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書生的小花妖044
你想怎麽打我,罵我都可以,哪怕你想殺了我,我也是沒有絲毫怨言的,我願意用自己的命來抵村子裏無辜百姓的命,但我也知道,我的命微不足道,什麽也不是,隻是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們。”
王雪華哭的淒慘極了,她不停的在沉清越腳下給她磕頭,磕的額頭都腫了,有血絲滲了出來。
她現在發絲淩亂,滿臉的淚痕,一臉的憔悴,眼睛浮腫,整個人看上去比之從前蒼老了不少,哪裏還有當初王家小姐意氣風發的模樣?
“夠了。”
沉清越最終還是沒能忍心讓王雪華繼續磕頭下去,倒不是因為同情王雪華,而是為了她口中的那兩個孩子。
“我不會放過譚家的,放過譚家就是放任他們禍害周邊無辜的百姓,到時候會有更多的人慘死,但是我會幫你把那兩個孩子救出來,等譚家的事了,你便帶著兩個孩子離開這裏,自行謀生吧。”
王雪華一怔。
雖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但這樣的結果已經很好了。
至於其他的
她可以等脫離了譚家父子再做打算。
王雪華同意了沉清越的提議,臨走之前對他千恩萬謝,沉清越自始至終臉上沒什麽多餘的表情,甚至連眼角餘光都沒有落在王雪華臉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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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王雪華心裏是有些不忿的,但更多的她認為這都是沉清越裝出來的,是為了避嫌。
畢竟他拒絕了公主的賜婚,說他心裏已經有了妻子,那個人無疑就是自己。
王雪華覺得自己還有機會,沉清越可能隻是心裏還放不下自己父親的死與整個村民的慘死,他心裏始終有個疙瘩,王雪華堅信隻要她把姿態放的夠低,自己夠可憐,總有一天她會打動沉清越。
到時候沉府的女主人依舊是她,她依舊會過上錦衣玉食的好日子。
王雪華回到譚府便聲稱沉清越對她還顧念舊情,答應放過譚家了。
一時之間譚家父子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看著王雪華的目光也越發充滿了探究。
沉清越能放棄對付譚家,僅僅隻是為了王雪華這麽一個婦人?
看來,他們之間的感情果然如傳言中那般伉儷情深,隻不過這件事情是個隱秘,沉清越也對外宣稱他的夫人已經死了,整個京城除了他們譚家的人也沒人知道沉清越心裏的這個人是他們譚家娶進門的少夫人。
如此一來,譚家父子更加肯定這幾年白白替沉清越養了兒子。
若譚見不是沉清越的兒子,沉清越怎麽會答應的這麽痛快,說放過譚家就放過譚家了?
於是譚家父子看譚見的眼神更加的驚悚了。
王雪華也注意到了這對兒父子看自己一雙兒女的眼神十分不對勁兒,索性她便把兩個孩子要到了自己身邊,親自照顧。
譚家父子仍舊不敢大意,現在的王雪華雖然恢複了譚家少夫人的身份,但身邊卻布滿了譚府的眼線,王雪華的一舉一動都在譚家父子的監視下。
王雪華也越發確定自己的決定沒有錯,若是繼續待在譚家,她一定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雖然她隻是一個內宅婦人,男人們的事情她一概不得插手,對於譚家父子背地裏做的那些事也不代表王雪華一無所知。
從前這些事,王雪華的父親也是有參與的,王有衝就她這麽一個女兒,對她很是溺愛,是以有些事情也沒有刻意防備她,她偶爾過去添茶倒水,照顧孩子,路過他們交談的書房時,偶爾還是能聽得一些隻言片語的。
偏生譚刺史還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
還沒等沉清越正式對譚家下手,京城便傳來一個不幸的消息,了然大師在萬安寺坐化了。
這距離了然大師離開京城不過才三個月。
皇帝為了然大師舉行了國喪,舉國哀悼。
沉清越也是心情複雜。
這一天明代終於勉強能夠化成人形,他穿著沉清越為他特意定製的新衣,臉上帶著兜帽,去參加了自己師父的葬禮。
葬禮上,明代哭的眼睛紅紅,看起來惹人憐愛極了。
沉清越全程將小人兒給攬在懷裏,是以誰也沒有看清被沉清越護著的那位小公子到底長了一個什麽模樣。
有旁人問起,沉清越對外隻說,這是他的堂弟,從遠方趕來投奔他的親戚,也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有些想要巴結沉清越的人,家裏又有女兒的便開始打聽他這位堂弟的年齡,是否婚娶。
對於這些事情沉清越特別不耐煩,尤其是有關明代的。
朝堂上的人,那天見過沉清越與了然大師相熟的都知道沉清越這位新晉狀元郎得到了了然大師的賞識,有了然大師的庇護,他們再怎麽看不慣沉清越,都動不得這位狀元郎。
但是現在不同了,了然大師坐化了,也就是說沉清越已然沒了靠山。
至於皇帝
自古以來聖心最難揣摩,誰知道皇帝會不會一如既往的一直寵幸沉清越?
若是沉清越娶了公主還好,與皇室親上加親,可沉清越這人不識抬舉,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公主
已經開始有別有用心的人蠢蠢欲動了。
首當其衝的便是譚家父子。
沉清越的存在始終是他們心裏的一根刺,不僅僅是因為沉清越手中掌握著足以讓譚家滿門抄斬的證據,還因為他們白白替沉清越養了三年的兒子,這對譚家來說是莫大的恥辱。
等沉清越死了,譚家父子首先要收拾的便是王雪華那個不忠不潔的女人,連帶著她生下來的兩個小崽子,譚家也是絕對不會讓他們繼續活著的。
國喪完了的第一天,譚刺史便一紙狀告到了陛下麵前。
譚刺史跪在大殿之上,哭的老淚縱橫,旁的大臣都看的於心不忍。
陛下問譚刺史狀告何事,譚刺史便把沉清越與自家兒媳婦私通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沉清越麵沉似水。
大臣們麵麵相覷,就連皇帝都麵色古怪。
皇帝發問,“沉愛卿,你可有話說?”
沉清越不卑不吭,便將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給說了出來,大臣們聽的一陣唏噓。
這下子他們懂了,沉清越確實成過親,隻不過他的妻子並不是如他所說的那般死了,而是另嫁他人。
雖說這事兒是這位女子的父親做的不地道,可一女不嫁二夫啊。
旁人看著沉清越與譚刺史的目光都充滿了同情。
尤其是在聽說譚刺史居然替沉清越養了三年的兒子之後。
沉清越眉頭微蹙。
“陛下,各位大人,我想譚刺史對我有什麽誤會,當年我雖說與王小姐成過親,但並沒有舉辦過婚禮,也未有什麽儀式,甚至沒有三媒六聘,更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知道當年王老爺看不上我,不同意將女兒嫁給我,我當初便對王小姐許下過承諾,若是有朝一日我高中狀元,必然風風光光的娶她,在此之前,我們並沒有洞房過,也未有夫妻之實,又何來的兒子?
我倒是聽說譚刺史最近為兒子談了一門好親事,是兵部侍郎家的二小姐,怎麽?就這麽迫不及待的逼迫原配下堂?據我所知,王小姐嫁進譚府,一直恪守婦德,為整個譚家勞心勞力,還為你們譚家孕育了兩個兒女,怎麽?你們譚家就是這樣做事的?”
譚刺史麵皮抖動了一下,眼神更加陰狠。
“她恪守婦德?別以為我們父子好欺負,你們二人經常私下裏約會,怕是早就有了首尾。”
譚刺史似乎是被氣的說不出話,吹胡子瞪眼睛,一張老臉漲的通紅。
沉清越隻覺好笑,他自打來了京城,便從未見過王雪華,若不是王雪華那天哭著來求他,他也不知道王雪華在譚家竟然過成了這般,說到底這件事情還是與他有關。
“陛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譚刺史如今這般誣陷臣與譚夫人,居心何在?”
沉清越看起來依舊淡然,仿佛內心並沒有受到多大的波動。
譚刺史依舊哭的可憐,在朝堂上簡直舍棄了那張老臉。
“陛下,您可千萬要替老臣做主啊,老臣盼了三年的小孫子竟然是替替”
譚刺史伸出顫抖的胖手指哆嗦著指向沉清越。
可又畏懼沉清越的權勢,敢怒不敢言。
皇上清了清嗓子對沉清越道,“沉清越可有此事?”
沉清越一掀衣擺,跪了下去。
“回稟皇上,此事並不屬實,臣剛才所言句句屬實。”
皇上,“哦,那譚刺史為何狀告於你?還如此誣陷於你?”
沉清越沉吟了一番,從自己袖子裏掏出一份奏折。
“臣猜想大概是與此事有關,臣回京的路上曾遭遇過幾波刺殺,如今傷口都沒有好,而派來刺殺的人便是譚刺史,這份奏折上詳細描述了譚刺史在地方上任職之時是如何魚肉鄉民,誣陷忠良,貪汙糧餉的經過。”
說著沉清越還掀開了自己的衣袖露出了自己受傷的手臂以及腰腹,上麵還纏著白色的繃帶,繃帶上麵滲出絲絲血跡。
皇上麵色凝重的接過沉清越遞上來的奏折,看完之後,他的臉色已經是一片鐵青,之後皇帝讓太監將這份奏折呈給朝堂上的大臣一一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