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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盛京城裡的城防一共分為六個部分,城裡三個,城外兩個,城裡有守衛各處城門和城裡巡邏的五城兵馬司,護衛皇城的御林軍,另外還有皇城內部的禁衛軍,至於京兆尹的衙役和六扇門總部合起來勉強算是一個。至於城外有離盛京城只有兩里路的西郊大營,領兵的正是西寧侯戚晨翠,最後一個就是離盛京城三十裡外的東山大營,領兵的是華國公世女章雨佩。


  這是章雨夕和戚華大婚的前一天,華國公府和西寧侯府都在為明天的大婚儀式做著最後的準備和確認,結果剛入夜戚晨翠就接到西郊大營有將領鬧事的事情,心裡把常駐的心腹下屬罵了個底朝天,但是依然要冒著風雪騎馬出城,西郊大營是她在管的,萬一鬧出大事她免不了要被人彈劾被陛下斥責。


  快馬一個時辰不到戚晨翠就到了西郊大營,而此時她的心腹下屬正躺在自己的營帳里生死不知,而下屬的心腹則滿臉慌張的出來迎接戚晨翠。


  而此時整個西寧侯府都陷入了沉睡之中,只有那日在街上賣唱的少年,縮在角落心驚膽戰的聽著不遠處的刀兵金戈之聲,戴面具的人並沒有要他做什麼特別的事情,只是趁著府里忙於大婚的時候帶個人進來,後面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晚膳過後整個西寧侯府的人都睡著了,除了惶惶不安晚飯沒有吃幾口的他。


  但是現在清華園那邊顯然還有清醒的人,清醒的不是別人正是吃過晚飯才過來守夜的弦琴,煎餅果子晚飯吃得並不多只是有些暈乎乎的,趁著弦琴擋在前面拖著戚華就要走,心裡把西寧侯府罵了不知多少遍,西寧侯自己做武官家裡卻是四處漏風,今天要不是有他和弦琴全府上下估計就全軍覆沒了。


  不過現在也好不了多少,別人他們兩個且管不著,只管著把大公子救出去就行了。


  說起來真是倒霉,他和弦琴兩個加起來都沒有大公子一半厲害,但是明天大婚大公子太緊張一個不小心比平時吃得多,然後整個西寧侯府估計就這位武力值最高的大公子睡得最熟了,真是……


  「日了狗了!」煎餅果子這個一貫閉著嘴裝啞巴的沉默男孩子,在看見圍牆上站的人時也忍不住學自家霸王一樣罵人了。


  章雨夕是後半夜才被人叫起來的,她也是因為有些緊張所以前半夜翻來覆去都沒有睡著,結果迷糊過去就被人大呼小叫的喊醒了,章雨夕的臉色難免有些難看,她還沒有問暗衛就已經急聲開口:「小姐,西寧侯府出事了!」


  「什麼?」西寧侯府出事?西寧侯府能出什麼事情?章雨夕腦子裡這麼想,轉身把掛在床鋪對面牆上的長弓和箭筒一拎,眨眼之間整個人已經沖了出去,暗衛緊隨其後:「剛才外門在距離府門外發現了奄奄一息的煎餅果子,消息是他帶回來的。」


  煎餅果子?!

  章雨夕的心吊得高高的,腳下的步伐更是快,一邊擔心不知會出什麼事情,另一邊又安慰自己她家戚華哥哥武功那麼高誰出事都不會是他出事。


  然而章雨夕剛出門口就遇到了一隊不由分說過來圍華國公府的御林軍,並且二話不說直接就對著她揮刀,章雨夕懵了一下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避開刀鋒:「你們是什麼人?」


  「屬下等奉肅王之命清剿華國公府,章六小姐還請束手就擒,或還能免去一死,若動起手來可不要怪我們姐妹不講昔日的交情!」來人是御林軍的副都統,以前和章雨夕也算是混個臉熟,不過這人往常多巴結諂媚章雨夕有些看不上,而如今這番作態更是噁心。


  但再噁心也比不過她嘴裡說出來這番話的信息量來的驚人,她的意思是莫不是肅王反了?還是奔著逼宮來的?


  章雨夕心中的驚訝更多過惶恐,她不去想肅王的腦殼子是不是被門砸了,她第一個想到的是華國公府一貫是旗幟鮮明的保皇黨,她家大姐又名義上領著東山大營,第二個想到的是西寧侯她未來婆婆領著西郊大營,所以要掌控切斷皇城後路第一件事情就是困住西寧侯府和華國公府,等到逼宮成功到時候新皇登基什麼都晚了,除非他們真的造反!


  但是這些人為了不逼得他們狗急跳牆,所以基本以阻礙為主,不會大肆屠殺,估計煎餅果子是跑出來送消息才被重傷的,總之章雨夕稍稍鬆了一口氣,立刻往後退去,就在副統領面露喜悅的時候,章雨夕轉身拉弓搭箭,利箭急射直射副統領的咽喉,一箭斃命!

  這時候府里的人也全都醒過來了,老二章雨珂和暗衛首領無影一起帶著人留守華國公府,國公章炑和世女章雨佩率領暗衛和家將清理了另外的人圍了過來。接著兵分三路,章炑帶人去查探如今還沒有露面的五城兵馬司,章雨佩只帶著兩個暗衛悄悄出城直奔東山大營。而章雨夕則帶著人被母親和大姐攆去了皇宮救駕。


  皇宮的圍牆確實高,別說普通人就是練過的也不一定爬得上,當然就算爬上去了也會遭到防守禁衛的猛烈攻擊,這種時候除了皇帝寵上天許她隨時進宮不用牌子只用刷臉的章雨夕,誰都進不去。


  章雨夕也不帶暗衛,把人支去西寧侯府查看究竟,自己背著長弓直奔皇宮的方向,街上到處都是兵戈金石相交的聲音,普通的人家都緊閉大門根本不敢探頭外面出了什麼事情,富豪高官人家大多有高門圍牆,這時候也都全部死死守著門戶,而幾個在宮裡值夜的文官則全部被堵在禁宮裡,此刻陪著半夜被吵醒臉色陰沉的皇帝坐鎮上書房。


  「陛下不用擔心,剛才西門傳來消息,華國公已經領著清理過的五城兵馬司圍過來了。」葉閣老抹了一把冷汗,心裡把肅王罵了不知幾百遍,這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造什麼反,逼什麼宮?自古以來太平盛世四海臣服的時候有幾個皇帝被逼宮成功過的,你要是太女等不得要上位也就罷了,你一個小姨媽算哪門子上的牌位,憑什麼認為自己能坐上皇位?就算你逼宮成功了又怎麼樣?皇帝還有一溜四五個女兒呢,更別說還有兩個親妹妹呢,信不信你這邊剛坐上皇位東西南北的那些個諸侯王立馬就給你造反,人家表弟手裡還握著穆家遠征軍呢!


  這到底是有多想不開?

  問題居然還有不怕死的跟著一起!

  葉閣老也是醉了!

  「朕不擔心,朕就是生氣,別姓的諸侯王都兩百年一直安安穩穩,朕的親小姨,先皇和帝尚君一手看顧長大的幼妹居然如此狼心狗肺,且不說先皇對她恩寵有加,把最富饒離盛京城最近的封地給了她,朕自問也沒有哪裡錯待她……」皇帝氣得臉色都青了,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陛下息怒,身體要緊,肅王忘恩負義,陛下實在不必要為此生氣,且看她自取滅亡罷了。」葉閣老立刻安撫皇帝,又轉口道,「邵明珺君和秦宜賓如今已經制住了東門的叛軍,這會兒就等南門的叛軍伏誅了。」


  章雨夕立在南門的城樓之上借著火把搭弓射箭,因為下面攻城的人擠在一塊兒,所以城樓上的士兵根本不用瞄準,直接往下射,倒是章雨夕搭著箭專挑那些領頭的射,皆是一箭斃命,攻城的肅王世女對著城樓上只穿一襲單衣的章雨夕咬牙切齒!

  華國公府的章霸王不是響徹盛京城的一代大紈絝么?那高得離譜的武功是怎麼回事兒?棟樑會上不是都說三皇女相讓她才奪了比武的魁首么?還有那麼遠的距離使人能射到的么?感情棟樑會上她奪了射箭的魁首還沒拿出一半的實力?!

  之前眼看著就要破了南門直入皇宮了,突然就冒出來一個殺神,一拉弓就是四箭,把沖在最前面的幾個將領瞬間滅了乾淨,要不是身邊的親衛反應快,下一刻被一劍穿喉的就是她了。


  章雨夕趁著空隙揉了揉肚子,居然餓了,也是,她本來晚上就太緊張什麼都沒吃,結果現在又停也不停得拉弓射箭將近半夜,她真有些煩躁,抬手拿箭的時候順手擦了一下臉上旁邊士兵砍殺時見到血,皺了皺眉頭繼續搭箭,上輩子只敢殺雞的她如今殺人居然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真是難以想象。


  記得一開始她母親讓她拿死囚練手的時候,她簡直懷疑她母親都瘋了,但是這是華國公府的傳統,華國公府的女孩子只要長到八歲上徹底站住了,就要見血,無論你用什麼辦法都要親手殺了人才能把名字記到族譜之上,也有膽小死活不願意,等待的就是出族。


  華國公府的女兒必須要有血性和狠勁兒,如若不然何以開國兩百多年剩下的國公爵位里只有華國公府還立在那裡?

  章雨夕記得她第一次射殺人的時候回去做了半個多月的噩夢,不過有了第一次之後就不害怕了,因為母親在她射箭之前都會把死囚的罪狀一條不漏的說給她聽,雖然她還是覺得除了律法沒有人能隨便決定別人的生死。


  但是轉世投胎在這個君主王朝時代,作為站在金字塔最上面的那群人之一,說什麼人人平等真是有夠矯情,她只能保證死在她手裡的人都是該死的人,哪怕她並不認為自己有權利來審判,但是沒有她也會有別人,比起別人她自然是更信任自己,最起碼她可以保證她不會亂來。


  章雨夕實在不耐煩再這樣餓著肚子殺人了,索性沉住氣掂了掂手裡的長弓,搶了身邊士兵的那一桿長*槍,用了內力配合自己的力道把槍杆子直接掰斷了,然後把斷了一般的長*槍直接架到了弓弦上,開口道:「曾姨祖母,用你的長弓保佑我吧!」


  長*槍激射而出,雖然有些偏了,但是那恐怖的力道一下子洞穿遠處的肅王親衛,然後直射向後面的肅王世女,那股力道把肅王世女直接從馬上掀翻下來,大馬受驚之下一腳就踏斷了肅王世女的脖子。


  章雨夕這才放開手裡的長弓,弓弦已經斷了,弓身也斷裂了,章雨夕的兩隻手一下子都是血,不過她並沒有理會身邊士兵的大呼小叫,而是下了城樓逮住一個宮侍讓她傳個話說是要去西寧侯府就略過人頭繁多的正南門,從另一處宮牆翻了出去,順手在被砸爛的布店撕了塊步包了一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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