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承認儀式
覆蓋在身上的暗元素開始湧入霧曉的體內，她愕然發現，雖然等級沒有提升，但是藍條和血條的顏色卻變深了，與之相對的是上限的小幅度提升，粗略看了一眼，分別漲了兩百。不過這和她新出現的一小條狀態欄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在她的藍條之下，一條全黑色的狀態極為顯目的，沒有任何說明，但想來和暗元素有關。
身邊的暗元素全部被吸收后，黑色的狀態條不再增長，血量和法力的上限也不再變化，想來應該算是好事。
「恭喜您，殿下。」雅麗絲安極為恭敬，和先前對純元素體象徵意味的那種尊敬不同，簡直……就像是對待當年的女皇一般。
「殿下？」霧曉正打算伸手去扶癱軟在地上的波瀾，聽到這個稱呼忍不住狐疑地看了一眼雅麗絲安。
「得到了暗神的承認，您就是我們的皇者，將來需要背負暗族一切的責任與榮耀，承受所有的苦難與艱辛。無論您作何選擇，我們都在所不辭。縱使是死亡，也無所畏懼。」雅麗絲安的面容里有耀眼的喜悅和激情，「雖然成為新一任暗皇，您還要走很長的路，但現在您就是我們的公主殿下，這是毋庸置疑的。」
「公主？？」波瀾虛弱的聲音傳來，驚訝的程度不亞於霧曉。
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真的得到NPC的承認還是非常令人心潮澎湃的。
「如果要成為一族之皇，是需要經過暗神的試煉的，所以現在的殿下雖然是我們的皇族，但不是暗皇，只能擁有公主的稱號。」
「稱號？」那個稱號系統？不過她沒聽到什麼系統提示啊？
「稍後我們將為您舉行一個簡短的承認儀式。鑒於您已經通過了初步的試煉，同時又是探險者，這之後您可以自由地繼續進行冒險活動，替我們多看看這個世界。」
試煉？霧曉這才想起來雅麗絲安的試煉，不過事實來看，似乎只是暗元素之神讓她看了些前任暗皇的生平，走了個過場而已。
或許那個暗元素是什麼的問題才是所謂的試煉？
霧曉有些迷茫，好在結果沒差錯。
「那麼請和我來，陀絲太太應該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霧曉應了一聲，繼續去扶起波瀾，但當她手一觸到波瀾時，卻被極小幅度地躲開了，因為波瀾顯然毫無力氣，所以這一躲就很微妙，是人下意識做出的本能反應，是對危險的迴避。
「怎麼了？」霧曉皺起了眉頭。
她怎麼就成了對波瀾而言危險的存在了？難道……和方才暗元素湧入后新狀態條的出現有關，突然出現的未知太多，霧曉自己都無法弄清楚。
波瀾呼了口氣，忍不住吐槽：「你身上的暗元素都滿到溢出來了……能稍微收一收嗎……」
霧曉仔細感受了一下，果然，原本她的感知都是忽略了自己的，現在她身體里的暗元素波動已經讓她不得不注意到這一點。
或者說，不是溢出，而是不停的交互——吸收外界暗元素而後再釋放到環境之中，形成了一種奇妙的循環平衡。
至於波瀾說的收一收……
霧曉努力嘗試了一下，發現明明能親和感知也能操控暗元素，卻無法控制這個循環。
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霧曉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決這個問題：「暫時做不到，不然你自己起來？」
波瀾動了動胳膊，再動了動腿，踉蹌著站起身來，有著法杖支撐，看上去雖然吃力卻不狼狽。
霧曉放下心來，放慢了步子和波瀾一同慢慢地跟在雅麗絲安身後。
回到花園裡的房子，霧曉本以為雅麗絲安所說的儀式只是他們幾個人過一下劇情，卻沒想到是一場小型宴會，陀絲太太甚至貼心地為他們準備好了禮服。
霧曉的禮服十分優雅，中袖立領長裙，精緻簡約的版型毫不拖泥帶水，純色的布料上有銀色的光點匯聚成神秘的月牙形圖騰，在裙擺一圈綻放。
沒有多餘冗重的綴飾，禮服顯得古樸端莊，卻又不過分嚴肅。
只是好看歸好看，拿到手就看屬性的霧曉忍不住在心裡哀嘆。
儀式禮服：為儀式準備的禮服，可以用來一般儀式穿著。
完完全全沒有其他的一點屬性！比白板裝只多了好看而已。果然前暗皇那種隨便一件都是神器的待遇不能適用在自己這。
不過畢竟才剛剛得到暗神的欽點和承認，期望也不能太高。
「這次的承認儀式並不是繼承儀式或是加冕儀式。」雅麗絲安幫霧曉穿上禮服，因為是在NPC面前，所以沒辦法通過直接換裝備來換裝，只能手動解決，「等到您有保護自己的實力以後，我們會為您舉辦繼承儀式，而等到您有實力帶領我們衝鋒時，我們會為您舉辦加冕儀式。希望您能堅持前進，和我們一起重現暗族的輝煌。」
看來路還長著呢。霧曉嘆了口氣，這幾個不同的儀式，大概是真的和等級相關了。
打開房門就見到了隔壁換裝的波瀾，想來沒有NPC他直接換裝倒是快得很。
脫下純白新手法師袍，換上一身純黑的長尾禮服的人越發挺拔俊朗。一頭白髮依然顯目異常，淺灰色的眼眸反倒愈發溫潤了。
波瀾自然地上前邀請：「請吧，我的公主殿下。」
霧曉微微一笑，隨他跟在雅麗絲安身後，向一樓的大廳走去。
大廳寬敞明亮，四周有精巧的燈盞裝飾，天花板上是浩淼的星空圖案，就和花園外的天空一般優雅神秘。最里是一處高起的平台，幾階光滑的白色台階直通其上，在大廳中十分顯眼。陀絲太太正站在上面，而在平台下，人們臉上表情或平靜或欣喜，但無一例外，沒有抵觸和排斥的。
厚實的描金黑毯鋪滿了整個宮殿，一路走來十分舒適，卻也極為安靜。
雅麗絲安冷清的聲音響了起來：「歡迎我們的新殿下。」
「恭迎殿下。」人們異口同聲，齊齊地退後一步屈膝行禮，為霧曉他們讓出了一條通路。
霧曉不由自主地有些緊張，抬眼一看，只見波瀾對她安撫一笑，心裡自然而然地就平靜了許多。
從人群之間穿過，無聲的尊敬迎面襲來，這份感觸，比任何話語都要鼓舞人心，比任何宣揚都要讓人振奮，要做點什麼的信念更為清晰明確，儘管前途依然迷茫，卻已經有了足夠的動力。
霧曉和波瀾在陀絲太太身邊站定后，雅麗絲安高舉雙手，暗元素不斷湧入匯在她手間，與此同時，雅麗絲安莊重而認真地念誦起祝詞。
「讚美創世神，讚美元素之神，讚美暗之神。在我族沉寂百年後帶來了新的領導者，我們將向您獻上恆久的尊崇、虔誠的頌揚、神聖的歡呼、熱烈的狂喜，願您引領我們，在悠久的歲月里重現我族輝煌！」
語畢，雅麗絲安手中的暗元素也凝成了一個黑色圓盤，上面浮現著一輪光潤的銀色彎月。彎月的一端緩緩由雅麗絲安的方向指向霧曉時，原本的圓盤化作一陣黑色濃霧，滑進霧曉的身體。
波瀾只能見到暗元素不斷湧入霧曉的身體，或者說更像是被吸引和吞噬，好在這些暗元素都不是沖著他去的，雅麗絲安的把控極為精準，他一點壓力也沒有。
一時間整個大廳寂靜無聲，大家都在靜待事態發展。只有雅麗絲安和陀絲明白，剛剛看上去是在說祝詞，其實是在向暗元素之神進行最後一次的祈禱和確認，而現在的結果，也正是暗元素之神的答覆和肯定。
這是來自暗元素之神的溫柔和饋贈，這份饋贈讓霧曉的構成元素更為精純凝實。
在吸收這份暗元素的同時，霧曉也聽到了系統清晰的提醒：「由於劇情因素，您的元素感知度開放為100%，在劇情範圍內無法更改，如有疑問可諮詢客服。」
波瀾不是說無法更改感知度嗎？！那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霧曉一愣，趕緊打開系統里的人物界面，第一次仔細看著自己的屬性。
【三勿】
11級
人類女
法師
暗元素皇族承認者
HP762
MP1229
？？？？？
體質28.8
精神48.6
力量25.5
敏捷25.5
構成元素暗100%其他0%
感知元素暗100%其他0%
元素感知度100%
軀體感知度40%
帶著問號的那欄就是之前新出現的一條狀態，暫時不知道是做什麼的。只是隨著暗元素的吸收，這一條狀態更長了一些。
波瀾站的近又不用承受暗元素的壓力，看到霧曉一瞬間的目光轉移，便猜出來她應該是在看系統。
當最後一點凝聚的暗元素也被吸收殆盡，所有人都聽到了暗元素之神的聲音。
「我的孩子們，磨難和艱辛都只是歷史的一部分，平等與榮耀終將到來，不要害怕與迷惘，我一直和你們同在。」話語雖短卻滿含情感，溫柔但不乏尊傲，顯然是暗元素之神帶來的安慰與鼓舞。
在場的NPC們頓時沸騰了起來。
「誓死追隨大人！」
「重興我族！」
「遵循暗之神的話語！」
……
至此，這次的儀式成功達到了高潮。雅麗絲安也很興奮，但竭力剋制自己冷靜下來：「遵從神的旨意，我們在此承認三勿殿下為我族的皇者，延續皇族一系的尊嚴與責任。」
人群再次爆發出一陣歡呼。
之後一切順利，雅麗絲安成功讓這場儀式落下幃幕。
回到房間換回衣服，雅麗絲安仔細介紹了不少關於暗族和前任暗皇的故事，霧曉自己整理了一下，倒也大體有了幾分認識。
首先，暗族毫無疑問是暗元素之神的子民，但只有暗元素皇族——純元素體的擁有者才是暗元素之神的孩子們，沒錯，有血緣關係的那種。
不過暗元素之神雖然是暗族的神明，但卻並不插手暗族的事務，甚至連暗族的發展生息都幾乎不管不顧，歷史里暗元素之神的出現，都是在皇族出現較大的人事變動時。而能與暗元素之神交流的，也只有皇族而已。甚至許多皇族一生里都不曾有過這樣的經歷。
至於暗皇，說是皇族，但是永遠只有一人。新皇繼位必然是先皇已逝，也只有暗皇，才能被稱為皇族。所以承認霧曉是新的皇族，的確是至高的榮耀和期望。至於霧曉，雖然不是原住民，和暗神也沒什麼血緣關係，但是在如今沒有暗元素純元素體的背景下獲得了雅麗絲安和暗神的承認，已經有足夠的資本接受這個新身份了。
雅麗絲安說了許多，但最多的還是上一任的暗皇。
那個暴戾冷酷的皇者。
帶著暗族走向最輝煌的興盛，走向最慘淡的敗落的皇者。
暗皇以強硬果決著稱，同時代的光皇溫和平靜，為人親切自然，截然不同的兩人總是被人們當做對比的對象和談資。
這兩人在悠長的歲月中不知何時暗生情愫，互有了好感，甚至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儘管沒有實際動作，卻是當時所有人都明了的事情。可不知為何，這兩人的曖昧關係突然破裂，暗族向光族宣戰，同時引發了世紀之戰。最終暗皇被光皇所逼導致直接消散，暗族元氣大傷，主族被驅趕，副族被處處壓制，元素皇城被毀，領地被光族全面吞併，淪落到躲入森林中隱匿的境界。
原本被傳為一段佳話的兩人，最終卻落得如此結局，不得不感嘆命運造化弄人。
但他們曾經的相愛都毫無作假，實在是因為暗皇性格太過乖戾跋扈，這才導致最終的悲劇。
儘管霧曉還想知道更多的具體細節，比如為什麼相剋的元素之皇會看對眼、為什麼兩人之間又會不和。但這卻是連雅麗絲安都不知道的辛密了，只希望未來有機會能了解到其中的故事和辛酸。
雅麗絲安不愧是能獨自撐起暗族百年的大巫師，對於暗族的介紹，更多的是族內的情況，說的頭頭是道，可是霧曉毫無興趣，又因為對雅麗絲安十分信任，聽的零零散散，只明白了暗族不僅有人類，更有許多其他種族一同生活。
大戰以後暗族逃匿，許多族民跟隨著雅麗絲安退潛到了黑暗森林中，正是這份忠誠，幫助暗族熬過了最艱的一段時期。
覺著雅麗絲安和霧曉交代地差不多，波瀾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閣下，可否冒昧問一句，為什麼我現在感覺不到暗元素帶給我的壓力了？」
雅麗絲安看了波瀾一眼，回答簡潔有力：「因為暗元素在我的掌控之下。」
說得不清楚，卻也說的很清楚。
不用具體說明到底如何掌控，僅這一句就說明了雅麗絲安的強大，也即對元素的「掌控」之力，對於現在的他們而言，這是絕對的力量。
說來玩家參與遊戲格局的改變和背景的調整早就不是什麼新鮮內容了，不過一般都在遊戲系統可控的情況下，元素包含了這種內容顯然不足為奇，就是不知道玩家的參與度到底能夠推動這個世界的相關故事發展到何種程度而已。
波瀾腦中瞬間浮現出各種場景，不由暗吸口冷氣，慶幸自己能有機會第一距離接觸到這可能是元素里最早的劇情任務，更慶幸雅麗絲安沒有一見面就把自己送回到復活點。
雅麗絲安絲毫不察波瀾的想法，和霧曉講起了元素的控制。
「雖然我是『掌控』，固然能對元素起到極為強力的束縛和控制作用，但是這卻不是最高效的手段。」
霧曉有些迷糊，但卻又有幾分通透。之前陀絲太太的一系列任務讓她了解到的，可不就是對元素的掌控嗎？
「你作為純暗元素構成體，對這一點有著先天的優勢。」雅麗絲安顯然心情極佳，笑意浮於表面，「比起『掌控』，你可以和暗元素更為親密，甚至和暗元素融為一體，並藉此來發揮出它們真正的力量。」
「真正的力量？」霧曉順著雅麗絲安的話，咀嚼著其中意味。雖然自己遠沒有「融為一體」的程度，但是至少能明白雅麗絲安的意思。
「對。」雅麗絲安點了點頭，並不在意霧曉到底明白了沒有，「能做到這一點的，除了神明，就只有皇族了。」
不對，不僅是皇族。霧曉看著雅麗絲安嬌艷的側臉，十分認真：「其實純元素構成體應該都能夠做到這一點吧。」
「純元素構成體可不是遍地生長的初級藥草。」雅麗絲安微哂，「所有的歷史書冊里都極少有記載一族內同時出現兩個以上的純元素構成體。」
「皇族的力量，是十分可畏的。」
雅麗絲安突然停了下來，顯得十分嚴肅：「不僅是政治，一位皇者更主要的威懾手段，其實正是皇族所擁有的力量和對力量的駕馭能力。」
霧曉陷入了沉默。
的確，其實這個道理不僅適用於遊戲，更貼切於生活。一個擁有與力量和資源相匹配能力的人，才會成為最終的贏家。這不是單單憑藉運氣可以誤打誤撞成功的。
她現在的處境其實十分微妙，因為她沒有足夠強大的力量，也沒有熟練高超運用力量的能力，有的只是一點運氣而已，如果不能夠提升自己達到相應的水平，恐怕不要說暗族，就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看來你可得好好努力了。」波瀾隨意地一撩額前的劉海，白髮在燈光下反射出柔和的光澤。
霧曉瞬間調整好了心態，回了個自信的笑容：「這是自然。」
「您不需要有太大的壓力。」雅麗絲安再次走動起來，方才的嚴肅一掃而空，「您的背後有我們在，我們會盡全力為您打理和準備的。」
「感謝您所做的一切。」霧曉恭敬地向這位為暗族鞠躬盡瘁的女性表達自己崇高的謝意。
「在這裡，我們沒辦法再讓你們快速地成長了。所以請您和您的夥伴去往這個開闊的世界，在外面您一定能成長為一位優秀的殿下。」
霧曉和波瀾當然沒意見，再留在這個暗族聚居地，那真的是要和世界脫節了。不僅做不了主線任務，就連十五級都無法入職。
入職，是玩家達到十五級時最重要的活動。建立角色時選擇的職業其實並不被遊戲系統正式承認。必須要到玩家十五級，也即初具能力的時候才允許玩家正式到相應的職業公會進行入職。而從入職開始，玩家將會真正接觸到系統的職業技能，威力和效果都是新手技能望塵莫及的。儘管遊戲內玩家可以接觸到的主要是遊戲系統提供的技能，但是遊戲也十分同時也支持玩家的「自我探索」，一般而言，威力能夠超越遊戲系統職業的技能通常來自於玩家無盡的想象力和玩家自身實戰經驗的總結改良，但是另一來源——散落在世界各處的技能書，同樣能為玩家帶來威力強大的技能。不過後兩者都需要很大的運氣和個人能力，系統的職業技能更符合大眾的需求。入職還是很重要的。
雖然暗族的功能性NPC不少，但是這裡並沒有法師公會的人員，不可能為他們登記入職。
入職的名單，可是要上交給創世神的。
雅麗絲安當然明白這一點，只見她拿出一個精緻的物件說道：「這是我們當年找空間大師做的傳送門，向其中注入暗元素，就可以回到這裡。它一次最多可以帶兩個人，請不要嘗試帶第三個，那有可能會直接毀壞它。當您獲得了更正規的職業傳承時，請回來接受新的試煉。」
霧曉拿到手，就看到了這個「傳送門」的屬性，和雅麗絲安說的差不多，不過系統嘛，給玩家看的總是更直觀一些。
【歸途之門?子】任務物品不可交易、不可拆分、不可毀壞，死亡不掉落
向其中注入暗元素，就能夠回到【歸途之門?母】所在的地方。（僅限暗元素族人使用）
每次消耗使用者當前法力值的75%，戰鬥中無法使用。
可額外攜帶一個玩家或原住民。
這是個好東西。
霧曉心滿意足地收下了，當然在放進包裹前給波瀾看了一眼屬性。
至於雅麗絲安所說的更正規的職業傳承，大概是30級的轉職了。看來還有一段時間。
「這是商人帶給我們的回城石，可以讓您與您的夥伴回到最近的城市。那麼，再見，當您有需要和困難的時候，我們永遠等候著您的命令。」
霧曉有些不舍地與雅麗絲安道別，畢竟這可是第一個對她而言意義重大的NPC。
希望將來能給雅麗絲安和暗族一個真正安穩的環境，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