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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暴雨 明人不說暗話

  第49章暴雨 明人不說暗話

    季軟和陸驍辭雙雙愣住, 殿外李公公壓著腔調,又說:“殿下,陛下等著, 一幫朝臣也等著呢。太子妃——您幫奴才勸勸殿下——”


    

    李公公話說到這份上, 季軟不會坐視不管, 再說兩人本就沒打算做什麽,季軟踢他的小腿:“快去吧,別讓大家等急了。”


    

    陸驍辭無動於衷, 反而湊得更近,,他說:“今晚可以嗎?”


    

    季軟心髒跳動的很劇烈,蒼天, 她真的不想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和這個男人討論這個問題。更何況, 這種事情需要征求她的同意嗎?都已經成婚了,名正言順的夫妻,到了晚上關門熄燈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嗎?


    

    季軟實在想不通太子殿下為什麽這麽注重她的答案,一定要她親口說“可以”才行嗎?季軟簡直無語, 隻能裝傻:“什麽?”


    

    “明人不說暗話, 我想和你生孩子。”


    

    季軟:這還不如不問呢……


    

    “生不生啊?”陸驍辭等不到回答,殿外李公公又催得緊,他沉默著,有點可憐。


    

    “當初可是你說要生的,要生兩個。現在好不容易湊成了天時地利人和,你怎麽又拒絕我?來,我們談談, 是怕疼嗎?還是……唔……”


    

    季軟捂他嘴巴求饒。她不是不願意,隻是覺得沒必要把話說這麽明白。


    

    良久,她囁嚅:“生——今晚就生——”


    

    季軟不知道遲來的害羞有什麽用,可等她反應過來時,人已經站在東宮門口了。她幾乎是落荒而逃,逃走前不忘湊陸驍辭耳邊說:“我等你回來。”


    

    一下午沒事幹,閑下來容易胡思亂想,季軟隻能拿出賬本再翻一遍。沒看一會她便放下了,完全看不下去,自從被陸驍辭一鬧,她一整天都神經兮兮的,腦海裏全是生娃,生兩個,怎麽生……


    

    傍晚,她吩咐侍女再打掃了一遍寢殿。其實寢殿每天早晨都有人打掃,別說灰塵就連一根頭發絲都看不見。太子妃忽如其來的命令,把小侍女嚇壞了,以為自己哪裏做的不好才會被罰再打掃一次。


    

    她戰戰兢兢又打掃了一遍。不多時翠珠進來提醒她:“差不多行了,再去打掃一下淨房。”


    

    季軟吃過晚膳,便坐在院裏等著。她杵著下巴,盯著院裏的臘梅發呆。孟春時節,百花還未開放,唯有臘梅一枝獨秀。東宮院裏本沒有那麽多花花草草,都是她來以後吩咐人種下的。


    

    積雪消融,僅在枯枝上殘留薄薄一層。季軟六神無主地走過去,用剪刀喀吱一聲剪斷殘肢,翠珠愣了下,提醒她:“太子妃,那花枝上剛長的新芽。”


    

    季軟反應過來,懊惱地放下剪刀。一整天,她都心不在焉的,似乎期待又害怕著什麽。


    

    書到用時方恨少,季軟仔細回憶,發現嬤嬤教的東西她竟然已經忘的差不多了。明明成婚前,那些女官多麽奮力地耳提麵命過,但她就是記不起應該怎麽做了。


    

    就像一個考試前臨時抱佛腳的學生,她吩咐翠珠:“把蘭息叫來。”


    

    “太子妃您忘記啦,蘭息嬤嬤請了長假,回鄉下看孫子去了,還是您親口答應的。”


    

    季軟還真忘了。翠珠獻殷勤道:“太子妃有什麽吩咐,不如交給奴婢來做。蘭息嬤嬤走前許多事情都教過我,蘭息能做的,奴婢也能做。”


    

    “算了。”季軟瞥她一眼,藏住內心萬千情緒:“這個……你應該也不會。”


    

    晚間忽然起了疾風,翠珠從外麵跑回來,說怕是要下雨。季軟聞言從椅子上起來,趴在門口望啊盼啊,黑雲壓城似乎真的要下雨了。


    

    翠珠不知道太子妃今日為何如此反常,難不成擔心下雨殿下回不來嗎?可是殿下身旁有隨扈,肯定不影響。她寬慰說:“這是入春以來的第一場雨吧,春雨一下萬物生長,太子妃前幾日種下的桃李想必就要開花了。”


    

    這邊,季軟在東宮翹首以盼,都快成望夫石了,陸驍辭在勤政殿也是心急火燎。


    

    今日需要批閱的折子不僅多,還樁樁難以定奪,連平日處理事務得心應手的老臣也頻頻停下筆來與他商議。就這樣忙到傍晚,好不容易解決完奏折,他在勤政殿用過晚膳終於開始往東宮走。


    

    季軟決定趁陸驍辭還沒回來泡泡溫泉緩解雜亂的心緒。東西備好,她寬衣解帶時,發現池子旁擺放著玫瑰花瓣。


    

    不知怎麽的,季軟今日沐浴不想用玫瑰,顏色這麽鮮豔的花朵總覺得眨眼。她吩咐下去,翠珠馬上換成香胰子,可沒過多久季軟又後悔了。


    

    說不定陸驍辭就喜歡玫瑰花的味道呢?她正猶豫要不要讓翠珠送進來,身後忽然傳來響動,隨即,有人從背後抱住了她。


    

    “還沒沐浴嗎?”陸驍辭埋頭在她頸間深吸一口。


    

    短暫的顫栗過後,季軟隻覺得渾身都快灼燒起來了。她絕望地想,自己現在肯定像一塊燒紅的烙鐵,難堪死了。“正要洗呢……”然後她一狠心:“你要不要一塊?”


    

    話音剛落,季軟敏銳地察覺到陸驍辭的身子似乎僵了僵。他在背後蹭著季軟的耳朵,聲音低沉曖昧:“這個也是嬤嬤教你的嗎?”


    

    季軟搖了搖頭,“不是……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陸驍辭輕用鼻尖輕輕抵著他,示意她繼續,季軟猶豫道:“進宮前嬤嬤教的……我……我忘記了。明明當時記的好好的,但可能太久了,我現在不大想得起來。”


    

    陸驍辭胸口發出低低的笑聲:“你是在怪我病的太久,沒有讓你實踐功課的機會?”


    

    “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就是忘了以後不知道該怎麽做,笨手笨腳的。”


    

    陸驍辭笑聲更大,他沒想到季軟會這樣可愛。須臾,他將季軟身子扳正麵朝自己,說:“這有什麽,宮裏那幫女官都是按照流程辦事,她們教你一堆死板的東西,可曾告訴你紙上得來終覺淺,事必躬親領悟的更快?”


    

    季軟搖頭。


    

    “沒事,待會我來幫你溫習功課。”說罷,陸驍辭幫她解下衣衫將人送入池中,池水撲騰幾下,冒出細小的波濤。


    

    見陸驍辭要走,季軟咬牙再次問她:“你……真的不和我一塊嗎?”


    

    “不了吧,我去另一處淨房,分開洗快一些。”


    

    第二次被拒絕,季軟心底升起一股失望:殿下不是嫌棄自己吧?她都這麽主動了,竟然毫無動靜……


    

    不想,下一秒陸驍辭忽然湊上前來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說:“第一次在池子裏,我怕你受不住。”


    

    季軟蹭一下埋進水中,徹底當縮頭烏龜了。


    

    最終,她隻用了香胰子,擔心身上不夠香,還特意多抹了幾遍。洗好換上一身幹淨的裏衣,用布巾包裹住頭發耐心地擦,幹的差不多了又擦上一層發油。


    

    等她收拾好回到寢殿時,已經點上燈了。屋外漆黑一片,陸驍辭側躺在床上,朝她招手:“怎麽那麽久,過來。”


    

    季軟乖乖走過去,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寢殿內換了裝扮。成婚時的紅綢重新掛上,就連被子也由靛青換回了大紅,床欄兩旁的梨花台上,兩支喜燭正靜靜燃燒……


    

    仿佛時間倒流,一切回到大婚的那晚。


    

    “你沐浴太久,等著無聊就讓下人裝飾了一下。”陸驍辭解釋說,然後攥著季軟手腕將人拉到懷裏壓在身下,嘴角噙著壞笑:“我檢查檢查,洗幹淨沒有?”


    

    這種直白的話簡直讓季軟羞憤難當。她仰頭,露出欺霜賽雪的脖頸,氣急敗壞道:“你能不能別說話。”


    

    “好,我不說了。”陸驍辭右手掌住她的後腦勺,偏頭吻住了她。


    

    烏發在大紅的床榻上散落開來,一黑一紅,碰撞出奇妙的視覺效果。季軟伸手捧住了他的臉頰,眼中升起一層水霧。她凝視著他的臉,忽然問:“你真的是我的夫君?”


    

    陸驍辭的笑容迷亂了她的眼睛,“不然呢?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說話聲帶著輕微的喘息,在寂靜的夜裏更顯撩撥。


    

    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吻得更深,力道更重,帶著侵略的味道。等衣衫半解時,季軟忽然劇烈的顫抖起來,她咬唇不願出聲,然後陸驍辭從她口中攫取了低低的吟唱。


    

    所有的偽裝都被卸下,仿佛一頭出籠的困獸,明明白白向她顯示出爪牙。陸驍辭眼睛發紅,卻溫柔地在她耳邊說:“你是我的。”


    

    然後,狂風暴雨接踵而來。


    

    “別怕。”這是她清醒時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一夜暴雨,院裏嬌俏的臘梅成了落敗的花兒。紅燭已經燃盡,不知何時換上了新的。等回過神時,季軟覺得身子骨好像經曆了一場重創,碾碎了,拆散了,再重新拚湊起來。


    

    她渾身是汗,低喃著要去洗澡。結果人還沒從床榻上起來,膝蓋先軟了。


    

    還是陸驍辭把她抱起來進了淨房,水溫正好,季軟躺在裏麵一動不動。陸驍辭似乎出去了,一會又回來,拿起一塊布巾沾濕,輕輕擦著她的後背。


    

    “還疼不疼?”


    

    季軟不答。


    

    他又道:“我看看。”


    

    季軟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嘴巴微啟,陸驍辭湊近了聽,才聽清說的是:“不行……”


    

    等洗完陸驍辭抱著她回寢殿時,殘存的曖昧氣息已經消失不見,殿內幹幹淨淨,仿佛什麽也沒發生過一般。


    

    肯定是侍女進來收拾過了。


    

    季軟累到連臉紅害羞的勁也沒了,眼皮沉重,她現在隻想睡覺,裹好被子沒一會,燈就熄滅了。黑暗中陸驍辭靠過來抱住她,親了親她的眉眼,替她理順頭發。


    

    “季軟——軟軟——我的軟軟——”他在耳邊呢喃。


    

    “在呢——”迷迷糊糊間季軟答應一聲,往他懷裏鑽了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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