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廢物弟弟

  明曄但笑不語，又重新端上了茶杯，自顧自裝著高深莫測。


  司徒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明曄這樣子根本就不是在試探他，短暫的沉默之後，司徒祈喚來的侍衛。


  “去給本王查，半年前的成王可有去過辰朝。”司徒祈皺眉吩咐道，見那侍衛領命又要退下之後，又連忙開口叫住了對方，“秘密查，不能讓司徒橪發現了。”


  以司徒祈對這個廢物弟弟了解，若是司徒橪知道了他司徒祈在查他司徒橪行蹤，最先想到的絕對不是如何偷偷將痕跡抹去，而是如何將事情鬧大，然後再滅口。


  更何況，現在並非是將事情鬧大的時候，一切事情還未處理好，他也並不知道明曄的真正目的,更不清楚方才明曄去了南楚皇宮，找他父皇說了什麽，南楚皇帝的決定又是什麽。


  現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讓司徒橪把這些事情都捅大了。


  明曄一直看著那侍衛出去之後，才裝作不經意的笑了笑，“王爺想知道成王的殿下有沒有去辰朝，為何不直接問本王這個當事人？”


  司徒祈冷笑——誰知道你接下來說的話，有多少真，有多少假，又有多少是為了忽悠他？


  心裏這麽想著，祁王殿下臉上也沒表現出半分來，扯著嘴角不尷不尬的笑了一聲，“十一弟雖玩膩不堪，但本王這個做皇兄還是能管幾分。”


  “原來如此。”明曄輕輕一彎唇角，笑得意味深長，“希望王爺還能趁早查出些什麽來。”


  時隔半年才去查一個人的行蹤，這實在談不上有多趁早。


  司徒祈皮笑肉不笑，“既然方才晉王爺友情提醒了本王，那本王也給王爺一個忠告如何？”


  明曄雙眼眯縫，好似來了興致，“哦？是嗎？那王爺不如說說？”


  “本王這十一弟既然有本事去了辰朝，那就說明辰朝朝堂上必定有他的人，”司徒祈意有所指，“王爺這麽聰明，不會不知道我在說誰。”


  聽了這話，明曄不僅沒有吃驚，還十分鎮定的將手中杯子擱下了，過了半響才抬起頭問，“那不知道祁王殿下可有什麽應對之策？”


  司徒祈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還請你現在就離開南楚，不要在過問紀淺汐的事情。”


  “這……”明曄手指扣著杯沿，輕輕一敲，“就是本王同意，本王帶來的人也不同意啊。是吧，七寒？”


  七寒應聲而出，站在了明曄身後，“王爺說的是。”


  “你看。”明曄一攤手，無可奈何的一聳肩，“他們並不聽我的。”


  司徒祈冷哼一聲，淡漠的目光從七寒身上冷冰冰的掃過，“王爺不想管是真。”


  明曄撐著下顎極其短暫的笑了一下，“咱們還是不要繼續打啞謎了，祁王殿下有什麽想法不如直接說出來，這樣試探來試探去，我相信你也一定不怎麽好受。”


  這話落在司徒祈耳朵裏，其實聽著格外不舒服。但他卻是隻皺了皺眉，其餘的一點都沒表現出來。


  “如今這天下早不是當初那樣的天下，”司徒祈很緩慢的開口，“不瞞王爺，我會娶北梁公主，不過還是為了鞏固自己的勢力，至少日後我那十一弟要是造反，我還能有個退路。”


  明曄故作驚訝，不可思議的看了司徒祈一眼，像是不能理解這話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一樣。


  “你的意思是……”


  *

  華昱別院。


  宋謙遠仔細將紮在紀淺汐腦門上的銀針一根一根的收回來，取了帕子替她將臉上的汗水擦了一下之後，才取過一旁已經放涼的藥湯遞過去。


  “把這個喝了。”宋謙遠輕聲吩咐了一句，看著紀淺汐眉毛都沒皺一下就將湯藥喝下去之後，才開口問道，“感覺如何？”


  紀淺汐將空碗遞給宋謙遠，有些煩躁的揉了揉眉心，“不知道為什麽，有時候即便沒有紮針，也會覺得太陽穴跟針紮一樣的疼。”


  宋謙遠皺了皺眉，“把手伸出來。”


  宋謙遠依言將手遞了過去，宋謙遠凝神把脈，過了片刻之後又皺了皺眉，“從你脈象上來看，好像並沒有什麽不妥。”


  紀淺汐眨了眨眼，就像是沒聽懂宋謙遠的話一樣。


  被這樣無辜的看著，宋謙遠多少有些不自在，要是以前紀淺汐絕對會先分析一番這病情，然後再說如何取藥能治好。


  但自從失憶之後，她就隻會這樣盯著人看著了。


  宋謙遠嘖了一聲，“估計是我太心急了，自明日起，減少紮針的次數。”


  紀淺汐依舊是眨了眨眼，沒有說話，情緒上也看不出是不是出於低落才會如此


  宋謙遠便又想歎氣了——最近因為紀淺汐的事情，他歎氣的次數越來越多了，甚至有時候讓宋謙遠懷疑自己收的不是個徒弟，而是一個撿來，欠了債的兒子。


  “今日便到此為止，明日為師再來為你檢查。”宋謙遠吩咐了一身，起身收拾東西離開了房間。


  等傳來房門關上的聲音，紀淺汐這才不動聲色的抬起眼往外麵看了一眼，發現不知何時，太陽已經西沉了，接近黃昏。


  窗外光線照射進來，留下一點光圈和滿室寂靜。


  紀淺汐又等了一會兒，確定沒人之後，她才爬下床，穿好了鞋子開門出去了。


  院中景色很好，紀淺汐想起自己來了這麽久，竟然一次也沒看過這私宅的景色。


  她慢慢踱著步子過去，沿途卡那件有幾個丫鬟低頭路過，不知是不是事先就得到了吩咐，這些丫鬟看見她之後，隻是請了禮，便站在一邊當背景去了。


  紀淺汐不由得有些惱怒——這會兒華府就隻有她宋謙遠，偏偏宋謙遠又是沒事就研究自己藥材中毒已深的老家夥，除了病情很少會和紀淺汐說什麽。


  更何況不知為何，能說話的那幾個人都不見了，就剩還在，但卻不能說話的人了。


  紀淺汐有些惆悵的歎了口氣，踱著步子到了私宅側門。


  意外的是，這個地方竟然沒人守著，連個會喘氣的活人都沒有。


  紀淺汐猶豫了一下，想開門出去。


  眼見手都要碰到門上了，卻聽身後有人到，“現在這個時辰，你想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