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果然不經情事的小姑娘
男人表情沒什麽變化,依舊是一副甩手掌櫃的神態,目光淡淡的看向的杭禮。
杭禮把卡拿回了手裏,麵對男人的眼神,他稍微挪了兩步過去,近了才低聲道:“寒總,您一共就隻讓我負責這一張卡。”
所以,他再看,杭禮也拿不出其他卡來付款啊!
港口邊一片安靜,氣氛顯得有那麽些詭異,畢竟他全身上下光是穿的那一身就夠的上六位數,誰信他沒錢?
海風呼呼的吹著,幾乎所有眼睛都在看著那個悠哉哉的男人。
於是男人隻得在自己身上摸了摸。
傭人準備好的衣服,先前還會在他的衣服口袋裏給他滕好之前沒抽完的香煙,但是自從上次見到他把香煙、打火機都扔了之後,傭人改了這個慣例。
因此,他的衣服兜裏,沒有錢包,也沒有卡。
對麵的老板看著他從上衣口袋,摸到西褲兜,都是兩手空空,心底越來越懸,也沒聽說第一集團最近有經濟危機啊?
“誰帶卡了?”男人略側首,看了滿月樓和宋庭君。
兩人當然都是一致的愛莫能助,最主要是……
買不起。
但是宋庭君又在一旁煽風點火:“要不?買不起就租一下算了?”
這不是把一個自負男人的臉麵扔到地上碾踩麽?
果然,男人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我買不起一個遊艇?”
末了,他轉向杭禮,“銀行卡都放在什麽地方,你回去取一趟?”
杭禮納悶的看了自家主子兩眼,然後才道:“寒總,我手裏常年就一張卡替您辦事周轉,至於其他卡……我也不知道您放在什麽地方啊。”
這種事,杭禮不會去在意的,純屬他的個人隱私問題。
刻薄男一臉鄙夷,“既然是常年放你手裏周轉的,連這點數目的錢都沒有?”
寒愈平時掙的錢都拿去喂狗了怎麽的?
“阿嚏!”正在自己公寓的夜千寵忽然打了個噴嚏,一邊看郵件,一邊抬手揉了揉鼻子。
誰在罵她?
這一邊,見到男人那個鄙夷的表情,宋庭君一臉從善如流又苦口婆心的樣子,低聲提醒:“錢也不是你掙的,要不咱就湊合湊合,有多少花多少?”
刻薄男回頭睨了他一眼,“就寒愈這點錢,你覺得我掙不來?”
這不擺明了小看他?
宋庭君聳了聳肩,“你確實還沒掙錢。”
話說完,宋庭君已經很明智的先跳開了距離。
男人隻得稍微吸了一口氣,轉頭去看滿月樓,“你會沒錢?”
滿月樓神色誠懇,“留著娶媳婦,你也知道家裏人早就撂了話,一切靠我自己。”
當年他和越琳琅的事,家裏人確實好一頓不和諧,這事大家都知道。
男人氣得稍微閉目。
轉眼想起來去看了杭禮,伸手把他剛收起來的銀行卡要了過來,然後蹙起眉,“我給你的不是副卡?”
杭禮要隨身帶著,平時有什麽花銷、應酬需要資金的地方全從這個卡裏出,那寒愈不應該給的是副卡麽?
男人目光淡淡掃過去。
反倒是杭禮被問懵了,“副卡?”
這下杭禮忽然想起來了,“副卡,您之前就給了大小姐了。”
男人微愣。
寒愈把卡給了夜千寵?
他們的關係已經這麽近了?但是策魂基地的掌控權為什麽還在寒愈手裏?
既然關係都這麽好了,寒愈也沒什麽野心,應該毫無懸念、心甘情願的早就把基地交給了她才是。
安靜了一會兒,男人看了看那邊已經近乎於愁眉苦臉的老板,讓杭禮去安撫兩句,他已經抬腳準備離開。
到了車子邊。
男人停下來,看了看幾個人,“就算這遊艇不買了,日後也多的是需要資金的地方,張馳去約她的晚餐時間,我把副卡要過來,就說主卡暫時找不到了,急用資金。”
說完這話,他還不忘看了看滿月樓和宋庭君,意思就是讓他們倆不準揭穿。
一行四人上了車。
宋庭君坐的副駕駛,滿月樓陪著坐在後座。
杭禮自己一輛車,跟那個老板客氣了幾句之後,轉頭見著張馳那輛車已經啟動,沒打算等他,他才稍微蹙眉。
雖然是男人,但杭禮的職位特殊性,使得他比別人膽大心細。
張馳回來的事杭禮知道,就是覺得……寒總這一次見著麵,怎麽和他疏遠了?要不是買遊艇的事,恐怕都沒事使喚他?
想不明白,杭禮隻好開車跟上去。
*
夜千寵在公寓接到電話的時候,剛合上電腦,稍微活動著疲憊的脖頸。
聽到電話鈴聲,走過去拿起來看了一眼。
兩秒後才接通,“喂?”
電話號碼是寒愈的,但是那邊傳來張馳的聲音:“大小姐,是我……”
另一邊是全車人看著張馳打電話的。
或者,應該叫做盯著。
車子停在路邊,就等著張馳把她晚飯的時間約出來,或者,好歹能知道她住在哪裏。
寒公館的雯姨說了,大小姐沒回去,所以男人索性讓張弛停車,一張臉沒有表情又沉鬱得虎視眈眈,盯著張馳。
片刻,張馳把手機挪離耳朵,回頭看了看後座盯著自己的男人,如實轉述:“大小姐問,你是不是沒有嘴巴,不會自己給她打電話約時間?”
男人聽到這原話,臉一黑,劈手把手機拿了回來。
宋庭君在一旁笑。
就這話,如果換做杭禮轉述,肯定不會說得這麽讓人生氣。
然而,喜聞樂見!
“喂?”男人把手機拿了過來,貼到耳邊。
夜千寵聽著他的聲音,從口吻裏幾乎已經能夠區分他和寒愈的不同了。
柔唇微弄,“有事?”
聽筒裏,男人的聲音平坦冷淡,但話倒是難得透著幾分人性的禮貌,“先前在雲南,說話的確有不合適的地方,以後你我也還多的是交集,既然到了南都,我的地界,第一頓晚飯,我請?”
夜千寵淡淡笑了一下,“沒關係,吃個晚飯的錢我還是有的。”
“……”男人舌尖頂了頂腮幫子。
果然不經情事的小姑娘,連男人請吃飯這點套路都不懂?真當他是怕她沒錢?
“或者,把你的地址告訴我,我親自過去接你,到寒公館用餐?月樓他們都在。”男人語調平穩、語速均勻。
夜千寵也不傻,這男人前後的態度變化,說明了他現在找她必然是有什麽事。
她倒是直接:“有事求我?”
“噗嗤!”宋庭君一點也掩飾的笑出聲。
刻薄男一個冷眼掃過去:很好笑?
宋庭君點頭,好笑啊。
千兒這下的直楞勁兒簡直跟張馳一模一樣。
這話讓男人怎麽回答?
有事求她?他不可能說出口的。
但若否認了,那這飯是約不上了。
隻見男人略微沉住氣,皮笑肉不笑的彎了嘴角,對著電話:“的確有事和你商談。”
夜千寵依舊是直接的一句:“求就說求,商談什麽?”
不過,她也知道,即便這次不成,這樣的電話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甚至,刻薄男讓張弛不遺餘力查她公寓地址,所以她答應了。
去寒公館的時候,她空手就過去了,因為沒必要跟他客氣。
她剛進門沒多會,才在客廳落座。
刻薄男看了她一會兒,也許斟酌了許多開場的,但是都被他否決了。
最後稀缺的表情,已經很努力但依舊冷硬的語調:“你帶卡了麽?”
“噗!……咳咳咳!”宋庭君本來馬上把蘋果咽下去,結果直接卡在了嗓子眼。
我嘞個去!
這臭屁男人真是跟張馳一個茅坑熏過的啊?辦事都這麽不打彎的?
好歹請千兒過來吃飯,沒說把飯吃完,這門剛進來屁股都沒坐熱,他就直接暴露了自己的目的?問這麽直接?
夜千寵淡淡的看了一眼宋庭君,又一次給他抽了一張紙巾。
宋庭君接了過去,咳得顧不上說謝謝。
她已經看向那男人,“什麽卡?”
男人倒是麵不改色,反正已經開了頭,當然是繼續問下去。
“公司裏近日出了些問題,需要資金周轉,正好主卡被杭禮弄丟了還沒找到,想著先用一下你手裏的副卡。”
杭禮在一旁:“……”跟我有什麽關係?這鍋真重。
聽了這話,夜千寵稍微蹙起眉,略略的擔心,“公司出了問題?”
她看向杭禮:“什麽時候的事?”
杭禮心虛啊,抿了抿唇,一言不發的規矩站著不說話。
夜千寵又看向跟她說話的男人。
畢竟,他還沒有真正著手處理公司事務,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就算說出來了,也必然經不起推敲,所以幹脆不說得太詳細。
宋庭君擦了嘴巴,緩過氣兒來了,道:“其實就是他公司事務需要用到遊艇,他幹脆想自己買一艘,但是手裏錢不足,要拿你的卡來刷。”
這話說得好像沒什麽毛病。
但是刻薄男一眼剜過去,“你嘴漏風?”
說好了不跟她說真相。
宋庭君還一臉無辜:“我當時也沒答應幫你編啊……再說了,這又不丟人!對吧老滿。”
要死也必須拉個墊背的。
滿月樓保持沉默。
夜千寵看向刻薄男,笑了笑,主卡是找不到了,還是他根本不知道寒愈把卡放在哪裏?
自己一分錢都還沒幫忙掙就想買遊艇……
遊艇?
她稍微後知後覺。
之前跟席澈聯係,因為幫他跟藥聯牽線搭橋促成合作,藥聯方麵這兩天就有人過來,加上席澈的引導下,席氏高層現在對她的印象就如同恩人,一定要她也出席。
那個小晚宴舉辦的地址,初步就定在遊艇上,適合當前的天氣,也避免了去會所造成不必要的信息走漏。
畢竟是席氏和藥聯合作,保密工作必須做好。
她臉上的笑意略濃,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
然後淡淡的一句:“那是我跟寒愈之間的交易,就算是他我也不會給,何況……卡在紐約。”
刻薄男略略眯了一下眼,“交易?”
她和寒愈之間的關係果然不簡單,副卡還用來交易。
這都是其次,現在,他最想弄明白的是,她身為洛森堡女王,難道親自給席氏和藥聯牽線搭橋?
如果是,那當晚的遊艇晚宴,必然能接觸到她身邊、洛森堡方麵的人物,對他好處極大。
就算退一步,藥聯方麵的代表也是一項資源,他要兩手準備,從藥聯代表入手,好好探一探那位葉博士。
所以,這一次的遊艇晚宴,他必須想辦法涉足。
偏偏,他問什麽,夜千寵都多一個字不再說了。
刻薄男不得不退而求其次,租遊艇。
把張馳叫出去囑咐:“除了我租的這一艘,其餘所有同行,不論手段,當天必須出故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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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薄男,你居然覺得千兒不經情事?人家技術比你好!
宋庭君:他除了臭屁以外什麽都沒了!
刻薄男:閉嘴。
你們猜伍叔啥時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