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調查 下
「難道所有人都認為張旭升的優勢已經大到無可逆轉的程度了嗎？那麼此時陳青不是危險無比，隨時有人會替張旭升料理了他這個破綻？」
徐明頓時有點坐立不安，不過陳青那鎮定，若無其事的神態又出現在他的腦海，想到陳青以往的光輝事迹，徐明又有了點底氣，「一定是有什麼地方我沒想到，陳青不可能看不到這點，那他讓我調查這些言論是什麼目的呢？」
不知不覺中，徐明對陳青的信任已經高到了一定境界，縱使此時被「大勢」壓迫，他依然固執地相信是天下人錯了，陳青還有隱藏手段，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陳青已經成為了徐明的信仰，或者稱之為迷信也可。
如果被不相關的人知道徐明此時的狀態，一定會有人認為他的腦子有問題。
仔細回憶陳青的交代，徐明的思緒又有了由頭，「陳青交代的地方有好幾個，這裡僅是一處，而且此地為嘉元城最大酒樓，能夠在此消費大多也是一定高度的人物，想法接近也說的過去，既然這裡如此多人看好張旭升，那麼其他地方呢？甚至浮雲宗的敵對勢力呢？」
理清頭緒，徐明快速扒了兩口飯，將酒樓中眾人的說法謹記腦中，又匆匆趕往下一個地點。
在趕路途中，陳青曾經說過的「大熱必死」四個字鬼使神差地出現在徐明腦海，想起之前酒樓中眾人對張旭升的吹捧，徐明感覺自己似乎理解了什麼道理，又似乎什麼都沒有理解，總之他的心情愉快了起來，不復之前酒樓中的壓抑。
又一個地點，在無光村附近，因為無光村的龍蛇混雜，有許多嘉元城中沒有的樂子，此處形成了一個人流會聚之地，裡面有著形形色色的人，算是嘉元城和無光村的中間地帶。
也是沒多久，徐明就聽到有人討論浮雲宗的事，不過事情的焦點在申長老身上，聽到一個人鬼鬼祟祟地對另一人說到：「據村裡的人說，現在內務府辛長老和申長老勢同水火，所有的長老分成了兩大派系，兩方打的不可開交。」
聽到此人的說法，徐明皺了皺眉頭，感覺此人簡直是胡說八道，以徐明的見識，要說長老們之間有矛盾，這有可能，但是分成兩派又打的不可開交，這就一點可能都沒有了。
「畢竟都是這塊土地上的最頂端人物，絕對不會如市井黑幫打架般如此粗魯，有矛盾，他們必定選擇調理，彼此妥協，要是打得不可開交，浮雲宗早就亂套了，不可能如此繁榮，有超過落月宗之勢。」徐明如此想到。
繼而徐明觀察說話之人的穿著打扮，很有幾分怪異之處，有著說不出的邪氣，徐明對他的來歷有了猜測，「肯定是被浮雲宗打擊的邪人，在此專說浮雲宗的壞話，或許更荒誕的言論也有。」
果然，下一刻徐明就聽那人說到：「浮雲宗快完蛋了，這是血神的預言，要想不被牽連，趕緊成為一名血神子吧……」
徐明沒有再聽下去，只是邪人在蠱惑別人墮落罷了，沒有什麼價值。
不過在穿過此地去往下一個地點的時候，徐明不止一次聽到類似之前邪人那樣的言論，除了蠱惑普通人之外，居然很多人都有著浮雲宗內部長老兩大派系大打出手的說法，徐明還是沒當回事，「邪人就是邪人，連蠱惑人的招數都一成不變，如此聳人聽聞的言論，也就騙騙沒見識的普通人罷了。」
徐明接著來到嘉元城的雲英湖畔，這裡是大家族大勢力聚集的地方，環境優美，建築雄偉。
在一處富麗堂皇的酒樓，徐明在一個包廂中靜坐，將注意力分散到周圍各個包廂，那些地方同樣有人在談論徐明想要了解的事情。
「張旭升這次把握還是比較大的，縱使有張曉光的存在，只要幾個長老不過分追究，也就一個玩笑罷了。」
「是啊，誰家沒有幾個紈絝子弟，只不過張曉光名氣比較大而已，比張曉光做的還過的有的是，也沒見有誰被追著不放。」
「對頭，只要張旭升上位，想要改變嘉元城中人對張曉光的偏見，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有幾個人真的見過張曉光，還不都是道聽途說，只要張旭升上位了，有的是人為巴結他，主動去改善張曉光的口碑，也就花點錢在人流會聚處吹捧吹捧罷了，說多了，老百姓自然就信了，等過幾年，張曉光那點破事就被人忘的一乾二淨了，說不定在人們口口相傳中，張曉光變成一個翩翩公子，這我倒是不會懷疑。」
「對，不達到一定層次，連知道真相的權力都沒有，真為那些底層人感到可悲，還好我們投了個好胎，來來來，走一個。」
……
「又是對張旭升看好的，不過他們好像對張曉光沒有看得太重，仔細想來，他們說的也有一定道理啊。不過就看有沒有強力人物在張曉光身上做文章了，如果沒有，張曉光之事也就不足輕重，如果有，那就足以壓死張旭升。」徐明對談話眾人的觀點做了分析，認為他們的判斷有點欠缺，原因在於張旭升現在的優勢太大了，以他們高來高去的眼光看，張曉光之事當然算是小事。
「不過在比他們更高的眼光中，張曉光之事，既不是老百姓眼中的大事，也不是剛才那些人眼中的小事，而是完全看需求來自己定義事情的大小，站在最頂端，那些人就是規則制定者。」徐明接著又有了這麼多想法。
不過，這些對於陳青目前的處境，好像都沒有什麼用，「必須找到更有價值的信息，也就是那幾個家族的口碑和動向。」
……
整整待了一下午，徐明終於聽到了有用的信息。
「申家真是太貪婪了，嘉元城周圍的靈石礦都快成他家的了。」
「哼，一個暴發戶而已，等申老頭退下去，有他們家族好看。一點底蘊都沒有，還不知收劍，真是取死之道。」
「也是，浮雲宗不是他們想象的那麼簡單，以為一個長老就可以為所欲為。」
「那是，沒有幾代的積累，他們只是外強中乾，稍一不注意，就是牆倒眾人推的局面，哪像那幾個老牌家族，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根本沒辦法徹底剷除。」
「我聽說好幾個老牌家族都對申家不滿了，也不知他們雙方有沒可能掐到一起。」
「哈哈，這誰說的准呢，最好是狗咬狗，一嘴毛。」
……
「似乎很多上層家族對申家的貪婪不滿，這個消息有沒有可利用的地方呢？」徐明稍微思索了一下，就不再多想，「還是交給陳青去分析吧，我先儘快去調查那幾個家族的情況，這裡耽誤了不少時間了。」
接著，徐明又重點調查了幾個大家族最近的行蹤，果然從他們貌似平常的舉動中發現了蛛絲馬跡，對於這幾個家族的調查，讓徐明更加佩服陳青，因為陳青說的這幾個家族，都有一個共同的動作，那就是在收集申家和張家的「罪證」。
這幾個家族既有新進勢力，也有老牌勢力，甚至還有牆頭草樣的勢力和又臭又硬的勢力，總之，能在沒有調查的情況下，就猜出這幾個毫不相干的勢力有問題，陳青的可以說的上是老謀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