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中國行【一】
兩天後，諾忒和夏洛克踏上了飛機，目標中國上海。
諾忒是在上飛機的前一刻拿到簽證的，上飛機之後她才有空看一看簽證。然後囧了。
她捏著簽證，看著夏洛克，半天憋出一句：「導師好。」
夏洛克：「……」
雖然簽證申請不可能是緝捕逃犯這類坑爹的理由，但是學術交流又是怎麼回事啊麥考夫你說清楚！
#牛津大學的化學系教授攜學生來華交流#
辣么問題來了，葡萄糖的化學式是什麼來著？
作為一個化學渣，這簡直是要死的節奏啊。
諾忒很憂愁。到時候糊弄不過去怎麼辦？
夏洛克瞥了一眼，篤定地說：「xx學校有麥考夫的探子。」
諾忒：「……」開開開開什麼玩笑，她上輩子就是這個學校畢業的好嗎？雖然不是一個世界的，但是想想就很可怕好嗎？
「諾忒，以你的出身怎麼會還這麼天真。在其他國家安插自己的探子是每個國家都會做的事，差別只在於能把人安插在哪裡而已。」
諾忒被夏洛克的不客氣噎住了，她摸了摸鼻子，夏洛克似乎對她昨天和麥考夫談的那麼點政治反感很大。
她湊近了點，仰起頭彷彿要吻夏洛克的樣子，低聲道：「夏洛克，別這樣。這是在飛機上，不是在家裡。」
在飛機上光明正大聊這些真的好么？
夏洛克微微轉開臉，「你先挑起的話頭。」
諾忒從善如流地認錯：「我的錯。」
從倫敦飛往上海要十一個小時左右，她可不想在另外再耗費大量的精力和夏洛克鬥嘴上。
諾忒止了話頭，拿出書來看。夏洛克一直在研究麥考夫給他資料，不時寫寫畫畫的。
——————————————————————————————
「歡迎回家。」諾忒走出機場，默默地對自己說。
夏洛克非常煞風景地說道：「諾忒，你只有四分之一中國血統，法國才是你的祖籍。你沒有必要擺出一副熱淚盈眶的表情。」
諾忒辯解道：「我的外祖母從小就告訴我中國有多好不行嗎？這是我童年幻想的天堂。」回不去的家。
「好吧，我不理解。」夏洛克四下張望了一下，「我沒有看見麥考夫所謂的接待人。」
諾忒吐槽：「那是因為你嚴詞拒絕了他們在門口接機。」
「名字被寫在紙牌子上高高舉起嗎？那樣子傻透了。」夏洛克表情嫌棄。
「對不起，請問你們是福爾摩斯先生和墨洛溫小姐嗎？」一個清脆的女聲操著一口美式英語問道。
諾忒看過去，面前是一個年輕的亞洲女孩，看上去二十四五歲的樣子，身材微胖，圓圓的蘋果臉，笑容甜美，看上去就像一個玩偶娃娃。
夏洛克皺眉應道：「是的，我們是。」
「你們好，我是凱蒂·楊。xx大學外語系學生，負責兩位在中國的招待和翻譯。」女生微笑著伸出手。
諾忒不習慣美式英語，而且此刻她更想用中文交流。「你好。我是諾忒·墨洛溫。這是我的……導師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
凱蒂對諾忒流利的中文非常驚訝：「墨洛溫小姐，你的中文真好。」
「謝謝誇獎。其實我的祖母是中國人，我有四分之一中國血統。」上輩子學習的也是中文系。諾忒在心裡默默補充道。
凱蒂和諾忒握手之後很自然地把手伸向夏洛克。但是夏洛克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挽住了諾忒，自顧自問：「我們可以走了嗎？」根本沒有理會凱蒂伸出的手。
諾忒用手肘撞了撞夏洛克，但是他根本不為所動。她只好尷尬的解釋：「很抱歉，我的導師……呃，有點孤僻。他不常這樣的，今天早上發生了一些糟糕的事，他心情有點不好。」
「沒關係。我想兩位坐飛機也累了，我帶你們去下榻的酒店。你們有預約的酒店嗎？」凱蒂擺擺手，表示不介意。
諾忒笑了笑：「有的，在上海佘山月湖國際會議中心，謝謝你。」
凱蒂很熱情地說：「我幫你拿行李吧。」
諾忒連忙擺手拒絕，「不用了，謝謝。我可以的，麻煩你帶路。」
凱蒂在前面帶路，諾忒和夏洛克在後面走。諾忒悄悄跟夏洛克咬耳朵，幸好她今天記得穿高跟鞋。
「夏洛克，你為什麼不跟她握手，這樣很沒禮貌。」
「她半小時前吃完薯條沒有洗手。」
「……」
上出租的時候，夏洛克在後車廂放行李，凱蒂率先坐上了副駕駛。諾忒扯了扯夏洛克的袖子，示意他別說什麼。
副駕駛危險係數非常高，在英國一般情況下如果後座位置不夠，男士要主動坐在副駕駛上。但是在中國，諾忒至今記得貼在計程車上的女士對副駕駛有優先使用權的小紙條。
坐了十一多小時的飛機，諾忒生理上非常累，但是精神卻非常好。她興緻勃勃地和凱蒂閑聊。
從聊天中諾忒得知凱蒂的中文名叫楊晨顏。家鄉是安徽。很顯然，她對英俊冷漠的夏洛克非常感興趣。在夏洛克開口之前之前，諾忒相信憑著夏洛克的臉，她的興趣還可以保持很久。聊著聊著，兩人的話題轉到了食物上。
「諾忒，我相信你們會喜歡中國的美食的。」
「我已經迫不及待了。」諾忒微微一笑。
夏洛克用法語說抱怨道：「我討厭自來熟。」
諾忒看了一眼楊晨顏茫然的表情，感謝上帝夏洛克還知道要用法語。她同樣用法語回道：「這叫熱情好客，夏洛克。」
「好客？她的學校里給了她不低於一萬元的聘金。」夏洛克盯著楊晨顏看了五秒，看的人家小姑娘臉都紅了。然後對諾忒說道：「從她的體型以及手指上的殘留物來看，她喜歡吃膨化食品和油炸食品，而且身上還有一股奇怪的食物的味道，或者稱為化學物品混合劑？我不確定，我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種東西。」說到這裡夏洛克嫌棄地皺了皺鼻子。
諾忒默了默，她大約知道那是什麼，統一或者□□的泡麵……宅男宅女必備食品。真懷念。
夏洛克繼續道：「出門前剛洗的頭髮，不是非常愛乾淨就是非常懶。從她耳後的殘留的污垢來說應該是后一種。還有她看我的眼神，非常的齷齪但是沒有*。」
諾忒再默。這叫腐女，夏洛克你還年輕，不懂。她開玩笑道：「也許她覺得你喜歡的是男人？」
「喜歡男人？她從哪裡得出這個結論的？」夏洛克微微皺起眉頭，似乎實在思考諾忒猜測的可能性。
楊晨顏被夏洛克看得有點發毛，忍不住問：「你們是在說法語嗎？」
諾忒隨口編了一個借口：「是的。我的導師有一部分法國血統，最近正在學習法語。」
「雖然我的我祖母確實是法國人，但是我的法語不需要學習。」
諾忒隱晦地瞪了夏洛克一眼：「這只是借口，難道要我告訴她你在分析她嗎？夏洛克，我不想今晚流落街頭。」
夏洛克總算沒有反駁什麼：「ok。」
楊晨顏驚訝道：「你們都是混血兒嗎？你們懂的真多，那福爾摩斯先生懂中文嗎？」
這是個嚴肅的問題。諾忒斟酌了一下用詞，「不，只有我，我的導師應該已經不算是了。他中文會是會的，但並不是很精通。他更習慣用英文交流。」不懂文言文甲骨文什麼的，算不是很精通的吧？
夏洛克張了張嘴：「諾忒……」
諾忒打斷他：「夏洛克，我總得給你的不愛搭理人找個恰當的理由。你不想理的時候就裝聽不懂好嗎？」
「好吧。」夏洛克很無所謂地答應了。
楊晨顏讚歎道：「那也很厲害了。法文和中文都很難學，我一個中國人對中文都算不上很了解。」
諾忒榮辱有焉：「是啊，我也那麼覺得。」
夏洛克把目光移向窗外，低聲嘀咕：「無聊。」
到了酒店的時候，諾忒再次為麥考夫地安排囧了。她再三跟前台確認：「一間房，你確定？」
前台已經被問的有些不耐煩了，勉強維持這笑容，「是的，小姐，福爾摩斯先生只預定了一間房。」
「那就一間房。」夏洛克接過房卡，直接拉著諾忒往房間走。
「夏洛克！」諾忒低聲呵斥，「你在幹什麼？」
夏洛克壓低了聲音，聽上去有一點咬牙切齒，「諾忒，你真以為自己來旅遊了嗎？我們是來破案的。為了安全你最好跟我形影不離，不要想分房睡了。」
諾忒：「……」心情太high了確實忘記了。
「你今天太興奮了。」夏洛克下了論斷，又補充了一句：「把你的熱情用在破案上吧，這樣我們會相處的更好一點。」
諾忒在心底默默盤算：感謝上帝，楊小姐在門口就離開了，她不用馬上解釋為什麼導師會和學生住在一間房裡。雖然明天還是要解釋的。
那麼明天是暗示楊晨顏夏洛克不行還是他是個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