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你去上學吧
第六十八章 你去上學吧
花城,馥家新宅邸。
馥汀蘭仔細的讀著一封剛收到的來信,隨後將信拋給了陳思源。
“白管家那邊已經處理好了京海的事,目前付氏集團的京海業務依然由他負責打理,下個月你代替我,正式接任付氏吧。”她睨了眼正在沙發上端坐的陳思源,聲音特別冷,她說話的樣子像個局外人,而所有的一切壓根沒發生過,她從抽屜裏拿著另一封有些泛黃信,專心的看著。
陳思源這一年正滿了十八歲,接任了付氏集團後,會將集團的名字正式任名為“傳世集團”。這十年,在馥汀蘭的運籌帷幄下,一切不同凡響,集團業績逐年呈倍數增長,不僅占據了京海地產界的半壁江山,同時成功的控製了京海市的兩大港口,成功並購了古玩、房地產、進出口幾個行業的龍頭企業,而他隻是表麵的家主,實則背後永遠有一個戴著麵紗的神秘女子W小姐。
事實上,馥汀蘭在徹底想清楚一些事情,也就是生下我後,她便開始了布局,幾乎馬不停蹄,從未消停過。她逐漸壯大馥家雄厚的財產,神秘控製一些目標城市的主要產業,並早做好了布局,京海她能夠說棄就棄,定然是花城有足夠的信心,而再下一站便是巴諾,那也是她預備的最後迂回的一站,這一切隻為了在不可能預知的關鍵時刻能夠成為攻防時的有效壁壘。
“你也來念一念這封信吧。”
陳思源伸手時觸碰了馥汀蘭冰冷的手指,他抿著唇接過信,耳根有些微紅。
這份材料除了信,裏麵還夾著的是付華強的一份授權和轉讓書,他拿在手上隨意的簽好字,恭恭敬敬的遞給了馥汀蘭。
“付老信中說,他當初遇見您是他的人生幸運,這次能夠拿著十億退休是他萬萬想不到的,他希望有一天能夠有機會向您表達謝意,並再次效力,我想京海有他和白家在,會穩如泰山。”
陳思源念完了信,又將正在研究一份地圖也遞給了馥汀蘭,“馥先生,在這一帶,找到了您說的那些瓷器廠家,沒想到這麽集中。”
花城是一座老鎮,鬱鬱蔥蔥的鄉間幽穀,路途複雜如迷宮一般,期間藏著許多古老的住宅,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就寄生在這裏了,如果不是對這裏非常熟悉的人,恐怕會在崎嶇的小路上尋很久,才能找到合適的路。
陳思源說的廠家其實不過是一些小手工藝人的作坊,說起這裏地貌豐富,土質適合燒製瓷器,按理並不算稀奇,然而三年前馥汀蘭在大型古玩拍賣會中發現了高價售出的假貨,這讓她不得不聯想到陳思源的父親曾在扶國高價拍得的那個青花卷缸,做工十分相近,她觸手探知後,看到了一些生產瓷器的斷斷續續的片段,順著一些蛛絲馬跡查到了這座老鎮。她此次舉家遷移,不僅是情勢所迫,還有個更重要的原因,便是借此查明在這裏的情況,那從扶國漂洋過海而來的高價卷缸,是否就是讓吳倩玲夫婦去世的原因,也許答案就在這裏。
“我這幾天讓人查了一下,經常會有一些外埠淘客,並刻意炒作一些已經失傳的工藝,有一位叫丘蒼夷的人,最近的天目盞在民間私人渠道炒作的價格很高。”
“你這幾天派人過去拿回些樣品回來,不要打草驚蛇,找個當地人過去。”馥汀蘭嗓子有些微啞,她將那封書信小心折好放進了一個精致的紙袋裏。
她輕咳了幾聲,眼睛因為咳嗽變得微紅,黑色的長發披在身上,像一幅畫一樣,馥汀蘭自從生了我之後,身體便一直不太好,家庭醫生讓她偶爾喝幾口酒緩解一下身體的寒症,並給她開了一些用酒同步服下的藥引。
“您該服藥了。”陳思源說著走向酒廊,為馥汀蘭端過一支裝著威士忌的水晶杯,“馥先生,很抱歉這次出行丟了您一直不離手的折扇,我正讓人去尋。”
馥汀蘭手裏正在盤著一枚寬大的和田扳指,本與她纖細的手指極不相配,卻拿在她手上顯得格外適稱,她的另一隻手將水晶杯裏的酒抬顎引下,她毫無情緒的應了一句,“丟了的東西,罷了。”
陳思源安靜的坐在馥汀蘭的對麵,嘴角有些微微的顫動著。
罷了,可是我做不到她這般,有一件事像一塊石頭似的壓在我的心上,就是我對待白良的分離,實在是遺憾。
我隨著馥汀蘭來到的這裏,完全是與生長環境陌生的環境,總覺得眼中的建築和陳設很不協調,窗簾和壁畫都太過華麗,又厚又軟的米色地毯雖然踏在上麵很鬆軟舒適,卻過於嶄新,透出一股不熟悉的味道,屋角擺設的兩個雕塑上麵正晃動著燈火,發出氛圍的香氣,讓人情緒更加不安。
在窗子望出去,兩個相貌高大類似拳擊手的人一動不動背著手站在院子的門兩側,我獨自在臥室裏發著呆,躺在溫軟的床上,盡量想要睡著,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不知道這個陌生的環境是哪兒,隻要我一合眼滿腦子都是那日白良跑回來匆匆忙忙的樣子,還有管家爺爺無奈的表情,我突然從臥室裏跑出來,仍然有些神情不安的問,“白良呢,他怎麽樣了?”
說完這句話我能感受到心髒正在跳動的聲音,隨著那聲音我的全身跟著打了個顫。
而馥汀蘭並未顯得意外,她抬了抬下額,讓我坐在她身側,片刻後道,“思源,你去為馥芮白聯係一所附近的學校,讓她去學校讀書吧。”
“你是說……我真的可以上學嗎?”我驚愕的看向她,在此時我並不想反唇相譏,學校讓我浮現出無限的好奇心,我竟然緊張的跳下了沙發,期待的看著馥汀蘭。
威士忌雖然隻有一個杯底,但顯然度數不低,她蒼白的麵色很快有些微紅。在馥汀蘭的要求下,陳思源為她拿過了整瓶,並接連續了兩次,她掩麵喝了下去,半晌後抬起眼簾,淡淡道,“生活不是一成不變的,那些過去的人和事,僅僅是過眼雲煙,馥芮白,你要學會忘記和適應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