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劍神

  酒入腹，暖洋洋的，灰點頭，準備回答劍神問題，入腹的猴兒酒，豁然散發出大量的熱，灰的頭頂開始冒氣，身上傷口處也開始散發熱氣。


  熱氣蒸騰下，灰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回復，幾個呼吸后，傷口全部恢復，精神狀態亦是回復到巔峰，灰張口，打了個酒嗝。


  「很好用。」


  『很暖和』三個字隨著傷口的恢復，變為了『很好用』，劍神聽了，頓時愣在那裡。


  「你沒醉？」


  劍神心中暗驚，他給灰喝酒可是為了看灰出洋相的——神的酒是那麼好喝的？為了讓神產生醉意，這酒可是特殊加工過的，凡人喝了，不醉個十天半個月，那都是酒量好的。


  灰點頭，淡淡道：「我好像從來不會醉。」


  劍神嘆息，「那真是太可惜了，男人一輩子不醉個幾回，人生都不會完美。」


  灰不明所以，他的眼中只有劍，人生？這兩個字包含的意義太過複雜，他不太想去明白，「謝謝你。」灰感謝道，劍神頷首。


  灰等了等，見劍神沒反應，開口道：「該十六歲了。」


  「？」劍神一愣，想著將灰灌醉，小小的報復一下的他，已經將灰的挑戰忘了。


  灰點頭，「嗯。」


  想了想，灰補充道：「你給我酒，不是為了讓我恢復狀態，好繼續挑戰嗎？」


  劍神瞳孔一縮，嘴角露出燦爛的笑容，「當然是這樣，不過……喝了本神的酒還挑戰本神，你不覺得太過了嗎？」


  恢復狀態你妹啊！本神給你喝酒是為了將你灌醉看你出洋相的，恢復身體只是附帶效果而已！你小子不要把本神想的這樣善良好不好！

  劍神燦笑著，任誰也無法看出他心中閃過如此多的念頭。


  灰回道：「那酒是我贏來的賭注，屬於我，我只是在謝你酒的效果比較好。……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灰少有的說了很多話。


  劍神哈哈乾笑幾聲，隨手又是一點，佩劍再度化為人形，16歲。


  「這一次本神用的是青鋒劍。」


  灰臉上閃過一抹慎重，15歲的劍神已經逼得他不得不置之死地而後生，16歲，他已經有輸的覺悟。


  但是，輸之前一定要見識到劍術的更高境界。


  灰出手，一劍，九殺！


  化身反擊，一劍九殺，三劍！


  噗噗噗！

  左肩，肋骨，大腿外側皮膚裂開，露出血肉，灰瞬間負傷。


  「小子，認輸吧，能堅持到現在你已經很不錯了。」劍神嘲諷道。


  灰無視，眼神執著地盯著佩劍化身，再度出手。


  一劍五殺，三劍！


  化身反擊，一劍九殺，五劍！


  「咳！」


  灰咳血，體內猴兒酒散發的熱氣再度湧現，身上傷口在幾個呼吸后修復，狀態再回巔峰。不，應該說比剛才更好。


  劍客，只有在接過對手的劍之後，才能知道對手的強大。


  灰雖然受了傷，但卻明白了自身與16歲時劍神的差距。接下來所要做的，便是通過戰鬥吸取經驗，彌補不足，使劍術朝著更高層次蛻變。


  「這小子，竟然偷學本神劍術。」


  灰不斷戰鬥，不斷受傷，身上傷口又在猴兒酒的效果下不斷恢復，繼而再度作戰。每一次傷口的回復后，他的劍都會比上一次更加凌厲。


  劍神看著進步中的灰，啞然失笑，「竟拿本神當陪練，這還真是賠了美酒又倒貼人啊！」


  如果沒有猴兒酒，灰早就死了。如果沒有15歲的自己幫他領悟一劍九殺，直接面對16歲的自己，即便有猴兒酒，他也會死。


  實力差距太大的話，縱然治療再給力，也絕對難逃一死。


  但是現在，經過一次次歷練的灰，有了與16歲劍神抗衡而不被秒殺的實力，並且，隨著實力的不斷進步，在於16歲劍神的交鋒中，他漸漸有了一定的反擊能力。


  「這小子不會借著酒力把16歲的本神幹掉吧？」


  劍神腦海中豁然閃過這個念頭，指尖於微不可查間又是一亮，說道：「小子，本神給你放水，你還不知趣了是吧，行，接下來就讓你看看本神16歲時真正的實力。」


  劍神的指尖亮著，佩劍化身的實力逐步提高。


  灰在高壓下，潛力迸發，實力同樣在不斷提高著。


  最終，他敗了。


  「我輸了。」


  復活后，灰持劍走到劍神身旁，認真道：「你很厲害，我現在不是你的對手。」


  「你也不錯。」劍神伸手，在灰額頭輕輕一點，「這是本神賦予你的挑戰者之印，等你實力足夠挑戰下階段的本神時，挑戰者之印會指引著你尋找本神。」


  灰的額頭，劍神指尖處，紅色的如同岩漿般痕迹不斷蔓延，最終形成一個劍形印記，緩緩沉入體內。


  灰呲牙，挑戰者之印生成時的灼熱感，如同鐵片在火上烤得通紅后貼在腦門，即便是他，也只能忍住不發聲喊痛，而無法保持平常的淡然。


  「好了，神印已經賦予，你可以走了，小子，我們有緣再見。」


  劍神深沉道：「劍客的一生離不開劍，但又不僅僅是劍，當你明白這點時，劍術才能進一步提高，不然，本神16歲就是你最終的歸宿。」


  「小子，有機會的話，醉上一場吧！」


  劍神揮袖，灰的身影消失在神域。


  轟隆隆！

  灰離去后，神域崩塌，劍神神山龜裂，劍神持劍而立，看向遠方，那裡，無數背生羽翼的天使，朝著神山進發。


  身旁，釀酒的猴兒不再跑動，一隻老猴從群猴中走出，嘴皮上下一張，竟說出人話。


  「曉，最後贏的時候，化身的實力已經有你18歲了吧。」


  「嗯。」劍神曉嘴角輕揚，「若是讓這小子再贏下去，我這做劍神的面子往哪兒擱？不過，能與18歲的本神過招，對於區區凡俗來說，已經是一種非常了不得的成就了。不枉本神為了他強行切割神域，置換空間。」


  「但是，」老猴說道：「你原本計劃12歲前打敗他的不是嗎？」


  老猴縱身一跳，翻身跑到樹枝，眺望著遠方天使大軍，面色如常，「其它挑戰者，每次勝利后，你都只是提高一個月實力，但與他對敵時，你卻一年一年提高。」


  「所以說，本神很看好他啊！」


  曉笑著，拔劍指向天使大軍，揮劍一斬，一劍千萬殺，瞬間，數千天使化作血霧。


  「曉，你剛才不惜耗費精力切割神域，置換空間，所為何事？」


  天使大軍中，一名金色羽翼，但卻散發著暗色波動的天使飛上前，攔在眾天使前面。這名天使長著藍色的頭髮，戴著耳環。


  「如果本神沒記錯的話，你的稱號是『夜』。」曉笑道。


  「夜天使，嵐，領教劍神高招。」


  嵐同樣笑著，讓男人恐懼，讓女子痴狂的笑容掛在他臉上，別樣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