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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我想跟你談戀愛

  第37章 我想跟你談戀愛


    舒星覺得祝鎮實在太熱了, 她就翻了會兒行李箱,就又出了一身汗。


    她決定再去洗個澡,拿著浴巾出去的時候, 輕輕把江依把門帶上。


    江依一個人站在窗前, 點了一根煙。


    她在想, 喜歡不喜歡什麽的,她快被這倆小孩兒繞暈了。


    鬱溪想親她想睡她,那種xing衝動可能不算真正的喜歡。


    可雨夜屋簷下躲雨, 當鬱溪從背後抱住渾身顫抖的她, 那種真實心動又算不算真正的喜歡。


    江依勾起唇角自嘲的笑了笑。


    她不覺得“喜歡”這兩個字跟她有緣,更別提對一個十八歲的小孩兒。


    可能最近她麵對年輕人的時間太多了, 連帶著她一顆心都跟著躁起來。


    不應該的。


    ******

    第二天一早, 鬱溪抬起卷閘門, 把台球廳裏裏外外打掃了一遍。


    一直等到中午,江依還沒來。


    其他球妹陸陸續續上班了,鬱溪問小玫:“依姐呢?”


    “我怎麽知道?”小玫笑著反問:“你不才是依姐的小妹妹麽?”


    鬱溪沒話講。


    她知道這些球妹,流動性其實很大, 看起來好得跟親姐妹一樣, 其實可能明天就各奔東西。


    其他人是樹, 她們是浮萍, 飄來蕩去, 不留一絲痕跡。


    也就是說,如果江依想走, 她是可以徹底從鬱溪麵前消失的。


    不會有任何人有江依的聯係方式, 甚至很快, 不會有任何人記得江依。


    又等了一會兒, 江依沒來, 舒星背著畫板來了。


    “江依今天怎麽沒上班?”鬱溪問。


    舒星告訴她:“依姐說今天懶得很,晚點兒來上班。”


    江依平時給台球廳賺得多,她偶爾任性,老板也肯定不會說她什麽。


    鬱溪高考以前,都是傍晚才來台球廳,她也不知道江依是不是經常有這種晚來的時候。不過想起來,倒是很符合江依慵懶的性子。


    舒星問:“我們上山?”


    鬱溪點頭。


    ******

    今天在山上,舒星發現了一種新植物,她畫得專注,沒再看鬱溪。


    她這樣,鬱溪刷了一會兒題,反而抬頭看了她一眼。


    舒星雖然沒看她,對鬱溪看向她的眼神卻捕捉很敏銳,立馬笑著回看鬱溪:“怎麽?”


    鬱溪搖頭:“沒怎麽。”


    舒星之前太專注,這會兒停下來才發現肩都僵了,她伸個懶腰揉著肩:“你是不是覺得奇怪,我明明說喜歡你,怎麽又對你一點兒不著急?”


    鬱溪點頭。


    她發現舒星很聰明,她真是這麽想的。


    “急什麽呢?”舒星索性放下畫筆,托腮跟她聊會兒天:“我還是覺得,喜歡應該建立在了解的基礎上。我想慢慢了解你,而且等你考上邶航到了邶城,我們有的是時間。”


    鬱溪低下頭去。


    等她到了邶城。


    江依留在祝鎮。


    她奮勇高飛,江依瑣碎沉淪。


    她和江依,又還有多少時間呢?

    ******

    鬱溪沒想到的是,等她和舒星下山後,江依還沒來台球廳。


    她剛本來把舒星送到江依家就走了,這會兒又繞回去。


    來開門的是舒星,手裏拿著一張浸濕的帕子。


    “病了?”鬱溪問。


    舒星點頭:“好像有點兒發燒。”她挺著急的:“怎麽辦啊?要不要去診所買點藥?”


    “不用那麽麻煩。”江依聲音從房裏飄來,病態讓那嫵媚裏,更添一種孱弱的勾人。


    人體其實挺奇怪,有時淋過一場大雨不會病,有時天悶悶濕熱著反而病了。


    鬱溪走進去:“是不用買藥,鎮裏診所開的感冒藥從來沒用。”


    她走到窗邊坐下:“燒得厲害麽?”


    她撫上江依額頭的動作,太過自然和坦然,以至於江依沒躲,愣愣看著她。


    然後兩人互相移開了眼神。


    江依高燒的臉有種嬌豔的紅,透出一種病態的美。


    鬱溪站起來:“燒得有點厲害,我去采點草藥。”


    舒星攔住她:“什麽草藥?”


    “就是一種草。”鬱溪不明白舒星怎麽總糾結草的名字,祝鎮山裏那麽多草,誰有空每個給它們取名?她解釋了下:“黃綠色的,采來熬水喝,能退燒。”


    舒星有點兒緊張:“不會中毒吧?”


    反倒是江依笑了:“舒星你新聞看多了,覺得山裏到處都是那種,吃了能看到小人兒在頭上跳舞的東西。”


    鬱溪說:“不會中毒,我們從小喝到大的。”


    小時候她很偶爾發燒了,外婆就會采這種草給她熬水喝。等搬到舅媽家,曹軒身體不好經常發燒,舅媽去診所開的藥從來沒用,每次都是她采來這種草,趁夜偷偷熬水給曹軒喝,曹軒沒兩天就好了。


    鬱溪出去以後,舒星坐到江依床邊,把那張涼帕子敷在江依頭上。


    她沒什麽照顧人的經驗,在邶城都是別人照顧她,所以這會兒就更緊張:“依姐,要不我還是給葉總打個電話吧?”


    江依笑笑:“發燒而已。”


    “可在祝鎮這種地方發高燒……”舒星皺眉:“你要是有什麽事,估計葉總就不活了。”


    江依又笑了:“哪兒有那麽誇張?”


    給葉行舟打電話這件事,卻被她拒絕得很幹脆。


    舒星有種錯覺,好像江依很排斥聯係葉行舟。


    但她覺得這一定是她的錯覺。


    不一會兒,鬱溪回來了,她動作很利索,已經把草藥熬成水了,扶起江依喝下去,江依躺下後又摸摸江依額頭的帕子溫了,出去重新浸涼了敷上,再把房間窗戶打開不能悶著。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看得舒星目瞪口呆。


    鬱溪無疑很會照顧人,這種在山裏放養長大的孩子,真跟她挺不一樣的。


    鬱溪說:“今晚我留下來照顧江依,你去台球廳睡,免得傳染你。”


    舒星問:“你不怕傳染?”


    鬱溪:“我身體比你好,而且,你也不會照顧人。”


    其實鬱溪安排得很合理,而且,她淡定的聲音裏有種天然的說服力。


    那是舒星第一次發現,鬱溪挺有領袖氣質的。


    她說:“好吧。”


    晚飯是鬱溪熬的粥。她做飯不怎麽樣,但做熟還是沒問題。


    一鍋白粥,一碟豆腐一碟青菜,其實有點寡淡。


    舒星卻吃得挺有興致:“好吃!”


    她和鬱溪就著舊箱子吃粥,江依靠在床頭,鬱溪把粥給她端過去的。


    這會兒鬱溪看了她一眼:“你也覺得好吃?”


    江依說:“很一般。”


    鬱溪低頭笑了笑。


    吃完飯收了碗,鬱溪叫舒星:“走吧,送你去台球廳。”


    舒星說:“你等會兒,我洗好澡再去。”


    她拿著浴巾出去了。


    鬱溪把那舊箱子搬到床邊,坐那兒看著江依。


    江依發著燒有點無力,說話也綿軟:“你以為你兩眼睛是紫外線射燈啊?這麽看著我,能殺菌還是怎麽著?”


    鬱溪就笑了。


    她發現她在江依麵前,就是常常笑的。


    可這種感覺真是久違了,從高考完以後,她和江依就很少真正獨處了,要不有舒星,要不有小玫,再要不就說著舒星和別人的事。


    鬱溪笑著笑著,眼神就變得柔和起來。


    江依屋子的頂燈很暗,這段時間燈絲好像有點壞了,就更暗,昏昏黃黃的灑下來,像一個溫柔的小宇宙。


    江依瑩白的一張臉,是這溫柔宇宙間的啟明星。


    鬱溪伸手,摸了摸江依額前的帕子是不是還涼著,又看到江依額邊的一縷碎發被帕子蹭亂,她很自然的伸手理了理。


    手指擦過江依的額頭。“好燙。”她說。


    江依軟綿綿笑著:“你那神奇的藥草,什麽時候起效?”


    鬱溪想了想以往曹軒感冒的經驗:“兩三天的樣子。”


    “這麽久——?”病中的江依嗓子啞著,說話拖著長音,聽上去有種特別撩人的味道。


    鬱溪說:“江依,我有點氣你。”


    江依:“氣什麽?”


    氣你總是撩人而不自知。


    可這話她說不出口。


    畢竟這不是江依的錯。


    就像星辰的光芒照耀著草地,一棵小草也不能因為星辰不屬於它,而勒令星辰不要發出光輝。


    她問江依:“你想快點好麽?”


    江依這會兒感冒越發嚴重了,鼻子也堵著:“誰願意病著?”


    “那,我還有個辦法。”鬱溪說著俯身,湊近江依。


    江依本來就喘不過氣,這會兒呼吸更亂了。


    少女的身上,有洗衣粉的味道,曬過太陽的味道,還有皮膚上那種獨屬年輕人的芬芳。


    也許可以叫荷爾蒙的味道。


    還有少女的那雙眼,黑白分明的,在昏黃燈光下,像清溪。


    江依忍住砰砰的心跳,玩笑一句:“什麽辦法?不是放血什麽的吧?”


    “沒那麽複雜。”少女搖頭,湊得更近一點,近到江依甚至能聞到她呼吸的味道。


    她呼吸裏有一種植物的香氣,像她給江依咬過的那種甜甜的草,說不上讓因發燒而暈乎乎的江依,更清醒了些,還是更暈眩了些。


    她看著江依,一個字一個字認真的說:“傳染給我,你就好了。”


    江依啞著嗓子說:“你是不是傻?”


    少女竟低頭抿嘴笑了一下,一派天然:“或許有點吧。”


    “為了一個根本不了解的姐姐犯傻。”說著又笑了下:“是挺傻的。”


    “鬱溪,我……”江依暈乎乎的,卻第一次思考起告訴鬱溪她是誰的可能性。


    要走心到這種地步麽?會不會反而把鬱溪拖入她生活的泥沼?


    鬱溪那麽幹淨的。


    她很快發現鬱溪這會兒沒在糾結這問題,因為鬱溪的臉越湊越近,睫毛輕掃到她的鼻尖。


    然後鬱溪一抬臉。


    兩人的嘴唇很快就要碰到一起。


    這時鬱溪又笑了,嘟噥一句:“誰叫我願意呢?”


    “願意什麽?”


    “願意犯傻。”


    她嘴唇微顫,向江依的唇瓣湊過去。


    然而正在這時,出租屋的門開了,舒星手臂上搭條浴巾站在門口。


    昏黃燈光氤氳出的小小宇宙被打破,隻屬於兩個人的曖昧世界被打破。


    江依別開了頭。


    鬱溪緩緩坐直身子:“洗完了?”


    舒星點頭:“嗯,我們走吧。”


    ******

    夜色杳杳,兩人走在舊舊的石板路上。


    舒星一襲白裙,背著手走在前麵。


    鬱溪雙手插在牛仔褲口袋,低頭走在後麵。


    石板被人走得太多而變得光滑,月光在上麵拖出長長一道痕,像傍晚時波光粼粼的湖麵。


    “那個……”舒星拖慢兩步,走到鬱溪身邊:“你剛才是想給依姐換帕子對吧?”


    鬱溪看了她一眼。


    舒星笑笑。


    一個裝傻,一個知道對方在裝傻。


    鬱溪:“我想問你個問題。”


    “喲終於有問題要問我了。”舒星點頭:“你問啊。”


    “你真的喜歡我對吧?”


    舒星笑了,這山裏的小野馬就是帶勁啊,這直球打的。


    她索性點頭:“對。”


    鬱溪:“那你不介意我晚上單獨跟江依待一起麽?”


    舒星想了想:“介意又不介意。”


    “介意嘛是一種本能反應,不介意嘛是思考之後的反應。”


    鬱溪默了默:“為什麽?”


    “首先我確實不會照顧人,依姐跟我待一起,我確實沒把握。另外嘛……”舒星手指在白裙裙角繞了繞,衝鬱溪一笑:“依姐肯定不會跟你有什麽的。”


    鬱溪心砰砰跳著:“因為她不會動心?”


    “不管她動不動心吧,反正她肯定不會跟你有什麽。”舒星說:“要是她想有什麽的話,她身邊有人,比你合適得多。”


    鬱溪手指在牛仔褲兜裏摳緊:“誰啊?”


    這時舒星又笑了:“誰知道呢,客戶?”她眨眨眼:“你知道依姐在邶城,可是很受歡迎的。”


    ******

    送舒星到台球廳以後,鬱溪說:“進去吧。”


    “嗯。”舒星笑著點點頭:“好好照顧依姐,不然邶城有人要傷心的。”


    走回江依家的路上,鬱溪老姿勢雙手插兜,一路低著頭。


    剛才舒星的話回蕩在耳邊——“她身邊有人,比你合適得多。”


    鬱溪扯起嘴角笑笑。


    怎麽看,這世界上比她更合適江依的,也大有人在。畢竟她和江依——


    一個十八,一個年近三十。


    一個從沒走出過大山,一個四處漂泊見多識廣。


    一個清淡寡言,一個嫵媚撩人。


    怎麽看,都是一塊磁鐵的南北兩端,又或兩條永不會交叉的平行線,不是什麽公式算法能夠解決的難題。


    月光變得冷冷的,步子隨斷成一截一截的石板路而碎裂。


    然後,江依家就到了。


    ******

    鬱溪推門進去,見江依睡得昏沉沉的。


    她沒有很擔心,因為知道這是草藥在發揮作用。


    她給江依換了張帕子,又去洗澡,回房裏的時候,四處打量了下。


    陳舊剝落的牆皮。窄小的行軍床。舊舊的紙箱。隨處亂放的吊帶裙。


    這樣的條件,就算在祝鎮也不能算好。


    鬱溪卻覺得——“嗯,可愛”。


    覺得一間小破屋子可愛,是不是瘋了?

    嗯,可能可愛的不是屋子。


    她關了燈,輕手輕腳到江依身邊躺下。


    床實在太小,她的腳很難避免蹭過江依的小腿。


    如夜色流淌,江依的小腿是更絲滑的綢緞。


    可鬱溪快速把腳拿開了,一顆心在黑暗裏砰砰跳著,感受著小腳趾上依然灼燙的溫度。


    無論如何,趁江依病得昏沉沉時碰她,也太不地道了。


    為了明天有精力好好照顧江依,鬱溪希望自己快點睡著。


    她背對江依,小心翼翼在她和江依之間拉出一條窄窄的縫,讓自己一點不要碰到江依。


    江依的呼吸比平時重也比平時快,可還算規律。


    按道理,這樣的呼吸能算助眠白噪音了。


    可鬱溪就是睡不著,總覺得江依的呼吸好像噴在她後脖子根,讓她渾身發癢。


    她在黑暗中睜眼,然後她發現,江依的呼吸真的噴在她後脖子根。


    因為江依向她這邊蹭了過來。


    從背後,緊緊抱住了鬱溪。


    軟軟的抵在鬱溪纖瘦的脊背上,鬱溪卻覺得胸腔裏一顆心受到了猛烈撞擊,狂跳一拍。


    江依的手臂緊緊環著她。


    要知道兩人這會兒,都隻穿了件江依的一件舊T恤當睡衣,而那條舊毯子早不知道被江依仍哪兒去了。


    江依緊貼著鬱溪,腳踝輕輕摩挲。


    鬱溪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倒不是江依抱她太緊勒著她,而是——這是她和江依最靠近的一次。


    她低低喊了一聲:“江依?”


    江依沒回應,還緊抱著她,鼻尖輕蹭過她的後脖子根,然後是臉,緊貼著。


    然後鬱溪明白了,江依沒醒。


    江依燒得昏沉沉的,是出於一種本能向她靠攏。因為今天實在太熱了,鬱溪洗澡時用的水很涼,她算是江依身邊最接近“冰塊”的存在。


    江依啞著嗓子喃喃念了一句:“舒服……”


    鬱溪可不舒服。


    江依雖然不是想做什麽,但兩人身體接觸,總會觸發某些身體本能。


    偏偏江依還不老實,她自己燒得渾身發燙,就把鬱溪冰涼的身體當冰塊。


    其實鬱溪出汗了,不過因為太緊張,出的是冷汗。


    和江依身上燒出來的汗融為一體。


    床單汗津津的,濕漉漉的,托著兩人像兩條溺水的船。


    “喂,江依。”鬱溪又低喊了一聲。


    江依還在亂動。


    鬱溪實在忍不了了,翻身起來:“別鬧。”


    她雙膝跪著,雙手抓著江依纖細的手腕,一雙染了水汽的眸子對上江依的桃花眼。


    江依眼皮軟塌塌的,迷迷糊糊看著鬱溪。


    她沒睡著,可也實在算不上清醒。


    有時鬱溪覺得江依有點自毀傾向,病成這個樣子她竟然笑了起來:“病了挺好。”


    鬱溪問:“好什麽?”


    江依腦子裏估計是一團漿糊,所有清醒思想都被高燒融化,她竟問鬱溪:“你是不是想睡我?”


    鬱溪沉默一瞬。


    “你是不是想我睡你?”她反問。


    江依看著她傻笑。


    這會兒鬱溪的眼睛已經完全適應了黑暗,江依的樣子,她就看得很清楚了。


    江依這副樣子是不常見的。


    江依經常喝啤酒,可那隻是啤酒而已,也沒看江依醉過,隻是沾了點酒氣,眸子在夜色裏發著亮亮的光,而且看江依的樣子,鬱溪總覺得她酒量是很好很好的,喝不醉那種。


    這會兒江依迷迷糊糊的樣子,就隻因為生病才能窺見了。


    鬱溪不希望江依生病,可現在江依的樣子,又讓她移不開眼睛。


    眼睛軟軟的水水的,眸子因為高燒而發亮,好像含笑睨著她似的。渾身散著熱氣,又因為熱,T恤領口鬆垮垮的拉下。


    也不是說真能看到什麽的,隻是這樣的情態,反而更誘人。


    鬱溪就這樣俯身看著。


    江依半笑著環住她的腰:“小孩兒。”


    “你怎麽在這?”江依手一勾,鬱溪差點軟塌塌倒下去,趕忙穩住手腳撐著。江依:“叫姐姐。”


    “還會逗我?”鬱溪呼吸有點快。


    黑暗中什麽都沒有,沒有光,沒有聲音。


    隻有兩人汗的味道,皮膚的味道,某種灼熱悄悄滋長的味道。


    山裏的草藥在江依體內綜合出神奇的效果,江依高燒著,反而比平時開心了一點。


    鬱溪忍不住低頭,鼻尖在江依鼻尖上蹭了兩蹭。


    江依又笑。


    鬱溪想了想,顫抖著抬起一隻手。


    江依的小腹隨著呼吸微微起伏,看上去軟軟的,像江依整個人一樣柔柔的。


    鬱溪手指顫得更厲害了,江依的手就伸過來握住了她的手。


    她本以為江依會推開她,沒想到正相反,江依是在助長她。


    鬱溪匆忙抬頭看了一眼,江依半咬著下唇,一雙桃花眼微微閉闔,鬱溪不是很確定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當鬱溪感到指尖一燙的時候,手猛然一縮。


    翻到床一邊坐著,遠遠離開江依,動作太猛以至於差點沒掉地上。


    “喝不喝水?”她緩了緩,帶著一額頭的薄汗問江依。


    江依燒得燥,煩躁的搖搖頭,又煩躁翻了個身。


    她向鬱溪貼過來,鬱溪就往旁邊躲。


    終於,江依好像沉沉睡過去了。


    鬱溪其實心裏憋的慌,黑暗中摸到那條舊毯子,躺下後把頭蒙在裏麵,她想悶悶低吼一聲。


    最終還是把額頭輕靠在江依身上。


    江依睡過去了,沒再向她蹭過來。


    鬱溪終於舒出一口氣。“姐姐。”她蜷成一團,頭蒙在毯子裏輕抵著江依的背:“我想跟你談戀愛。”


    最後,怕江依著涼,她把舊毯子搭在了江依腰上。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5-02 16:31:36~2022-05-03 15:14: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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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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