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首/發
車夫不敢怠慢,快馬加鞭出了林子回了城,等馬車停下,掀開簾,李夜秋落了地,抱著顏落入了葯築。
裡頭等著看病的人被嚇了一跳,有人跪了下來,接著,一屋子人便全都跪了下來。樓南聞了聲,從竹簾走出,看看跪在地上的人,再看看李夜秋和那個被抱著的顏落,道:「施針的日子還未到。」
徐葯在葯櫃,將手裡的藥材包上遞上前,取葯的人不聲不響地跪著,徐葯繞出來把葯擱在取葯人的面前,轉身上前,向著李夜秋問:「她是哪裡不適嗎?」
李夜秋把顏落放下,道:「她方才說有什麼在眼前閃了下,你快給她瞧瞧。」他想,施了多次針,興許是有了作用,所以才趕著來葯築。
在竹簾內等著把脈的人走出來,原先紅潤而又不滿的臉,在看到李夜秋時一下變了色,連忙同其他人一樣,撲通,跪了下來。
樓南面色未變,不上前,只是站著道:「你是王爺,可這裡並非你的祁王府,葯築有葯築的規矩,還勞煩王爺稍等片刻。」
李夜秋用眼掃了掃廳中跪著的人,語氣淡淡道:「規矩?」
話落,那一地方還靜靜聽的人都不禁抖了抖,等了等,有人爬起來,彎著身,道:「想到年邁的老母親在家無人照看,實在放心不下,我還是改日再來。」說完先是慢慢退至廳外,然後,跑了。接著,一屋子人爭先效仿,先是什麼老父親在家無人照看,后是什麼襁褓中的孩兒無人照看,到最後個人實在沒什麼可照看的了,便怯怯道:「想到家裡那隻上了年歲的老狗無人照看,我,我實在放心不下,還是改日再來罷。」轉身,走得太急摔倒,趴了好一會才想著忙爬起來跑了。
等不相干的人都走光了,李夜秋含笑:「樓大夫,這下可合規矩?」
樓南便道:「人人都說醫者仁心,可即便是滿滿仁心也得敞開門做生意,你祁王每回來都要趕走我一屋子病人。」他上前,查看了顏落的雙目后抬頭:「說來,王爺你可差了我不少診金。」兩人面面相望,頭一次看起來,既安靜又和氣。
徐葯在一旁輕咳,兩人的安靜同和氣在她眼裡有些偏差,她見到的是,兩個男人,在我目睽睽之下,眉來眼去的,於是拍了拍樓南的肩膀:「你快給顏落瞧瞧呀。」
樓南稍稍看了看徐葯,沒出聲,等再看向顏落,他淺淺笑道:「倘若我記得沒錯,在試針時,王爺你好像信誓旦旦承諾過,是絕對不會讓她受傷的,可今日,卻又險些讓火灼了瞳子。」見李夜秋神色有異,又平著語氣道:「她雖生來目盲,但好在瞳子未損,若是在這時傷了瞳子,那王爺只能去別處尋醫了。」說著,又用手按了按眼角處,有些紅,只是,這樣看樓南並不知是被火燙著了,可額前的發上有碰到火的痕迹,尾端蜷曲,且到現在為止還有絲絲糊味,手指捏住蜷曲的發揉了揉,放開,拍去細小的灰燼,道:「這眉就不用再皺著了,她看到什麼東西在眼前閃了下,是看見了火光,那便是施針有了用處。」
李夜秋一直在聽著,待聽到了「那便是有了用處」時,才道:「那她何時能目明?」
「急不得。」樓南轉身,入了竹簾內,坐下,提筆蘸墨,在宣紙上稀稀疏疏寫了些藥材的名字,等走出來時,他把手上還未乾的兩張藥方交給了徐葯:「按這方子抓藥。」側首又看向李夜秋:「一副葯需每日食后服用,另一副葯,少水,熬成藥汁后塗抹在眼處,只要王爺不會再像今日這般險些讓她受傷,不出百日,便能見物。」
徐葯邊抓藥,邊訝然地道:「真的?」她的語氣似乎有少許不信,樓南扭身,微笑:「要不,您來?」哈,哈哈,哈哈哈,徐葯乾笑著道:「您說了,那定是真的,您都治不了,那誰還有這本事,哈哈。」好話說了,待樓南扭回頭,徐葯鬆了口氣。
李夜秋眉間難掩喜色,這時,樓南又道:「服藥期間,忌五辛,忌寒涼,食得需要清淡一些,還有……」樓南頓了一頓:「打算何時同她成婚?」
就這事,江離只不過暫且有空同府里人說了一說,可府里人同主子一樣,愛嘮嗑,這才幾日?祁王爺迎娶王妃的事便已是街知巷聞了。
當然,李夜秋對此滿不在乎,只是,樓南竟會有閑情提及此事,正欲開口,只聽樓南平平著又道:「忌,入房。」
徐葯巨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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