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會心軟的
第23章 會心軟的
睫毛微微顫抖, 徐臨柑偏過頭，通過窗外擠進來的點點微光打量著閉上眼睛的段清延，光揉碎落在他臉上, 高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膚，長而卷的睫毛。看著這些, 她腦海中浮現出他哭時眼淚劃過臉頰, 鼻尖微紅，眼角含淚的樣子，打濕的睫毛顯得是那麽的可伶。
手中傳來溫熱，徐臨柑轉過頭去, 她沒有鬆開手，而是握緊了對方手，緩緩將眼睛閉上，
節目組調休加澄清，一共用了三天時間，非，法飼養並注，射違，禁藥物的犯，罪分子被警察抓捕歸案，節目組舉報有功得到了獎狀，也算是這個故事鬧到最後得到一個“意外”禮物。
節目組讓嘉賓上山前是有專門調查過的, 詢問當地人在加親自查看, 確認沒有問題後才讓嘉賓上山，那知道那天正好遇上那個非，法組織內鬥，因為他們操作失誤，把一群注，射藥物的“豬”放出來，才出現這樣離奇的意外, 但是節目組也不是完全沒有責任, 連開了三天發布會道歉。
徐臨柑用這休息的三天時間, 帶著段清延去醫院看病, 還是段清延的私人醫院，用的還是當時的私人醫生。
寬大的醫院走廊，空氣中飄散著淡淡消毒水的味道，站在落地式玻璃窗能看到周圍的建築，低頭往下看會覺得人像玩具一樣，嫋嫋白煙從手中的咖啡杯冒出，直到白煙消散，咖啡變冷，徐臨柑都沒有喝一口。
“夫人，段總的檢查好了，林醫生請你過去一下。”穿著護士服的小姐姐走過來，低頭對徐臨柑說道。
見徐臨柑沒有喝咖啡，便道：“夫人可以將手中咖啡杯給我。”
徐臨柑將手中的咖啡給她，道：“謝謝你。”
護士小姐點點頭，帶著徐臨柑去往徐醫生的辦公室。
這是A市有名的醫院，名下有好多位頂級醫生，主打外科手術，儀器全部用的是世界頂尖，權威又有保證。現在徐臨柑所在的樓層是醫院最高層，這裏目前隻接待了一位病人，這位病人就是段清延。
徐臨柑去往林醫生病房前內心有點緊張，今天是段清延做檢查的第三天，前兩天做的檢查都在等結果，這讓她很不安。
段清延頭部受到撞擊，之後她有好幾次看到對方捂著頭或者緊皺眉的樣子，猜測對方可能是頭痛，所以當機立斷帶人來醫院看，撞到大腦可不能掉以輕心。
段池淵她就沒有帶著來了，她一直不覺得醫院是什麽好地方，她父母就是在醫院裏沒有搶救過來而亡的，她不想帶孩子來這種地方，還好段池淵聽話懂事，一個人在家能照護好自己，她就讓他一個人在家待著了。
況且家裏還有保姆陪著。
辦公室。
空氣清新機的聲音嗡嗡作響，白色的煙霧嫋嫋升起，房間是好聞的海水味，桌麵上幹淨整潔，桌子左上角擺著的腦科手術專家的牌子在光下折射出光芒。
房子裏的黑色沙發上坐著兩個人。
“段夫人，段總的大腦這次撞傷沒有加重傷害，檢測報告都沒有問題。”林醫生翻動手中的檢查單，最後放在桌上推到徐臨柑的麵前。
徐臨柑拿起來翻動幾下，抬頭看向醫生，愁容道：“他總是頭疼，這幾天來醫院你也看到了，他的狀態並不樂觀。”
“段夫人我明白你的擔心，可我給他做了全麵的腦科檢查，他並沒有問題，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去別的醫院做檢查，但是段夫人容我多嘴一句，我們是全國腦科技術最好，腦科儀器最全的醫院，出國也未必能找到比我們這裏更好的。”林醫生笑著說道，語氣不急不慢。
“那他為什麽會覺得頭疼。”徐臨柑皺著眉頭道，語氣裏有著說不出的急躁。
“你看這個。”林醫生拿起桌子上的遙控板，一按，房間整個暗下去，房門口慢慢放下一塊投影儀專用的幕布，段清延腦部的CT圖出現在上麵。
“段總的病情可能因為這次撞擊並沒有變壞反而變好，更有利於他恢複記憶，經常頭疼應該是因為病情正在一點點變好的緣故。”林醫生說道，再次按下按鈕，一切恢複原樣。
“段夫人不用過分擔心，如果段總實在頭疼受不了，可以靠藥物來控製。”林醫生推著眼鏡說道。
“那他是不是病快好了？記憶多久能恢複？”徐臨柑眼下更關心這個問題。
“不清楚。”林醫生誠懇回答道。
“怎麽能不清楚呢，你不是說有一點轉好的跡象嗎。”徐臨柑的語調上升。
“別急，段夫人，是這樣的，段總之前有極大可能是一輩子都恢複不了記憶的，之前腦部的CT你也看了，段總現在是跡象轉好，但是具體多久能恢複主要還是看各人，隻能說盡量。”林醫生推著眼鏡說道。
徐臨柑胸膛劇烈起伏，最後靠在沙發背上，道：“那他吃那些控製頭疼的藥，會影響他恢複記憶嗎？會有什麽後遺症嗎？他的頭痛還會增加嗎？有什麽辦法能讓他不頭痛嗎？”
“夫人，吃那些藥並不會影響他恢複記憶，現在他這種程度的頭疼，吃藥並不會有什麽明顯的後遺症，但是隨著藥量的增加，後遺症一定是會有的，不過如果停藥，對病人的精神狀態並不好。現在並沒有什麽方法讓他的頭不疼，對於頭痛會不會增加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你，這個是無法預測的。”
“而且段總這種頭疼很明顯是需要吃藥才能維持不痛的，如果他不吃藥，可能會受頭疼的折磨，精神出現異樣，等到那個時候在吃藥就晚了。”
房間裏陷入了一陣沉默，半晌後一道虛弱的聲音響起：
“謝謝林醫生了，他這人不怎麽喜歡吃苦東西。”
“麻煩你開藥的時候，不要給開苦的，後遺症不要那麽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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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清晨，鄉下。
節目回歸正常拍攝，本期的主題是摘果子，體驗果園的樂趣，三天大家都回到各自的家中去了，這次見麵，節目組也沒有選在小院子裏見麵，而是選在了果園裏碰頭。
從醫院裏出來的季甜都坐在爸爸的肩膀上閃亮登場吸引住了全場小孩的目光，驚歎聲接連不斷。
“爸爸，我也想要。”林湫蔚拉著自家爸爸上躥下跳，恨不得現在就坐到爸爸的肩膀上去。
林楠吉臉上露出一絲愁容，這個要求讓他這個向來寵著兒子的老父親感到為難，也不為別的什麽，就是林湫蔚長的太快了，幾乎比同齡的人都要長得高大紮實許多，他現在抱著他還勉強可以，坐在肩膀上恐怕他支撐不住，他也不想在兒子麵前丟這個臉。
他蹲下身子，笑著說道：“乖湫湫，爸爸抱著你好嗎？”
“不要，我要坐在肩膀上！”林湫蔚撒嬌道。
段池淵的目光先在坐在爸爸肩膀上的季甜都身上停留片刻，又在拉著爸爸衣袖撒嬌的林湫蔚身上停留片刻，眼睛裏滿是他察覺不到的羨慕。
他從出身的時候就沒有爸爸，被罵過野孩子，被懷疑過是私，生子，一直跌跌撞撞成長著，他也對自己的父親有過幻想，隻是這些幻想在成長的過程中，一次次被踩碎扔進爛泥裏。他隻有母親帶著，學會的第一個東西是堅強，他很少撒嬌，很少有和父母這樣親密的互動。
他也想擁有這樣的日常，但是他不敢開口，因為現在有的一切對他來說已經足夠好了。
奢求太多會被討厭的，如果討厭他就什麽都沒有了。
他可以比以前更乖，隻要他們還願意叫他乖崽崽，願意抱著他，揉他的頭，他就可以一直聽話下去，不會惹出任何麻煩來。
突然腰間傳來一股大力，他被人抱起，看著自己離開地麵的腳尖，心跳猛地加速，直到自己坐到一個寬大的肩膀上時，他才反應過來。
低頭看著將自己抱起的男人，嘴巴微微張了張，是爸爸兩個字的發音。
隻不過是無聲的。
他心裏湧出一股酸酸的感覺，他也被爸爸舉高高了。
徐臨柑站在一邊，她也沒有料想到段清延會這樣做，她知道段清延平時也會關注段池淵的一舉一動，倒是沒有想過他會這樣做，不過蠻酷的。
徐臨柑臉上露出笑容。
光線透過樹葉斑駁的落在段清延的身上，他身穿幹淨的白色襯衫，衣袖優雅工整的往上卷起，肩膀上坐著一個可可愛愛的小仙童，他的手臂為了保證孩子不掉下來，護在男孩的小腿上。兩父子都是顏值巨高，又是清冷那一款，這一動作做出來，說不上來壓迫感，又酷又仙。
徐臨柑正在一旁偷著樂，就聽到段清延那種又清冷又奶的調子。
“柑柑。”
轉頭就見對方睜大眼睛，伸著手要牽牽手的樣子，那大大的眼睛，看著她時亮著光，滿眼都是期待，給人一種拒絕他就是有錯的感覺。
行行，能不從嗎。徐臨柑笑著搖搖頭伸手牽著段清延的手。
段清延見對方伸手過來，眼底閃著光芒，心中升起的恐懼放下，經曆上次的事情後，他總想離徐臨柑更近更近些，越來越黏徐臨柑了，徐臨柑自然是知道他最近的患得患失，所以才配合著他。
今天牽到柑柑手了，開心，段清延心裏想著，忽視了心中升起的怪異感覺。
這種怪異感覺是上次他被“野豬”撞後，才冒出來的。
每當心裏浮出要離徐臨柑遠點的怪異情緒，他都會下意識去尋找徐臨柑的身影，他不想徐臨柑離開他的身邊。
【媽呀，段總單手抱起小池池時那手臂肌肉真的好好看。】
【前麵的姐妹，口水收一收，掉我臉上了。不過段總抱崽的氣勢也好強，坐在肩膀上啊，漫畫場景還原，段總一身氣質沒的說，小池池跟著洋娃娃似的，好好看，我覺得他最近臉圓了些了，還是圓些好看。】
【段總自己要牽手，還得伸手讓徐寶貝自己主動，那深情的眼神望著徐寶貝，我的天，為什麽會這麽釣，段總，你出本書OK？】
【段總多久出書？真有你的，你也太會撩了吧。】
【小池池一直看著被抱著的季甜都，然後段總就一把將他抱住了。段總一直默默看著小池，徐寶也是的，兩個人一直守護著小池池的樣子，真的很感動，說不上來。
我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媽媽在我七歲的時候和我繼父在一起了，那段時間媽媽很忙，我和繼父關係也不親近，繼父家裏還有個比我優秀許多的孩子，聰明能幹，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多餘的，每天飯都不敢吃很多，很害怕吃多了會被趕走。
有一次我們一家人去遊樂園玩，我很喜歡遊樂園裏那個彈鋼琴的節目，我很喜歡鋼琴，但是太貴了沒敢和人說，後麵因為繼父的孩子想去鬼屋玩，我就沒有看了，但是我生日那天家裏送了我一架鋼琴，我家並不富裕，鋼琴用了家裏一年的工資，那天我才知道家裏的人一直觀察我喜歡什麽，我很感動。
嗚嗚嗚不小心說多了，隻是看到這個場麵實在感動。】
【抱抱樓上，我也覺得能留意孩子需要什麽真很重要，陪伴是不能缺少的。】
【能被父母愛的每一個孩子都是幸福的。】
如果彈幕能被段池淵看到的話，他一定會讚成對方說的話的，因為他現在就覺得自己非常幸福，坐在段清延的肩膀上，眼睛亮著光，心裏有股非常強烈的滿足感，他也能被爸爸抱著了。
可這種快樂並沒有持續多久，心頭就湧上了一種莫名的不安。
如果這些以後都消失怎麽辦？
心裏極度的不安包裹著他。
段清延沒有抱段池淵多久，就因為要完成節目組布置的任務而將他放下來。
節目組這次布置的任務也很簡單，大人跟著果園的工作人員學習摘柑子，小朋友們則是去棚子裏摘取小西瓜，分開做任務模式。
告別段池淵後，徐臨柑和段清延來到柑子林，這裏一片都是柑子，這裏大多數村民都是靠著這片柑子園維持生活的。
果園的工作人員很詳細的給他們介紹了如何摘取柑子，如何分辨那些柑子是不能要的，一一講解完畢後就讓他們自己上手做了。
本來是夫妻兩人一起共同采摘五籃子柑子就算任務結束，根據快慢來分今天的午餐，可是段清延說什麽都不讓徐臨柑爬梯子去摘柑子，一臉的不放心。
此時，知道自己說不過徐臨柑的段清延正拉著對方的衣袖，雙眼睛望著她，看不見的尾巴正因為低落而下垂的搖著，帶著討好，按理說，看了這麽多次早該要有點免疫力了。
但是，完全沒有。
就問誰能拒絕一個平時清冷淡漠的人，滿眼睛都是你，流光溢彩的眼睛隻為你黯然失色，手拉著你的衣口，隱忍又倔強，帶著討好和哀求，隻為了你的一個點頭。
這誰忍得住。
這是每次一看都會讓人心軟的程度。
徐臨柑偏過頭，道：“一個人幹活的速度很慢的，等下我最後一個摘完柑子的話，我們中午的午餐可能會很少很難吃，甚至吃不飽。我們兩個一起做，我不會受傷的。”
段清延果斷搖頭。
“我會比他們快。”段清延堅定的回答道，繼續看著徐臨柑，梯子那麽高，好危險，不能讓柑柑上去，柑柑萬一又受傷了怎麽辦。
“午餐，我不吃，都給你。”段清延又補充道，繼續望著她，沙啞的聲音帶著撒嬌感：“好不好。”
這家夥話比平時多了，算了，都隨他去吧。徐臨柑連點了三下頭。
“我會努力的。”段清延的聲音充滿活力和喜悅。
徐臨柑無奈的搖了搖頭，一邊給他戴帽子和手套，一邊說道：“我就在下麵給你扶梯子，累了就告訴我，換我來。段清延，我有一點需要強調一下，我真的不嬌弱，你不要把我當成易碎物品。”
“明明你自己才更加脆弱。”徐臨柑小聲嘀咕道。
“柑柑你說什麽？”爬上梯子沒聽楚徐臨柑說什麽的段清延立馬回頭，柑柑說的每一句話他都會很認真的聽。
“讓你注意安全。”
於此同時，種植小西瓜的棚子裏。
小朋友學習了如何采摘小西瓜，此時每位小朋友拿著一個小籃子認真的采摘西瓜，巡視的工作人員看到那個小朋友不會，會耐心的教他們，給他們用的工具也都是不會傷人的塑料用品。
小朋友們現在也鼓足勁摘西瓜，因為他們隻要在規定時間裏摘夠100個小西瓜放進籃子裏就可以得到甜點。
段池淵也很努力，但是不是為了自己吃，而是想著家裏的兩位大人都愛吃小甜品，所以他才努力工作的。
而他本人，其實並不喜歡吃甜食，他喜好鹹口的東西。
段池淵將一個又一個小西瓜放進籃子裏，隻見原本空蕩蕩的小籃子已經快滿了，他才停手，他彎下腰想背籃子，結果試了好幾次都沒有背起來，他試著抱，也抱不起來。
他雖然非常聰明，但是平時缺乏鍛煉，身體虛弱，又常年營養不足，身子骨不行，體力非常的弱。
他無奈又放出幾個瓜，但是還是背不起來，他皺著眉頭思索有什麽辦法。
突然籃子上方又放了一個籃子上來。
段池淵抬頭看去，見林湫蔚摸著頭，目光躲閃，囂張道：“看什麽看，我才不是為了幫你，我就是看你身體弱，怕你摔傷，我勉強可以和你一起搬。”
段池淵看著他，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被他看著不好意思，林湫蔚耳根子紅了，他一直留意著段池淵這邊的狀態，看他一直把西瓜放出來，還背不動的樣子被氣到了，他這樣多久才能背完100個西瓜呀，於是他將自己原本要背的西瓜放出了一部分，然後疊在對方的籃子上，目的就是為了和對方一起搬過去。
其實他不把自己的西瓜放出去，疊在段池淵的籃子上他也能幫過去，隻是怕段池淵不行。
“搬呀，肖淮繪都放了幾次了，等下落後了。”林湫蔚手放在籃子的一邊。
段池淵點了點頭，手也放在籃子的一邊，兩人一起提著小西瓜來到大籃子邊，每個籃子上都是有貼著名字的，兩個人的籃子靠在一塊。
林湫蔚將自己的小籃子提出來倒進自己的大籃子裏，又連忙彎腰將段池淵的籃子提起來來倒進對方的籃子裏。
“你磨磨唧唧一個個放進去太浪費時間了，我等下還要和你一起搬呢，才不是為了幫助你，哼。我已經搬了20個了，你才15個，我比你多五個，你倒是快點呀。”林湫蔚撇著嘴說道，拿起自己的籃子就往前跑，一邊跑一邊對段池淵說道：“你快點。”
段池淵點了點頭，拿起地上的籃子跟著對方一起跑，見他跑了上來，林湫蔚臉上露出笑容：“你那速度太慢了，你跟我呆在一塊，我們兩個速度會更快些。”
段池淵重重點頭。
兩人一起重新回到瓜棚中，兩人去的時候，正好看到肖淮繪背著西瓜跑出來，他一個人來回跑了很多次了，因為他不讓她妹妹搬運重物，所以一個人跑，而妹妹則是將西瓜摘下來放進籃子裏，兩個人的速度也很快。
林湫蔚轉頭就對段池淵說道：“我們也要加快速度。”
於此同時，大人那邊。
“哇塞，你們速度真快，我們也要加速了。”肖幕聞的妻子徐勻漁看著徐臨柑腳邊已經裝滿的兩個大籃子說道。
“都是段清延厲害。”徐臨柑笑著說道，轉頭對還在不停摘柑子的段清延說道：“清延，下來休息下。”
“我還可以。”段清延埋頭苦幹，一個人的速度比的過別人兩個，體力杠杠的，到現在都沒有休息過，或者喊過手酸。
“你不下來我會生氣的。”徐臨柑使出殺手鐧。
她這樣一說，本來一心幹活的段清延立馬從樹上下來，來到她麵前，緊張兮兮道：“我下來了，不要討厭我。”
“不討厭，喝水。”徐臨柑將手中的水扭開，遞到段清延的手中。
段清延眼睛露出欣喜，接過水就喝。
“蜜蜂，快跑，很多。”一道粗狂的男聲響起，伴隨著尖叫的女聲。
往前看去，隻見程越賀和餘苾顏兩個人往這邊跑，身後跟著很多蜜蜂，一看就是招惹到了蜜蜂群。
段清延下意識就拉著徐臨柑跑，可就在這時，段清延感到一陣頭暈，停頓了一下，也就這一停頓，讓蜜蜂靠近了他們，段清延想也沒有想，直接用身體將徐臨柑護住，追上來蜜蜂之前很多，但是因為很多人，所以分開了些，現在也不是特別密集。
段清延是打算自己一個人麵對。
徐臨柑歎了一口氣，一把推開段清延，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手一轉，原來衝過來的蜜蜂都被徐臨柑用衣服包住。
徐臨柑將衣服放在一邊，走到因為疼痛而無力蹲在地上的段清延道：“我都說了，我不嬌弱。”
從口袋裏掏出撕掉標簽的藥瓶，從裏麵拿出兩個藥丸，輕聲哄道：“清延，來，吃下去。”
段清延強忍著頭疼，從她手中接過藥。
徐臨柑見他拿了藥，尋思著給對方拿瓶水來，剛起身，手指就被人握住，她隻好又蹲下，輕聲道：“怎麽了。”
“不要走。”段清延虛弱的說道。
他大腦那個聲音又出現了，讓他放開手。
不行，他不能放手。
他感覺自己一放手柑柑就沒有了。
“我去給你拿水。”徐臨柑溫柔的哄著，盡量安撫對方的情緒。
突然，徐臨柑感覺腿部有重量，低頭看去，段清延虛弱的靠在她的大腿上 ，又脆弱又讓人心疼，從鼻尖發出奶音道：“不要走。”
別讓她靠近你！
大腦裏讓他放手的聲音越來越刺耳，他雙拳握緊，額頭冒著冷汗，眼睛慢慢低垂下去，就快要閉上，聲音沙啞虛弱：
“柑柑我頭疼，幫我揉揉好不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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