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為了等這樁狸貓換太子的親事被發現後,不連累苗氏和陸嘉明,今天苗氏是偷偷過來的,一會兒就得無聲無息的回去。
陸嘉明住在外院,輕易不能過來,無緣得見妹妹出嫁。
這是苗氏娘仨的遺憾,此刻盡都不重要了。
陸清韻趴在顧雲川的後背上,抱住她脖子的時候,淚滴落在他脖頸上。
哥哥若知道,是顧雲川背她出門,肯定會更放心。
娘親看見顧雲川背她出門,就不會擔心東窗事發後,顧雲川不再護著她。
而她,緊緊攀著這個要與自己攜手一生的男人,她自穿越以來,都無處安放的空洞,都被填滿。
不管這是不是一本書,都是她的歸宿了。
顧雲川抓住陸清韻吉服的手一緊,“你別哭,以後我不會讓你再受任何委屈。”
不能光明正大迎娶陸清韻,也是顧雲川心裏的遺憾。
曾經他還想過,即便是娶妻,等安排好所有人的未來,他就可以離開,默默死在哪個角落就好。
現在他隻希望自己能活得比陸清韻長久,好讓他用一生來彌補他的娘子。
陸清韻聲音有些沙啞的軟糯,“我很高興你能來,哭嫁也是規矩嘛。”
苗氏:“……”
顧雲川:“……”
行吧,總之能不少的就不給她少了,半點虧都不能讓她吃。
辭別苗氏後,顧雲川背著陸清韻,動作輕巧地上了屋頂,去奔赴那場還有好多戲要唱的婚事。
至於苗氏這邊,她也沒停了哭。
嫁女兒總是不舍的,她實在是止不住。
等一會兒,她回到自己院子裏,桂圓和紅棗她們咋呼起來,讓所有人都知道陸清韻不見了後,苗氏也還得哭。
所以現在提前哭,到時候顯得更慘一點,還能省點力氣。
陸清韻坐到花轎裏沒有出任何意外,顧雲川的功夫可比紅棗好多了。
她一步路都沒走,在地道裏甚至都沒下地,顧雲川一直穩穩背著她,等聽到外頭動靜,直接將人輕巧托進了花轎裏。
大安成親的規矩,新婦出了自個兒的閨房,在新郎射中轎門之前,腳是不能沾地的。
顧雲川細致的讓陸清韻都有些驚訝,她還以為顧雲川不懂這些。
“我問了姨母,提前兩天就背下來了的。”顧雲川在讓陸清韻進轎子之前,聽見她的嘟囔,輕聲解釋,“等到了南蠻,我再給你補一場正兒八經的昏禮。”
陸清韻聽他說完,人就進了花轎裏,滿心都是甜蜜和期待,這可是她頭回嫁人呢,而且還能有下回!
雖然是同一個新郎,可這樣的大帥比,她賺了。
顧雲川回到王府內,收拾妥當,沒讓外頭的人尷尬多久,就沉著臉出來射轎門了。
喜樂又開始吹吹打打起來時,陸府已經熱鬧起來了。
紅棗讓百合給了她一刀,為了不耽誤伺候主子,砍在了左胳膊上。
而後她又敲暈了桂圓和百合,讓兩個人摔出合適又不算嚴重的傷勢。
在兩個人還暈著的時候,紅棗帶著傷和暗衛一起,在屋內造出了打鬥的痕跡。
因為紅棗的傷勢,屋裏到處都是血點子,看起來還挺嚇人的。
紅棗沒急著弄醒暈在地上的桂圓和百合,這樣倆人身上的血點子和碎屑也都符合犯罪現場。
桂圓睜開眼看到屋裏大變樣,在看到血呼啦半暈在地上的紅棗,嚇得臉都白了。
這樣,等她尖叫著跑出去叫人的時候,也更有說服力了些。
很快正院裏已經歇下的陸元昌夫婦,三個姨娘的院子,甚至是榮昌院的老夫人那裏,都收到了信兒。
陸老夫人親自扶著喬嬤嬤往這邊來。
陸元昌和廖氏過來時,苗氏正坐在軟榻上臉色煞白的哭,陸嘉明也白著臉在一旁安慰。
趙姨娘和陳姨娘兩個也被屋裏的模樣嚇得臉色蒼白。
女兒/妹妹出嫁,苗氏和陸嘉明是實在是變不出別的臉色,都擦了粉,臉上就隻能是蒼白。
趙姨娘和陳姨娘是事不關己,她們能裝出個擔憂害怕的模樣就算不錯了。
陸嘉明夫婦對庶妹就更不關心了,他們就算擔憂,也是怕陸清韻不見這事兒,影響陸家所剩不多的名聲。
唯一黑了臉的隻有陸元昌,他壓著火氣,聽桂圓哭著說主子是被黑衣人給擄走,立刻就有了懷疑對象。
他扭頭眼神犀利去看廖氏,正巧廖氏唇角的幸災樂禍還沒壓下去,被陸元昌看了個正著。
“是不是你這個毒婦做的?”陸元昌冷聲質問,“你是不是想讓我真的休了你才行!”
陸嘉朗夫婦心下一驚,都有些頭皮發麻,甚至楊氏都差點黑了臉,她這個婆婆到底有完沒完!
苗氏和陸嘉明則是抬起頭,惡狠狠看著廖氏,反正廖氏就沒做過什麽好事兒,娘倆恨得很真實。
廖氏見都懷疑是她,簡直比竇娥還冤,她就算是想要弄死陸清韻,也不可能這樣明目張膽啊。
她哭著喊冤,“隻要有事兒,老爺就往我身上栽,我元娘和三娘都嫁的好,兒子兒媳也孝順,是豬油蒙了心才會對一個被官家厭棄的庶女下手嗎?”
陸元昌臉色更難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三娘打的什麽算盤!五娘就是再不得貴人的眼,到底是要入鎮南王府的。”
“夠了!”陸老夫人扶著喬嬤嬤在這時候到了。
“五娘既然已經被擄走,便是失貞,如何還能入得鎮南王府!等明日直接派人去王府報信,就說五娘想不開,偷偷跑了,等人找到後,送她去家廟也就是了。”
陸元昌可能還忌憚著鎮南王那邊的權勢,怕沒辦法交代,但陸老夫人可比他清醒。
陸清韻已然失蹤,真查個明白的話,若是廖氏母女所為,那陸家就完了。
傳出去陸家丟人不說,陸元娘、陸清薇甚至是陸嘉朗都要受到母親的牽連。
陸元娘嫁進了靳府,陸清薇嫁進了靖安侯府,這都是陸家正兒八經的姻親,為了個已經不能進鎮南王府的庶女得罪這兩家,簡直是得不償失。
所以此事不能查,隻能悄悄派人去找。
不管到時候陸清韻是什麽情況,她都隻有青燈古佛一輩子這條路。
苗氏本來隻是默默落淚,聞言突然大哭出聲,跪在地上求陸元昌。
“老爺,求求您救救五娘吧!現在讓人稟報到鎮南王那裏,說不定還能將五娘給找回來!求求老爺了!”
陸老夫人怒斥,“糊塗!今天是鎮南王和樂陶郡主的大婚之日,你這是打算讓陸家丟人不算,還給長公主和樂陶郡主添堵?”
不等苗氏說話,她冷著臉朝外頭吩咐,“來人!將苗氏和明哥兒看管起來,在五娘找回來之前,不許兩個人院子裏有任何人出入!”
陸嘉明紅著眼眶跪在娘親身旁,死死看著陸元昌,“父親!”
陸元昌沉默了會兒,擺擺手,“聽老夫人的,此事不許任何人走漏風聲!若是有人敢胡亂嚼舌根子,舌頭就甭要了!”
陸元昌和陸老夫人不愧是母子,即便陸元昌忌憚鎮南王,可他很快就想明白了母親的顧慮。
不管鎮南王多喜歡五娘,到底還是陸家更重要。
所以等苗氏和陸嘉明哭喊著被拖走後,陸清韻的院子也被封起來了。
若不是還指著桂圓幾個提供線索找到陸清韻,陸清韻院子裏的下人估計都活不下來。
陸元昌直接回了外院,讓家丁封鎖了府裏所有的出入口,不許任何人出入。
連廖氏都沒法子給陸清薇傳消息。
也因為陸元昌這份叮囑,有人來廖氏院子裏扔紙條的時候,立刻就被府裏的護衛發現了。
紙條被送到了陸元昌的書桌上。
“嘭!”的一聲,陸元昌看完紙條直接砸了一方硯台,氣得差點暈過去。
他真是娶了個好夫人!
自私自利,陰狠毒辣,絲毫不顧及府裏的名聲,肆意妄為,他上輩子是造了什麽孽才娶了這樣一個毒婦!
偏偏他和陸老夫人顧忌的一樣,還不能聲張。
廖氏不在乎,陸元昌還在乎嫡長子和陸家的未來呢。
他黑著臉去了陸老夫人的榮昌院,等天一黑,喬嬤嬤帶著幾個護衛去了正院。
廖氏正高興地準備睡覺呢,門突然就被踹開了,嚇得她差點從床上蹦起來。
“怎麽回——”她皺著眉問,沒問完,廖嬤嬤也跟著出了聲。
“放肆!你們怎麽敢闖——啊!”廖嬤嬤嗬斥的聲音到一半,突然尖叫起來,很快就悶哼著沒了動靜。
廖氏隻覺頭皮發麻,踉蹌著起床披上衣裳,蒼白著臉往外跑。
還沒跑幾步,喬嬤嬤就進來了,她也不跟廖氏說話,揮揮手讓人架住了廖氏。
“喬嬤嬤你這是做什麽!我可是陸家主母!”廖氏驚慌失措地尖叫。
喬嬤嬤慢條斯理拿出個藥瓶,倒出一粒鮮豔的藥丸在帕子上,那藥丸隱隱泛著腥氣。
她笑了笑,“老奴心裏也納悶呢,您現在記著自己是陸家主母了?讓人擄走陸家姐兒,敗壞陸家名聲,毀嫡子前程的時候,怎麽不記得自己是陸家主母呢?”
廖氏眼睛瞪大,尖叫著掙紮,“胡說八道!不是我做的!你要幹什麽!你別過來!我要是死了,廖家和元娘她們不會放過你的!”
喬嬤嬤強硬摁著廖氏,將藥丸喂進她嘴裏,捂著她的嘴不讓她有機會吐出來。
過了大越一盞茶功夫,喬嬤嬤才讓護衛將已經頭暈眼花軟下身子的廖氏抬回床上。
她麵上帶著憐憫,“夫人您但凡稍微有點腦子,就不至於是今天這個下場。您放心,為了大少爺,元娘和三娘他們,您也不會死。您被嚇得暈過去,一直昏睡到二少爺也成了親,到時候也就能好好進陸家的祖墳了。”
廖氏恨得眼睛都要瞪裂了,她拚命伸出手想要抓著床帳子起身,“不……不是……”不是她叫人將那小賤人擄走的!!!
但她沒機會說了,陸老夫人能讓人說不出來話的這種藥,早前在陸元昌那些庶母和庶出兄弟身上都用得很成熟了,她含著恨暈了過去。
“留兩個粗使婢子伺候,將正院的其他奴才都關在地窖裏,等過幾日找到了五娘再跟那些人一起處置。”喬嬤嬤等廖氏暈過去後才對侍衛吩咐。
“正院裏把門鎖了,沒有老爺和老夫人的吩咐,誰都不許開門。”
留陸清韻在外頭,總會被人發現,為了陸家的名聲,不管陸清韻是死是活,都必須得找到人!
但陸家出門去尋人的護衛注定是找不著人了,他們到處找著的這位姑奶奶,已經被鎮南王牽著進了王府,拜完堂,進了洞房。
“我怎麽瞧著,王妃這身量有些不大對?”婚宴上有認識樂陶郡主的女眷們偷偷嘀咕。
有人道,“大概是知道鎮南王心裏有人,心裏難受,瘦了些吧。”
“唉,你看新娘子進了洞房就沒了下文,就知道樂陶郡主心裏多委屈了,怪不得長公主府請的這些人麵色都不大好看。”
礙於顧雲川冷著臉,他的院子又有人把守不允許人進出,也沒人能去鬧洞房。
連小盧氏都沒去新房,她們這些想要看新娘子的,就更沒機會過去了。
這昏禮的流程,都是喜娘提前跟辦親事的人家商定的。
有些人家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挑起蓋頭,後頭還有吃餃子和結發這些事兒,是為了讓見證夫妻二人的和美。
但所有人都知道,鎮南王娶的不是他的心上人,也沒人敢吆喝著去觸黴頭。
等夜深人靜,新郎敬過酒回到新房內,單獨挑了蓋頭也不算逾矩。
那些接了長公主府的帖子來喝喜酒的人,確實心情不太美麗。
倒不是為了小兒女成親的這些細枝末節。
進京後,他們從長公主和鎮南王處得知了官家的打算,心裏都特別憋氣。
雖說當年駙馬的死官家不許人繼續查,可駙馬是被眾人推選出的武林盟主,即便沒明著說,也都是大家默認的領頭人。
在朝廷勢大,門派勢弱的情況下,想要天下大同,他們就得有所退讓。
因為駙馬死的不明不白,好些門派掌握的賺錢渠道,被朝廷派人搶了,都沒能及時應對。
這些年死了不少人,也虧損了不少銀錢,江湖各門派漸漸都有些式微了,日子越來越艱難。
不說駙馬對這些門派的幫助有多大,兔死狐悲,他們總歸要有個交代,這些年細心去查,總還是能查到些東西的。
駙馬的死跟靖安侯府脫不了幹係,被搶去的鹽道和礦藏也都進了靖安侯府。
官家卻是想讓二皇子繼位,那以後他們這些受朝廷管轄的門派還有活路嗎?
一部分人知道這樁親事為鎮南王所不喜,一部分人心裏沉甸甸壓著事兒,兩廂都無心灌新郎酒鬧洞房,顧雲川很快就從宴席上脫了身。
因為陸清韻身邊沒有人,小盧氏讓劉嬤嬤帶著她的兩個大丫鬟伺候著。
等顧雲川到的時候,陸清韻已經自在的用過晚膳,靠在床畔昏昏欲睡了。
顧雲川沒讓劉嬤嬤行禮,“你們先下去。”
劉嬤嬤知道自家王爺的性子,帶著婢子退了出去。
顧雲川走到床邊,看著一點一點打瞌睡的紅色蓋頭,唇角露出笑來。
剛才他在外頭敬酒,敬得心裏特別不踏實,他總怕成親是一場夢,隨時都可能會被驚醒。
看見坐在他床上的嬌娘,他一直繃著的心才慢慢放鬆下來。
他沒用放在一旁的金秤,隻放輕動作坐在床上,將歪著的小人兒熟練攬進懷裏,輕輕掀起蓋頭。
陸清韻正迷蒙著,感覺眼前一亮,努力睜開眼,看到顧雲川,朝他燦爛笑了。
“喝完酒啦?”
顧雲川輕柔親在陸清韻唇上,“沒喝多少,急著回來見你。”
陸清韻被親得俏臉像染了胭脂一樣紅。
不是因為害羞,就是……此情此景,感覺不臉紅,缺了點啥似的。
“那你吃東西了嗎?”她軟軟靠在顧雲川身上,“一會兒要是進宮的話,就沒工夫吃了,別餓著。”
顧雲川老實點頭,“喝酒之前就吃過了,你吃了嗎?”
陸清韻也老實點頭,下巴點在顧雲川身上,讓他感覺渾身溫度都慢慢上來了。
“我吃了碗牛肉麵,聽劉嬤嬤說,牛肉還是長公主府特地送過來的呢。”
陸清韻有些好奇,“長公主知道阿婉是真的私奔嗎?”
雖然她們今日的戲碼在長公主麵前過了明路,但司慕婉和那羅林的私情,長公主可是不知道的。
她要是知道司慕婉這一走,就真的生米變熟飯,會不會氣暈過去呢?
顧雲川先將陸清韻的頭冠取下來,隨後一抖被褥,將那些紅棗、花生、桂圓和瓜子都抖在角落裏。
“樂陶自己會說。”
陸清韻順著顧雲川的力道揉了揉脖子,要不是過會兒還要做戲,她早就脫下吉服,洗漱完先睡一覺了。
不摘下頭冠不知道,那頭冠得有三四斤重,脖子酸得厲害。
她嘟著嘴任由顧雲川替她揉捏,“好歹阿婉也是幫我們呀,你就一點都不關心她?”
顧雲川揉著揉著,動作就變了味兒,“我現在,隻關心你。”
陸清韻:“……”這情話讓他說的,她是真開始不好意思了。
說不清楚是因為顧雲川的話,還是他毫不掩飾的火熱眼神,陸清韻俏臉越來越紅,燙得幾乎可以煎雞蛋。
等吉服都被脫下來,隻剩紅色裏衣的時候,陸清韻才回過神,趕緊去推顧雲川。
“佑年哥哥,你,你等一下,不是還有事兒,現在不是洞房的時候呀。”
掀了蓋頭發現人不對,總得給宮裏一個交代。
橫不能拜堂的人錯了,你還洞完房才慢悠悠跟宮裏說,娶錯了媳婦。
那傻子都知道有問題。
顧雲川眼神更深邃了許多,抱著陸清韻往後躺,“我知道,先讓你檢驗一二,你放心,我再走。”
陸清韻愣了,檢驗?洞房還能分上下集?
那是不是……摸那啥個遍?
咦~~~陸清韻捂著臉害羞,“床榻亂了會讓人發現的,我,我不急。”
顧雲川慢條斯理從她額頭親起,“不急?你不是一直都怕我不行?”
陸清韻:“……”那,那沒真那啥,也不代表你就行了啊。
“人家哪有,佑年哥哥你胡說……嚶嚶——”陸清韻嗓音嬌嗲地比楚楚還要甜膩,她想著自己怎麽也得拒絕一下,意思意思。
可顧雲川沒給她機會,迫不及待穩住了她造作又清甜的櫻唇,隨即含糊卻滾燙的輕笑聲縈繞在陸清韻耳畔。
“娘子,嚶嚶不好使了,為夫找得著北。”
陸清韻:“……”怎麽記性比她還好使,這個梗沒完了是嗎?
陸清韻耳根子讓顧雲川那聲輕笑激得通紅,她哼哼出聲,“你就是再找得著北,咱們現在也沒法子洞房呀!”
顧雲川在別人那裏很令人害怕,但陸清韻對他一直有種莫名的信任,說不好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但她知道,他不會讓她有一點難受的地方。
所以她故意逗他。
顧雲川眼底有些暗暗發紅,他沒再出聲,隻是將被褥鋪平,將人放在柔軟的被褥上,按照顧三教過的內容,輕緩又迫不及待地,接受檢驗。
陸清韻還等著他懟回來呢,突然感覺身上一輕,睜開眼隻看到顧雲川的發心,就覺得自己見了鬼……
!!!
所以他是想證明,就算自己不行,她也會幸福一輩子?!
這是從風月樓裏學來的?
也對,畢竟風月樓裏那些伺候女眷的,也不是人人都天賦異稟,可每個人都得伺候好了貴賓,當然得啥都會!
陸清韻悶哼著說不出話來,腦海中翻江倒海的胡思亂想著,眼淚都不知不覺漫上眼眶,可憐巴巴地要掉不掉,咬著唇說不出是歡愉還是難受,煎熬極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腦海中像是海麵閃過閃電,隨後轟隆隆的雷聲攪亂了人所有的思緒,她整個人輕飄飄的蕩悠著,忘了今夕是何夕。
“娘子,我很歡喜。”顧雲川的聲音近在耳畔,卻又似從天邊傳來,濕·熱得像是馬上就要落雨的盛夏黃昏。
“所以我想讓你也高興。”顧雲川繼續一下下親在陸清韻見了汗的額角,“你歡喜嗎?”
陸清韻閉著眼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別問,問就是已經歡喜得找不著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