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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要不要告別?

  蘇蓁蓁沒有多想,張了張嘴,話還未說出口,唐少初忽的一把按住她的肩膀:“麻煩你再考慮一下,不要這麽快就做決定。”


  他甚至都不用問她的意見是什麽,她不是說過嗎,她寧願蘇月梧不再出現。


  蘇蓁蓁站起身,看著他焦急的麵容,望了許久,忽而的笑起來:“假如現在的場景換過來,我消失,她留下,你會不會就不說殺人這樣的話了?”


  唐少初一愣,半晌,才支支吾吾的回應:“其實……你們倆一起,也沒什麽不好啊……”


  “感同身受的不是你,你自然沒覺得不好,可我呢,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我的生活,我的命運,全都被改變了,我甚至什麽都沒有做過,就稀裏糊塗的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被踩在地上羞辱的不是你,被莫名其妙成為上海各界談笑與辱罵的也不是你,你會懂嗎?”蘇蓁蓁忽然發怒。


  唐少初怔了怔,再無言以對。


  如今的上海灘,曾經有多少人為了巴結傅風白而捧蘇蓁蓁,如今就有多少人罵她,當然,他們此舉依舊是為了巴結傅風白。


  而傅風白抵擋不住這悠悠眾口,他要與林致談情說愛,還要派人去抓蘇月梧,再還有,追車,著涼,昏迷,他忙的很,沒心情與功夫來管這些閑事。


  不過話說回來,自從事發那晚他派人來暗殺過蘇月梧,後麵好像沒有什麽動靜了。


  大概是……已經不屑到連抓都懶得抓了!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這就準備工具,你先喝下這碗安神藥,我加大了劑量,你隻要喝下去,再醒來的時候,我的手術就已經完成了,她不會再出現。”袁先生在一邊將話說完,站起了身,走到門邊,又回過頭:“為了以防萬一,我建議,這會兒時間裏,別讓那一位出來了。”


  蘇蓁蓁端起藥碗一飲而盡,頓了一下:“她出現會怎麽樣?”


  “不怎麽樣,你喝了這藥手腳會無力,就算她出現,功夫也使不出來,手術照樣能做,隻是在無知中離去,總比預知自己的消失,來的痛快一些。”袁先生輕歎了一口氣,轉身走了。


  房間裏再次安靜下來。


  蘇蓁蓁盯著發呆的唐少初,終於忍不住開口:“我隻給你一次機會,你要不要見她,與她告個別?”


  唐少初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半天沒有答話。


  “這藥的效果果然厲害,我已經感覺到頭有些昏了,若是你想要見,就拿這個打我。”她抬起手,遞給麵前的人一個花瓶:“把我打倒再叫醒,出現的應該是她了,但是估摸著她不會出現太久。”


  唐少初接過花瓶,麵色凝重的看著她:“你不是要走嗎,那我給你安排,你放過她,別讓她消失,好不好?”


  “你再廢話,我就睡了,我這一睡,在手術之前,是不會醒來的。”蘇蓁蓁打了一個嗬欠。


  唐少初的手抖了抖,舉起花瓶,在砸下去的那一刻,他的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


  把這個人打包帶走,什麽手術,誰同意做了!

  於是,花瓶落下之後,他迅速的喚醒了蘇月梧,二話不說,拉起她就跑,不明就裏的蘇月梧因為藥效而渾身無力,她幾次想要擺脫他的手,都無濟於事。


  直到在診所門口碰上了袁先生,她這才明白怎麽回事,她的心沉了沉,並沒有太大的驚訝。


  也許已經有了感應,在某些時候,她與蘇蓁蓁還是心有靈犀的。


  她再次用力,終於鬆開了唐少初的手,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那丫頭……有權利決定,她怎樣做,我都應該接受。”


  “不對,你是個有思想的人,你不能讓她決定你的生死。”唐少初急了,他用了生死兩個字,顯然,在他眼裏,已經把她當成了一個獨立的人。


  “那你的意思是,我應該讓你決定?”蘇月梧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唐少初愕然,也許他的私心對於蘇蓁蓁來說是不公平的,但是他沒有想過,蘇月梧也照樣不領情。


  這簡直是要氣死人了!

  “你難道還沒看出來嗎,你……是留不住她的。”袁先生看不下了,從旁插入一句,他刻意加重了“你”一字的語氣。


  唐少初頓了一下,幡然領悟,望了一眼毫無生氣的女孩,想了想,轉身狂奔。


  “老袁,我人帶來之前,你要是敢給她做手術,我就弄死你!”他留下一句話,語氣急切犀利。


  “我隻尊重病人自己的意見。”袁先生不緊不慢的回答,沒有一絲的害怕。


  眼看著唐少初上車絕塵而去。


  蘇月梧忽的開了口:“手術可以提前嗎?”


  袁先生詫異的看著她:“你不想見傅風白?”


  蘇月梧沉默,她本來十分的想,在從訂婚儀式上離開之後,在打敗了傅風白派來追殺的人之後,在那個院落,胡不歸放了信號通知傅風白派援兵之後,她都想見。


  可是,正因為太想見,她才害的顧流年身受重傷。


  而後來,當蘇蓁蓁提出要走的時候,她依舊不悔改的想見,所以她用空白的紙箋告訴蘇蓁蓁她不願意走。


  於是蘇蓁蓁惱怒了,要讓她消失。


  她為了她而生,她決定她的生死,很正常,她是主人格,她幹涉不了,就算是她此刻從這裏逃了出去,隻要蘇蓁蓁想,她依舊會回到這裏。


  既然注定要消失,那此時,就沒有再相見的必要了。


  若是相見,無非兩個結果,一是仇恨更甚,那就不要給臨走的自己添堵了,二是互訴衷腸,這一點大概沒什麽可能,就算是……真有可能,萬一自己舍不得了,卻還是必須要消失,不是更添堵嗎?


  袁先生點了點頭,向她拱手:“今日初見小姐,且表敬意。”


  他從一個大夫的角度,把她當做生病的產物。


  蘇月梧感受到他的尊重,微笑著回了禮,輕輕抬起手:“那我們開始吧。”


  “好。”袁先生起身,走了兩步,又回頭交代助理:“去把那些學徒們全都召集過來,待會兒不管什麽人來都要擋住,無論如何手術室不可闖。”


  助理點頭。


  唐少初拚命的去拍傅家大門的時候,正好是傅棠開的門。


  找了好幾天,這人竟然自投羅網,他立刻著人將其抓了起來。


  唐少初著急的衝他翻了個白眼:“行了,抓住了,現在帶我去找傅風白,我有急事。”


  “白爺才醒來沒多久,還沒下床呢,你等著。”


  “等到什麽時候?”


  “他現在正喝藥,喝完藥還要再睡個半天,我想想啊,再醒來應該差不多晚上了,你慢慢等吧……”傅棠故意掰著指頭算時間。


  “等你個頭啊!”他話還沒有說完,唐少初一把推開了他,拔腿就往樓上跑。


  “傅風白,快救救蘇月梧……”推開門的時候,他口裏的話愕然堵在了嗓子眼。


  傅風白半靠在枕頭上,麵色有些蒼白,人也消瘦了許多,他大病初愈,這個樣子不奇怪,奇怪的是,他身邊正在喂藥的林小姐,隻著了一件吊帶的絲綢睡袍,發絲淩亂,麵色緋紅,那嬌羞的樣子,像極了……事後!

  沒力氣自己吃藥,倒有精神去做那些事情,唐少初沒來由的惱怒,隻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多麽活生生的例子。


  而此時,床上的人抬起慵懶的眸子,漫不經心的開口:“蘇什麽梧,怎麽了?”


  唐少初一怔:“你病失憶了?”


  “我如果失憶了,那麽現在應該將你這個私自闖入我臥房的陌生人給丟到江裏喂魚。”傅風白緩緩坐直了身體,微眯著眼睛看他:“所以,你進來幹什麽,如果沒有合適的理由,我還是會把你丟到江裏去。”


  唐少初咂舌,合著剛才的話白說了,他上前去,一把拉起他的手臂:“你聽清楚了,她在袁先生那裏,去晚了,你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他說完,狠狠瞪了傅風白一眼,轉身奪門而出。


  臥室的門被用力的關上,傅風白的神情依舊淡漠,身邊的林致嘴角浮現一絲笑意,輕輕勸慰:“他似乎一貫如此,你不必生氣了,來,喝藥吧!”


  湯匙遞到床上,傅風白沒有張口,林致愣了一下,定了定神,繼續保持笑容:“白爺,這藥您不能不喝啊……”


  “砰!”


  傅風白一把將藥碗打落,棕色的液體傾灑在潔白的床麵上,林致一驚,剛要後退,下巴忽的被捏住,傅風白的指甲幾乎嵌進她的肉裏,她想要往後躲,卻無法動彈。


  “白爺……你……”她的聲音斷斷續續,誠惶誠恐的盯著眼前的人:“你小心……我肚子裏還有……孩子啊……”


  對方的神色斂了斂,手上動作並未放鬆,他俯下身子,與她的臉頰靠近,滿目的清冷,一字一句道:“那天她來找我,你明明看見她了,為何不告訴我?”


  林致微微一怔,立刻想起了那日雨中和蘇蓁蓁會麵的場景,她皺了皺眉,索性理直氣壯的與傅風白對視:“如今我才是你的未婚妻,難道你認為我應該好心的將你的前未婚妻再次引薦到你的麵前?對不起,我相信哪個女人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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