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無力就跑吧
易經是一門困難到天際的學說,儘管陳青現在有了人上人的心境和聰慧,可要說到掌握易經的奧秘,陳青也是不敢口出狂言的。
了解了易經的變與不變,陳青也僅僅是知道易經在講什麼。
不過,就單這一點,就已經強過了太多人,對於曾經聽說易經這兩個字的太多人來說,易經是和「天書」兩個字掛等號的。
易經成了一種神秘或者是神棍的代名詞。
有些規則是不會以時間地點的不同而有所轉移的。
就如同在如今這個世界,只要習武稍有所成,就能夠清晰地感受到經脈的存在,同時,飛天遁地也不僅僅是傳說中的事情。
可是這種東西放到地球,卻是明顯行不通的,有多少境界上已經達到或者超過這個世界上人的大宗師級人物,光從武力上來較量的話,可是萬分不及這個世界上稍微有所成就的人。
只因為兩個世界有著一些東西是截然不同的,這個世界上的人,在某些方面,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當然,要是輪到科技的發展,這個世界上的人可是拍馬也趕不上地球人的,要是談及最強勢的力量,陳青也不知道那些陽神強者能不能硬抗核彈,但是陰神強者一定不夠這一點陳青是可以肯定的。
這個世界上的某些規律字地球上是行不通的,在地球上的某些規律,來到這裡,也是如此。
可是易經不是。
這是一種明顯已經打破了位面隔閡的存在。
易經闡述的那幾個道理,萬物在不斷地變化,變化之道永恆不變,一切事物都遵循這個簡單的道理,大道至簡,以不變應萬變,這是窮究上古至遙遠的未來,上從碧落下黃泉,都會變的東西。
更何況僅僅是兩個小世界之間的差別。
現在,陳青就是要以易經為自己的指導思想根基,以自己了解的願力以及陣法根基,去在心中搭建願力陣法的體系,從而找出其中的破綻,能夠為自己所用。
願力在大陣中像是海洋中水一樣不斷波動,而這些波動,就是變化。
可是這些變化,卻一定遵循這某種規律,這就是不變之處,如果這些變化是隨意的,那麼陣法之說也就不存在了,更不用說現在拿出來被人所用了。
同時,能夠被人所用,也直白地說明了,陣法中存在不變的東西。
陳青當然不會粗淺地認為陣法中會有一些願力靜止不動,他認為就像是水流一樣,所有願力都在動,而願力組成的水流,其流動的方向,卻是一定不會改變。
很快,陳青就找到了一些普遍性的規律,在毫無頭緒的諸多變化之中,陳青找到了一些不變的東西。
而這些不變的東西,是願力陣法中的一個個小勢,這些小勢匯聚成大勢,從而變成了陣法如今的模樣。
陳青需要改變的,就是這些小勢。
而要改變這些。就從組成這些小勢的願力中著手。而大勢之中有小勢,小勢之中又有小勢,最終無限分割到每一個願力的變化。
這樣,陳青才能夠從一個願力的變化,影響到小勢,繼而影響到大勢。
這個道理說起來很簡單,可是想要做好這件事,最難的地方,卻不是實施的過程,而是尋找這些大小勢的過程。
勢是一種很玄乎的東西,他不會站在那裡不懂讓人去發現,而是需要處在局中的人敏銳地去察覺。
恰好,陳青就有這種敏銳,他早就被觀人經歷練出了一雙火眼金睛,或者說是一顆透過現象看本質的返璞歸真的心境。
不斷變化的願力大陣,在別人眼中是紛繁複雜的樣子,在陳青眼裡,卻又變成了另外一個模樣。
陳青的分析很快到位。如何通過自己的變化來影響整個陣法,在陣法中造成一場風暴,陳青已經有了完全的規劃。
現在所欠缺的,就只剩下行動了,而行動,卻是這些步驟中最簡單的一環,就如同抬起腳來走路,把腳放下去一樣簡單。
陳青很快就完成了自己的第一個變化。
這完全不是終點,而僅僅是一個開始,陳青這隻小蝴蝶想要生產風暴,不能只扇動一下翅膀,而是需要在每個不同的地方,頻繁地煽動翅膀,只有這樣,才能增加風暴產生的可能性。
畢竟不是每一個蝴蝶煽動一下翅膀都能夠產生一次風暴的。只是每一次煽動翅膀都足以在遙遠的地方產生如同風暴那麼大的影響力而已。
找到了出路,這個時候的陳青,在快樂地忙碌著。
而在另一邊,陳青久久沒有現身,他的身體軀殼已讓聳立在原地,沒有絲毫的變化,陳青給觀察者的映像,完全是一個迷失的形象。
玉塵子已經久久不動觀察良久,他的臉頰也是越來越凝重。
對於一個妖孽來說,一切正常就是最大的反常。
陳青這裡越是安寧,越是意味著一場風暴的來臨。只有至極的安寧,才是最強的風暴該有的前奏。
「到底是哪裡出錯了呢?」
一切正常,直覺卻告訴玉塵子此時已經出現了很大的偏差,某些事情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
玉塵子不會不在意這種直覺,對於看山不是山的人來說,直覺不是做事情的依據,他們需要足夠依仗的證據,才會採取行動,不然他們就會認為那是不理智的行為。
而對於玉塵子這種看山還是山的人來說,直覺只是一種證據,他們會讓這種證據發揮其應該有的作用,而不是強行壓制,放任不管。
於是,玉塵子在沒有絲毫髮現之後,躊躇片刻,他就果斷地控制一部分願力,進入陣法中查看。
「如果出了差錯,那麼那種差錯對我影響最大,能夠陷我入萬劫不復之地呢?」
玉塵子從最壞的方向來考慮,很快就反推出了他心中不安的最大來源。
「任何事情我都可以不在乎,唯獨陣法除了問題,我就從之前立於不敗之地,變成了任人宰割。」
也只有他這種親自布置陣法的人,才能夠了解到陣法反噬的恐怖。
「不能再等了,一定要親眼去看看陣法的情況,不然我難以心安。」
儘管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告訴玉塵子他的這個猜測有些荒謬,他還是毫不猶豫地去執行。
儘管願力大陣幾乎從來只是在對耗中被破解,那是純粹的暴力對抗,現場沒有人有這種強大的實力,玉塵子還是不放心。
只因為陣中的陳青實在是一個不能用常理來揣測的人,以前玉塵子曾經用過對付普通天才的思維去對付他,嘗試過之後的苦楚,也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
身為大陣的掌控人,玉塵子想要探查願力情況,可真是比陳青簡單。他只需要控制一部分願力化作他的眼睛即可。
陳青那種自身化作願力的情況,毋寧說是一種走投無路之下的以身犯險。
在玉塵在的眼中,願力海洋還是像之前那樣的波動,如果不是有心探查的話,玉塵子也只會當成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願力海洋,本來就是波動不止的,
可是心裡有了鬼,看什麼都顯得不正常,玉塵子此時觀看願力海洋,就覺得願力似乎波動得太過頻繁,這種頻繁,蘊含這一種讓玉塵子心悸的浮躁。
這種情況,玉塵子非常熟悉,不管任何陣法,其將要崩潰的時候,一定伴隨這頻繁的波動。
超過極限的波動,帶來的就是崩潰了。
玉塵子心裡一驚,強行控制自己已經砰砰直跳的心臟安寧,靜下心來仔細觀察,這可是一件相當重要的事情。
玉塵子可不會見風就是雨,一看到異常波動就心慌神亂的地停止陣法,之前眼中那個程度的波動,還在他可承受的範圍之內。
細看之下,玉塵子又發現了一些端倪。
這讓玉塵子臉色有難看了幾分。
「難道我已經變成了驚弓之鳥了嗎?」
之所以發出這樣的感慨,是因為玉塵子細看之下,卻是沒有絲毫髮現,陣法的波動依然在正常範圍之內。
之前乍一看之下的沸騰,似乎只是一種錯覺。
一種過於擔心陳青的妖孽而產生的一種錯覺,簡單來說,就是玉塵子自己欺騙了自己。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一個被嚇破膽的人,玉塵子靜靜地觀察陣法,仔細查看陣法的波動頻率還有幅度,他這個時候甚至希望陣法能夠變得不正常一些。
這樣就能夠證明他之前沒有看錯,這樣他才不會看不起此時的自己。
同四皇子一樣,玉塵子也是一個對自己本身的要求超過外界得失的人。
陣法就算毀滅了,只要自己沒有死,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如果自己被人嚇破膽,隨便發生什麼都疑神疑鬼,玉塵子可沒有辦法接受那樣的自己。
所以,現在的玉塵子,有了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的心境。
觀看大陣之前,他只希望一切正常。
此時此地,他只希望陣法不正常。
不過,發生這樣的事情,也很正常。因為他是玉塵子。
這是一個將自己本身放到所有東西之前的人。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玉塵子的心境變化,也證實了易經中一些變與不變的道理,儘管這種證明沒有任何人觀看。
可是,玉塵子終究是失望了。
他沒有看到任何異常的東西。大陣依然穩固如山地波動,依然在變化,這種變化,甚至有著海枯石爛的趨勢,那就是儘管他在變化,可是這種變化,那種波動的頻率和強度,卻是永遠不變的。
玉塵子作為一個陣法的布置者,當然知道願力在陣法中的具體應用。
只要陰陽平衡,陣法就不會出什麼毛病。
而陰陽平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一種絕對的感念。因為在布置這個大陣的時候,玉塵子本來就投入了相同數量的得不到和已失去。
所以,玉塵子之前才會對自己的懷疑感覺到荒謬。
因為一個陰陽平衡的陣法,只能夠通過暴力從外部破解。只有通過手段消耗掉那些願力,才能夠讓陣法產生問題。
可是作為陣法操控者的玉塵子,可是絲毫沒有感覺到願力的變化。
最後,一番觀測,得出的唯一結論,似乎就是玉塵子對於自己驚弓之鳥狀態的了解。
這無疑比玉塵子預料到的最壞的情況,還要差,差到連他這種從來都是以最壞的評估結果來做事的人,都對這種情況沒有預料。
陣法外的玉塵子,其面目都有了幾分猙獰。
「正常,正常,一切都是正常,到頭來卻發現唯一不正常的好像是自己。」
玉塵子在心中激烈地咆哮。
他實在有點受不了現在的情況了。
儘管他此時穩坐釣魚台,將所有人的生死操控在手中。可是這種內心的煎熬,卻連老謀深算如他,都有些無法承受。
這就是一個很大的悲哀,明明知道有些事情不對,而且這種不對還有著不小的苗頭提供作證,可是最後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或者最後發現不是有什麼事情不對勁,而僅僅是自己不對勁,這種發現,真是一種諷刺。
「難道我就等著什麼都不做,或者我離開?」
心裡的不安始終籠罩這玉塵子,儘管這個時候玉塵子易經有點氣急敗壞的意思了,他還是能夠理智地思考問題。
而且他心如鐵石,始終認為自己的預感沒有錯,做任何事情都是從這個預感出發,其處理事情的老辣,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掌握的,這種老辣,在乎的不是多麼聰明的腦袋或者多麼優秀的天資,而是世情的磨練。
離開?
發現不了任何問題,離開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那就離去吧,終究玉塵子是老辣的,他不會坐以待斃,也沒有將已經得到的東西放任不管。
玉塵子又將陣法做了幾個改動,讓其能夠脫離自己的掌控自行運轉,接著,深深地看了陣法最後一眼,玉塵子心懷巨大的憋屈,無奈離去。
但願最後能夠證明我離開這件事情是對的。
這是玉塵子最後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