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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得風得雨

  第79章 得風得雨

    宋玉吃過了晚飯後,在西苑裏逛了逛,這院子至少是青玉案的四倍大,不過宋玉也無心欣賞,畢竟暗中一直有人在盯著他。


    肖闞還真是不放心,生怕宋玉跑了怎麽的。


    一等就是等到乏了,肖闞也沒回來,宋玉於是就早早的洗淨了身子回二樓躺下了。


    榻被和帷帳都是新的,宋玉嗅不到任何關於肖闞的味道,但又覺得這房裏處處都是對方的味道。


    宋玉撫了撫絲滑的墊單,不由得心裏嘲諷自己:“一邊口口聲聲說隻把對方當侄-/子,背地裏卻早早躺在人家榻上等著,真是賤到骨頭裏了。”


    當他剛剛起了睡意的時候,閣樓的樓梯傳來腳步聲,隨後就聽到了肖闞的聲音:“義叔,徑雲回來了。”


    宋玉立馬就想掀開被子下床,可又覺得實在是太給對方台階了,估計對方又要拿這個挑/逗他了,索性宋玉就原狀不動的繼續閉目躺著。


    肖闞掀開珠簾,屋裏隻剩一盞即將燃盡的紅燭,榻上鼓起一團人形,肖闞躡手躡腳的走到榻邊坐下。


    “義叔?睡著了嗎?”肖闞捋開夾在宋玉脖肩縫上的亂發。


    宋玉假裝一副被吵醒的樣子,儂語:“嗯。”


    “我吵醒您了?”肖闞憐愛滿滿的摸了摸對方的眉尾。


    宋玉咽了咽口水,悶聲說:“為叔睡了,你退下吧。”


    “可是徑雲的腳,還沒換藥呢。”肖闞說得極其可憐,“義叔不管我了嗎。”


    “你府中那麽多人,哪個替你換藥不是換?”


    肖闞伸手進被窩裏,摸到對方的手,“義叔弄傷的我,那我當然偏要義叔給我換。”


    這也算被拿捏了把柄,宋玉沒好臉色的坐起身來,“去拿藥過來。”


    “好。”


    肖闞竊喜著去拿來了程次留在房中的藥包,然後自己脫好了鞋子坐在一旁等著宋玉過來給他上藥。


    “哼。”宋玉淺淺的一哼,好似非常嫌麻煩似的下了榻。


    傷口已經有痂塊了,但又因為不透氣悶出了一點膿水,宋玉用細針將那些膿水引走,拿著布塊吸幹了膿漬和血漿,才給對方按方子上藥。


    “忍著點。”宋玉安慰似的還拍了拍肖闞的腳背。


    肖闞有點想笑,覺得自己的妻室怎麽如此會做那麽多可愛的小動作,可他不能笑,此時他需要示弱來換取宋玉的讓步。


    其實程次給的藥,藥效還不錯,肖闞忙了半天,腳底也沒怎麽痛了,估計不出多久就會痊愈了。


    隻是到時候,他又能用什麽理由賴著宋玉呢。


    “好了。”宋玉將紗帶纏好,給對方穿上鞋子,“去歇息吧。”


    肖闞也跟著起身,“正好,徑雲也困了。”


    宋玉走到榻邊了,才發現對方一直跟在身後,“讓你回去休息,你跟著為叔做甚。”


    “徑雲不同您一起睡,難不成要您獨守空房?”肖闞說著,就大膽的解衣卸袍。


    宋玉抓著自己的袖子,“那為叔另尋他房休息吧。”


    “義叔這是說得什麽話,你我同床是夫妻之責。”


    “讓開。”宋玉矜持得不行。


    “夫人是不想在這間屋裏睡呢,還是想換個地方睡?徑雲這就陪你去。”


    宋玉看到對方這副無賴的樣子就想好好教訓對方一番,“要麽你走,要麽為叔走。”


    “徑雲要是不肯呢?”肖闞饒有情趣的用手指刮了刮對方的臉蛋,“您要怎麽辦。”


    “為叔不同你胡鬧,你也最好別給為叔整事。”宋玉別過臉,躲開對方的手。


    肖闞也有點困了,他知道再這麽跟對方爭下去,估計宋玉又要拿那一套倫理綱常的說法來訓他了。


    於是肖闞直接把對方扛到了肩上,一股腦兩人滾到榻窩裏。


    他一手拉下帷帳,床榻立馬形成一個密閉而私密的空間。


    “義叔,您洗過了?”肖闞撚起對方的一縷頭發,放到鼻子前嗅了嗅。


    宋玉別過臉,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起開,起開。”


    “不。”肖闞晃了晃腦袋,蜻蜓點水般的用鼻尖碰了碰對方的鼻尖。


    宋玉揪了揪對方的耳朵,想著要怎麽把對方推下去。


    然而肖闞像個軟蟲似的,發了請一樣粘人。


    “別亂動。”宋玉手抵在對方額頭上,就把對方往後推。


    肖闞捧起對方的臉,含情脈脈言:“要是夜裏更和白日一樣長就好了。”


    宋玉一開始還是挺想反抗的,後來就不知道該怎麽反抗了,隻能自以為是裝作一條死魚一樣沒有反應。


    “重錦,摟緊些。”肖闞呼著重重的鼻息聲一遍一遍的用嘴去摩擦對方的嘴角耳鬢。


    “不合適。”宋玉聲音沒了平日裏的嚴肅,反而更多的是懇求。


    肖闞在對方耳窩裏哼出溫熱的息聲,“怎麽就不合適了?重錦同為夫說說看,說得上來,今夜就過了。”


    宋玉不由得縮了一下脖子,“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長輩?”


    “當長輩是以前的事了。”肖闞抓著對方的脖子,“現在我們是夫妻了。”


    “為叔說多少遍你才能明白。”


    “徑雲說了那麽多遍,您不也一樣裝作不明白嗎?”


    宋玉直直的瞪著他,“你要戲弄為叔到什麽時候,三個月?”


    “義叔是覺得,我放了寨子的那天就會放了您?”


    “你先前不就是這麽答應我的嗎。”


    肖闞想了想,確實是有點那個意思,“那然後呢,待到三個月後,您又要怎麽待我呢?”


    “你既坐高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我不過一屆匪人,又何求我待你如何。”宋玉將自己敞開的衣口掩了起來。


    “如若徑雲三月後不坐這個高位,我與您還能像以前那樣嗎?”


    “以前?”


    肖闞把對方的手掌帶到自己心口處,“就像以前那樣,我們兩人還住在一個院子裏,義叔教我讀書習武,我每日給義叔洗衣做飯挽發髻,我們還可以每晚換著廂房睡,當日睡了義叔的廂房,明日就睡徑雲的廂房。”


    對方說得認真,宋玉也聽得很認真,也很心動,畢竟,他這兩年夜裏盼望的,不就是這個結果嗎。


    “義叔,成嗎?”肖闞看對方目無表情,立馬追問,“徑雲是認真的。”


    宋玉躲開對方的目光,“到時候再論吧,為叔乏了。”


    …………


    “說了一次就一次!你還有完沒完了!睡了!”宋玉折起腿頂著對方的小腹。


    “不夠。”肖闞殺紅了眼一般又餓了起來,“最後一次,重錦,最後一次。”


    “啊,嗯——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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