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相互合作
老叟拉著馬車準備進去，不想中途又被攔下來了，“王管家叫我告訴你一聲，今日府裏有客人，讓你們送完東西就趕緊回去，別在府裏瞎跑。”
老叟給這別院送了很多次貨了，知道這裏的規矩，從來不會多問什麽，但今日不知是出於什麽目的，竟是笑嗬嗬的問道，“不知這府裏的客人是哪位？”
“是哪位也不會是你認識的。”小廝不客氣的冷哼的一聲，“問那麽多做什麽？好好做你的事，別瞎打聽。”
老叟也不認識，樂嗬嗬嬉笑了兩聲，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一樣的垂下了頭,“這不還是因為怕不小心遇見了那位客人，惹來不快嘛。”
說著又自顧自喟歎了一聲，“咱們這些人命輕的很的，做什麽不得小心翼翼點？”
方才還一臉不耐煩的小廝不知是想到了什麽，竟是有些遲疑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方才壓低了聲音，“是位與眾不同的姑娘，與咱們南楚的人稍微有些不同，你要是看見了一眼就能認出來。”
老叟張著嘴，似乎是還像細問，但還沒等她開個頭，就聽那小廝又匆匆忙忙道，“哎你也快別問了，我不能告訴你太多的事情。”
蓑衣老叟忙道，“是是是，麻煩小哥了。”
他一臉能理解悲痛，弄得小廝小險些被帶了進他的情緒裏。
“好了，我隻能帶你到這裏，又另外的人來接你們。”小廝說著，對已經走過來另外一個王府侍衛招招手了，匆匆忙忙退下了。
接下來僅僅隻是一段路中途接應他們的就換了四五個人，謹慎小心很，生怕因為一個送貨的出了什麽岔子。
最後別院的庫房時，已經是一刻鍾之後的事情了。
“你們兩個別傻坐裏麵，趕緊下來搬東西。”老叟對馬車裏的人叫了一聲，“趕緊搬完回去，咱們等會還得早些回去，你阿娘在家裏等著吃飯呢。”
馬車簾子撩開，從裏麵下來了兩個身穿補丁衣衫的年輕人，前一個同樣是身披蓑衣，像是不願意見人一樣，將腦袋垂得低低的。
後麵相下來的是個女子，衣衫雖然有些舊，但能看出來洗的幹淨，她臉色蒼白，看起來像是大病初愈。
老叟見別院的小廝正盯著後麵下來的女子看，連忙解釋道，“這是我加小女兒，從小就是費事兒的藥罐子，今日難得氣色好些，小的便帶她來見識見識，兩位莫怪。”
那兩個小廝話少，隻是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之後，並未多說什麽，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快些弄完了回去。”
老叟連連應好，吩咐那個一直垂著頭的青年將車上的貨物都卸下來。
穿著舊衣裳的女子便站在一邊青年搬一件東西，便在小冊子上記上一筆，不僅格外認真，字跡還十分清秀。
方才那兩個小廝互相看了一眼之後，其中有一個往她走了過去。
一直垂著頭的青年不知是察覺到了什麽，豁然一抬頭，眼中已經帶了一點殺意。
*
久雪樓二樓雅間。
明曄坐在一側，手中端著品茗杯，聞著杯中淺淺茶香，又聽著角落一粉裙姑娘的錚錚琴聲，有些閑適的微眯了一下雙眼。
杯中氤氳霧氣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緒，誰也不會知道此時此刻，晉王殿下究竟在想些什麽。
司徒祈坐在一邊，垂著眼琢磨如何開口比較合適。
這時小爐中燒著的水一沸剛過，咕嚕一聲，被跪在墊子上的綠裙姑娘用長竹勺舀了一些出來，注入青花的茶壺中，清淡茶香便從壺中飄散了出來。
“大紅袍素來有七泡有餘香之稱，”司徒祈目光一轉看著對麵佯裝飲茶一直不曾主意到這邊的明曄，“不知王爺可還覺得這茶水可口？”
這說的是一句話廢話，還是正題開始之前的廢話。
明曄擱下杯中，泡茶的姑娘便很有眼色替她續滿了。
這時明曄才不緊不慢道，“的確是好茶，難為祁王殿下這麽有心，用這樣好的茶水來待客。”
司徒祈雙眼一眯，聽出了明曄話中的意思，“王爺今日恐怕不是客。”
明曄聞言一笑，不做聲了。
他一沉默屋裏便安靜了下來，隻聞小爐上燒水聲，以及錚錚古琴之聲。
他不急不緩的態度讓司徒祈十分不好受，猶如屁股底下的凳子上長了刺一樣，無論怎麽做都不說服。偏偏明曄還跟沒看見他的不適一樣，完全把自己當做了是來品茶的人。
司徒祈暗自咬碎了一排銀牙，硬著頭皮繼續道，“不知王爺現在可有興趣聽聽我方才的提議了？”
司徒祈前後變化有些大，明曄自然也是聽出來，他笑了笑，賣了一個麵子，“哦？正好現在沒什麽外人在，王爺不妨說來聽聽。”
見他接招，司徒祈可算是鬆了一口氣，“我相信王爺此刻在辰朝朝中的位置十分尷尬，所以我今日就是來化解王爺這一份尷尬的。”
久雪樓的姑娘們懂事，知道此刻兩位貴人怕是有什麽不得了的事情要說，便十分訓練有素的從地上站起來，齊齊退下了。
明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輕輕一敲，發出不輕不重的響動，“本王更想知道王爺想如何化解這份尷尬。”
司徒祈見他如此上道，便故意賣起了關子，從椅子上站起來，踱著步子走到窗戶邊上，往外看了一眼，“王爺若是與我合作，到時候別說是輔政，就是朝中勢力全權由王爺管，也不過是的一時半刻的事情。”
這話最初聽著，的確對現在的地處尷尬的明曄來說是個再好不過的誘惑。但若是仔細往下想去，就知道這句諾言比將軍府二小姐的話還要不靠譜。
明曄漆黑深邃的眸子一轉，帶了幾分笑意，“哦？王爺想如何與我合作？據我所知，上次王爺去辰朝，還順帶聯手紀大將軍，打算滅了辰朝。你現在說這麽話，讓我如何相信？”
聞言，司徒祈一愣，顯是還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
“本王何時做過這等事情？”司徒祈眉毛一皺，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王爺這是在警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