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劍神

  劍神指尖又是一點，佩劍再度化為人形，這一次的人形，年紀比上一次大了一點，手中也多了一柄木頭雕刻的長劍。


  「作為神的挑戰者，你的確有幾分本事。」劍神說道：「這一次是12歲的本神，望你加油。」


  灰點頭，拔劍出擊，歸鞘。


  「該13歲了。」


  佩劍化身手中木劍斷成兩截，自身亦是化為一道白光，現出原形。劍神接著婆娑下巴，手指又是一點，佩劍再度化為少年，手中多了一把玄鐵打造的重劍。


  「草木竹石皆可為劍雖強，但面對高手時，難免會被利刃所破，因而這一次，本神準備用玄鐵重劍迎接你的進攻。」


  話音未落，佩劍化身率先出擊，玄鐵重劍攜泰山壓頂之勢，直襲灰的頭頂。


  轟！

  劍身未至，劍壓已使地面深陷，灰雙足站地，兩腳陷入土壤，直沒腳踝。


  「該14歲了。」


  玄鐵重劍落到一半，劍身化身再度化作白光，灰面不改色，淡然地看著劍神。


  「心若琉璃，不為他勢所動？」


  劍神嘴角帶笑，玄鐵重劍強在勢，弱在速，若是能不為劍勢所動，在重劍臨身前將使用者擊殺，便可取得優勝，否則，玄鐵重劍一旦劍勢形成，攻擊將無可阻擋。但是，能在重劍臨身前面不改色出擊，並且劍勢不受玄鐵重劍劍勢影響的劍客，凡俗間又有幾個？

  但是，灰做到了。


  玄鐵重劍即將落下，重劍劍勢形成的劍壓，將其腳踝壓進土壤中時，灰出劍了，一刃斷喉！

  「咳。」


  灰輕咳，手背沾上了血，雖重劍未能臨身，然而劍壓已經讓他受了不小的內傷。


  「劍神果然厲害。」


  灰的眸中閃過執著，他要戰，戰到最後！

  劍客的歸宿，將是死於劍下。


  記憶的片段在這一刻復甦小片，灰記憶起，他所鍾愛，比模糊記憶的那個女人還要鍾愛的事物，正是他手中的劍。


  長路漫漫，唯劍作伴。


  灰的眼中，有著這樣的覺悟。


  劍神看到灰此時的雙眼，笑容燦爛，24歲便能有這等感悟，還真是有趣。


  「小子，我越來越看好你了。」指尖再度一點，佩劍化形，14歲，「這一次是蛇鏈軟劍。」劍神說道。灰點點頭，再度出擊。


  數十回合交鋒后，灰艱難的擊殺對手，身上傷痕纍纍，血跡斑斑，數十道血痕縱橫交錯，遍布全身。


  「15歲。」


  他淡然地說，眼中覺悟不減分毫。


  「如你所願。」


  劍神漫不經心的樣子一收，話語中帶上一絲尊重，他指尖又是一點，佩劍再度化為人形，15歲，無名利劍。


  佩劍化身顯形后，雙眼緩緩睜開，凌厲的劍氣隨著雙眼睜開，呼嘯激蕩。灰身上傷口瞬間多出數道。


  「劍名無名，劍出無形。」


  劍神語，原來化身在剛才睜眼時，便已出劍。


  灰看著身上傷口，閉眼回憶，數息后，他豁然睜眼，九殺，這是剛才佩劍化身斬出那劍所造成的傷害。


  「只攔住了兩殺嗎？」


  灰看著身上多出的七道傷口，一道代表一殺，九殺應該有九道，但他攔住了兩殺，並且剩下七殺亦是躲過了要害，因而身上只多出了七道傷口，並且還能活著站在這裡。


  「還差得遠呢。」


  灰吐口氣，眼神更加專註。


  劍神見灰準備就緒，打個響指，佩劍化身再度出劍。


  眨眼間，又是九殺！


  噗噗噗！

  灰身上多出五道傷口，這一次，他攔住四殺。


  「不錯，有進步。」劍神讚揚。


  灰搖頭，「還差得遠呢，請再來。」


  「小子，別太得意，你面對的可是15歲且手持無名利劍的劍神，你不會以為自己還能贏吧？」劍神挺腰一翻，一躍而起，倚靠在樹旁，灌一口猴兒酒，甩著酒葫蘆說道。


  「嗯。」


  灰點頭。


  「嗯你個頭！你這局要是還能贏，本神請你喝酒！」劍神瞪眼，又是一響指，佩劍化身悄無聲息間再度眨眼。


  噗噗噗噗！


  四下。


  灰眸光炙熱地看著佩劍化身，在其身上，一道傷口出現。


  「卧槽！這都行！」


  劍神愣住了，剛才化身一劍九殺，灰攔住六殺身中三殺，多出三道傷口，並且還回擊一殺，傷了化身。


  「這小子天賦這麼高，怕都有我一半資質了。」劍神心語。


  灰搖搖頭，不是很滿意。


  已經差不多極限了。


  他明白，以他目前的狀態，下一劍來臨時，至多能接下七殺，反擊二殺，絕對無法做到九殺臨身，一殺不傷。


  不過，夠了。


  劍客的劍，只要能命中對手，就有勝利的可能。


  灰抬手，揮劍出擊。


  一劍，八殺！


  化身眨眼。


  噗噗噗！

  三下。


  灰身上多出兩道傷口，佩劍化身身上多出一道。


  「以傷換傷，以命換命？不錯。」


  劍神頷首，防守終究會有失誤，唯有不斷進攻，才能取得優勝，尤其是在下風時，若不能拚死一搏，打出對手破綻，進而取得優勝，則必敗無疑。


  至於指望比自身強的敵人發揮失誤，進而取勝……呵呵，強者的失誤會比弱者多，這真是一個美妙的笑話。


  劍神喝著酒，眼中掠過一抹嘲諷。


  不過，如果僅僅是這等程度覺悟，還不夠啊！

  劍神看著灰，以他目前的傷勢，至多還能進行兩次互換，再之後，傷勢必定會大幅影響劍勢，必死無疑。


  因此……


  「兩回合，若是不反敗為勝，本神的酒你可是喝不到了。」


  劍神笑語，灰無視，再度出手，一劍九殺。


  化身反擊，同樣是一劍九殺。


  噗噗噗噗！


  密集的聲音響起，兩人身上同時多出數道傷口。


  「四五嗎？」劍神喃語，剛才那次交鋒，灰中了五殺，他的分身則中了四殺，「小子，為了喝酒你也是蠻拼的，來，接酒！」


  劍神揮手，酒葫蘆飛過空中，落在灰身前，灰接住葫蘆，搖搖頭，「不會喝。」


  「男人還有不會喝酒的？劍客還有不喝酒的？」劍神一翻白眼，「當白開水喝就行。」


  灰點頭，仰頭痛飲，一干而進。


  同一時刻，佩劍化身猛地身上傷口，鮮血猛然噴出，一濺三尺。


  剛才的那次交鋒，灰中了五殺，佩劍化身中了四殺，但是四殺中，卻有一殺命中了要害，是為絕殺。


  「握草！給本神留點！真當白開水喝啊！」劍神急眼，瞥一眼浴血中化作白光的佩劍分身，微不可查的搖搖頭。


  本神15歲時，還是太過年輕不夠狠啊！

  嗯，對自己還不夠狠。


  回憶起灰剛才那驚艷的一劍，劍神咧著嘴大聲笑著，「小子，酒的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