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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紅瑛

  大周朝鼓勵商業發展,這南來北往的,揚州就因為其優越的地理位置而成為了商業的中心地,既有秀美風景,也有市井的繁華。


  雲寧雖暫住在揚州,但也不是只待在揚州城裡,江南可不止揚州一處妙地,更有蘇杭等地離著不遠,來回十分方便。


  他們這幾日便是去了蘇州的太湖遊玩,得了些雲寧最愛的碧螺春,知道妙理也愛茶,正好給他也送些過去,以謝他費心為自己講經。


  雲寧在大殿跪拜后,準備離開三清觀,就見唐詩柳站在外面,獨自一人。


  唐詩柳見雲寧走出大殿,就上前見禮:「雲寧道長好。」


  雲寧淡笑:「詩柳姑娘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唐詩柳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語氣輕快:「我是專程來等著道長的。」


  「可是有什麼事嗎?」雲寧好奇。


  唐詩柳坦言:「我雖只見過道長兩次,可道長為人讓我敬佩,有心結交,無奈之前沒有什麼機會,今天知道道長來后,就特地過來,看道長方不方便和我說說話?」


  接著又猶豫道「至於事情.……有一件小事.……想問問道長的意見,不過我最主要還是想結識道長。」


  雲寧其實基本上從來不跟信眾接觸,就是平時診病,除了病情相關外,她也不愛多牽扯,唐詩柳算得上是第一個這麼熱情求交朋友的了,而且還是單純的想互相認識,而不是帶著目的。


  雲寧沒拒絕:「既如此,就到詩柳姑娘那裡坐坐吧,叨擾了。」


  唐詩柳邊指引著路邊說:「我今年十五,若是道長比我大,就直接叫我詩柳或是妹妹就好。」


  雲寧:「我屬兔,虛長你幾歲,就託大,叫你詩柳吧。」


  一路上,唐詩柳都在熱情地表達著自己對雲寧的敬仰之情,她雖是京城人,但也許是在江南長大的緣故,身上也帶著江南女子的柔美,十分美麗二十分溫柔,笑靨艷艷,溫儂軟語,言行舉止中卻又有北方女子的直爽,這樣的女子,自是讓人賞心悅目、心生親近的。


  雲寧也難得遇到一個對她這麼推崇備至的人,聽她說出的讚美之詞,都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她提醒道:「詩柳倒與別人不同,尋常人只認可我的醫術,但從不會對我的秉性多加評價,尤其是女子,唯恐被外人誤解為想入非非或是有不安於室的想法,這些話,在我面前說也就罷了,可不要在外面多說了。」


  作為女醫,不免總會有涉及到禮教、倫理的時候,因著有廣大的受益群體,她的所作所為才均能被包容。雲寧也看得明白,在這婦孺皆知的名聲背後,有許多敬重感激她的人,也有很多心裡嘀咕、背後閑話的,更不乏有居心不良的,所以她一年比一年的理智,行事越發的謹慎起來。


  唐詩柳撇了撇嘴:「所以說人心是最難滿足的,兩面三刀、忘恩負義的人最是可恨,更有那等愛搬弄是非的,自己怎樣不說,只整日盯著別人,不整出些事端來便不能罷休,不過,我看以道長這洒脫的性子,應是從未將這等人放在眼裡過吧。」


  「確實,雖說我一向認定醫者醫德為先,但也要以互相尊重為前提,很多時候,我更喜歡到鄉下的地方去行醫,也許他們會有些愚昧,但是歡迎的態度是最真誠的。」雲寧想到唐詩柳可能因為風言風語而困擾,補充道,「猶如修道之路,任憑他風刀雨劍,我只修我心,修其真、其靜、其德、其誠,我認清了自己的方向、目的,旁人的臆測又與我何干。」


  唐詩柳笑:「我就愛道長這份豁達。」


  兩人進屋,待丫鬟將茶水、點心擺上后,唐詩柳就讓人到外面去玩,只留她和雲寧兩人在屋內閑談。


  雲寧原還有些擔心自己和這豪門千金沒什麼好說的,誰知她這開朗活潑的性情還與自己挺投契,思想也不傳統,竟能說出,「女子無才便是德」這說法是男人們怕女人們讀書後比他們優秀太多,故意編造出來壓迫女人的,這可半點看不出她會有個守舊的父親,讓雲寧覺得十分出奇。


  唐詩柳亦覺暢然,她平日里來往的女性也多,只是大家聊來聊去的不過是些首飾、衣料,頂多就是作兩句酸詩,女人家,有時候為了比較,還要裝模作樣的,她早就不耐煩這樣的交際了,這會兒對著雲寧,大膽地把平常不敢說出口的話都說了一遍,以雲寧的見識,她不但不會被嗤鼻,還能被理解,一時間高興、忘情得不顧規矩,挽著雲寧的手臂,只可惜她不是自己的親姐姐。


  待了有不短的時間,雲寧想著該回去了,就問道:「你不說有一事想問我意見么,你說說看。」


  唐詩柳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憂愁道:「唉,問題就出在這個屋子上,祖母回去后的第二天,夜裡,我有些心煩氣躁,就一直沒睡著,不想到了深夜,居然聽到一絲很輕微的喘息聲,夜裡寂靜無比,這聲音就顯得更為清晰,斷斷續續,若有若無,時高時低的,我一開始嚇得慌了神,但想到這裡是道觀,應該不會有邪祟,就鎮定了些,細細地去聽那聲音,越聽越覺得像是痛苦的呻、吟聲。


  第二日,我只跟我那丫鬟紅瑛說了這事,到夜裡,也是她陪著我一起睡,說來也怪,有她陪著,我什麼都沒聽到,反倒是她一人能聽到。隔日,紅瑛打聽了一下,與我說是這屋子裡曾有一位老道人因生重病而仙逝,這麼一說,正能對上,那聲音可不就是生病難受時的呻、吟么!

  紅瑛勸我不要聲張,免得興師動眾的讓妙理道長難做,反正沒個幾日就要家去了,她又怕我休息不好,讓我到她那裡去睡,她那邊太平得很。


  其實知道了由來,我就一點不怕了,三清觀也歷史悠久,真要細究這個,幾百年下來,哪個屋子是真正乾淨的呢,那老道長生前是有道行的,總不會身後去害人,只不過,他偏讓我聽到了,也許是有個什麼訴求,我這也沒個頭緒,只好請教一下道長了,看是不是要打個齋什麼的。」


  雲寧聽完唐詩柳描述,不禁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她也算是倒霉了,病才好又趕上這怪事。


  這事情聽著莫名其妙的,但也漏洞百出,雲寧自己是不信鬼神的,想事情自然不會往那個方向靠,她更傾向於認為唐詩柳是正好聽到了什麼怪聲或是有人在作怪,當下,她覺得更可能是屋裡屋外有個什麼叫聲比較特別的小蟲子吧,就像是貓總被認為不祥,還不就是因為夜裡叫聲比較嚇人。


  「那喘息聲是只有你一個人的時候才能聽到嗎?」


  唐詩柳:「也不是,後面一晚,我和紅瑛兩個都聽到了,我見她害怕,第二天就讓她回自己屋子睡,她也勸了我很久,今晚我都準備到她那裡歇息了。」


  雲寧又問:「你身邊只帶了一個丫鬟?夜裡沒人守著么?」這可不太正常。


  唐詩柳解釋道:「來觀中是清修的,並不敢帶那些小丫頭,我睡覺素來踏實,也不會半夜醒來喝個茶什麼的,房裡很少用丫鬟守著,就讓她住到隔壁的耳房,夜裡外面會有幾個壯婦輪班守著,有什麼事,支應一聲,隔壁和外面就都能聽到,倒也不用擔心。」


  「那外面的人就什麼都沒聽到嗎?」


  「我沒問過她們,但是看樣子,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哦?」這倒是有些蹊蹺,「你這丫鬟是個什麼來歷?」


  「紅瑛原在我母親身邊伺候著,我身邊的丫鬟們年紀都大了,也該放出去自行婚嫁,母親就把她安排到我這裡,我見她做事伶俐,說話貼心,就一直帶著身邊,她比我大一歲,倘若我出門早,她應該也會跟著我一起,紅瑛是家生子,道長可是擔心她有問題么?」唐詩柳沒把雲寧當外人,說起來都毫無保留。


  時下朝廷為了控制奴隸數量,遏制人口買賣,奴僕大多是雇傭制,簽身契,屬於良民,只不過有時不能避免的會有奸人在身契上做手腳,弄得普通的僕人實際上比真正的奴隸還凄慘。當下的社會風氣講究忠義,就是家中只簽個一兩年契約的雜役,在這期間都要忠心於主人,更不用說那世世代代為家奴的,所以在唐詩柳看來,紅瑛是個非常值得信任的身邊人。


  雲寧的食指輕敲桌面,觀察屋內的布置,考慮了一會兒,和唐詩柳確認道:「你今晚是要到隔壁去睡嗎?」


  「是有這個打算。」唐詩柳點頭,又疑惑問道,「道長是覺得此事與那位老道長無關?」


  唐詩柳不傻,心裡一想,若是聲音不是老道長殘餘在屋內的,那.……她不由臉色發白。


  雲寧安撫道:「這也不好說,我這個人在沒親自經歷之前都是疑神疑鬼的,不如今晚我留下,一則看看是不是裝神弄鬼,二則要真是老道長有個什麼需求的,我也能幫忙解決不是。」


  唐詩柳注意力被轉移,激動起來:「這個好這個好,今夜我們還可以徹夜長談呢。」


  雲寧:「長談怕是不行了,為了穩妥起見,你不能讓人知道我要來,就跟平常一樣就行,也不用等我,夜裡我會自己悄悄來的,嗯,還有,等快到了熄燈之時,你再跟紅瑛說你今晚不過去了。」


  「這又是為何,道長快快說與我聽。」唐詩柳好奇,無奈怎麼央求,雲寧都不多透露一字。


  「好了,我這會兒去妙理道長那裡,晚上再來,你可不要穿幫了。」


  雲寧離開后,到客堂掛單,留宿一夜,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的猜測和打算去跟妙理說了一遍。


  待到夜裡,敲了止靜鍾后,雲寧方才獨自一人外出,她的院子挨著唐詩柳的院子,也不怕被巡邏的道人碰見。


  雲寧先在院外對值夜的婆子招手,那婆子認得她,醒目地沒有聲張,附耳過去聽她說話,而後點了點頭,按她的吩咐,帶著她進去,在正屋外隨口大聲地問了唐詩柳幾個問題,借著這個動靜,雲寧進了唐詩柳的屋裡。


  她一見唐詩柳笑了出來,連忙食指豎在嘴唇上,眼神示意噤聲。


  唐詩柳沒有發出聲音,卻笑得彎了眼,拉著雲寧往內間床上去。


  這個小院子是後來翻新擴建的,房屋較新,可這畢竟是道觀,就講究個靜字,不免在建築上少考慮了隔音效果這項,為了不發出聲音,雲寧都得輕手輕腳的。


  兩人等了很久,屋裡終於傳來了那一絲絲的嘆息聲,雲寧拿出一個外形有點像嗩吶的木質圓筒,這是她的原始版聽診器,她將有喇叭的一頭立在牆上,另一頭附在耳邊,隔壁屋的動靜就被放大了,這聲音果真就是她猜的那樣。


  她輕輕地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對外面那個候著的婆子點頭示意,然後,外面聚在一起的幾人都行動了起來。


  雲寧提前跟她們打過招呼,不能弄出動靜,幾人果然早有準備,動作迅速,只聽得隔壁耳房半聲尖叫,一些震動,就又恢復了平靜。


  她轉過頭,就見唐詩柳正一臉好奇地盯著她看,瞪大的眼睛里寫滿了求解釋。


  「是紅瑛犯錯了?」她細聲問道,其實不問她也知道了,聲音定是紅瑛在搞鬼,只是她想知道紅瑛是怎麼做的。


  雲寧沒回答,拉著她回床上:「明天你就知道了,你家裡人若願意跟你說自然會說,要是不準備告訴你,我也不好多說。」


  兩人重新平躺在床上,唐詩柳沒再繼續追問,只說:「可是這會兒也睡不著了。」


  雲寧便把聽診器遞給她,教她怎麼用:「這是我看病時用的工具,你看,這樣就可以聽到心跳的聲音,心跳聲是有規律的.……」


  玩著玩著,兩人就睡著了。


  第二日,雲寧和妙理說了結果后就回到她的庭院,唐詩柳也被家人接了回家。


  回去的路上,雲真和雲靜還追問著雲寧為什麼要帶著聽診器去唐詩柳那裡,雲寧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


  怎料,午後,唐詩柳就被護送著到了她這兒來了。


  雲寧見她過來,感慨道:「你啊,只怕沒少讓你父親頭疼。」也沒先送個拜帖就直接上門,她那講規矩的父親要知道了必然少不了說教。


  唐詩柳沒在意:「有祖母在呢,她知道我是來道長這裡,沒有不同意的,讓我帶了不少東西呢,道長,你這園子真漂亮,今天我可不走了,要賴著道長了。」


  雲寧笑著同意,她很喜歡和唐詩柳相處,被她帶動得人也活躍了些,同時,心裡也有那麼一點點的羨慕,從唐詩柳的性情來看,明顯是備受寵愛長大的。


  甫一落座,唐詩柳就直接說道:「這下可算什麼事都解決了。」


  雲寧心想看來她家人都跟她說清楚了。


  雲真和雲靜給她遞茶,只見她也沒半點掩飾,慶幸道:「我家中親朋戚友多,不說同輩的兄弟們,就是其他男子也見過不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陰險狡詐的,勾結丫鬟來算計小姐,好在祖母趕到,不然.……哼,紅瑛跟了他也是倒了霉。」


  她這一說,邊上跟著的丫頭卻不認同:「紅瑛那小蹄子,忘恩負義,還是小姐心善,准了他們狼狽為奸地在一起,姦夫□□,也沒什麼不配的。」


  「道長跟前還亂說嘴!」唐詩柳撇了她一眼后給雲寧介紹,「這是綠漓,年紀不大,還沒定性呢。」


  雲寧笑,沒在意,讓雲真和雲靜帶著綠漓出去玩,之後兩人也沒再多說那些事情,聊了些詩畫,下了會棋,在園子里閑逛、賞魚。


  唐詩柳也沒能真的留下過夜,用過飯後,就依依不捨地被接了回去。


  馬車裡,綠漓忍不住感嘆:「這位雲寧道長可真是不負仙姑的名號,這般清雅脫俗,連身邊的那對雙胞胎瞧著都比普通人家的小姐有氣派!」


  唐詩柳:「今天帶你來,就是特意讓你見見這些人物的,只盼你學得人家的一二分好處,可別再毛毛躁躁的了,道長不是外人,不然我還真不敢帶你出門呢。」


  綠漓霎時羞愧不已,低頭怯聲說;「給小姐丟臉了。」


  過了會兒又討好她:「雲寧道長固然優秀,可小姐也不差半點,只說心態,小姐也很是豁達仁善,這豪門千金里,哪個不是自恃身份背景的,遇上個能和自己媲美的女道,還被知道了自己不外說的事,只怕不找機會作踐一下人都不甘心。」


  唐詩柳反駁道:「你這是把人都往壞處想了,道長對我好,我要還心存嫉妒就太不是人了,再說了,那些總想著作踐別人的女子,實際上,又能作踐得了誰呢!」真正的貴女也是要講究風度的,怎會玩這些把戲。


  更何況,以雲寧的關係背景,也沒幾個能欺負到她頭上。


  唐詩柳也是今天才被祖母告知雲寧的出身,老太太年紀大,知道的事情多,什麼顧家、上清宮、清元住持等,都告訴了她,雖則她很意外,可也並沒有把這些看在眼裡,她們相交,本就是志同道合而已。


  那頭園子里,雲真也在感嘆著:「難得道長交到一位好友,不談醫、不論道的,這該算是閨中密友了吧。」


  「道長多跟些大家閨秀來往,陳伯必然開心,」雲靜又央求道,「道長說說唐小姐那紅瑛是什麼事,昨晚就是忙著這事兒吧,唐小姐都不避開我們了,道長就說說吧,我們又不會外傳。」


  雲寧被她們一通哄求,無法,說了出來:「昨天聽詩柳說了一事,她房中.……當時我就覺得這丫鬟有問題,只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應該是想讓詩柳睡到她房裡吧,之後我又聯想到詩柳落水的事情,我認識詩柳之後,發覺她雖活潑愛玩,但極有分寸、不會淘氣,那會不會是身邊的人在算計她。


  我又在她院子外轉了一圈,發覺這院子里的耳房是翻蓋的時候后加的,比一般的要寬敞些,可能是想設計成小書房的,前後皆有窗戶,光線充足,可以通風,一看,後面的窗台上還有殘餘的泥印,可見是被人攀爬過的。


  所以我夜裡特地過去,提前跟婆子把事情說好,等有動靜了,果然聲音沒錯,就吩咐婆子直接將兩人捉姦在床,那男子就是救詩柳上岸的書生。


  想來,那書生看上了詩柳或是貪圖她家的榮華,但明白自己肯定高攀不起,就勾引了她的婢女,再做算計,紅瑛正是少女懷春的年歲,情竇初開,恐怕多一些甜言蜜語,就被騙了心,看樣子,以後這痴男怨女的在一起,日子也不好過。」


  雲真嘆氣:「可不是么,那書生哪裡是喜愛紅瑛,分明就是想做知府大人的乘龍快婿,唐小姐要不是大病一場,只怕這婚事都定下了,如今可好了,本來就有說落水的不是唐小姐,而是她的丫鬟,這下把紅瑛嫁過去,也算是坐實了流言,還順便噁心一下這對狗男女。」


  雲寧:「說起詩柳這病,我懷疑她當時被救的時候應該就發現這書生不是好人了,只是話不好說出口,不然,以她性情,不會不看人家為人如何就鬱悶到病倒的。」


  雲靜:「還是道長厲害,怎麼就想到了呢?」


  雲寧點了點她鼻子,笑道:「我以前跟二爺爺外出時,遇到一戶農家,家中小兒因『撞鬼』而受驚,後來問清楚了才知道,原來這小兒把父母行房事時發出的聲音當成了鬼叫。詩柳雲英未嫁,自然只認為那是生病時的呻、吟聲。」


  雲真:「紅瑛也是可憐了,被人騙身騙心的做下錯事,現在跟著這書生,必定不能再在揚州這地界待下去了,唐家若是下手狠一些,以後還不知道要受什麼苦呢。」


  雲靜:「這又有什麼好可憐的,她要是潔身自愛,也不會這樣了,就是以後看清了這個男人的面孔,只要人不懦弱,和離再好好過日子就是了。」


  雲寧搖了搖頭,只怕是不易,世間女子多情,且痴情,紅瑛可能還歡喜著自己能嫁給情郎呢,哪能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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