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調查 上
有陳青透露的內部消息，徐明很輕鬆地避過了追查隊伍，接著在各個人多積聚的場合探聽消息，先對整體情況有一個大致的了解。
「按照陳青的說法，秋風未起而蟬先知，很多大事的發生，最底層的人反而會最先察覺，想要了解上層人物的動態，從最底層了解，不失為一個好的途徑。」
來到嘉元城最大的酒樓，在人聲鼎沸處隨意找了個座位，徐明隱匿自身的先天氣息，點菜，傾聽周圍人的討論。
此時已經距離浮雲宗推舉長老日期愈近，酒樓中的閑人們也多談論這方面的話題，徐明稍一傾聽，就有話題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我看這次張旭升是穩了，在擔任執法峰主期間，他對內執法嚴厲，對外也不鬆懈，很是處理了一批為非做歹之人，相應的嘉元城中的秩序都好了許多，各色江洋大盜，甚至不敢在嘉元城中過多停留，在嘉元城百姓心中，可謂是做了實事。」一個聲音道明了自己的觀點，而且這個觀點貌似很有說服力，周圍很多人應承。
接著，又一個人說到：「我也同意你的觀點，其實張旭升不光在咱們嘉元城和浮雲宗名聲大噪，就連遠在皇都和落月宗也都有人十分推崇他，很多人都希望自己所處之地也出現這麼一個人物，好好整頓一下自己所處之地的秩序。」這個觀點也得到了很多人的認同，這幾年來，張旭升確實很出了一番風頭。
「不要說我們燕國和落月宗了，就連趙國和唐國，也能聽到張旭升的風評，作為一個候補長老，他的影響力確實在近年來無出其右。」又有著消息靈通之輩插嘴。
討論聲又起，之後，第一個說話之人又開口道：「其實我看好張旭升，除了他本人確實出眾外，其家族也能給他很大的助力，張家可是為數不多的老牌家族，其祖上可是出過長老的，這一點上他的競爭對手暫時無法相比。」
這話一處，徹底點燃了眾人說話的熱情，畢竟八卦的心思，是人不可遏制的慾望，尤其是那種大家族的八卦，更是市井街頭永恆不衰的話題。
很快有人介面道：「數年來通過聯姻，以及之前張家祖上提攜的後輩，他們聯合起來，可是很大的一股勢力。」
眾人紛紛稱是，有那「博學者」更是如數家珍地道出了張家的潛在勢力。
「現任內務府執事，是張旭升他爺爺提拔起來的。」
「張旭升的姑姑嫁給了另一個老牌家族洪家，那是一個比之張家還要底蘊深厚的家族，現任洪家主，可是財務府主管，掌管整個浮雲宗的財權，幾乎抵得上半個長老。」
……
紛紛揚揚，眾人道出了很多張家的相關或者附屬勢力，細數下來，張家雖然不是最強勢的家族，但是一個「龐然大物」的評價還是絲毫不為過。
第一個開口說話之人又道：「我之所以如此看好張旭升，除了上述原因外，申長老的支持也讓我不得不看好他。」
「是啊，我就不止一次聽說過申長老在公開場合讚賞過他，稱張旭升是個實幹家，有大將之風。」
「對，雖然申長老在九大長老中排名靠後，可也是浮雲宗的主宰之一，在此之前，還沒有一個人像申長老一樣，把自己的態度表示的如此鮮明。」
「對啊，不光是申長老，還有幾個即將退下來的高層也旗幟鮮明地表明了對他的支持，這樣的支持力度，真是前所未見。如果張旭升在如此大優勢下還不能上位，那隻能說這老天變了。」
……
「其實在我看來，還有一個優勢也是張旭升能上位的關鍵，而且是最關鍵的因素。張旭升執掌執法峰數年之久，那些執法弟子對他可是很服氣的，執法弟子，這也是相當龐大的一股勢力，不管是對內，還是對外，都很強硬，如果張旭升不能上位，他們肯定要鬧。」
「聽你們這麼一說，張旭升不上位簡直是天理不容啊。不過他就沒有什麼破綻嗎？我可不相信他如此完美。」
這最後出聲之人，簡直問出了徐明的心聲，這也是他很像問的問題，不然他心裡難以安寧，「看陳青悠哉悠哉地準備對張家下暗手，我也在前前後後地忙活，原本以為的手到擒來之事，怎麼現在看起來比登天還難？」徐明此時真想問一問陳青：「張旭升這麼歷害，你知道嗎？」
轉而徐明又想到陳青既然已經扮演張曉光這麼多天了，對張旭升的了解說不定比眼前這些只會打嘴炮的人還強，徐明瞬間又是一陣茫然，「我真該佩服你的心大啊，我的好主人，和這麼強勢的人物做對，你居然還像沒事人一樣，還耍橫裝愣，玩的不亦樂乎。」
儘管心裡在誹愎著陳青，徐明還是豎起耳朵專心聽眾人談話，他想從眾人口中聽出張旭升的破綻，以此來慰藉自己的心靈，給自己增加一點成功的信心。
「要說張旭升的破綻，有，而且很大，只要我一說，你們絕對同意。」這個說話之人還待賣個關子，以顯示自己的聰敏，哪知接下來被眾人噴了滿臉唾沫。
「張曉光嘛，這我知道。」
「張曉光……」
「還用你說，嘉元城都知道，張曉光。」
「天空飄來三個字，張曉光。」
「嘉元城的毒瘤，張曉光。」
……
張曉光這個名字彷彿有一種魔力，一提這三個字，簡直是群情激憤，每個人似乎都有話要說，瞬間剛才條理的座談會彷彿變成了菜市場，熱鬧無比。
徐明不禁一個激靈，苦笑到：「轉來轉去，還是轉到了陳青身上，不知道被這麼多人惦念，陳青會不會如傳說中的千夫所指，無疾而終。」
徐明感覺自己的探查從一開始就讓自己心驚肉跳，如果都像眾人說的那樣，張曉光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為了這個長老職位，有太多人已經把全部身家壓在了張旭升身上，如果張旭升不去處理張曉光，相比有的是人會替他動手，而且動手的原因光明正大，「這是為了張旭升好。」
甚至如果動手之人臉皮足夠厚的話，一句「張旭升應該感謝我」還是能夠說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