嗎?”


    她聽到有人輕輕笑。


    有人用下流的語言調侃她和霍文肖的關係。


    但她不在乎。


    她隻是緊緊盯著戴蒙科幽暗的眼睛。


    終於,戴蒙科開口:“給我跳支舞。”


    什麽舞,不必細說。


    js舞團的演出本來也隻是在這間屋子裏單獨表演的。


    遊湉豁出去了,“好嘞!”


    對麵就是搭好的舞台。


    “等著!”她轉身跳了上去。


    舞團的妹子把她帶到幕後。


    把準備好的服裝給她。


    是一條很複古的民國風旗袍。


    隻是倆側的大開衩卻幾乎到了腰部,胸前的設計使得內裏的春光一覽無餘。


    遊湉拿在手裏,感覺有點燙手,她早該知道不會僅僅是跳支舞那麽簡單。


    遊湉想到她有次從網上也下單過的一條類似這樣的旗袍。


    原本是想逗逗霍文肖的,結果在他推開家門的瞬間,從見到她的第一眼,就猛地抱著她按在了地板上。


    連床都沒有來得及上。


    她想到了那一晚的瘋和狂。


    而如今她再次穿上了同樣的旗袍。


    她沉住氣,像小時候第一次上台演講那樣,不斷告誡自己,下麵坐著的狗男人都是大白菜而已。


    沒什麽好怕的。


    也沒什麽好在乎的。


    自尊心?從她跳上舞台的那一刻起,就已經不重要了!


    ……


    戴蒙科給周燁指了下他背後。


    周燁轉過身去的瞬間,房間裏的光全部熄滅。


    同時舞台頂部的燈光亮起。


    遊湉從幕後走了出來。


    她披散著一頭些微彎曲的長發,穿著極致性感的旗袍。


    邁上舞台的步子,走的極其堅定。


    不妖嬈,所以也沒有美感。


    不妖嬈,所以也具有另一種極致的美感。


    台下男人瞬間屏住的呼吸,極具羞辱意味的眼神掠奪,足以說明一切。


    可周燁卻一點都不覺得色'情。


    此刻,他隻想把她奉為一件藝術品。


    令他心碎的藝術品。


    遊湉站定,她看到了夜大,朝他露出一個胸有成竹的笑。


    隨後她把手裏的扇子淡然自若地揮開,掩住了半張臉。


    “周公子別光站著,一起坐啊。”有人開口。


    周燁沒有動。


    遊湉壓根就不會跳舞,他是知道的。


    可這並不重要,這些人也並不是真的想要看她跳多標準的舞。


    她知道他們要的是什麽,想看的是什麽?不會跳舞,沒關係,反正衣服都是會一件一件地脫光的……


    她的確是有這個資本,隻要她想……


    周燁的心在打鼓,手心攥拳,幾乎捏出了熱汗。


    潛意識裏,他是懼怕的。


    他有多麽懼怕,就有多麽忐忑。


    他不希望看到她為了任何人而放棄自己的人格。


    但他實在無法低估她的決心。


    每一次和他說話時的眼睛,亮晶晶的眼睛,似乎都在告訴他她的決心。


    她愛那個男人的決心。


    山無遮,海無攔。


    然後,在他眼睜睜地看著遊湉擺爛半分鍾後,周燁突然鬆了口氣。


    他笑出了聲。


    就在剛剛,遊湉扇子一扔,脫了高跟鞋,直接來了套小學雞的廣播體操。


    戴蒙科的臉色已經很差了。


    遊湉大汗淋漓地跳完,直接從台子上跳了下來,來到戴蒙科麵前。


    她撩了下頭發,用手背把額頭的汗擦去,“怎樣?還滿意嗎?”


    戴蒙科:“瞎了我的狗眼。”


    遊湉聳了聳肩,“沒辦法,我就這個水平,不過——”


    她眨了眨眼,又笑說,“知道我跳的爛,但是您也沒必要說自己是狗。”


    她的笑帶著幾分嬌俏,喘息的時候,胸'脯被緊致的旗袍勾勒的更加誘惑。


    戴蒙科不再與她廢話,招手喊來保鏢,“趕走。”


    遊湉一手拽住沙發扶手,連珠炮似地,“別啊!雖說我跳的不好,但好歹也是跳了!都說努力就會有回報,您瞧累我一身汗!滿分一百的話五十分我能有吧?十分鍾我不要了,五分鍾,就五分鍾行嗎!”


    “戴先生不幫你,不如你來求求我?女人嘛,不要總是在一棵樹上吊——”


    “還不趕走?”戴蒙科直接打斷男人的話,那男人知道他的意思,“嘖”了一聲,不再言語。


    保鏢上前。


    “周公子。”戴蒙科朝一旁的周燁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周燁很快拉著遊湉出了房間。


    遊湉賴在門口不肯走,“我就在這等他!”


    “先去換衣服。”周燁側過身。


    遊湉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旗袍,胸口那裏幾乎都是空的,這會兒走廊的光線充足,又隻有她和周燁兩個人,她那好不容易埋起來的羞恥心好像又冒出來了一丟丟。


    “那我去換,你在這盯著點啊!”她趕緊跑了!


    很快換完衣服,換回了來時穿的那身運動服。


    遊湉一邊紮著頭發一邊往外走,還沒進入會場,就見戴蒙科一行人正向大門走。


    她集中生智,迅速躲在了大門後麵。


    門口,戴蒙科和酒會主人告別。


    對方欲多留他一陣兒。


    戴蒙科擺擺手拒絕,“累了,昨個也沒睡好,想回去補個覺,改日咱們再聚。”


    “不然在山莊休息一晚?給你安排幾個養生項目,解解乏,也省的折騰。”


    “用不著,有點水土不服罷了,常年在南方呆慣了,確實不太適應北方的環境,實不相瞞,就連V店的早餐我都吃不下去,乏味的很……”


    兩人寒暄兩句,戴蒙科告辭。


    他把車鑰匙遞給身邊的助理,“先把車子開上來,我去抽根煙。”


    助理接過鑰匙很快進了電梯。


    戴蒙科沒有跟進去,而是留在電梯間裏,靠在窗前點了根煙。


    煙剛吸一口,遊湉就突然冒了出來。


    “好巧啊,戴先生,這麽快又見麵啦。”遊湉乖乖站在他麵前,笑眯眯地揮了下手。


    戴蒙科抽著煙,眯眼看了她一眼,說實話,也沒覺得有多意外。


    就是身上還有股子尚未褪去的餘熱,微微燥的有些難受。


    這會兒又多了一個不想看見她的理由。


    她的衣服已經換了。


    “其實我覺得沒有任何一個有野心的男人在巨大的利益誘惑麵前可以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尤其是潘多拉魔盒裏的東西可以幫助他們登上權力的頂峰。”


    遊湉抓緊時間,趁著四下無人,把包裏的東西拿了出來,她沒有先給戴蒙科,也不等他開口,直接說道,“我希望你能幫他,當然不會讓你白幫,你是個商人,知道提什麽樣的條件能讓自己得到的利益實現最大化,你可以提提看。”


    “我拿什麽提?”


    “就用我手裏的這些。”


    戴蒙科深吸了口氣,平靜了幾秒,他平聲道:“你讓我用你手裏的砝碼跟他提條件?你倆夫妻給我玩仙人跳呢?”


    “你知道。”遊湉看著他的眼睛,“你知道這個魔盒在我們這種凡夫俗子的手中是打不開的,甚至連夜大都沒辦法打開。”是王牌又怎樣,打牌的人技術不行,王牌照樣可以輸。


    就在昨天,遊湉才知道,霍文肖的那些指控幾乎都是被對方反咬一口的結果,實在是太卑鄙的手段了。


    連白的都能說成黑的,證據都可以造假,罪名都可以嫁禍。


    他在沼澤裏行走。


    好像隻要往前走一步,身子就會被泥沼下的幾雙肮髒的手往下拽深一寸。


    她好怕最後的這張王牌也會成為最終捅向他的刀子。


    他走的很謹慎,所以她也不能拖他的後腿。


    “但是你有,你可以,你有這個能量,”遊湉的眼睛泛著亮光,“你會幫我嗎?”


    戴蒙科看著她,緩慢地搖了下頭。


    他走到垃圾桶前,把煙蒂按滅,“撇開其它不說,你應該知道,孫幼桐和我的關係,她就像是我的親妹妹,還記得遊輪那一次嗎?確實,你們小情侶是把恩愛秀了,可她又有什麽錯?你們如此羞辱她,如今還想讓我幫你們,覺得可能嗎?”


    “我是不會幫你們,幼桐的原因是其一,想知道其二嗎?”


    遊湉:“你說。”


    “太凶險,不值得。”戴蒙科隻說了這六個字。


    遊湉搖頭笑了一下,“我以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是你們這種做大事的人都該擁有的氣魄。”


    “你錯了,我從來沒有想過做成什麽大事兒,所以你的魔盒對我來說其實並沒有什麽吸引力,我隻是個商人,商人永遠是以最小的投資獲取最大的回報。我若入局,全部身家必然都要扔進去,能不能回本還是個未知數,這買賣對我來說太不劃算。你一開口就畫個大餅來匡我,是把我當傻子,未免也太可笑,你如此失禮,我卻還和你耐心解釋這麽多,出於我個人的仁義,已經可以了。”


    “我也是對你有點好感,才給你說這些話的機會,若是換做旁人,從她心術不正地闖入包廂的那一刻,就已經失去了說話的機會。”那一刻,把她從包廂趕出去,實際是一種保護,對他來說已經是仁至義盡。


    戴蒙科看著遊湉眼角忍不住淌下的淚,她表情倔強,滿不在乎地伸手抹去,“不過你放心,我對你說過的話永遠做數,霍文肖要是真的倒了,我的懷抱隨時歡迎你來靠。”


    遊湉最後還是不死心,“戴先生,你是個成功的商人,所以肯定知道一個人想要成功時機也很重要,我不相信你不知道現在是最好的時機,都說亂世出英雄,如今這個局麵,有多少人為了最後分一杯羹明裏暗裏都下場了,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動心嗎?你一直都和霍二合作,可你也知道,霍氏將來肯定不會是他的,別的我不敢保證,霍文東最後一定會完蛋的,我要是你,就會明白現在是站隊的最好時機,霍文肖是最有可能成為霍氏接班人的,你幫他絕對不吃虧啊。”


    “說的不錯。”戴蒙科甚至還為她鼓了下掌,不過隨後他又笑了,“可惜有一點你想錯了,我戴某人做生意,從來不是求著別人,而是別人求我,包括他們霍家。”


    他說完,電梯門就開了。


    遊湉看著他走進去,有一瞬間,大腦是發懵的。


    好像靈魂飄走了。


    電梯下去了,她還留在原地發愣。


    直到周燁和齊放在後麵喊她。


    遊湉猛地回過神兒來。


    不行,不能就這麽放棄了。


    怎麽能這麽容易就被打倒呢?


    她瘋狂按著電梯按鈕,可是電梯下去了,剛剛下到十八樓,而這是二十三樓,要好久才上來。


    另一部電梯也沒上來。


    她等不急,推開樓道的門就跑了下去。


    等周燁和齊放來到電梯間,隻看到一扇吱悠晃動的鐵門。


    齊放靠了一聲:“這他媽可是二十三樓啊!”


    ……


    遊湉往下跑。


    拚了命地往下跑。


    一層又一層的樓道,隻有她的的腳步聲和心跳。


    恍恍惚惚的眼前,總感覺像是多了一道身影。


    他緊緊拉起她的小手,帶著她一起向下跑。


    可他像是故意拖她後腿一樣,總是跑的那樣慢。


    他小心翼翼地護著她的腰,生怕她不小心跌倒。


    路上的阻隔那麽多,他一直讓她慢一點。


    最後,他快跑起來,緊緊地跟在她的身後,讓她帶著他跑。


    做不到從容,做不到坦蕩,隻帶著他跑……


    他們緊握著彼此的手,共同向著終點的光亮跑……


    ……


    遊湉出來的時候,渾身全部濕透。


    還好,她跑的足夠快。


    她衝出酒店大門時,戴蒙科的車子正好過來。


    門童替他打開車門。


    戴蒙科彎腰坐進車裏,門童剛要關門,車門就被突然衝過來的一個呼哧帶喘的身影緊緊抱住。


    遊湉的汗順著脖子往下流,“戴……戴先生,我想了想,還真想出了點其它才藝,津城的相聲我會,這個您肯定喜歡!我還會打快板呢!要不您賞個臉聽一段?”


    戴蒙科聽後竟然沒惱,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剛要上來弄人的保鏢隨後也退後兩步。


    他朝遊湉勾了勾手指。


    遊湉趕緊把耳朵貼過去。


    戴蒙科一手撐著門框,俯身在她耳邊說:“跟我睡一晚,做'愛的時候你要用津城方言叫'床,同意就上車。”


    遊湉好嫌棄:“咱能整點陽間的要求嗎?”


    戴蒙科斂起臉上方才那輕佻的神色,瞬間恢複到一開始的麵無表情。


    他仔細打量她幾秒,遊湉覺得他這眼神又變了,怪怪的,她不自在地摸了摸臉頰的汗,但是身子一直卡著車門沒讓他走。


    戴蒙科隨後朝著一旁的保鏢揚了下巴,他將目光從遊湉身上收回,直視著正在大步走來的周燁,“把人給藝術家丟過去。”


    “是。”不等保鏢上手,遊湉就立刻鬆開車門,連忙後退兩步。


    車子幾乎是擦著她的鞋尖揚長而去。


    “小心!”周燁一把拽住她的手,把她拽到胸前,“你沒事吧?”


    “我沒——”突然間,肚子傳來一陣劇痛。


    額頭的虛汗一顆顆地往地上砸。


    遊湉雙手捂著肚子,在周燁驚慌失措的注視下,彎腰慢慢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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