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的變化

  第22章 他的變化

    被人攔腰抱起, 雙腳離地,重心全部在腰下的雙手上,徐臨柑雙手放在胸前, 驚訝的瞪大雙眼,本能的往身後看去,道:“放我下去, 去看看段池淵怎麽樣了。”


    徐臨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倒在地上的段池淵有沒有受傷, 她視線越過對方肩膀落在不遠處被穿著白大褂醫生圍住的段池淵身上,眼裏滿是擔心。


    “不放。”回應的隻有兩個帶著寒意的字。


    徐臨柑詫異的抬頭往上看去,對方緊繃的下顎出現在眼前,再往上看, 見他眉宇間滿是寒意,有種說不出來的壓迫感,磁場明顯和她之前接觸的完全不一樣。


    徐臨柑心裏一沉,心裏有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此時,他們身後大多數的人目光還在他們兩個人身上沒有離開,畢竟兩個人帶來的衝擊太大了,一個是之前被撞到昏迷, 現在衣衫不整衝過來強硬抱走妻子, 一個是看起來嬌嬌弱弱,一個人幹倒了一頭發瘋的野豬。


    彈幕刷的瘋起。


    【我的天,這野豬是徐寶貝一個人幹掉的,真的好強啊。】


    【好颯,半跪在倒下的野豬前, 真的讓我腦補一場大戲。】


    【節目組怎麽回事, 後山有野豬為什麽還讓嘉賓進去啊, 還有小孩也太危險了, 甜甜都腿部劃傷出了那麽大一口子,以後留疤怎麽辦?】


    【說起受傷,段總為了保護徐寶貝受傷,之前不是昏迷了嗎,這衣衫不整的樣子是剛醒來就跑過來找妻子吧,是真愛了。】


    【段總攔腰抱好絕,就是沒有聽清兩個人在說什麽。】


    【節目組出解釋了,熱搜第一,快去看。】


    節目組出了這麽大的事情,第一時間就上了熱搜。


    而此時,段清延正抱著徐臨柑穿過茂密的樹林,走到節目組一早就準備好的醫務室,這醫務室是借用農舍簡單改造而成的,但是設備齊全,裏麵有著醫院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醫務室的門被推開,醫生轉身看到段清延的臉後,麵色沉下來,道:“身體還沒好就往外麵跑,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想到這人三個護士都沒有攔住,拔了針管就跑,歎了口氣,對方撞擊了腦部,是應該好好休息觀察的,免得留下什麽後遺症。


    “是為了她吧,放到病床上我來看看。”老醫生推了推眼鏡,轉身去櫃子裏拿出一次性的醫用手套戴上。


    段清延大步走到床頭,將一路沒有說話的徐臨柑放在床上,冷漠的望了她一眼就退到一邊,給醫生挪出位置來。


    徐臨柑望著對方那雙淡漠的眼眸,心裏涼了半截,說不上來的感覺,就是那曾經望著她會閃爍著光亮的眼眸,此時如寒冬山林畫般,滿地的雪壓著枯枝。


    “你這腿和手臂都有輕微磨皮,不會留疤,但是我還是給你開點預防留疤的藥,不過要等傷口脫痂後才可以塗上去。你左腿腳腕扭傷,最近幾天不要劇烈運動。”醫生一邊倒碘酒到棉簽上,一邊說道,徐臨柑這才將目光從段清延身上移開。


    “謝謝醫生。”徐臨柑禮貌道謝。


    “你呀,回頭好好勸勸你男人,愛惜你很正常,但是身體比較重要,你也要留意下他,他撞擊到腦部,目前看是沒有什麽問題,要是他後續有些什麽問題盡快去醫院看看。”醫生今年50多歲了,是個資曆老的醫生,經驗豐富,之前是大醫院的金牌急診醫生,見過很多病人,但是頭一回見著拔針管就跑的。


    轉頭看了下站在一邊一言不發,但目光一直停留在女子身上的男人,醫生心裏歎了口氣,這年輕人啊,罷了罷了,癡情種。


    “好的。”徐臨柑立馬回答醫生,心裏來回念叨著頭部撞擊受傷。


    “行,這裏碘酒給你把外傷消毒後就可以了,待會給你開一個專門治扭傷的噴霧,每天早中晚噴一次就好了。”醫生說完,轉頭對站在一邊的段清延說道:“小夥子,你去前麵房間的冰箱裏拿個冰袋出來,在接盆水,她這個腳扭傷了要冰敷。”


    段清延聽到後,點點了頭,立刻就去拿醫生說的東西,等他拿東西回來後,醫生已經給徐臨柑上完藥水。


    “剩下的家屬自己來吧。”醫生將手套扔進專門的垃圾桶裏站起身來,“冷敷30分鍾就可以了。”


    醫生說完就離開了醫務室,是要給年輕人騰出點空間來。


    醫務室現在隻剩下徐臨柑和段清延,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房間裏安靜的隻有呼吸聲,片刻後,段清延端著水盆,半蹲在地上,雙手放入含有冰塊的水裏,拿出一塊毛巾後站起,翻動的水聲是房間裏唯一的聲音。


    徐臨柑正望著這樣的段清延出神,右手手臂被人抬起,一陣涼涼的觸感從手臂傳入大腦,她驚呼一聲,給她擦拭手臂的段清延動作微微停滯,片刻後又開始擦拭她的手臂,將她手臂上的血跡和泥土清洗幹淨。


    他再次半蹲下,抬起徐臨柑的右腿放在自己半蹲的腿上,輕柔的給她擦拭。


    左腿也一樣,等全部擦拭完後,他用另外一塊幹淨的毛巾,將早就從水盆裏拿出的冰袋放在裏麵包裹起來,輕輕覆蓋在徐臨柑紅腫的左腿腳踝。


    全程無聲,徐臨柑將這一切收入眼裏,此時她的內心極其的複雜。


    這樣的段清延對她來說無疑是陌生的,在她記憶裏,段清延不會用這樣的態度對她,而且現在他還躲避著她的目光,周身冷冷的,氣場很強大,這樣的感覺更接近原小說裏的段清延,她當時被抱著時就懷疑他是不是因為撞擊大腦恢複記憶了。


    可是恢複記憶後的段清延應該不會對她這麽好,畢竟她穿的這個身體並不受段清延的待見,如果段清延恢複記憶,肯定不會蹲下來給這麽細心的給她敷腳,非常不合常理,沒有破口大罵她帶他上節目,都算是好的了。


    徐臨柑舔了舔嘴唇,心裏冒出一個想法,被冰敷的腳在段清延的大腿上踩了幾下,很快就被對方輕輕按住,不讓亂動。


    徐臨柑俯視著低頭不語的段清延,看著對方蓬鬆烏黑的頭發,腳又亂動幾下。


    小腿被人抓住,一直低著頭的段清延抬起頭望向她,眉宇間都是質問她為什麽亂動,薄唇緊閉,墨瞳裏滿是嚴厲的神色。


    “你在生氣嗎?清延?”


    徐臨柑試探的問道,圓滾滾的眼睛望著段清延,伸手去觸碰對方的頭。


    手直到落到對方頭上,對方也沒有避開,隻是無聲的撇開視線,低頭接著給徐臨柑敷腳。


    好家夥,還真是生氣了。徐臨柑舔了舔嘴唇,突然覺得鬆了一口氣,望著低頭一直給她按著腳,手掌因為接觸到冰冷的東西,手指關節全部紅了。


    徐臨柑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心裏已經有個非常確定的答案了。


    原來這家夥生起悶氣來是這樣啊,徐臨柑臉上露出笑意,看起來怪能唬住人的。


    徐臨柑俯下身去,抱住了地上半蹲的男人,臉頰靠在對方頭上,呢喃道:“清延,別生我氣了,好嗎。”


    “清延,理我下。”沙啞帶著甜甜的尾音,似交談,似撒嬌。


    按壓冰袋的手一個力道沒有控製住,徐臨柑腳尖傳來鑽心的疼,驚呼一聲,把低著頭的段清延嚇的不輕,連忙鬆開手,無措焦急的目光看向徐臨柑,沙啞至極的聲音:“疼嗎?”


    “舍得和我說話了?”徐臨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笑著問了他一個問題。


    段清延眉毛拉攏下去,半垂著眼,長而卷的睫毛在光中微微顫抖,片刻後,淡淡聲音道:


    “我害怕。”


    當他剛醒來的時候沒有看到柑柑他害怕及了,害怕柑柑出現意外,而自己沒有保護好她。


    一想到會失去柑柑,或者柑柑有什麽意外,他的心髒就會很疼。


    他大腦就一個想法,要把柑柑好好留在自己身邊,哪裏都不讓她去。


    可是心裏一直有個聲音告訴他這樣不對,柑柑會討厭他的。所以他不敢直視她,也不敢和她說話,用全力克製住自己的感情。


    他剛醒來時,就聽到護士說徐臨柑上山去找人了,他聽到這個時候,心裏非常的氣憤,他不知道氣憤什麽,就是很難受,心像是被什麽一直燒著,他掙脫護士的阻攔,強忍著劇烈的頭疼,一路衝上山,當看到半跪在血地裏,渾身混著汙泥和血跡的徐臨柑,他心中怒火燒的更旺了。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就是很生氣,看著對方心裏又是酸澀又是怒火的。


    頭時不時抽疼下,他總感覺有什麽不對,但是說不上來。


    “你受傷了。”段清延看著徐臨柑膝蓋上的擦傷,眼神裏滿是痛苦,如果他更厲害些,就不會她受傷了。


    他氣的一直是自己。


    他望著徐臨柑,眼神滿是痛楚,重複道:“你受傷了。”


    徐臨柑望著他,溫柔淺笑,笑的彎彎的眼眸裏全部是他,伸手抱住他,下巴靠在對方寬大的肩膀上,“清延,你今天已經保護到我了。”


    “你已經做的足夠好了。”


    門外,一個小小身影閃過,本來打開一絲縫隙的門被輕輕關上。


    段池淵坐在醫療室前的躺椅上,手中捧著一碗冒著嫋嫋熱氣的薑湯,回頭看了下醫療室亮著光的房間,神情露出一絲放鬆,最後移開目光,雙手捧著薑湯輕輕吹了一口氣,喝進肚子裏。


    外麵的天色已經黯淡下去,天邊此時是淡粉絲,風帶點冷意。


    段池淵一邊喝著手裏的湯,一邊想著今天晚上要讀什麽故事。


    “段池淵。”一道稚嫩的聲音傳來。


    段池淵朝著聲音源頭看去,隻見肖淮繪正往他這邊跑來,他單手捂著一邊口袋跑,樣子有些滑稽。


    “我過來看看你,沒事吧。”肖淮繪是特意讓他爸爸帶著他過來的,段池淵是他在這裏認識的第一個朋友,過來看看朋友有沒有事情,是他這個朋友該做的事情。


    段池淵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受傷。


    見他搖頭,肖淮繪臉上露出笑容,道:“伸手。”


    段池淵不明所以,將手中的薑湯放在旁邊的地上,伸出了自己的雙手,他手一剛伸出來,肖淮繪就將口袋裏捂了一路的糖果塞在他的手上。


    “沒事就好,我好擔心你,我爸爸說季甜都受傷被送去醫院了。”肖淮繪坐在段池淵旁邊的小矮凳上,拖著下巴憂愁的說道。


    “我聽大人們說這次撞我們的野豬是一群非,法分子偷偷養在後山的,原來後山是沒有野豬的,但是他們偷偷養在山裏,瞞著村子裏的人,他們還把野豬關起來,還注射什麽藥物,叫什麽名字來著,我說不上來,但是我爸爸說那是不好的東西。”他說道這裏好像突然想起什麽,立馬跳起來說道,“我來的時候,還看到好幾輛警車,應該是去抓壞人的。”


    “警察叔叔好厲害啊,等會我們一起去看警察叔叔吧。”肖淮繪高興的說道,“我讀的幼兒園就有警察叔叔過來教我們不要跟陌生人走,他們好酷。”


    段池淵眼裏露出向往的神色,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他要留在這裏等著爸爸媽媽一起回去。


    “好吧,那我自己去了。那你一定要記得吃我給你的糖哦,這個糖是我自己的,我都拿給你吃。”肖淮繪說著對段池淵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吃糖的會心情好,我這麽多糖你都吃掉,就能忘記今天的不愉快了,拜拜。”


    說完他跟段池淵揮揮手,就跑走了。


    段池淵看著他的背影,在低頭看看自己雙手被放滿的糖果,五顏六色的糖紙在夕陽光下,折射出不同光芒,很好看。


    “喂,那個。”一道暴躁的聲音響起。


    段池淵抬起頭看向前方,黑漆漆的瞳孔盯著剛跑過來的林湫蔚,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幹淨整潔,頭上濕噠噠的,還掉著水珠。


    他一洗完澡,頭發都沒吹,就急匆匆跑過來了,來時還和剛走的肖淮繪碰了麵。


    “那個。”他吱吱嗚嗚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四肢粗大的孩子雙腿聚攏,雙手合攏,以一個非常變扭的姿態,他的臉頰現在是紅的。


    段池淵大腦慢慢冒出一個問號來,目光帶著疑惑,看向這個和他一直不合的人。


    林湫蔚突然大幅度甩下手,嚇的段池淵瞳孔放大,隻見他猛地低下頭,大聲吼道:“段池淵,對不起。”


    段池淵眼睛眨了眨,有點費解的看著現在的局麵,不知道對方為何和他說對不起。


    經過這次一起“冒險”,在生命關頭,對方用身體護住他,讓林湫蔚感覺自己也沒有那麽討厭對方了,心裏還有一絲絲慚愧。


    對方遇見危險的時候也沒有跑走,勇敢的站在前麵,不像他,最開始選擇逃跑了,這樣一點也不酷,想到這裏他的眼睛又開始泛紅了。


    明明心裏羨慕崇拜段池淵的要命,口裏卻說道:


    “這是因為我上次把你推到受傷說的對不起。”


    “我和你打招呼,你不理我,你把我種子弄倒,都還沒和我說對不起呢。還有我才不覺遇到危險沒有跑很厲害呢,因為我也不會跑的,我下次一定不會跑的。下次我也會救你的,你別得意,我一定會還你這次的。”


    林湫蔚紅著眼說完,在多說幾句,眼淚就要從眼眶中掉下來了。


    “再見,下次我一定會還你這次保護我的。”說著就邁開步子跑了,留下不不知所雲的段池淵。


    他跑到一半,又停住腳步,轉頭對段池淵大吼道:“我才不羨慕你呢!”


    然後捂著臉跑走了,段池淵站在原地,對剛才的一切都摸不清頭腦。


    “怎麽了?”推開門出來的徐臨柑正好目睹林湫蔚捂臉跑走的一幕,她身體靠在段清延身上,被對方扶著出來。


    徐臨柑看到段池淵手中五彩繽紛的糖果,道:“糖果,誰給你的?林湫蔚。”


    段池淵搖了搖頭,道:“肖淮繪給我的。”


    聽到段池淵的回答,徐臨柑還是有一種如在夢中的感覺,說起來還真是有點不適應,她以前問話對方都是不回答的,不過回答的感覺也不錯。


    他將手中的糖舉到徐臨柑麵前,道:“這些糖,你和爸爸分著吃了吧。”


    “你不吃?”徐臨柑手撥弄著他手裏的糖果,拿出一個青色的糖果問道。


    段池淵的目光落在徐臨柑的腿上,又落到段清延的頭上,片刻後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給你和爸爸吃。”


    “我拿三顆顆就好,其它的你先替我收著。”徐臨柑笑著說道,然後將手中青色的糖果打開,轉頭看向還皺著眉頭的段清延,道:“張嘴。”


    段清延不解的望著她,但是看到她帶著笑,手上拿著糖果遞過來,他還是張開了嘴巴。


    酸酸的青檸味道在嘴裏蔓延開來,他酸的閉上了眼睛。


    “好的,第一個檸檬味糖果就分給這裏最愛亂想的人。”徐臨柑說道,然後又從段池淵手上挑了一個草莓味,打開糖紙,對段池淵說道:“張嘴。”


    段池淵本來是緊閉著嘴巴的,但看到徐臨柑生氣的模樣,還是張開了嘴,心裏明明知道對方是裝的,卻還是不想她露出這樣的表情。


    “這才乖。”徐臨柑臉上露出笑容,“那麽第二個又酸又甜的草莓味就分給這裏最讓我操心又最讓我放心的人。”


    “那麽最後,這個柑子口味的糖果,就給今天這裏最美的人吧。”徐臨柑笑的兩眼睛眯起,從糖果裏挑出柑子口味的糖果放進嘴巴裏。


    含著糖果,含含糊糊說道:“走了,先去洗澡,還好昨天我寄放了我們洗澡的衣服在溫泉館裏。”


    說著徐臨柑就要往前走,但是扶著她的段清延不肯動,伸手就又要攔腰抱她。


    “不行,你那樣抱我不舒服。”不想被公主抱第二次的徐臨柑拒絕道。


    段清延看著她,眼巴巴的望著,又是無奈又有些委屈。


    他像是想起了什麽,突然走到徐臨柑的麵前蹲下。


    柑柑既然不想被抱,他背著柑柑吧。


    好家夥,這也學到了。徐臨柑看著段清延的動作,真的覺得對方學習力很強。現在她行動能力不是很方便,她也不是那麽矯情的性子,直接趴到對方背上。


    這可是她在醫務室,耐著性子哄了好幾十分鍾才哄好的人,想到這裏徐臨柑又趴在段清延背上笑了好久。


    段清延不知道她為什麽笑,但是還是因為對方的悶笑紅了耳朵。


    晚上,三人洗完澡回到房間已經是晚上八點鍾了,忙碌了一天。


    因為今天出了重大事故,所以暫停拍攝,房間裏的攝像頭收音裝備全部關閉,回到房間,段池淵講故事,段清延拿著噴霧給徐臨柑上藥。


    等故事講完後,徐臨柑提了幾個問題,看著時間不早了,就提議關燈睡覺。


    徐臨柑剛上,床,段清延就跟著上來,兩人對視,徐臨柑最先忍不住開口道:“你睡最外麵的。”


    段清延搖搖頭,兩眼可憐兮兮的望著她,委屈吧啦道:“不要。”


    他萬一閉上眼睛,柑柑又消失了怎麽辦。


    “不行!”徐臨柑堅定的回答,聲音嚴厲,說什麽她都不會同意的。


    那知道她話剛落下,就看見段清延紅了雙眼,淚水往下掉,他生的極其好看,就連哭都是有那縹緲感的,誰看了的都會心痛。


    段清延現在一想閉眼就能想到徐臨柑身上有血的樣子,那種恐懼感在他心裏揮之不去,在加上大腦現在時不時的疼下,讓他內心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他隻有拚命的抓住徐臨柑,才能讓焦躁的內心安靜下來。


    “別哭,行,就今天一晚。”徐臨柑躺在床上,兩眼一閉,“睡覺。”


    今天對他的刺激太大了吧,就當安慰他了。徐臨柑想道。


    段清延看著躺下的徐臨柑,用手背擦去了眼淚,躺在了徐臨柑的旁邊。


    段池淵關上燈後,房間裏陷入了一片黑暗。


    深夜。


    黑暗中,一道幽暗的目光亮著,


    一直注視著徐臨柑的側顏。


    段清延還是不敢閉上眼睛,他總怕一覺醒來再也看不到徐臨柑,頭嗡嗡的疼,他皺著眉頭,感覺有些暈,他支撐不住了,充滿血絲的眼睛看著徐臨柑的睡顏,手慢慢的握住對方的手,緩緩閉上眼睛。


    黑夜中,另外一雙眼睛睜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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