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枕著星星想你> 第36章 這不是喜歡是什麽?

第36章 這不是喜歡是什麽?

  第36章 這不是喜歡是什麽?

    江依沉默的拿T恤蘸著鬱溪的傷口。


    那樣長久的沉默, 讓鬱溪覺得雨的聲音太大,而她的聲音太低,江依或許根本沒聽清她的問題。


    正當她準備再一次開口, 江依忽然說:“舒星跟你說什麽了?”


    “也沒說什麽。”鬱溪答:“就說追你的人挺多的, 你沒對任何人動心過。曾經滄海難為水, 除卻巫山不是雲。”


    江依輕飄飄的笑了:“她說那句詩的意思是,我見過的客戶太多了,見過的花樣也太多了。等你大了就知道, 人見得太多心就糙了, 哪兒還能動什麽心。”


    “那你從來沒動過心?”鬱溪低頭讓江依蘸著她傷口:“也從沒很喜歡什麽人?”


    “好了。”江依點點鬱溪的額頭讓她抬頭:“暫時先這樣,明早再帶你去趟診所, 你這傷可真是多災多難。”


    她從口袋裏摸出煙, 煙盒和打火機上也都沾了雨, 她抖了抖,摸出一根中間沒受潮的煙點了,她們這塊兒沒路燈,就隻剩江依唇邊的煙頭明明滅滅。


    她含著煙的樣子有些輕佻, 笑看著鬱溪:“小孩兒你怎麽那麽多問題?你是十萬個為什麽嗎?”


    鬱溪咕噥了一句:“我對舒星一個問題也沒有。”


    江依沒聽清:“嗯?”


    鬱溪注意到江依臉上笑容雖然輕佻, 可抱著雙臂的身子卻微微發抖, 她有點疑惑:“你冷?”


    “冷啊……”江依抽著煙笑著:“這雨一下夜裏溫度就下來了, 我又不比你小孩兒身上三把火。”


    鬱溪也不知江依是真的覺得冷, 還是因為她那個問題想起了什麽往事。


    她隻知道,江依現在需要溫暖。


    她看著江依, 江依看著雨幕。


    然後她就繞到江依身後, 抱住了江依。


    “喂……”江依明顯沒想到她膽子這麽大, 掙了一下。


    “別動, 你不是冷麽?”鬱溪說:“你就當我是件外套。”


    外套是什麽呢。


    擁抱著人, 卻不被人擁抱。


    可那一刻鬱溪懷著少年人的一腔孤勇,覺得他媽的心甘情願。


    大雨,無燈,那本是頂頂安靜的一幕,在鬱溪少年般的心裏,卻有金戈鐵馬的豪邁。


    江依感受鬱溪從背後抱著她。


    她今天這條裙子挺露的,就一條帶子係在後頸,整一個大露背,兩邊肩膀和胳膊也露出來。鬱溪T恤還在她手裏,沒來得及重新穿上,少女身上就一件小背心。


    所以這時鬱溪的胸前,鬱溪的手臂,鬱溪平坦緊致的小腹,全都緊緊貼著她。


    肌膚蹭著肌膚,雨氣氤氳,連紋理都相融。


    很容易帶來兩人融為一體的錯覺。


    這個擁抱又暖又緊,江依抖得沒那麽厲害了,她有點貪戀這樣的溫暖,又覺得自己不該這樣。


    正當她想開句什麽玩笑讓鬱溪鬆手的時候,鬱溪忽然再次開口:“江依,其實你以前很喜歡過什麽人也好,沒喜歡過什麽人也好,我不在意。”


    “因為現在在你麵前的是我。”


    江依閉了一瞬眼,睜眼茫然看著眼前的雨幕:“小孩兒……”


    “你覺得我現在還是小孩兒也行。”鬱溪居然笑了聲:“可小孩兒總有長大的一天。”


    本來她從背後擁著江依,下巴輕輕擱在江依肩膀上,這會兒江依卻覺得肩膀一輕。


    一個滾燙的親吻,落在她的後頸,落在脊椎兩骨之間的柔軟縫隙裏,曖昧溫存,讓人渾身毛孔舒張。


    然後在江依還沒來得及阻止時,就飛快的滑走了。


    鬱溪察覺到江依沒抖了,輕輕放開江依,笑問道:“你打算什麽時候把T恤還我讓我穿上?”


    “姐姐,我怎麽覺得你是在趁機耍流氓呢?”


    ******

    江依回出租屋的時候,舒星正趴在窗邊張望。


    一看江依渾身濕透的樣子嚇了一跳:“依姐,沒事吧?”她說:“本來想拿傘去接你的,又不知你走到哪兒了,擔心了好久。”


    江依笑著說:“我沒事啊,淋點雨而已。”


    舒星看著江依,眉目舒展,的確不像因為淋了雨而心情不好的樣子。


    可是她覺得:“依姐,祝鎮條件確實不好,氣候也不好,你體驗得差不多了就提前跟我一起回邶城吧,不然葉總知道你這麽吃苦,多擔心你。”


    “她擔心我?”江依笑著喃喃重複一遍。


    “她當然擔心你啦,誰不知道葉總最擔心你。”舒星說:“她今晚好像給你打電話了,你藏枕頭下麵的手機震了,我沒看也沒接。”


    舒星教養好也很懂尊重隱私,這會兒提醒江依:“你看看是不是葉總,給她回個電話吧。”


    “是她。”江依無比簡潔的說:“不回。”


    她拿過浴巾和睡衣:“淋了雨我先去洗澡了。”


    舒星看著她的背影,覺得有點奇怪。


    ******

    第二天一早,江依來台球廳的時候,鬱溪已經在台球廳邊等著了。


    看上去跟平時沒什麽區別,舒星笑著跟鬱溪打招呼:“早啊。”


    也許隻有江依能看出來。


    鬱溪的馬尾比平時梳的整齊一點,舊舊的白T恤拉得比平時整齊一點,起了球的鞋帶挽成兩個好看的結。


    江依移開了眼神。


    今天的豆漿油條是舒星買的,自己留了一份,又遞給鬱溪一份。


    鬱溪:“謝謝,我給你錢。”


    舒星:“我想請你行不行?”


    “也行。”鬱溪:“那下次我請你。”


    舒星笑著:“好啊,下次一起去油條攤坐著吃。”


    鬱溪沒答話,默默咬著手裏的油條。


    總覺得油條沒以前香是怎麽回事?總覺得豆漿沒以前甜是怎麽回事?


    鬱溪瞥江依一眼,江依懶得吃早午飯,手裏空蕩蕩的,不一會兒,指間又夾了根煙。


    鬱溪咬著油條嘀咕一句:“一大早抽煙?”


    “小孩兒別管。”江依揮著手笑:“這是大人的自由。”


    走到診所,醫生一看又是她們:“又怎麽了?”


    鬱溪坐下來讓醫生檢查傷口,醫生說:“還好你皮實,沒什麽事,周末可以來拆線了。”


    舒星坐在一邊趴椅背上看著:“醫生,會不會留疤啊?”


    “疤肯定會留的。”醫生說:“不過還好,沒縫幾針,時間長了會越來越淡的,頭發再一遮,看不出什麽。”


    “那就好。”舒星說:“不然鬱溪長這麽好看太可惜了。”


    診室裏就兩把椅子,鬱溪坐了一把,舒星坐了一把,江依斜倚在醫生的辦公桌邊,雙手放背後撐著桌麵,慵懶出一派風情,笑著說了句:“你們倆小孩兒都好看。”


    “是嗎?”舒星很高興的樣子。


    誇她好看的人不少,可這話從第一好看的江依嘴裏說出來,總是格外有說服力。


    “真的是的。”江依真摯的點了一下頭。


    她真是這麽想的,倆小孩兒坐在一起,同樣青春無敵的一張臉,朝氣的,光潔的,蓬勃的。


    “好看得像一幅畫。”那麽相襯。


    江依從口袋裏摸了根煙出來,診室裏不能抽,她就沒點,夾在指間過幹癮。


    指間淡淡的煙草味是一種沉鬱了歲月的味道,江依覺得自己已經老了。


    她的臉也許仍然飽滿緊致,可她的心已經老了。老到她在這頭,倆小孩兒在那頭,中間隔著道無形的鴻溝。


    那些簡單的幹淨的喜歡的心情,已經離她很遠很遠了。


    ******

    鬱溪一邊由醫生處理傷口,一邊瞟著江依。


    鎮上的人總說江依很輕佻,天生狐狸精。


    可鬱溪覺得江依臉上總是露出這樣的神情,飄飄渺渺的很悠遠。


    “依姐。”舒星喊了一聲,江依臉上的神情就再度嫵媚而輕佻了。


    江依笑著問:“什麽?”


    舒星從口袋裏摸出手機:“你幫我和鬱溪拍張照唄。”


    也許是江依剛才誇她倆坐一起像幅畫,引起了她的興致。


    醫生給鬱溪額頭上著藥,瞥了眼手機:“謔,現在手機都做這麽漂亮了。”


    手機在祝鎮不是必須品,因為祝鎮太小人也太閑了,家長裏短的走兩步招呼一聲就行。加上祝鎮不通4G網,智能手機在這更是沒用,還死貴。


    江依走過來笑盈盈接過手機:“好啊。”


    她又走回原處,斜倚在桌邊:“鬱溪,看鏡頭。”


    鬱溪抬眼。


    她沒看手機鏡頭,而看著拿手機的江依。


    她以前對智能手機沒興趣,現在卻很想要,以後工作有錢了可以買一部。


    比如,跟江依合照什麽的。


    江依抓拍技術挺好的,伴著舒星對鏡頭露出一個明朗笑容,江依手裏按下“哢嚓”一聲。


    沒等舒星笑僵,拍下最自然的一幕。


    她走過來,把手機遞還給舒星:“看看怎麽樣?”


    舒星笑著接過:“依姐你拍照還有什麽問題?”


    她一看就笑了,問鬱溪:“你要看嗎?”她主動把手機遞了過去。


    鬱溪低頭,看到手機屏幕上年輕的兩張臉。


    原來現在手機拍照這麽厲害啊,一點不失真,色彩也飽滿,好像真就把某一具象的時刻,永恒定格在時間的長河中。


    舒星問:“你怎麽不笑呢?”


    鬱溪答:“不愛笑。”


    說著她往窗邊瞟去。


    在舒星興致高昂拉著她看照片的時候,江依笑著看了她們一會兒,就抱著雙臂走到窗邊,好像看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鬱溪隻能看到江依小小半張側臉,她在想——


    如果是跟江依合照的話,她會笑麽?

    ******

    下午上山寫生的時候,鬱溪發現舒星一直盯著她看。


    一般鬱溪是注意不到這些的,她刷起題來很專注,可舒星的眼神就是熾烈到,連鬱溪都不得不抬頭看了她一眼。


    “怎麽了?”鬱溪問。


    “被你發現了?”舒星笑著問:“我看得有這麽明顯?”


    鬱溪點頭。


    舒星說:“那你過來吧。”


    鬱溪:“到底怎麽了?”


    舒星說:“給你看個東西。”


    鬱溪放下奧數題走過去,隨著舒星笑盈盈一努嘴,目光落在舒星的畫板上。


    舒星問:“好看麽?”


    鬱溪沉默不說話。


    畫板上是她的一張臉,坐在樹下,陽光透過葉片影影綽綽在她臉上投下光斑,被舒星手裏的碳棒清晰勾勒出來。


    舒星說:“上午在診所,不是讓依姐幫我們拍了張照嗎?我發現你特別上相,畫累了想休息會兒,就畫畫你。”


    “你喜歡麽?”舒星笑著問。


    鬱溪搖搖頭,坐回樹下。


    “不喜歡?”舒星有點驚訝。


    老實說她畫畫挺好的,從小學畫,順理成章進了美院以後,連教授都誇她是難得一遇的天賦。


    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問鬱溪:“你是對畫不感興趣吧?”


    她想起第一天寫生完下山的時候,她特興奮給江依看她的畫,那時鬱溪直接躲到一邊去了。


    鬱溪說:“是不感興趣。”


    “為什麽?”舒星歪著腦袋。


    “可能我是理科生吧,不懂這些。”鬱溪把奧數題重新拿起來:“所以別畫我了。”


    ******

    又過了一會兒。


    鬱溪刷著題又抬起頭:“你怎麽還在看我?”


    “不畫你就不能看你麽?”舒星托著下巴:“因為你好看唄。”


    她的視線帶著笑意,落在鬱溪的眼睛、鼻子、嘴唇。


    鬱溪被看得有點不自在,忽然問了句:“你是不是想親我?”


    “天哪鬱溪。”舒星撲哧一聲笑出來:“我承認我對你有好感,可有好感就是想親你?”


    鬱溪一臉坦然:“不然呢?”


    她直球打得太猛,舒星笑得停不下來,笑了會兒才說:“對你有好感,也可以是想和你談戀愛啊。”


    鬱溪:“談戀愛不就是互相親麽?”


    舒星又笑個沒完:“你到底是不是剛成年?怎麽滿腦子都是……”她又笑了會兒,走到鬱溪麵前蹲下,一手托著腮,笑著看她。


    鬱溪發現舒星很喜歡穿白裙子,每天都是一身不同款式的白裙子,在山間熾烈的陽光下幹淨純粹。她身上有淡淡的香味飄來,是一種很幹淨的檸檬的香,和江依身上混合了玫瑰的嫵媚很不一樣。


    鬱溪往後躲了躲:“幹嘛?”


    舒星一雙笑眼在左右兩邊看了看,看到草地上一朵淡淡黃的小花,問:“這兒的花可以摘麽?”


    “可以。”鬱溪說:“這都是野花,摘了長得更快。”


    舒星伸手,鬱溪發現她手很漂亮,有點像江依的手,十指白皙而纖長。


    舒星摘下那朵小黃花,伸向鬱溪,鬱溪想躲,但沒躲開,才發現舒星把花別在了她鬢邊。


    舒星說:“你等等啊。”


    她從口袋裏摸出手機,“哢嚓”拍了一張,又遞給鬱溪看:“好看麽?”


    鬱溪低頭。


    屏幕上是她自己一張清冷冷的臉,漆黑的眸子裏透著倔,從小很多大人說過她清秀,不過她是帶著點鋒利的那點清秀,不笑的時候就有點懾人。


    這會兒她也沒笑,不過那點鋒利被鬢邊的小黃花綜合掉,倒顯得她整個人可愛了一點。


    看上去確實像個剛滿十八的女孩了。


    舒星說:“想給你戴朵花,這是談戀愛。”


    “想畫你,這是談戀愛。”


    “如果我會寫詩的話,還想給你寫首詩,這是談戀愛。”


    舒星說著笑起來:“你怎麽就隻想能想到……親嘴呢?”


    鬱溪在心裏默默的想,我不止想了親嘴,我還想了更多。


    江依那嫵媚的影子,在她心裏晃啊晃。


    傍晚的時候兩人下山,舒星走山路走得熟了點,但難走的部分,鬱溪還是得扶著她。


    舒星忽然捏了下她手:“你的花呢?”


    鬱溪愣了下才反應過來,舒星說的是別她鬢邊那朵,下意識抬手一摸:“不知道掉哪兒了。”


    舒星輕輕“哦”了一聲,也沒說什麽。


    ******

    鬱溪走回台球廳的時候,發現江依還是站門口抽煙。


    明明昨晚已經下過雨了,怎麽台球廳裏還是很悶麽?

    鬱溪也不知道,畢竟在台球廳待了一天的人也不是她。


    江依笑著問:“舒星先回去了?”


    鬱溪點頭:“你幹嘛呢?”


    “抽煙啊。”江依揮揮手裏的煙,一副小孩兒明知故問的樣子。


    “哦。”鬱溪就在附近朽掉的木凳子上坐下了。


    江依抱著手臂看了她一眼,那意思是“你坐這兒幹嘛”。


    鬱溪總不能說“我坐這兒吸二手煙”吧,於是她說:“我看夕陽。”


    江依似笑非笑又看了她一眼。


    正要移開眼神的時候,江依忽然走過來:“你這兒沾了什麽?”


    她也沒像以前一樣用手蹭過鬱溪鬢角,隻是微微俯身盯著那兒看了一眼。


    一陣香氣襲來,江依今天穿黑裙,更襯得她整個人白得發光,胸前瑩白一片晃得鬱溪有點暈。


    鬱溪抬手在鬢邊摸了把才想起:“哦,是花粉,舒星在山上摘了朵花別我這兒了。”


    “花呢。”


    鬱溪拍拍手上花粉:“不知掉哪兒了。”


    江依直起身,抽了口煙,臉上表情又變得似笑非笑了。


    鬱溪總覺得她這會兒的似笑非笑,又跟之前不太一樣。


    江依夾著煙走開去了。


    鬱溪:“你站那麽遠幹嘛?”


    江依遠遠笑著瞟她一眼:“用二手煙荼毒小孩兒,多不道德。”


    鬱溪:“哦”


    她手指摩挲著木凳子,上麵有個微微凸起的釘子,但坐久了變得圓潤光滑,一點不紮手。


    她忽然說:“舒星喜歡我。”


    江依就笑了。


    她抖抖煙灰,笑著向鬱溪睨過去:“你跟我說這幹嘛?”


    鬱溪:“為什麽不能跟你說。”


    江依笑:“這不該是你們小孩兒之間的秘密麽?越不跟大人說,越浪漫。”


    鬱溪:“你說得好像我跟她在一起似的。”


    “舒星很好的。”江依說:“以後你去了邶城,也很難再遇到比舒星更好的姑娘了。舒星喜歡你的話,你不跟她談戀愛試試?”


    鬱溪搓搓手指,剛上麵沾的花粉,已經被她搓掉了:“舒星今天跟我說,給人戴花、畫像、寫詩,這些都是談戀愛。”


    “說得沒錯啊。”江依抽著煙走過來,她一走近,就飄來一陣香。


    明明是劣質的玫瑰香水味,一點不比舒星身上的香味高級,鬱溪一顆心卻砰砰跳了起來。


    江依看著她眯了眯眼:“所以小孩兒,你就沒發現有什麽不對?”


    “嗯?”


    江依低頭笑了笑:“你想親我、想睡我,這些都可能不是喜歡你懂吧?怎麽說呢,人在青春期的時候都有種欲望,那跟喜歡可不一樣。”


    鬱溪:“那你對我有欲望麽?”


    江依一噎。


    鬱溪抬頭看著她:“我抱你、親你的時候,你有感覺麽?”


    “你……”江依張嘴,想說什麽卻頓住。


    這時一陣摩托車的轟鳴,轟轟轟的逼近。


    “依姐,你看我新買這襯衣帥不帥?”


    一輛摩托車上載了三個小混混,為首的那個看上去跟江依特別熟,嬉皮笑臉的。


    江依笑著走過去,纖長手指虛虛貼著他肩快速滑過:“喲,這麽帥。”


    看上去好像很親,其實又什麽都沒有。


    可那小混混和鬱溪不一樣,是不會發現這些的,心滿意足笑得很得瑟:“走,陪帥哥打兩局去!”


    江依笑著飄走了。


    剩下鬱溪一個人坐在原地,對著一輪紅澄澄鴨蛋黃似的大夕陽,江依剛剛抽過的煙味還氤氳在她身邊。


    她在想,難道她對江依不算真正的喜歡麽?


    ******

    晚上江依下班回家後,發現舒星在翻行李箱。


    “找什麽呢?”江依問。


    舒星笑著抬頭:“找本書。”


    江依知道舒星帶了些理論書過來:“怎麽,寫生遇到困難了?”


    “不是。”舒星把剛放裙子裏兜著的一朵淡黃小花,舉起來給江依看:“想做標本。”


    江依一下子明白過來,那就是她戴在鬱溪鬢邊的那朵花。


    原來,長這個樣子。


    江依在舊紙箱上坐下,一手撐著下巴,看舒星從箱子裏翻出厚厚一本專業書,小心翼翼把那朵小花展平了夾進書頁裏。


    江依問:“真的很喜歡鬱溪?”


    舒星點頭:“真的。”


    江依笑著說:“可你也還說不上了解她呢。”


    “對,我也在想這個問題。”舒星笑起來:“可依姐你知道鬱溪有多愣?今天在山上時我一直看她,她竟然直接問我是不是想親她?天哪怎麽會有這麽愣的人,太好玩了。”


    江依笑:“是挺好玩的。”


    舒星說:“就是那會兒,我覺得我是真喜歡鬱溪的。我不是想親她,不是那種衝動和躁動,我想給她戴花、給她畫像、給她寫詩。”


    她年輕而幹淨的笑著:“依姐你說,這不是喜歡是什麽呢?”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5-01 15:15:59~2022-05-02 16:31: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活森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西瓜中間那塊給你吃、沐晨言、照海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aoi、56110191 6瓶;隨 2瓶;戀愛的酸臭味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